农女奋斗记 (悠悠小云)

　　母女二人准备准备，带上两根布条儿，一根一丈长，一根半尺长，待会儿拿去丈量木材用。她们跟老爹知会一声，便一起背着背篓往后山去，二人边走边挖野菜，磨磨蹭蹭好不容易到了破院子背后。
　　当灵儿掀开杂草，露出里面整齐的木材和柴禾堆时，老娘吓了一跳，她愣了半晌，不可思议道：“灵儿，这…这些都是你弄回来的？”
　　“呵呵，是啊，娘，灵儿能干吧？我可是特地从小树林里搬回来的，生怕被熟人看见了不好说！娘，您看这些木材够不？”
　　“够了够了！”老娘连连点头，伸出枯瘦的老手略微颤抖的抚摸那些木材，似乎想要验证自己看到的不是幻影一般！不怪老娘如此表情，她和老爹辛劳了一辈子、贫苦了一辈子，何曾见过这么多好东西，更没想到这是自家的，她肯定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吧？
　　灵儿心下轻叹，掏出那根半尺长的布绳开始测量木材粗细，凡是超过半尺的，都用碳棒标注编号。一堆木材将近四十根，测量结果有十五根是符合要求的，最粗的估计能有八寸粗，应该能得个好价钱。
　　长度方面，幸好灵儿在截断时就大概测算过，一间屋子宽度算三米的话，屋檐儿还得加半米，因此每根木材的长度一般都在三米五左右，正好超过一丈多一点儿。
　　那么，这堆木材里丙级以上的木材至少有十五根了，差的五根怎么办？还有房梁用多粗的合适的？剩下的不多不少，是卖掉还是留下做家具了？
　　灵儿有些拿不定主意，便找老娘商量，“娘，您看看，咱们留多少做房梁合适啊？”
　　老娘围着木材走上两圈，想了想道:“咱们不过盖几间土墙房而已，房顶盖稻草，不重！人家用竹子都能做房梁，我看留三根主梁就行，其他的都卖了吧！”
　　灵儿皱起眉头：“都卖了？可…这种细的不值钱啊，可能就几文钱而已，不划算啊！”
　　“那…就先挑三根主梁出来，剩下的让人家选，只要他们出价，咱们就卖！”
　　灵儿想了想，觉得这办法可行，便跟老娘商量留哪些做主梁。老娘自然是选最小最细的，灵儿却觉得主梁必须要好的，应该选那种比半尺差点儿却差得不多的又直又硬的！母女俩争论半晌，最后总算选出三根。
　　灵儿把那三根挑出来另外找个地方藏好，然后母女二人一起回家。晚上，一家人凑在一起商量一番，想找出个尽量避开村人和熟人的法子卖掉木材。后日又是山口镇赶集的日子，所以他们决定明日就去半林镇木场找伙计，签了契纸，约好时间。
　　赶集这天，大家都是天刚蒙蒙亮就出门，三五成群或走路或坐牛车往镇上去。灵儿和老娘同样早早起床，早早出门，不过去的却是后山方向。
　　二人一个负责望风儿加守木材，另一个负责搬运。那破院子离能通牛车的村道有点儿距离，灵儿把这路程分成两段儿，先趁着天色未亮走小路把木材从破院子搬到离村道较近的一块平地上，老娘在那儿守着。
　　等搬完第一趟已经是辰时二刻，太阳开始冒头儿了！接着灵儿抓紧时间把木材搬到村道旁。未免被人看见，老娘站在路口四下张望，一见有人就赶紧坐木材上装作休息，没人就给灵儿打手势，叫她快搬。
　　二人搞得像做贼一般，鬼鬼祟祟忙活到辰时末才干完，灵儿气喘吁吁的坐在木材堆上擦汗水，尽管她力气超于常人，长时间这么折腾还是有些吃不消。
　　幸好，等了一刻多钟，诚信木场的人就来了，他们带来两辆牛车，见一堆木材只有一老一少两人守着有些惊讶。不过他们没有多问，直接按程序走，对木材进行测量估价。
　　一刻钟后，结果出来了，灵儿一共搬下来四十五根木材，达到丙级标准的有十七根，一般木材二十根，其余的实在太小，又弯弯扭扭形状难看，人家没要。最后合计下来，总价二两八百文，比二人预料的还多！
　　伙计把那单子递给老娘道：“大娘，您看看，这是每根木材的价格，还有合计，看有没有算错？”
　　老娘接过来也不知怎么看，笑呵呵道：“没错没错，麻烦大兄弟了！”
　　伙计让老娘签字画押后，把木材装车，当场付了银子，临走时道：“大娘，以后家里再有木材尽管来找我们，不收你车马费！”
　　老娘连连点头，一路目送他们走远，灵儿兴奋道：“娘，快把银钱收好吧，别丢了！”
　　“哦，好好!”老娘才把钱袋揣怀里，就听一阵阴阳怪气的女声道：“哎哟，这不是杨大娘和傻妞儿么？”
　　

第四十四章 卑微成性
更新时间2012-12-21 10:02:17 字数：2188

　“哎哟，这不是杨大娘和傻妞儿吗？！”
　　灵儿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呼不好。老娘回头，见了来人，赶紧陪着笑脸鞠躬道：“大奶奶好，给大奶奶请安！”
　　大奶奶？灵儿回头，见迎面过来的三四个妇人，一个是讨厌的多嘴婆颜二娘，方才就是她先打的招呼；另一个是王富贵他娘王冯氏；还有两个生面孔是拎着东西的三四十岁妇人，看她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像是王冯氏的仆妇。
　　王冯氏鼻孔朝天一脸傲慢的斜灵儿母女一眼，嫌恶道：“真是的，大清早的，怎么一出门就遇上两个碍眼的，晦气！颜二妹，时辰不早了，走了！”
　　颜二娘眼珠子提溜一圈道：“冯嫂子，您看，草上还有露水了，小心打湿了您的鞋，不如......咱们就在这儿等会儿，看看有没有出租的马车或小轿路过！”
　　王冯氏低头看看自己漂亮的绣花鞋，还真湿了点儿鞋边。她皱眉跺跺脚，嘀咕道：“唉，早知道露水没干，就让昌明套马车出来了！真是的……”
　　颜二娘赔笑道：“嫂子别气，都怪妹妹不好，原本看今天天气好，太阳早早就出来了，想拉着姐姐活动活动，一来身子暖和，二来空气好，还可以看看风景，哪知……唉，是我考虑不周全，姐姐莫怪！”
　　王冯氏挥挥手道：“你这人，别什么都往自个儿身上揽，这露水老天爷给下的，关你什么事？”
　　颜二娘呵呵笑道：“姐姐真好，什么都为妹妹想！”
　　几人站在路中间说笑，老娘和灵儿被晾在一边，老娘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一脸讨好的样子，似乎想插几句话，灵儿拉拉她，低声道：“娘，咱们回去吧，爹爹还没喝药了！”
　　老娘这才想起来，看看王冯氏二人，见二人依然不搭理，还是对王冯氏鞠躬行礼道：“大奶奶，我家里有事，就先回去了！”
　　老娘牵着灵儿往村子方向走，才走几步，颜二娘喊道：“杨大娘，您这就回去了？时辰还早了，陪冯嫂子说几句话再走呗！”
　　二人回头，见王冯氏依然鼻孔朝天一脸傲慢，不过却是正对老娘，垂着眼皮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娘。老娘似乎做错了事情般，赶紧低头半弓着腰对王冯氏行礼：“大奶奶，老身家中还有生病的老头子，每日早晚得按时吃药，所以……”
　　颜二娘亲热的挽起老娘胳膊，一边把她往王冯氏面前啦一边乐呵呵的说话：“哎呀，杨大娘，就说几句话而已，误不了你的事儿！来来，过来，冯嫂子有话要问你了！”
　　老娘闻言诚惶诚恐道：“什么事情啊？”
　　灵儿闻言知道肯定没好事，拉住老娘道：“娘，时辰不早了，爹爹还在家等着了！”
　　老娘犹豫，颜二娘道：“哎呦，这傻妞儿真是的，你娘就跟咱们说几句话而已，又不会卖了你，着急什么啊？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知道吗？去去，一边儿玩儿去！”
　　颜二娘硬是把老娘拉到王冯氏面前，老娘手足无措的半弓着腰道：“大…大奶奶，您…您要问什么啊？”
　　王冯氏打量老娘一番，淡淡道：“方才那两车木材是你家卖的？”
　　“是！哦，不是不是，是…是别人卖的！”
　　“哦？哪个别人？”
　　“这个…这个……”老娘一着急，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灵儿上前道：“是方才那位叔叔从别人家买了木材，一趟装不完，请我和娘帮忙看着，等他们回去卸了货再来取的！对吧，娘？”灵儿拉拉老娘袖子给她提示。
　　老娘怔愣一下，连连点头：“对对，是人家请我们帮忙看着的！”
　　“哦？是吗？我看那人给了你们不少钱啊，好像还有碎银子？看会儿木材就能给银子？世上还有这等好差事？我怎么没碰上？唉，早知道我就早点儿出门，专门坐这儿等着，兴许还能赚得几两银子了！”颜二娘看似玩笑，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实在难听。
　　幸好老娘老实，听她如此讽刺也只是尴尬的笑笑不作声儿，颜二娘想激老娘的计划没达成，眼珠一转又神秘兮兮道：“哎，杨大娘，方才那人给你多少钱？跟我透个底儿呗！”
　　老娘尴尬的笑笑，摆手道：“没…没钱！”
　　“啧啧，杨大娘真是的，这里就我们几个，又没外人，你还藏着掖着干什么？”
　　老娘张张嘴，灵儿使劲拽她袖子，大声道：“大奶奶，听说你儿子被王员外送去县城上学了？那学堂一定很好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县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