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出行的人多,许多客栈都是人满为患,也不知他属下人是怎么“虐待”那些个老板,才能让人家做出又想哭又要笑的表情。
此番不看数据,她也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
否则不会为了让她过得更舒服,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把遇到的风雨困难除去,将前路都铺好。
可能,还有一点愧疚?
她在被店小二送上楼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想着。
光看数据,却也猜不出自己的份量有没有到使对方放弃任务的地步。任何人被利用心里都会觉得不那么高兴,她亦然。不过想想自己同样没有付出真心,便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秋儿?”湛乐和人说妥,见她在晃神,连续唤了她几次。
她从思绪里脱离出来,迷茫地眨眼“嗯?”
他笑起来,“我是想问你是要在大堂里吃,还是叫人把饭菜送到房间里。刚刚在想什么?”
“觉得很凑巧。”她很坦然,“连续三次都是只剩下一间房。”
湛乐听了,笑得越发灿烂。
她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没有做手脚?”
踢上房门,他干脆揽过她的香肩,低声说:“怎么会,我倒是想和你住在一起,但是你没答应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狡辩的甚是动听,但他的动作无一不暧昧,着实无赖至极。
越秋没了话说,只好用眼睛瞪他。
她这样,比她素日冰冷淡然的模样不知好了多少,犹如融了冰的春日暖阳,虽因倒春寒透着一股冷冷的寒意,他却浑然不觉,一心一意地想要靠近。
可能,正因为那份春暖犹寒的气质,他才更加着迷吧。
过多的温暖,得到的太容易,反而会使人不知珍惜。
“秋儿——”他自喉头发出极低的一声呢喃,迷迷茫茫地,又自有几分强势流露。
“什……唔……”
骤然被吻住的女人眼睛瞪的更大,手不自觉地掐进他的手臂里,陷入绵滑的上好衣料中,想到这样的动作不会叫他疼,登时一怒,不顾他亲昵地描绘她的唇形,张嘴便咬了上去。
湛乐唇上一疼,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在喜悦中忍不住大笑。
“闭嘴!”她恼羞成怒的低斥。
他立刻住了嘴,只是斜飞的丹凤眼里笑意犹在,直看得人心醉。
“好,我不笑……我真的没笑你……”忍不住还是回了嘴,磁沉的笑声十分动听,“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可爱。”
她甩袖就走。
“等等……”湛乐一下子拉住她的手,因是往上拽,广袖立时滑了下去,露出白生生的一截儿藕臂。
“乖,先别动。”
在她生气前,他已经用另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个玲珑玉镯,碧莹莹的色泽,乘此机会戴在了她的手腕。一边防着她挣脱,一边解释说,“这玉我也是拖别人找来的,据说专门挖空了养一种特殊的虫王,可以压制人体内的蛊虫。至少能够延缓发作的时间。”
“你别怕,我仔细问过了,这玉能养着它不叫它死了,也能防住它爬出来。”
她怔了怔,一直在挣脱的手才安稳不动了,低首道谢。
他既是好意,她刚刚急切的动作不免伤人心,这时反应过来,她便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
他一叹,近到她跟前,轻松又拉进了两人的距离。“你前两天梳头用了很长的时间……”
越秋心里一紧,抿着唇,眼里泓波微动。
“你以为我没发现……其实我看见了。”他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实话。
她在黑发中发现了白发,便忍不住将它们一一找出来拔掉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总归是爱美的,永远也不希望自己变老。更何况她是被迫提前衰老,再怎么顽抗着不想讨好那个男人拿回解药,也不是不难过伤心的。
她想说一句“不要你管”,可是看到腕上那只翠欲滴的手镯,便只把眼觑了觑他,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
湛乐心疼之余,心底又觉怅然若失。
再怎么变,她还是那样的性子,轻易不肯示弱。方才的嬉闹那样宝贵,连他都不知还有没有下一次,一再回忆,更觉得心里过不得。
·
之后的旅程变得稍显烦闷,好在路程不长,转眼没两天就到了京城。
可惜不巧,顺着地址找到将军府的时候,闵靖人不在。看门的下人倒是见过越秋,但正因如此,想到府里那位准夫人的手段,更不敢放她进来。
竟是依娜听了通传,不知怎么,笑着把人叫了进去。
“好久不见。”她坐在上首,颇为自如地寒暄着。
越秋从记忆里找出她的信息,苗族的服饰已经变成了昌国服饰,少了一分记忆力的娇俏,多了一分沉稳。但从她频频闪烁的双眼中,依旧能看出那不变的恶意,甚至比以前更甚。
也是,没有女人能在自己的男人惦记着别的女人,为对方疯狂的时候,还能踏踏实实的坐在家里。
所以买凶杀人,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这位是,你新的男人?”她无不恶意的问。
好似越秋水性杨花,有过许多个男人一般。
越秋不说话,湛乐先一步笑了,“原来你就是闵将军准备娶的夫人。”挑剔打量的隐晦目光,使得那话很是意味深长。
准备娶,却一直拖着不曾娶。
依娜一贯不会掩饰,闻言不高兴就马上沉了脸。
“总比只能当个妾的女人好!”
“我们秋儿要是想当闵将军的正妻,你当还有你的份?”他挑眉,话说得比她更直白,“不过秋儿眼光好,最后还是挑中了我。”
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叫一直板着脸颇的越秋抿了抿笑。
“好了。”她在私底下拉住他腰侧的衣袍,轻晃了晃头说,“和她辩嘴做什么,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很听话地回到她身边,想了想,忍不住又低声挪揄,“秋儿这是在管我?”
“是又怎么样。”她一反常态没有冷脸给他看,竟是颔首承认。
一时反应不过来,倒把他呛的没了话说,只得摸摸鼻子。
依娜在旁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私底下小动作不断,很是亲昵恩爱,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没成亲就过的跟个寡妇一样,不但族里的男子不再追求她,连她的未婚夫都把心放在了别的女人身上,结果这个女人倒好,几次三番搅了她的事,活得好好的不说,身边居然又多了一个出色的男人!
本就阴沉的目光转变成了阴狠,才要说些什么,突然看见说要去处理军机要务的闵靖大步走进来,登时一惊。
“你、你怎么回来了……”她笑得很勉强。
还好还没开始对付越秋,要不然岂不是被他逮个正着。可惜,她原本是不准备让他见到她,就直接把人赶回去的。
闵靖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眼里只剩下一个越秋。
可越秋旁边站着的湛乐,就明晃晃的极为碍眼,他俊毅的脸庞变冷,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时候,拽过越秋的手,径自将她拉到了府外,托腰将人抱上了马,自己一个腾跃坐到她身后,甩鞭打马就走。
这回他用了十足的力气,越秋甩不开,湛乐起先惊怒的想要阻拦,而后念头急转,脸色阴晴变换,最终还是沉默下来。任凭依娜气急败坏的嘲讽他不是个男人,也不说一字,反而捡了张椅子坐下,目光空空地注视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
郊外。
快速跑动的马颠的越秋有些难受,但她只是蹙着眉,并不先开口。
闵靖等了又等,连句受责怪的话都没有听见,心里就像颇了口子,变得空荡荡的。连问话里都难得多了一抹外露的黯然,“秋儿来京城,可是想我了?”
她俯身,尽量找到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想了想道:“是也不是。”
“怎么说?”他有所期待。
“是你给我下的蛊毒出了问题,我想找你解决。”她顿了顿,“不过想来你也不会痛快给我解药,我还没想好怎么说服你。”
他的心情一落千丈。
“何必说服我,回到我身边,无论什么问题我都能帮你解决。”
“不……”
她一字未尽,他便生起不可遏制的怒火,不耐烦地阻拦道:“好了别说了!”
一鞭打下,矫健的黑马飞奔的速度更快,风呛了口,纵然想再说什么,她也只得先捂住了嘴。飒飒冷风吹散了乌发,待到马儿在溪边随一声“吁”止住了奔势,她鬟鬓已乱如云雾,脑袋昏昏,勉强被闵靖扶着站住脚。
云鬓里几丝银白的发丝,灼伤了他的眼。
闵靖呼吸一促,扶在她手臂上的力道跟着加重,在她低呼时,方是一惊醒过神来。心里却仍是五味杂陈,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做什么了。
是容颜易逝……
他早该知道的,从她第一次拒绝自己的时候就给她下了蛊,这会儿算起来,虽还没到时间,但蛊毒之事,谁又说得清?
如果秋儿一直和他犟着,不肯和他在一起……
思及此处,他心头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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