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些听不懂,疑惑的抬头看着皇帝,就连林靖易也不明白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道:“林爱卿就去工部的千机营,官居三品,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若朝廷有大事发生,林爱卿便需上朝议事,其余时间,可自便。”
随着皇帝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反对道:“皇上,此举不妥。自古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官员。”
说白了就是嫌皇帝给林靖易的权利太大了。
在这位老臣的带领下,陆续有人出来反对皇帝对林靖易的安排,多以丞相一系的人居多。
林靖易也有些惊讶皇帝竟然给了她这么大的权利,有些受宠若惊,但是看着这么多的大臣反对,林靖易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了,这是觉得自己功劳不够,还是说欺负她年轻呢!
林靖易在这次治水中的功绩先不说,只说她展现出来的能力,搁在一般有背景的人身上,那就是下放一年回来就能当上封疆大吏的!
她不想陷入朝堂倾轧,却也不愿被人欺负,把有功说成无功,一句年轻资历不够,并无先例,就想要把她所有的功绩抹杀,这些人也太过分了些!
只是,还不等林靖易发作,皇帝就已经不悦了,他本就是个强手腕的帝王,在朝堂上竟然敢有这么多人反对他,这在皇帝眼中,无疑是对他权威的挑衅。
皇帝不悦的开口道:“都给朕闭嘴!别一口一个祖宗家法,真当朕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有功的朕会赏,有过的自然会罚,要你们是做事的,不是来教朕应该怎么做的!”
这话一说,众人赶忙诚惶诚恐的跪下请罪,皇帝缓了一会儿,道:“你们这些人都给朕老实点,朕的眼睛还没瞎,分的清好坏,真当朕是昏君吗!”
众人把头埋得更低,知道皇帝这是借林靖易的事情敲打他们呢,一句话都不敢说。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林靖易自己站出来道:“皇上厚爱,林靖易必定不坠皇上英明。”
这话一出,林靖易就感觉到有几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善起来,其实一般这种情况,要给众臣台阶下,只要林靖易推说皇上厚爱,她担不起这样的担子,众臣就能顺势走下来,谁知道林靖易竟然一点脸面都不顾,直接就坦然的将皇上的一番溢美之词给应下来,这也是隐晦的在对群臣表示不满。
一个刚踏进仕途的丫头,竟然就敢这么张狂,一句话打了在朝半数老臣的脸,她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林靖易想的是,她本来就没有想过在仕途上走太远,她并不喜欢接触朝堂斗争这么复杂的东西,她想利用自己超越这个时代几千年的眼光,为这个时代的百姓做一点事情,所以对这些老臣的面子一点都不在乎。
她虽然不是名利之徒,却也有几分文人的傲骨,她不求什么官至一品,所以她就格外无法忍受自己的功绩被这些人用恶心的目的污蔑抹杀。
皇帝脸上露出微笑,赞道:“好好,林爱卿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国有贤才,必有奸佞。”皇帝的脸色陡然就沉下来,让那些因为林靖易态度不好而心里不快的老臣也心里一跳,每每皇上露出这样的表情,便是他要杀人的时候了。
皇帝沉着脸,目光如刀子一样刮过群臣的脸,道:“怀安县大水,连绵一个月降雨不断,每到夜间必定决堤,卷走性命无数,麻袋用完,百姓只能拆了被褥缝沙袋堵水,这么大的事情,马文渊竟然一点行动都没有,任由怀安县一县人民挣扎!”
皇帝的脸色铁青,显然是气急,他重重的拍了一下御座的扶手,吓得一些心里有鬼的人一个哆嗦,道:“连一县人的性命都不被他放在眼中,欺上瞒下,混账至极!”
给马文渊的事情定了性,皇帝直接道:“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不惩不足以平民愤,不惩不足以振国纲!”
“传旨,马文渊胆大包天,身为一省巡抚玩忽职守,欺上瞒下,险葬送一县百姓的性命,着令其撤职查办,相关部门查处,到时依据罪证,一并惩罚。”
皇帝说完,花丞相的脸色几乎要算的上是狰狞了,这是要把马文渊下狱啊,不说他能不能从狱中出来,就算是能出来,一个进过牢房的人这一辈子算是完了,而且,皇上会让他出来吗?
一个封疆大吏,那真的是花丞相的左膀右臂,为了培养他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心力,如今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林靖易就这么完了,他不由得怀疑,这个林靖易是不是天生就和自己过不去!
早朝就在皇帝极为满意的情况下结束了,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明显,但送上门来的把柄不处理,他李珏可没有那么傻。
下朝之后,林靖易自然是与外公李儒一起的,贺兰南雄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拍着林靖易的肩膀,笑得门牙都露出来了,道:“不错,不错,有你外公我当年的魄力,有才咱们就承认,谦虚有什么意思,能当饭吃吗!就应该这么干!”
与贺兰南雄不同,李儒虽然也对她极为满意,却也还是担忧的道:“你今日在朝堂上的那番话可是说的不漂亮,恐怕那些人都被你得罪了。”
林靖易搀着李儒的手,笑着道:“先生说的是,只是我心不在仕途上,我也没有向上爬得心思,原本来考试,不过是要那个虚名,能让我名正言顺的把娘亲从林府接出来,我也未曾料到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但能为百姓做点事情,我还是很高兴的。”
贺兰南雄听到她提及了她的母亲,脸上的喜色也褪去不少,叹了口气,道:“你娘的事情,祖父也有责任,哎,你如今出息了,去把你娘接出来也好,那个地方太脏了,配不上我女儿。”
林靖易倒是有些后悔提起母亲来了,外公是个情绪特别内敛的人,难得今天这么高兴,又让自己给搅和了,她连忙安慰道:“外公说的是,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林燕青已经没有什么脸好丢了,也没有什么本事能使,外公就回家等我的消息,还是要哥哥把人找好,祖坟地界我已经找好了,到时候把娘亲迎回来就直接下到墓穴里去,省的惊扰了她,能回家,娘亲心里定然也是高兴的。”
贺兰南雄这才脸色好了一些,一行人渐渐走远,林靖易的眸子也一点一点冷下来。
林府,那是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去的地方,把人性中最不堪的一面全都摊开在她面前,无情的嘲笑她。
但娘亲那么剔透的一个人,待在那里应该更难受吧,我们很快就回家了,娘亲。
林靖易在心里轻轻地说。
林府。
早已不复一前的模样,黯淡的油漆大门,陈旧的灯笼,上面被灰尘掩盖的灰暗的林字,还有落满灰尘的台阶,安静的门口,不见一个仆人,这一切的一起,似乎都预示着,林府的衰败。
林燕青早就不是以前那副儒雅的模样,他面容枯槁,头发花白,眼神刻薄,满满都是怨气,很难想象不过一年的时间,他竟好似老了好几岁一样。
他喝了一口茶,却一口喷出来,骂道:“作死的老娘们,这么热的水你想烫死我!”
站在一边,被他喷了一脸的人正是戚姨娘,她也已经不复以前人比花娇的模样,要做戏也做不出来了,她眼角有了细纹,因为生活慢慢变得艰难,眼中也有了沧桑的神色,如今被林燕青喷了一脸的热水,烫的满脸通红,愈加狼狈。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敢发作,只是委屈的道:“是妾身的错,老爷息怒,妾身这就去重新泡。”
她怯怯的看着林燕青,即便已经失了以前的模样,但还是有三分韵味,那楚楚可怜任劳任怨的样子,让林燕青心中的戾气慢慢平复下来,叹了口气道:“是我脾气大了些,委屈你了,茶就不用泡了,哎……”
他欲言又止,显然不想再提起林靖易的事情。
林靖易的名字成了这个家里的禁忌,也只有林靖易的大哥林存棠敢说上几句,对林燕青不冷不热的样子,让林燕青难受不已,谁知道他的一双嫡子嫡女竟然跟自己生疏到这种程度?
他其实心里清楚,一切都是戚姨娘干的,但是林府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若是再离了戚姨娘,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上口热饭,甚至到露宿街头的那一天。
女儿已经不用指望了,林靖易恨他入骨,怎么可能还能奉养他,庶女本来还攀上了陇世子,但那陇世子不知道为何开始不搭理林靖婉了,没了陇世子这颗大树,她林靖婉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庶女,这样的身份,别说是世子,就是普通官吏都不会要她做正妻。
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家中的变故刺激到,读书是越发的尽心了,但却与他这个做父亲的越来越不亲近,当初他母亲的事情,他是过分了,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越来越大的原因,林燕青已经对当初的做法有了悔意,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怎么就会为了一个妾,置自己发妻的惨死而不顾。
他自己心里羞愧,所以不敢去看林存棠淡漠的眼神。
林燕青坐在空荡荡的大厅中想着自己的一生,戚姨娘回了自己的院子换衣服去了。
林靖婉坐在窗边,满脸的不耐,她有些脸色极不好看,满脸的不满怨毒,看到戚姨娘进来,也不管她一身茶水,直接就拉着她道:“娘,父亲同意去给我说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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