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眼睛看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还有那依旧璀璨骄傲的眼神,即便血浸透衣衫,依旧傲然不屈,难得的心里划过浅浅的赞赏。
这个女人,倒是比一些男人都要顺眼的多。
惜春等四个丫鬟知道宇文启盯上了自家小姐,时时刻刻都警惕着,尤其是秋杀,她是林靖易的外公贺兰将军,为保护外孙特意训练好放在她身边的,目的就是要保护她,秋杀知道上次小姐被掠走,她一点都不知道,心里十分自责,这几日每到夜晚,她都抱剑站在林靖易房门外,警惕非常。
可是即便是秋杀再怎么小心,她又怎么会是宇文启那样变态的人的手下的对手,尤其是那些人做这些事情不知道做过多少次,手段又怎么会是她一个小丫头能够识破对抗的。
秋杀因为心系小姐的安危,就算是被打晕了,依旧凭着强烈的护主之心,早早醒来,一睁眼就发现小姐一身是血的被丢在房间里的地板上,一身素色衣裙被几乎被鲜血浸透,脸色苍白如纸,呼吸轻的好似死了一般。
秋杀完全呆住了,她小心翼翼的上前,那一直稳稳的握住剑柄的手此刻却抑制不住的颤抖,颤抖的凑近林靖易的鼻下,当她感受到那细不可查的鼻息的时候,她不由得酸了眼眶,却狠狠的逼回去,眼睛涨得发疼。
小心的将小姐抱起来放在床上,浑身是伤的小姐,脸色苍白的好似透明,就如一尊易碎精美的玉雕仙子,让人不敢碰触,一不小心就弄碎了她。
她小心的把林靖易的衣衫解开,血凝固了之后,同撕裂的伤口一同黏在衣服上,一不小心就会再度扯开伤口,鲜血流出,即便是昏迷着,林靖易也只是蹙紧了眉头,倔强的不肯露半点痛吟。
秋杀觉得心疼又自责,心疼小姐娇养长大,何曾受过这般苦楚,又生性坚毅,不肯在人前露半点弱势;自责于她受命保护小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从她眼底下把小姐带走,而她却没有半点反抗能力,一时间又羞又愧,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一番心里活动只在眨眼间,手下小姐的身子颤抖的厉害,一不小心就会扯开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秋杀无法,只能用伤药药液打湿血衣,让伤口与衣衫粘连的没有那么牢固,能让小姐少受一些折磨。
月至中天,秋杀这才将林靖易身上的伤口打理好,因为过度紧张,秋杀出了一身冷汗,衣衫早被汗水打湿,粘腻的贴在身上,极为不舒服,她却没有时间打理自己,给林靖易擦了身子,穿上衣衫,好生照看,不敢放松分毫。
秋杀自小练武,不知受过多少大小伤,知道这种程度的伤口极容易引起高烧来。
果然,在秋杀就要支持不住睡过去的时候,林靖易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出来,脸颊嫣红如火,一双凌厉凤眼染上点点红晕,看起来娇艳迷人,更因病弱,削弱了她以往的冰雪气息,就如一朵诱人的娇艳玫瑰,全身都充斥着诱人采撷的绝世魅惑,让人无法抗拒。
即便是同为女子的秋杀,都被林靖易这般柔美的风情恍惚了神智,不知怎么的,耳尖就染上了薄红,她急急的转过身去,心里止不住的赞叹,自家主子这般惑人,就连自己都被迷惑了去,真不知道这天下有什么人能够抵御主子的魅力。
那宇文启当真不是男人,怎么忍心对这样玉雕的人下这般重手!
秋杀小心的把药端到林靖易嘴边,轻声唤道:“主子,主子,醒醒,你发烧了,把药喝了睡一觉就好了。”
林靖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依稀能够辨认出扶着自己的人是秋杀,心里松了口气,终于离开宇文启那个恶魔了。
憋在心口的那股气一泄,她意识更加恍惚,觉得头上好像被人压了一座大山,又沉又重,让她抬不起头来,那中药的味道苦涩难闻,让她几欲呕吐,或许是因为意识不清晰,她难得的表现出几分孩子气,将头扭到一边,脸色虽然平静无波,却让人觉得她在赌气不想喝药。
秋杀从未见过清冷强势的小姐有这样一面,心里觉得十分可爱,心里倒是对自己主子更加亲近几分,耐心的哄劝道:“主子,你生病了,不喝药不行,明天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夫人会心疼的。”
林靖易睁大了迷茫的眼睛,喃喃道:“娘?娘不要担心,谁也不准告诉娘,谁要是敢,我打断她的狗腿!”
屋顶上的人听到她即便昏迷着也这般张扬的威胁别人,方才心中的抑郁消散了不少,只是目光触及到躺在床上的人儿娇弱不复初见那般骄傲张扬模样,眸光沉了沉,低声道:“宇,文,启。”那声音低沉,包含着强烈的情绪,混合在夜风里,风一吹就消散了。
☆、第二十四章 诗会将近
伏在屋顶上的男子身形修长,剑眉如刀,一双眼睛黑如曜石,炯炯有神,坚毅而威严,却疏离冷漠,眉宇间一股冲天煞气,让人惊颤,气质沉稳如山似岳,自有一股令人生畏臣服的无敌之姿。
就似这般趴在人家女孩子的屋顶上,自是失礼到极致了,偏偏由他做来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且含有深意。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李骥接到属下来报,说是林靖易又被宇文启抓走,李骥就有些心神不宁,现在正是收集宇文启犯罪证据的关键时期,现在并不是对付他的时候。
只是他想到那一天夜里,少女那双璀璨敛尽世间光华的眸子,就再也坐不住,心里止不住的去想,她受了什么样的折磨,那双眸子会不会再也不能出现那样璀璨的令人失神的星光。
李骥剑眉蹙起,屈指缓缓在桌子上叩击,一声声,仿佛敲在那个来汇报的下属心上,下属心里忐忑,怎么主子听了他的汇报就一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脸色阴沉的吓人。
本来他身上就有一股浓烈的凶煞之气,就算他刻意收敛都让人倍感压力,现在他几乎是气场全开,那来自修罗战场历练出来的凶煞之气压迫的下属透不过气来,心里惶恐的猜测自己哪里做错了,触怒了主子。
李骥忽然起身,吓得那名下属一颤,深深的叩头下去,大声道:“属下有错,请主子责罚!”
下属忐忑的等待主子的惩罚,却半晌不见主子发话,他不敢动,一直就维持着磕头的姿势,时间长了,他就觉出不对来,小心翼翼的抬头往上看一眼,书桌前哪里还有主子的身影!
再然后,李骥就出现在了林家靖易的屋顶上。
好容易劝林靖易把药喝下去,秋杀替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她要趁小姐睡觉的这一段时间把自己收拾好,早早的就去把热水烧上,小姐醒来肯定是要沐浴的,再去府外药店拿伤药,做好吃食,林林总总。
等到秋杀离开,李骥从屋顶上飘然而下,目光深邃坚毅,不动声色如一杆长枪,一股怒指苍天的绝世霸气。
少女的房间不若一般闺房满是脂粉香气,那清清冷冷的冷香,更像是这人骨子里透出来的馨香,混合着淡淡的墨香,有种令人静谧安然的魅力。
李骥没有上前,只是远远的站在窗边,看着少女娇弱的睡颜,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为什么会这样看着她,甚至他自己心里想什么,他都不清楚。
他是一个十分强悍的男人,习惯了将所有的东西都掌控在手里,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突兀又不可控制,让他焦躁,蹙起了剑眉,转头离开这个让自己心神不宁的地方。
那天晚上,触动李骥的东西相对于他无比繁杂的工作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他很快陷入到宇文启的事情当中,而林靖易,也在伤好后,迎来了参加临川公主诗会的日子。
相对于林靖易躲起来养伤的足不出户,林靖婉与戚姨娘则是挖空了心思在为诗会做准备,各种绣娘首饰,珍贵衣料源源不断的涌进林府供母女二人挑选,从发型,头饰,耳环,衣服,配饰,手帕,鞋子,甚至是鞋子上的一朵绣花,两人都反复筛选,力求完美。
瞧那母女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林靖婉不是去参加临川公主的诗会,而是进宫竞选皇妃呢!
冬岐就如一只百灵鸟,叽叽喳喳的把她听来看来的东西全都告诉林靖易,末了气呼呼的对林靖易道:“主子,你看她们母女张狂的样子,真以为那林靖婉是香饽饽,这让外人瞧见了,知道的是她心比天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与人私相授受了呢!”
林靖易淡淡的笑,她前世恶症缠身,不能大悲大喜,养成了恬静淡漠的性情,却十分喜欢看如冬岐这般性子天真机灵的小丫头,听着她编排林靖婉她也没有呵斥,只是笑着道:“行了行了,说了这么老半天,不口渴吗?快喝口水,那是你惜春姐姐刚刚泡上的毛尖,快尝尝。”
冬岐笑弯了一双大眼睛,脆生生的道:“主子最好了,不过这毛尖女婢可尝不出什么好坏来,白白糟蹋了主子的好东西。”
这么说着,但她还是手脚麻利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捧在手里,慢慢的喝,林靖易见状笑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冬岐笑嘻嘻的道:“这便宜女婢还真的赚到了,果然不愧是将军专门派人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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