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也知晓侯府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可齐珍的病情又不见好转,就道:“既然军中能有好大夫。那就赶紧来瞧瞧吧。事不宜迟的,还请夫人费心了。”
常氏也不敢拖着,立即修书一封。让家仆快马加鞭送至军营。
曾氏也不久留,先行回了齐府。
军医傍晚时分就赶到了齐府。一番诊治之后,都对齐珍的病情摸不着头脑。
齐府厅堂里。齐家三口和常氏听着军医的诊治结果,齐书正和齐鹏一筹莫展,曾氏是已经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常氏看着那齐家一团乱麻的样子,心里也叹了口气,人命关天,万一真是有个万一,这亲家也要变仇家了。强劲的瓜不甜啊……
虽是心里已经有了妥协,但是这等大事还是要侯爷拿主意,便说道:“珍姐儿的情况我也知晓了。回头我与侯爷商量商量,必定会尽快给你们一个答复。”
齐书正做了个揖,道:“在下先谢过侯爷和夫人了。此番退亲实在是无奈之举,我们齐府也是责不旁怠,一定会给贵府一个说法的。”
有了齐书正这句话,齐家就是要把这门亲事的罪责担下了,这样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对于丹瑜已是损伤最小的结果了。常氏叹了口气,便告辞了。
肃北侯很快就给了回复,就道结亲也是看缘分,既是不合适就赶紧退了吧。
常氏让人把话带给了齐府,齐府立即把八字和信物悄不吭声退了回来,这亲事就算结了。
齐珍后来服了那画符,说来也怪,竟是就好了,也许冥冥之中就是有缘无份吧……
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侯府,卉瑜在凝彩院与窦氏聊着天,不知不觉就说到这事儿上了。
窦氏叹道:“原来二妹妹是多骄傲的一个人,经了这些个事儿,现在连琉璃阁的门都不太出,听说在屋里设了个佛堂,整日里吃斋念佛,倒不像个妙龄少女般活泼了。也是个可怜的啊……”
卉瑜道:“不是说齐家哥儿八字与二姐姐相冲,而且二姐姐今年不宜谈婚论嫁,这才把亲事退了么?怎么二姐姐反倒不敢见人呢?”
窦氏撇了一眼卉瑜,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说道:“你以为退亲会这么毛发无伤啊?姑娘家的最忌讳被退亲,不管最后给出的是什么说法,总会让世人指指点点。这也是做女人的悲哀,竟是一步都不能走错了。”
谁人这辈子不走弯路,不走错步,这般要求真是太苛刻了。尤其是议亲这种事,本来女子就被动,出了问题还要承受非议,真是举步维艰。
卉瑜便道:“世人都是欺软怕硬,女子本就是弱者,论理应是被同情的,却要被言论所困,进退不得。要是早知有这般结果,还不如别议亲别嫁人,清清静静过日子得了。”
窦氏连忙呸呸呸,说道:“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话!哪里有黄花大闺女不嫁人的。在家里当老姑娘你以为日子就好过?别说外边人说道,就是家里人日子久了也是容不得的。更有那些兄弟不想养的,最后送去尼姑庵,那下场更是悲惨。”
卉瑜知道此事与窦氏观念不同,说多了也说不到一块。但是看着丹瑜亲事的一波三折,最后落得退亲的下场,卉瑜不免对自己的亲事也有些悲观。
这年代丈夫就是妻子的天空,妻子只能依附于丈夫和家族才能存活,要是自己能有收入,自给自足会不会好一些?哪怕以后嫁一个不合心的,就放手不管,各过各的,日子也是能过下去的吧?
思及此,卉瑜想起自己丰厚的小金库,盘算着还是要做点营生,把资金盘活起来,方能有持无恐……L
☆、第九十九章 通气(一更)
这厢卉瑜想着做什么营生,那厢红绫胭脂铺就派了个小丫鬟过来,说是上了新胭脂,特意送了过来给府上夫人小姐们试用。
卉瑜看着锦盒里小巧玲珑的单盒装胭脂,不禁心里暗叹,绛红夫妻两的点子真是好,单盒装的既方便携带,也有利于单拿出一盒使用而不影响其他颜色的保存。
摸着摸着,卉瑜又在盒子底部抽出了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明日来红绫胭脂铺,有要事商量。
卉瑜不禁有些汗颜,说走就走,要是自己找不到理由出去可咋办?
又想起之前给绛红传的话,心想,莫不是查出线索了?
也来不及多想,换了身衣服就去安华堂请示去了。
廖氏倒是没说什么,问起了去哪里?什么时候去?多久回来?又叮嘱了注意安全之类的,就同意了。
第二天下午,卉瑜便出发去了红绫胭脂铺。
绛红早就在铺里候着了,两人寒暄了一会,便仍是单独领了卉瑜去库房选胭脂。
一进库房,就看见李彻和陈东亭站在里面了。
绛红说道:“姑娘,小李将军有些事情想同你了解了解。”
卉瑜早就料到李彻会在这里,便点点头,说道:“小李将军有什么事情,但凡直言。”
李彻道:“自上次接到三姑娘的传信之后,在下立刻着手进行了调查。一是书信于则梧兄,了解那日是否有什么特殊情况。二是派了个人去接近彩霞的哥哥。看看能不能再问出些线索。”
“则梧兄刚回了信,直言当日他与段宏并未喝醉,倒是楚朝一反常态喝了不少。似是有些醉意。则梧兄察觉可能有问题,便想在楚朝离开之后跟他一段路,只是还没出发就被绊住了,等把事情解决了再去找楚朝,就只见得楚朝的小厮往回走,楚朝不见了踪影。则梧兄在原地徘徊了一会,才看到楚朝从四房的方向过来。却是拉着一个戏子,进了房间。这些情况跟你所说的差不多,至于中间楚朝是不是去了四房。又是否出手害了方妈妈,还真没查出个结果。”
“彩霞的哥哥好赌,我们派了个人在赌场与他接触。没多久就称兄道弟了。那彩霞的哥哥倒是说了好多春菊的事情,可以肯定的是。春菊之前是没有接触过楚朝的。那一日春菊与楚朝有首尾。就是楚朝一时兴起。如果楚朝没有喝醉,加之平日里对他的了解,他与春菊之事是有所图的。”
卉瑜听完后,脑中把李彻传达的信息捋了一遍,说道:“按照将军的意思,可以肯定的是楚朝那日是有预谋的,极有可能就是借故去了四房,而后又因着某种原因才进了春菊的房间。”
李彻对于卉瑜的反应和总结非常满意。点点头道:“没错,查清楚这件事情。找出楚朝与方妈妈之死的关系,也许就能将他定罪。”
卉瑜又道:“长房这边应该很难再找出与这件事情有关的线索,剩下的时间在四房发生了什么,只有从四房下手查起了。”
李彻忍不住夸赞了一下,道:“三姑娘真是思维敏捷。这方面可能还得请三姑娘回忆回忆,当日是谁发现了方妈妈落水?头一日她可是有什么异常?”
卉瑜低着头,思索了一会,说道:“发现方妈妈的是两个粗使的婆子,叫什么名字我也记不清了。头一日,方妈妈吃了酒,说是有个妈妈愿意同我进京,就吃了一半去见面,谁知第二天就被发现落水了。”
“三姑娘可知方妈妈所见何人?”
卉瑜摇了摇头,道:“还真是不知晓,方妈妈也没同我提起……”
李彻又问道:“那四房排得上号的妈妈都有哪些?三姑娘可是清楚?”
卉瑜略微思索了一会,道:“我自大病醒来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也许绛红会有印象?”
绛红想了一会,也道:“四房里面要说最说得上话的莫过于严妈妈了,还有就是分管几个院落的妈妈,以及厨房,花园,针线等几个线上的妈妈,加起来也就七,八个吧。”
李彻便道:“四房的下人,三姑娘必定比咱们熟悉,这些妈妈现在都安置在何处,麻烦三姑娘帮忙探查一二。回头我们再派人去接触她们。”
卉瑜应道:“嗯,绛红先把名单列给我,回头我找人去查探。”
绛红点头应了是。
估摸着进来时间不短了,卉瑜便出了库房。
待到了会客的厢房,卉瑜便道:“你们的生意做得这般好,有没有想过再开分店呢?”
绛红道:“东亭是有提起,只是现在我有了身孕,不宜操劳,他又在军中,不方便出来,就先搁置下来了。”
有这想法就好办。卉瑜又接着道:“你也知我手头有些儿银子,确是没出路用起来,想弄点儿营生,却又不便出面,就想着要是你们想办分店,我就出些银子,与你们一块做。”
绛红诧异道:“姑娘怎么突然想起做营生?可是楚家亏待你了?”
卉瑜道:“那倒不是,只是觉得银子搁着有些可惜,又想着多些银子傍身总是好的。”
唐妈妈在一旁说道:“姑娘怎么会有此想法?姑娘有不是那缺银子的,何苦去做这些有损名声之事?”
绛红也说道:“姑娘是不知做生意的艰辛和风险。也不是做了就一定能成的。到时一个不小心把姑娘的体己银子赔没了,那可如何是好。再者,我和东亭现在都抽不开身,也没个合适的人张罗,却也不好开分店。”
若说做生意有风险,卉瑜怎么会不知晓,只不过绛红说的也是在理,确实没人来张罗。便道:“既然如此,那就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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