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自小投在我门下,与馨樱朝夕相处,无奈那孽子做出有辱家门之事,被我赶出去断了关系。因此北城记恨馨樱,也记恨老夫。想必这些年你迟迟未娶,是心有不甘啊。”
我不知道铁老先生这唱的是哪出,但明显是将席北城往死路上推的节奏。
席北城闻言,跪向铁老先生,扣头行礼。“先生,我从未记恨您,北城只当馨樱是妹妹。”他稍稍转头看了看我,接着说道。“至于未娶,只是时机不到。”
此时,南宫胤忽然起身,冷眸扫视堂下跪着的我们,暴虐开口。“徐大人,人证物证俱全,行凶杀人动机也有了,你还不定案判罪?”
“南宫胤,你这是公报私仇!”
我气红了眼,窜起身来想直接将他扑倒撕碎,刚迈出两步就被几名衙役摁倒在地。
“竟敢冒犯当今太子,真是反了!”徐老油条也是害怕了,慌忙弓着腰来到南宫胤身边赔不是。“将她押进大牢,等候处置。”
我骂骂咧咧不肯听话下堂,可还是被衙役拎小鸡般拖走。我使劲叫,使劲骂,只有这般才能让自己听不到徐老油条叛给席北城的罪。
席北城依旧看着我,惨白秀气的面容浮现安宁笑意,然后缓缓闭上双眸。
“席北城,投毒杀人,情节恶劣,证据确凿,罪无可恕,现押入死牢,择日施行斩刑……”
三日过后,我被放出大牢,王富贵用了整整一千两白银赎我出来。我不肯走,盯着死牢的方向。祸事起于我,恶果却让他来尝,我这个害人精,到底还要做多少孽?
“放心,我已经写好状纸,命人前去府衙大人那里告状,我们还有机会翻案。”
听闻一席话,我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整整三日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眼前忽然天旋地转,紧接着漆黑一片。
醒来已是三日之后,我嘲笑自己收支平衡,付出去的辛劳总是记得收回来。可席北城还没给我挣更多的钱,白白培养了人才,刚用的顺手就要送命,我实在赔不起。
稍稍整理后,询问下人王富贵的去向,知道他在书房处理公事后,我马不停蹄赶了过去。
☆、113祸不单行
“老爷,我们钱送了不少,也照着府衙张大人的口味送了古玩字画,可状纸还是被打了回来,哎!”
“行了行了,这还看不出来嘛,官官相护呀!”
“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接着往上告!”
“可再这么下去,家底都要空了……”
“哎呀呀,你还看不清楚吗?席北城只是个引子,徐知县看上的是我们王家的家产。自从出了命案,墨宝轩算是完了,百川镖局也入不敷出。其他酒楼布庄首饰行,哪个还有往昔光彩?最近我还听说有人要收购我们门面店铺,真是祸不单行啊。”
“老爷,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呀!”
“用你说?当下只得司马当做活马医了,一级一级往上告,就不信了,堂堂南凌,还没个主持正义的清官了!”
正想推开门的手就悬在那儿,王富贵与亲信的话一字一字挤进我耳里。那日他还说我们有翻案的机会,才三天事情好像又糟糕了不少。也或是本就没什么机会,是他好心宽慰我罢了。
民与官斗,犹如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可偿若我身后有人,那情况不可同日而语了。
眼下,只得一人能救我们与水火之中。我挠挠头发,摒弃他在公堂之上帮着徐老油条颠倒黑白的糊涂样,仗着我最识时务的英雄气概,准备去见他。
我小心翼翼拿捏着分寸,想着既不能太强势,也不能太软弱,不卑不亢方显我本色。孰料,我竟连他住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县衙那边我已然进不去,就想着去那间又小又黑又味儿的客栈碰碰运气。寻着记忆,我敲响了他的房门,半天都没动静,一会儿店小二过来说那客官晚上才回来。
我决定等。
等了好久,久到腿都站麻了,我就蹲着等,然后脚又麻了。索性坐下,抱着膝盖,将脑袋放在上面,竟然睡着了。
睡梦中,有棠梨枝桠,还有如玉的阿胤,我就坐在他身旁,轻声低唱棠梨煎雪……
倏然察觉有异动,我睁眼查看,见他在面前。好像还在梦里,他竟对我微笑。
“阿胤……”我呢喃出声,耍赖似的闭上双眸不肯醒来。
“若是来找我帮你救小qingren的话,就别再装了。”
只觉得有阵热气轻抚我耳畔,痒得很,夹杂着冰冷的话语,让人难以忍受。于是我猛然睁开双眼,是南宫胤面带讥讽的青脸。
“你要干什么?”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我显然是双脚离地,他又抱我了。我挣扎起来,双手推搡着他的胸膛。“快把我放下!”
他也不犹豫,啪的一下将我扔到地上。我摔得呲牙咧嘴,揉揉屁股佯装坚强站起身来,跟他谈判。
☆、114虐战
睡了好久,嗓子发紧,我先清了清嗓子,连带着理了理头绪。“我想好了,答应为你所用,可你也要为我办一件事。”
他双手负后,绷紧一张绝美容颜,浓眉轻挑,狐疑的看着我。“如今的你没财没势,怎样为我所用?也就剩下这幅皮囊了。”
“南宫胤你这个无耻之徒……”又被他耍弄了,我又气又恨,抬手甩上他的俊脸。
“我无耻?真正无耻的人是你-西门瑟儿!”他单手扣住我挥过去的手腕,另一只手顺势捏住我可怜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
“两年前,你前脚被赶出京城,王富贵后脚就告老还乡。皇兄还真能护你啊,竟连你的将来都打算好。”
我听的云里雾里,当年与王富贵相遇只是巧合不是?“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那孩子是皇兄的骨肉对不对?你来汴州总共两年,孩子已有一岁半,也就是说你在跟我幽 会的同时还不忘勾 搭皇兄。一直认为你直率没有心机,可这脚踏两条船的功夫竟玩的出神入化,还真是小瞧了你!”他眸中闪现复杂情绪,如两年前观音阁时一样,有隐忍也有愤恨,还有遭遇背叛的哀伤。
可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叫我怎么忍受?
“你为何不去想一想,若孩子是你的呢?”曾经发誓到死都要保守的秘密,竟被他三言两语给激出来,我深感罪孽。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发出一阵诡异的冷笑,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几乎要捏碎下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事到如今还想迷 惑我?若是你有了我的孩子,为何不与我说?又为何是他派人护你至此?你可知道,王富贵是皇兄母后身边的人,是亲眼看皇兄长大的心腹!”
前太子南宫正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知道我不会喝连翘送来的药,便安排了另条路给我走。可我的命是保住了,铁牛却因此枉死。
“对,你说的都对!我一早就成了太子的人,说喜欢你也是我们的计谋,他能许我荣华富贵万千*爱,可你呢,连正大光明跟我站在世人面前也做不到,还有什么筹码能让我继续替你做事?你原本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我忿忿出口,可不知怎么泪水涌出,没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刀在心中凌迟。
“够了,你给我闭嘴!闭嘴!”他双眼猩红,迸出冷冷杀意,捏住我下巴的手转而扼住可怜脖颈,稍稍用力就会结果我的性命。
“你杀了我吧!现在就杀了我,来个干脆点儿的,好过你这般一点点的折磨。起先我还不明白,你为何会出现在汴州,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来折磨我的。你现在是堂堂太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所有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也是逃不开你。”
☆、115齐天高
泪水滑落,我终究还是哭了。
“对,背叛我的人都得去死……”他说的咬牙切,手上又加大了几分力道。
窒息的痛苦让我本能的挣扎,后来一道白光浮现,我没有力气动弹,看着白光的地方,也许就要这么回去了。“铁牛……我来陪你了……”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刺痛,我努力睁开双眼,朦朦胧胧看着南宫胤帝王般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猛地有空气涌入鼻腔,我张大嘴贪婪呼吸,吸得太急一下子呛到气管里,咳得眼泪直流。
“滚!再也别让我看到你!”
我恨不得拿刀杀了自己,真是个傻蛋,送上门来让人家羞辱。我怎么会对他心存希望,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只限于利用跟被利用?
但我庆幸从一开始就没让他知道阿离的存在,他自私又顽固,定不会承认阿离的,也不会为了我们母女放弃什么。
今晚让我在此看清这血淋淋的一切,谁好谁坏摆在眼前,我却自我麻醉不肯接受。抬头最后看他一眼,冷笑出声。“南宫胤,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他似是想不到我会说出这种话,脸上布满错愕,我扶着桌子勉强起身,临近门口时撞翻了花架,扯落帐幔。
不想再哭的,不想再在他面前丢脸,可总会弄得如此狼狈。
踉跄出了客栈后才发现外面早已暴雨倾盆,我蜷缩在角落里等待雨停,这夏季的雨像极了娃娃的脸,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也像极了命运给我的安排,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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