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是稀罕啊,你竟然会跟我说这些?”悲喜交加,我的情绪油走在崩溃边缘。“你不是一心想要那个王位吗?不是全天下人都该为你的大计抛头颅洒热血吗?还没问南凌的新帝是谁,就急着跟我远走高飞,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他虚弱的脸上布满汗水,嘴角露出嘲弄的笑,狼狈如此却还保持着天生的贵气,美得不似凡人。“我知道,南凌新帝是南宫正,他没死,是你放走了他。”
“你故意装作不知情?明知道离开南凌,那摇摇欲坠的皇位就会被人篡夺,为何还要只身前来?南宫胤,你的心比这地牢还深,里面到底在盘算了些什么?”紧紧抓住他的衣领摇晃,恨不得将他的心掏出来看明白。
“阿瑟,我们回家……”耗尽最后一丝气力,他颓然昏死了过去。
我坐在案几前,冷冷看着*上的人,将他从地牢中带出来后一秒我就开始后悔。
苍狼特有的熏香气味浓重,可以把药味遮住,但闻多了也是伤神。我单手撑着头伏在案几上小憩,忽觉身子发轻,等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双脚早已离开地面。
南宫胤不知何时醒来,正不知死活将我横抱在怀中!
“若不想死的话,就快把我放下!”想都没想,我便从腰间抽出短刀抵上他的脖颈。那里有道淡褐色的痕迹,正是我上次的杰作。
他轻声叹气,将我放下,面容憔悴,神情颓败,与我四目相对时更是凭空多了一份隔阂与尴尬。
“你走吧,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背对着他,我冷声说道。
“阿瑟,我能将背了十几年的仇恨和野心放下,你也能的。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放了白君浩,劝说苍狼王退兵,不要再错下去了!”
“一个坏人在教另一个坏人怎样做好人,想想都觉得好笑!我就是要折磨你,夺走你看重的一切,让你失去所有,后悔害了那么多人,后悔活在这个世上!”用短刀指着他俊美容颜,我一字一字将报复说给他听。
他想上前,却被我的短刀威胁,只得站在原地,脸色惨白,连带着那张世间最无情的薄唇也失了颜色。
“趁我杀你之前快走,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转身离去,命侍卫将他拖出宫去。
夜晚,榻上沾染着他的气息,扰得我久久不能入睡,命人将被褥换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不能消除他的味道。睁着双眼熬到天亮,发现多年未犯的眼疾又犯了。
苍狼王带着三十万大军前去幽冥峡谷堵截轩辕擎宇,还有三十万大军在皇城四周驻守,以防呼啸大将军来个出其不意突然袭击。我与重朝臣商讨排兵布阵一事,久久没有完善的策略,使我异常烦躁,连带着侍候一旁的奴隶也遭了殃。
午膳过后,我有午睡的习惯,敢选在这个时候前来骚扰的,不是傻子就是嫌命太长。此时此刻,寝殿有人蹑手蹑脚来回走动,搅了本就浅眠的我。
“若你前来禀报的事没有那么重要,小心我摘了你的脑袋!”
“国师饶命,国师饶命,宫外有名男子发疯似的往里闯,他武功高强,打伤了许多侍卫。可后来也被侍卫控制,给了些教训,扔了出去,谁知他仍旧硬闯,还口口声声唤着瑟儿。”
“既然他这么想见我,就带他进来吧。”哼,他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缓缓起身,招来奴隶伺候我梳妆更衣。
先是一阵血腥味袭来,我坐在梳妆台前,端详映衬在铜镜中满脸是血的南宫胤。
“我不杀你,不代表舍不得杀你,更不代表原谅你。说,你为何要非要进宫不可?”连转身都不削,我就这么懒懒坐着,对着铜镜中的他说话。
“既然你不跟我回家,我便留在这里陪你。”
狼狈至此仍是难掩一身贵气,若放在从前,听他这么说,我怕是会感动到痛哭流涕,可如今,除了想笑外再无其他。
“好啊,但你要以什么身份留下?”我稍稍转头,对上那双坚定的眸子,然后轻轻掩住唇,笑的邪魅。“留在宫中的男子只有两种身份,一种是侍卫,另一种是太监。依你的身份是做不了侍卫的,难不成你想留在这里当太监?”
错愕吃惊失望轮流出现在他脸上,看着这张俊美的容颜变得扭曲,我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仰头大笑起来。
“怕了吧?怕了就给我滚出去!”忽然面容一沉,我将梳妆台上的物件尽数扫落在地,冷冽的双眸瞪向他。
“侍卫也好,太监也罢,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
☆、227宫刑
将那双泛红的眸子瞪到最大,嘲弄的看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微微点头,没有说话,面色十分憔悴。
“好!”猛然起身,一旁侍候的奴隶失手扯痛我的头发,想也没想将她掌掴在地。
他仍旧看着我,眼神里的情愫终于发生了变化。这让我喜出望外,逼近他,说出更狠毒的话。
“既然如此,你就留在这里吧。你想清楚了,等净身房管事手起刀落,真真做了太假,那可后悔也没用了。”
“阿瑟!”满是血污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不敢了?”一掌将梳妆台拍的震天响,我猛然起身,如女王般走到她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视。“劝你千万别拿我的耐心做赌注,趁我现在还不想要你的命,赶快滚!”
“不要。”他面容憔悴,嘴唇干裂泛白,那深潭般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你说什么?”不自觉抬高了声调,预示着我刻意压制的怒火即将爆发。
“阿瑟在哪儿,阿胤就在哪儿。”
像是谁用一记狠准有力的拳头砸在我心房上,闷疼。那曾经是我们最熟悉最亲密最习以为常的称呼,如今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是个笑话。我失去的太多,曾经快乐与痛苦如影随形,曾厌恶他的薄情,却还是一次次选择相信。可过去的终究是过去,谁头回不了头,走到这一步是我始料未及的,但只要迈出一脚,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所以,阿瑟死了,阿胤也一起下地狱吧!
“来人啊,将他带去净身房!”
他终是一言不发,虚弱的被侍卫架走,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一眨不眨盯着我,直到出了房间消失不见。
我抬手抚上颊上的冷暖玉面具,转身从铜镜中,看到它通体冰蓝。
如今,阿瑟如蛇,肤凉情薄。
自从苍狼王出征后,我代理朝政,经常熬夜批改奏折,加上这些日子火气大了些,眼疾越来越严重,大夫换了一批又一批,药喝的敷的全部用尽,竟无一点改善。
“国师,歇歇吧,起码吃些东西再办公也不迟。”一旁伺候的奴隶将凉透的午膳端出去,换上刚做好的晚膳。
“搁着吧。”随意打发他出去,好省去些时间来浪费口舌。
“国师您就听我一句劝吧,再这样下去,您的眼疾恐是就难痊愈了呀!”
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自己双眼又痒又热,这眼疾真是难受的很。索性将手中朱砂笔随手一扔,眼皮顿时千斤重,连抬的力气都没有。
“行了行了,快下去吧,我这就用膳,你去派人备下热水,我待会儿要沐浴更衣。”
奴隶满意的退了下去,临近门口,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眼帘。不可能,他被施以宫刑,才短短几日是不可能这般随意走动的。
一定是这些时日又饿又累,又加染上眼疾,怕是认错了人。当我将晚膳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后,伺候沐浴的奴隶抬着热水鱼贯而入。
身处高位就是舒服,身边时时刻刻有人围着,连沐浴都不例外。我舒舒服服泡在药浴中,这是太医特别调制专门治疗失眠多梦的古方。
水汽氤氲,药香轻飘,热水携带着药一丝丝渗入肌肤,没过多久我全身瘫软,阵阵睡意袭来。
“你们都下去吧。”想一个人静静,将奴隶遣走。
忽然,刚才那张属下的脸跳出眼前。也有几天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净身房……
“南宫胤呢?”
奴隶们停下脚步,并没有回答。
“南宫胤呢?”我以为她们没有听清,又说了一遍。
仍旧没有声音,这下子连呼吸的声音也格外小心翼翼。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我猛然睁开双眼,勾勾手指对离我最近的奴隶,满脸的威胁。“说!若少了一个字,我就剥了你的皮!”
那个小丫头慌忙跪在地上求饶,身子抖如筛糠。“国师,净身房那边说南宫胤身体虚弱,动刑的话只会是凶多吉少,怕是会丢了性命,便留他几日,等身子养好些再行刑。”
“混账!为什么不与我来报?”将水花拍的四溅,我咒骂道。
“国师息怒,国师息怒!宫中太监何时行刑从来都是净身房说了算,再说宫中死人不吉利,大家谁都不想触霉头……”
“都给我滚出去!”
将众人赶了出去,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屈服,净身房那边定是被他骗的团团转。
深深吸了口气,身子往下一沉,将自己没入水中。
睡梦中,有人用温暖的手抚上我的双眸,舒服的竟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后来,那双手滑过脸颊伤疤,落到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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