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我想吧,希希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骂我们的,可是现在,她没有骂我们,应该是没有看到的吧。”容锦轩同样心虚,没有底气。
“那我们快去烧水。”
“好,快快快。”
说着,两人轻车熟路的走以灶边,开始生火烧水。
屋子里,年爷爷终于反应过来是沐希来了,挣扎着起来,刚一动,腿脚就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沐希赶紧扶住,“你先躺着吧,别乱动。”
年爷爷身子虚弱无力,依言躺好,慈眉善目的脸上,倒是很是惊讶,“希希?真的是你?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年爷爷以为他的声音很大,听在沐希耳朵里,却如同蚊子在叫一样。
“咳咳……”刚讲了一句,年爷爷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喉咙干涩,如同火烧。
“本来是想找你做衣服的,来到这里,看到你病了。”沐希淡淡道。
“做衣服?你有布吗?”年爷爷惊呆。
“有的,前两天,买了三匹布。”
三匹?年爷爷以为自己听错了,三匹,那得花多少银子?怎么买这么多?对了,她前几天还让锦轩拿了一斤肉过来,那些肉是不是她卖蕨菜赚来的?还是又去偷了?然后骗锦轩的。
一想到沐希又跑出去偷,年爷爷开始担忧了,一个女人家,成天往牢里跑,这也不是办法啊,伸出颤抖的手,握住沐希洁白光滑的纤手,一张慈祥的脸上,带着长辈的关心,“希希啊,咱们可以穷,但是得穷得有骨气,坑蒙拐骗,都不是长久之计,日子得踏踏实实的过。”
沐希不动声色的抽回手,点点头,算是应允。
原来他还不知道最近的蕨菜风波,也不知道她赚了八十多两银子。
“你那三匹布,哪来的,我们还回去好不好?你要是没有衣服穿的话,等我死后,就把我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留着穿,咳咳……”
“那三匹布,是我辛苦赚来的银子买的,是正当钱。”又是淡淡的一句话,无波无澜的。
然而,年爷爷却有些意外。
除了她说的辛苦赚来的银子,是正当钱外,更震惊于沐希的气质。
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可他怎么感觉好像哪里变了?
以前他只要一劝,希希都会不耐烦的顶过来,然后拂衣而去,甚至大骂他臭老头,贱老头,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了,还要管她的。
现在……现在她居然听他说那么久的话……
最重要的是,她以前不是一幅吊儿郎当的吗?怎么现在现在变得那么清冷从容,万事于胸,风采自信了?
她周身的气质,雍容华贵,是长期处于高位的气势。那份淡定也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跟以前天差地别。
要不是从小看着她长大,他都要怀疑这个人根本不是他认识的沐希。
锦轩上次跟他说话,难道是真的吗?那个野草真能吃?还很好卖?
“希希啊,你跟年爷爷说句实在话,年爷爷也不会骗你的,那三匹布,当真是你赚的?”
“嗯。”沐希双手负后,神态从容,直视年爷爷的眼睛。
“咳咳……”年爷爷虽然在咳嗽,却是笑了,笑容中有着欣慰。虽然他也很是讷闷,但无端的,他就是相信她,那般气势凌然,坦坦荡荡的沐希不会骗人的。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啊,可惜啊,年爷爷快不行了,这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恐怕没有办法 帮你们做衣服了。”
“没事,不行就算了。”沐希上前,拿过他的手,动作熟练的搭上他的脉搏,凝神把脉。
年爷爷又是一怔。
这孩子,今天怎么如此反常呢?
她又不懂医术,把什么脉。
“你的心是不是经常会突然绞痛?”沐希淡淡问道。
“是啊,最近这段时间,疼得更加严重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疼起来的时候,经常喘不过气。 ”
“全身无力,尤其是坐着或者蹲着的时候,一起身就会有一种晕眩感?”
“是啊,你怎知道的?”年爷爷意外了,希希怎么会懂那么多?
“半夜会疼得很厉害,腰腿肩都会疼,且如蚂蚁在钻咬一样,尤其是下雨天更加严重对吗?”
“是啊,希希你怎么知道的?我这腰腿啊,疼得我……”年爷爷痛苦的皱眉,全身的病痛,让他好几次都撑不下去了。
活着简直就是受折磨,要不是放不下那六个小伙伴,真想就这么去了。
这怪子坍塌成这样,他每次都想着,他放不下他养的六只鸽子,那么哪一天,这屋子坍塌了 ,把他给压死,也许他就不用这么纠结,可这屋子,他每次下雨都以为会倒,都几年过去了,也没倒下来,只能拖着残破的身体,苟延残喘。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有冠心病,不能受到刺激。你的血压也偏低了,至于腰腿疼痛,那是风湿病,一到变天的时候,疼痛难忍。”
沐希放下搭在他脉搏的手,指着他手上一个凸起的大包,淡淡道,“你的风湿还是最难治的类 风湿,你手上凸起的这个包就是类风湿最严重的地方,随着天气,时间,年纪等等变化,位置也会然挪动的。”
年爷爷听得半知半解。
什么叫冠心病?什么叫血压偏低?什么又叫类风湿。
沐希见年爷爷一幅不解的样子,也不打算解释,解释了他也听不懂,只说了一句,“你的病很难治,再不治的话,以后会越来越痛苦。”
年爷爷无力的摇摇头,看得很是通透,“不治了,现在看病治钱还得花很多银子,桃花村离镇子远,我也去不了,再说了,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花这些冤枉钱做什么。”
年爷爷的喉咙越发干涩,到最后,连声音都差点发不出来。
“希希,水开了,我拿进去好不好?”外面,突然响起容锦轩的大喊。
“不用,我来拿就好了。”沐希出门,从容锦轩手里接过水壶。 这屋子那么破,她怎么可能让锦轩跟冰冰进去呢。
“希希,年爷爷的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儿了?”
“嗯,还死不了。”
容锦轩跟沐冰面面相觑。
还死不了?还死不了那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年爷爷情况不好?
沐冰忽然扯住沐希离开的身子,眼眶通红,泛着泪珠,可怜兮兮的求着沐希,“姐姐,我想年爷爷了,你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里面不安全。”
“很安全的,我以前天天都往年爷爷的家里跑,那堵墙也没有倒塌下来的。”
“不行。”拿开沐冰的手,沐希径自往屋子而去,态度坚定,半分机会都不给沐冰。
沐冰哭了,嘤嘤的抽泣着,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容锦轩,扯了扯他的衣服,“姐夫,你去求求姐姐好不好?冰冰好想年爷爷,冰冰要去看年爷爷,房子不会倒塌的。”
“我……我也不敢,我怕希希。”容锦轩缩了缩脖子。倒不是怕她打,而是怕她不开心。他不想让她不开心。
“那年爷爷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
“要不,我们等姐姐不知道的时候,再来看年爷爷好不好?”沐冰忽然止住哭泣,想到了这个办法。
容锦轩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行的,万一被希希知道怎么办?”
“那都不理年爷爷了吗?姐姐生气我也要去看年爷爷。”沐冰嘟着嘴巴。从小到大,只有姐夫,大伯,还有年爷爷疼她。
大伯跟姐夫有好多的话要做,平常也不能陪着她玩,都是年爷爷陪着她,讲故事给她听的。
“姐夫,你上次来,说年爷爷饿了三天,都没饭吃是不是?”沐冰眼睛一亮,消瘦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珠。
“是啊,又渴又饿又病的,好可怜,差点就饿死在床上了。”容锦轩俊美一垮,心里跟着难受起来。
年爷爷的腿,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得起来。
“年爷爷生病了,他没有吃的,只有我们送给他的一斤肉,年爷爷肯定舍不得吃的。姐夫,咱们家不是还有很多蕨菜吗?年爷爷还没有吃过蕨菜,我们拿一些蕨菜送给他,再帮他做做饭好不好?”
容锦轩无措的挠了挠头,“希希万一生气了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问一下希希吧,希希要是同意的话,我马上就回去拿。”
“姐夫,你怎么这样啊,万一姐姐不肯同意呢?难道真要看年爷爷饿肚子吗?”沐冰跺了跺脚。
虽然她也怕姐姐,但是年爷爷是好人,就算姐姐骂了,打了,她也要帮年爷爷的。
“这……要不我去问一下。”
“不用问了,去家里拿一些蕨菜过来,留下晚上跟明天的粮食,其它的米都提过来给年爷爷。咱们家不是还有一床被子吗?也拿过来给年爷爷。”
沐希不知何时出来,淡声道。
容锦轩跟沐冰大喜,眼里闪着亮光。
容锦轩重重的点头,“好,我马上就回家拿。”说完,咻的一下,没了人影。
沐冰笑容可掬,亲切的看着沐希,“姐姐,谢谢你。”
“这怎么行呢?上次你们都给我一斤肉了,这都还没吃完,怎么能再拿你的米粮被褥呢,不用不用,我这里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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