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赵云勾唇轻笑,垂眸把玩着手里的茶碗,复抬眸看着浮生,叹道:“可我却不觉得高兴,浮生,我真希望你开心。”
浮生心头一哽,“子龙——”
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感激的话,在此刻只会显得苍白矫情。对于赵云来说,浮生心里是有愧的,穿越这几年,她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却独独亏欠了他。
赵云长身而起,耸耸肩,云淡风轻道:“正如你说的,一味强求的东西永远都求不来,倒不如海阔天空,我的这颗心也早晚会有凉的一天,可能只是需要更长的时间罢了!”
浮生仰头望着他,鼻头一酸,只觉心里感伤不已,“子龙,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这句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赵云蹙眉痴笑一声,突然一伸手,将浮生捞起来,紧紧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语道:“如果是你的选择,我一定支持,只是无论今后到了哪里,都一定要好好的!”
浮生趴在他的肩头,眼眶一热,泪水便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
推开房门,所有的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只是屋内空空荡荡,已经没有了浮生的身影。
她就那样悄悄的走了,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说,走的干净利索,没有一丝犹疑。
关二爷颓然在一旁坐下,目光轻轻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直到看到那把珠玉匕首,心口猛然揪紧。
那把匕首孤零零地躺在晨光里,带着几分冷清。
关二爷几乎是颤抖着手,拿起匕首,犹自不敢相信。
这把匕首,她从汝南带到新野,从新野带到东吴,又从东吴带回荆州,却最终还是放下了。
懊恼,气愤,心疼,好多种情绪一齐涌上心头,混在一起,五味杂陈,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她怎么能不告而别,最起码同他交代一句,也好给他一个挽留的机会。
他不明白,明明既然回了来,为什么还是要走?
屋子内安静得异常,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
浮生的船才驶出不到半日,便被拦了下来。
一大波兵卒冲上船。
浮生没来得及钻到桌子上面,便已经被吕蒙给拎了起来,然后拎小鸡一般扔到了甲板上。
浮生‘哎吆’一声摔在地上,抱着膝盖叫疼。
吕蒙没好气看她一眼,脸色极是不好看,“为什么要走!”
浮生看一看前方,估量着成功跳进江里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转而又在心头哀嚎一声,尼玛,她不会游泳哇!
“还想逃?”吕蒙冷哼,轻易便看出了浮生的心思,“在这江上,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将军!”浮生一把抱住吕蒙的大腿,嚎啕大哭道:“你冤枉我了,我不是要逃,我是要回去奔丧啊,我七老爷家的二姑妈家的三姑娘去世了,事情紧急,所以没来得几跟您交代,就赶紧出发了!”
吕蒙低眉冷冷盯着浮生,眉心全是黑线,“你以为我弱智,会相信这种鬼话?”
浮生嚎啕声立刻戛然而止,抬袖麻溜儿地抹一把眼泪,一本正经道:“我就是要走,你看着办吧!”
吕蒙挑眉,“死也要走?”
浮生一咬牙,“死也要走!”
“好,”吕蒙抬手,吩咐左右道:“把她给我扔到江中喂鱼去!”
“等一下!”浮生一听吕蒙要将他扔到江中喂鱼,又见他阴沉着脸,不像是闹着玩儿的,气场顿时便弱了下来,连连告饶,“还是再商量商量!”
吕蒙嘴角勾起一丝奸笑,讥讽道:“怕死就不要逞能!”
浮生一跺脚,“将军到底想怎样?”
吕蒙欺身靠近,幽幽道:“跟我回东吴!”
☆、新夫人
浮生一听吕蒙要她回东吴,顿时哭天抢地,那模样颇似撞见丈夫出轨后悲痛欲绝的小媳妇儿。
“将军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好歹救过将军的性命,将军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再说了,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有权决定自己去哪儿,不去哪儿,将军凭什么管我?”
同行的兵卒纷纷忍住笑,翘着脑袋看热闹。
吕蒙一阵尴尬,情急之下,一把抽出腰间佩剑,怒道:“凭我手里这把长剑!”那意思大概是说,顺我者活,逆我者,死!
浮生盯着那寒光闪烁的刀刃,顿时一个机灵,枉费她苦口婆心摆事实,讲道理,人家吕大将军果然充耳未闻。
事到如今,只好拿出杀手锏了。
“你曾答应过我三个条件,还有一个我没用!”
本来是帮关二爷请的护身符,如今情况紧急,也只好先用了,再说关二爷的事,如今也不需要她的关心了。
“你!”吕蒙懊恼不已,简直不能原谅自己当初的自负,干嘛答应什么狗屁条件!
“你,你想反悔不成?”浮生抬指指着他,嗓音不由高了起来,“难道堂堂东吴大将军,竟然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吕蒙冷笑挑眉,不以为意,“本将军就算是说话不当话又怎么了?”
好哇!原形毕露了是吧,装不下去了是吧,那就让你知道知道欺负女人的下场!
浮生一把跳起来,伸手就去撕扯吕蒙的衣服,大声喊道:“来人啊,吕大将军欺负女人了!”
旁边兵卒们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知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儿,也不敢上前。
吕蒙一脸窘态,一把制住浮生,攥住她的手腕,贴身上来,双眸直勾勾瞪着她,怒道:“你胡闹什么!”
“你不让我走,我就是要闹!”
死缠烂打,泼皮耍赖,这种招式多了去了。反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有本事你就咬我!
“好……好……”吕蒙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揽住浮生,将她牢牢圈在身前,低头便狠狠朝着浮生的唇上印了下来。
浮生惊诧地瞪大双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尖叫声便被死死封在了喉咙里。
吕蒙的吻带着霸道袭来,压得浮生简直透不过气来,不管她怎么捶打,怎么挣扎,愣是没丁点儿用处。
兵卒们全都木雕儿似的愣住,待反应过来,忙转身背对过去,纷纷用咳嗽来掩饰尴尬。
浮生羞得简直无地自容,这可是老娘的初吻啊,初吻!
身上的血液‘噌噌噌’全往脑门儿上涌,然后,浮生就很没出息的晕了,晕了!
醒来的时候,浮生发现自己正靠在船头上。
战战兢兢抬眸一瞧,见吕蒙抱臂立在跟前,正玩味儿似地看着她。
浮生抬手遮住胸口,朝他踢蹬一脚,怒道:“你个杀千刀的混蛋!”
吕蒙挑眉,目光沉沉,“你还是要走?”
“要走,要走,要走!立刻,马上!”浮生气急败坏地捶着船舱,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吕蒙沉着脸盯着她看了许久,直盯得浮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才突然一抬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那兵卒们也连忙跟上,噔噔噔全下了船。
大船重新起航,浮生坐在舱中,侧眸看一眼岸上的吕蒙,忙一把拉上窗帘。
吕蒙那阴森森的声音便贴着水面传来,“你无论逃到哪儿,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
三个月后,荆州城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刘备从轿子上牵下新娘的手,牵着她一路踩着红毯,往礼堂里走。
礼堂中,百官分列两边,相对于这么喜庆的场景,众人的脸上却明显都有那么一丝尴尬。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仅仅三个月的时间,陆君妍竟然登堂入室,直接成了他们主公的正室,风头甚至压过了跟随刘备多年的甘夫人。
虽说陆君妍是大家闺秀,但所有人都知道,她之前一直钟情于赵将军,如今突然转投刘备的怀抱,这其中恐怕多少有些令人不安的成分。
三叩九拜大礼之后,新人携手步入洞房,刘备关上门,缓步走到床前,一把掀开陆君妍头顶的盖头。
陆君妍羞答答抬眸,不由愣住,只见刘备一改方才满脸笑意,脸色阴沉的可怕,冷冷道:“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你已经得到,但是你记住,从今以后,我再不会踏入这个房间半步!”
“你,原来你知道——”
刘备凝眸冷笑,“我纵横半生,竟然被两杯酒灌醉?念在你清誉已毁,陆大人又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我给你一个交代,但能给的,也只是这些!”
“可是我——”陆君妍扯住刘备的衣袖,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处心积虑嫁给刘备,不是为了画地为牢,自毁前程的!
刘备冷哼,一把甩脱,看她一眼,转身摔门而去。
陆君妍愣愣坐着,泪水一滴一滴,啪啪落了下来。
*
刘备久久立在糜夫人灵牌前,目光里带着微微的倦意,所为高处不胜寒,可真心实意待他,真正能温暖到他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
纱帐晃了晃,刘备侧眸,见甘夫人怯怯立在一旁,不由怒道:“你怎么出来了?谁这么大胆,敢放你出来!”
甘夫人吓得一个寒颤,壮着胆子轻声道:“今日是夫君与新夫人大喜之日,怎么夫君不去陪新人,反倒跑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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