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大河打心里不相信董记酒楼的包子出事会和秦澜心有关,这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儿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降住他的先生,倪大河私心里也不希望秦澜心出事。
“多谢倪捕头,还请倪捕头为我给家人带句话,说我在这里一切都好,让他们不要担心,要相信孙大人。”秦澜心站在木制监牢里,对着倪大河深深地施一礼。
“秦姑娘放心,这话我一定带到!”说完,倪大河就走出了女监牢。
秦澜心安坐在散发着臭味、*之味还有老鼠乱窜的昏暗监牢之中,却不知外面的人为了她的事情已经着急上火,乱成了一锅粥。
“爹爹,一定是有人暗害先生,先生绝对不会做这种害人之事!”一大早听说秦澜心被抓进了大牢,孙文成就冲到了他爹孙铭淳的面前,着急地说道。
“成儿,何时竟变得这样莽撞了!万事不可先下定论,是非黑白,爹爹一定会查清楚的!”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孙文成对秦澜心的敬重和信任已经让孙铭淳这个当爹的很吃惊了。
孙文成慢慢收敛了身上外露的情绪,但依旧用很坚信不疑地声音对孙铭淳说道:“爹爹,孩儿不是有意如此,只是前两日董记酒楼的柯掌柜曾去了先生家要买秘方,先生拒绝了,孩儿想或是此人对先生心怀有恨,故意使下这毒计来害先生,还请爹爹查明真相,还先生一个清白。”
“你就如此坚信你家先生不会害人?”自己儿子能想到的,孙铭淳又岂非看不出来,现在他缺的不过是证据而已。
“是!我家先生是好人,绝不会害人!”孙文成声音洪亮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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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事情真相
世人常言:“公道自在人心,是非全凭天论。”但是对于孙铭淳这个为官数载的人来说,是非定论靠得是真凭实据,即便他与众人一样都知道秦澜心是被冤枉的,也要找出证据才行。
因此,他让儿子孙文成先回房等候,自己则召来倪铺头,命他带人迅速将百味食肆和董记酒楼的人都叫到县衙大堂看守。
同时,他带着仵作和唐师爷亲自去董记酒楼现场查验,而内渔巷的几名大夫都被董家请来给吃坏肚子的客人看病。
经过一番搜查、盘问和查验,孙铭淳很快就查出董记酒楼的包子全都被下了泻药,而仙满楼和李记酒楼以及百味食肆的包子则是没有任何问题。
回到县衙之后,孙铭淳又让倪大河带人顺着泻药的线索去内渔巷、外渔巷所有可能卖泻药的药铺查问,很快也有了结果,外渔巷一个经常走家串户的老婆子说把药卖给了秦家。
在监牢里呆着的秦澜心并不知道外边的证据对她越来越不利,但她心中不忧不惧,因为连她自己都可以想出至少三四种方法来证明这件事情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相信办案公正、能力不俗的孙铭淳亦不会令人失望。
果然,她在这古代监狱里呆了还不到一天,倪大河就满脸笑意地亲自来接她出去,一见到她就大声说道:“秦姑娘,事情查清了,你没事了!”
“辛苦倪捕头了!”秦澜心没问事情真相是如何又是怎样查清的,反正她很快也能知道。
此时,已近傍晚,从黑黝黝的监牢走出来,灿烂耀眼的晚霞晃得秦澜心微微眯起了眼睛,还没等她完全适应光线,身边一下子围上来好多人。
“大丫头,呜呜……你受苦了!”韩氏已经泣不成声,都说丈夫是女人的天,可在韩氏心里,大女儿秦澜心就是自己和家人的天,要是她有事,自己也不要活了。
“澜心,快站好,大娘给你祛祛晦气。”邓氏拿着柳枝沾上清水就围着秦澜心轻轻拍打起来。
这是老辈人传下来的土方子,说是用柳枝沾上清水就能祛除人身上的邪气、晦气、病气和霉气,信不信都好,是个安慰。
“姐,都怪董家人,我恨死他们了!”邓氏正在给秦澜心祛晦气,秦澜悦也不敢上前打扰,只是看着秦澜心泪眼汪汪地说道。
“先生,您在里面可受罪了?”杨帆担忧地问道。
“先生,我一定好好练拳,以后谁要是再欺负先生,我就把他打成猪头!”倪小武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地说道。
“咱们回家再说!”邓氏的“仪式”结束了,秦澜心扶着韩氏和前来接她的家人、邻里、学生回了外渔巷。
到了家里之后,从大家七嘴八舌的讲述之中,秦澜心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她被倪大河带进监牢之后,孙铭淳就开始带人查案,很快找到了一些对她不利的证据,比如那些还残留着泻药的包子,比如外渔巷那个老婆子的证词。
但很快孙铭淳就从邓氏几人口中得知,百味食肆为三家酒楼准备的白面包子其中每一盆包子馅都会包出三份儿,然后上锅蒸,再有每家的店小二随机搬取。
所以说,秦澜心和百味食肆里的其他人根本不会知道哪家酒楼会搬哪些笼屉,又怎么会单单给董记酒楼的包子里下药呢。
得知这一情况之后,孙铭淳又审了董记酒楼那两个每天早上负责去秦家拿包子的伙计,刚开始两个人只说包子放到酒楼后厨他们就去忙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孙铭淳察觉他们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定,似是有隐情没说,就诈他们要用刑逼供,两个小伙计吓得筛糠一样抖个不停,立即就将瞒着的那点事说了出来。
原来两个小伙计每天早上去拿包子回来的时候,实在是受不了那秦家包子香气的引诱,故而每次都偷偷拿两个藏起来,等到无人发现时再吃掉。
今晨董家酒楼的包子突然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们正好各自吃下一个包子,可是两个人却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但那剩下的一个包子也都不敢吃了,就藏了起来。
孙铭淳命人取来他们藏起来的包子,发现这两个包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也就是说要么是两个伙计下的药,要么就是包子放进后厨之后出的问题。
于是,孙铭淳又把董记酒楼的厨子和厨房里帮忙的小厮全都押上了大堂,很快这些人就招了,是后厨的两个大厨下的药,而那泻药是二掌柜曹贵给他们的,他们也没想到泻药也能吃死人。
这时候那外渔巷的老婆子也招了,说是曹贵给了她五两银子,让她说把泻药卖给了秦家,其实泻药是曹贵自己拿走的,而因为那药比较烈性,其中一位客人天生脾胃不好,所以吃了之后就虚脱而死了。
孙铭淳忙派倪大河带人去抓曹贵,却发现曹贵不知去向,而且他家中银钱衣物都少了,想是怕东窗事发逃跑了,于是孙铭淳立即张贴告示画像捉拿曹贵。
事情到此也算真相大白,秦澜心自然无罪释放,而且秦向争做主与董记酒楼解除了合作文书,并由孙铭淳当场公证,并判罚董记酒楼赔给秦家一百两银子作为补偿。
另外,除了妥善安置那位死去客人的后事,还要赔给那位死去客人的家人五百两作为事后补偿。
秦澜心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经过之后,心中冷笑,她与曹贵只有一面之缘,平时也无仇怨,这曹贵不过是个背黑锅的替死鬼而已,真正的黑手怕是柯掌柜那个奸诈小人,至于孙铭淳能不能查到他身上,就不是秦澜心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对于秦家人来说,这次事件算是无妄之灾,好在对百味食肆的生意没有任何影响,还爽快地断了和董家的生意关系。
不过,一向以“大善人”之名著称的董家出了这样一件诬陷他人、害死客人的丑事,在福江口可是引起不小的轰动。
这天,董家的家主董其宏怒不可遏地走进后院,冲着自己的嫡妻吕氏气急败坏地喊道:“让柯继才那个蠢货来见我!”
“老爷,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您一回来就生这么大气?”吕氏走到董其宏的面前,扶着他的手臂轻声细语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哼,曹贵的事情有没有你的份儿,说!”董其宏猛地一甩吕氏的手,差点害她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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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御使难缠
“老爷,这您就冤枉我了,我哪知道曹贵会做出那样害人的事情!”吕氏还没见过董其宏对自己这样怒目而视过,心下更为奇怪,“老爷,这不过是件小事,再说已经过去了,咱们也赔了银子,您又何必再生那么大的气。”
“小事,哼哼!蠢货,你知道这件事情惹到谁了吗?!”如果吕氏不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董其宏真恨不得跺她一脚。
吕氏不想计较董其宏是不是骂她,但作为董家当家主母,在董其宏面前她究竟也是有几分性子,沉下脸说道:“惹到谁?那秦家不过是浮萍无根的贫贱户,就是孙铭淳也不过是侯府的庶子而已,现在咱们姑娘可是在宫里站稳了脚,怕他们作甚。”
“妇人之见!你当真以为孙铭淳和李家是好惹的!”董其宏恼怒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狠狠地看着吕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