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考虑到田冬莉一个大姑娘家,走这一步也确实不容易。便主动的面带笑容的与她搭讪。对她友好起来。
田冬莉常年不被人尊重受冷落,见个笑脸儿就感动。认为人家这样对待自己,是因为嫁了陈友发的缘故。
当填房虽然不是她的心意。但结婚后陈友发对她很好,大家也改变了对她的态度,她反倒认为自己嫁对了人家,便十分地看重这个婚姻,对陈友发也恩爱有加。
毕竟是在田阴氏手底下长大的,对钱财看得过于真切,才引发了这一场家庭矛盾,田冬莉也是后悔得不行。
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两口子在外幽会都遭到母亲的盯梢和毒打。这事不解决也确实不行了。
田冬莉想啊想,一下就想到了对自己最好的一个胡同里住着的牛玉金。
牛玉金见田冬莉鼻青脸肿地找了来,很是同情。加之自己又是这场悲剧的参与者,打心眼里希望田冬莉和陈友发幸福美满。便一口答应下来。
牛玉金和田阴氏也说不上来。别看一个胡同里住着,从来没串过门。见了面也是“吃了”“喝了”“干什么去”这几句话。能以避开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考虑到自己一个人过去什么也说不成。
想起王红梅过去和田阴氏还说得来,田达森和田冬莉又是一爷之孙的一大家子,便来约王红梅一块儿去做田阴氏的工作。
王红梅自是知道这个婆家伯母的脾气,怕也不给自己面子,又拉上了妯娌何玉稳和叔伯妯娌朱秀兰。想借人多的优势,迫使田阴氏放过田冬莉。
其实,田冬莉和陈友发在地里行鱼水之欢,八队的社员们都看了出来:一休息,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地走到深庄稼棵里去。回来是,衣服都溻透了。田冬莉红扑扑的面容告诉给了人们一切。
不过,人们没有一个拿着这事说笑的,反倒在心里同情起这对新婚不久又不得团聚的夫妻。
此时的田阴氏是彻底地钻进钱眼儿里了。由于平时在家里跋扈惯了,觉得闺女有就是自己有。对田冬莉的不配合恨之入骨。
见人们来做自己的工作,更是蹬着鼻子上脸起来。骂了陈友发又骂田冬莉,一点儿也不给说合人面子。
田冬莉见母亲实在不像话,忍不住又给她顶了几句嘴。
这一顶嘴不要紧,田阴氏的火被顶了上来,拿起笤帚疙瘩舞扎着又要打田冬莉。
人们岂能眼看着田阴氏打人?何况又是来做说服工作的,便连忙拉的拉,拽的拽,想劝住田阴氏。
田阴氏此刻就像一条老疯狗,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与人们抗衡。见有人拽着自己的胳膊不让动,猛力一拧身把胳膊摆脱出来,回手将那个人狠狠一推。
那个人站立不稳,“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噗”!蹲坐在了地上,随即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哎哟”。
蹲坐下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怀孕五个多月的王红梅。
王红梅被蹲的眼冒金星,腹内绞痛难忍,下部也有液体流出。知道是动胎了,便顺势躺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哼哼”起来。
怀孕五个月就出怀,又是夏天衣服穿的单薄,大家都知道王红梅怀孕了。见被推到在地上没起来,便放开田阴氏过来看她。
田阴氏也知道王红梅怀孕了,清楚自己这一推力道不小,担心惹出事来激怒众人自己受折耗,忙跑到自己屋里躲了起来。
此时,王红梅已经痛的在地上打起滚儿来,人们知道大事不好,忙叫来了人和车,急忙忙把她送到了离着最近的公社卫生院里。
到了卫生院不大一会儿,王红梅就流产下一个刚刚成形的小婴儿。
听完郝兰欣的叙述,田晴晴简直乱了方寸,闹不清昨天晚上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暗骂自己粗心,今天早晨为什么不过去看看。如果有自己在空间里暗中控制着,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妈妈,怎么咱一点儿也没听到呢?”田晴晴寻找起客观原因。
郝兰欣:“咱离的远,她们又是在屋里我也是队上集合的时候知道的。那时你已经去了城里。
“当时都乱了营了。往车上抬的时候,你达芬婶婶还闪了腰,人整个僵在了那里。你达芬叔叔有赶紧把她背了走。
“你二伯也没在家里,是你爸爸套车把你儿伯母送卫生院的。”
“你也去卫生院了?”
郝兰欣点点头:“嗯。是我和你大伯母去的。”
“那达芬婶婶呢?”
“叫了村里的老程子。他经常给人捻胳膊捻腿的,会正骨。说是骨节错了位,捻好了。刚才我过去看了看,疼的在炕上‘嗨哟’‘嗨哟’的。”
“二伯母现在在哪里?”
郝兰欣:“在家里。这种事,人家不让住院,在家里养着就行。”
正说着,田达林一脸灰暗地进了门。
“他奶奶在南坑沿儿上给你说什么?”郝兰欣劈头就问。
田晴晴闻听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一准是要东西——不是要钱就是要粮食。
田卢氏知道郝兰欣和田晴晴厌恶田冬云,有关薛家庄的事,从来不到家里来说。不是把田达林叫到老家去,就是在外面截住告知。
深知自己二女儿对不住三儿子一家子,可现在还就数这一家子过得好,不给这家说,那两家儿更张不开口。也只好一律齐抿,有枣没枣打三杆儿了。
☆、第315章 老院里的哭声
“咳,还不是因为他二姑那里!今儿上午二姐夫来啦,说又要断顿了,买药也没钱。让自助他个儿呗!”田达林愁苦着脸说。
“你说咱这是怎么啦?个人好好的日子,却被外头这些事搞得七零八落,一刻也不得安宁。”郝兰欣抱怨道:“我手里算是不能有个钱儿,一有,准出事。”
“不是赶上这些事了吗?”田达林无奈地说。
“这一回呀,咱说什么也和大嫂商量好了再给她。上次咱给了半口袋麦子,大嫂虽然嘴上没说,面色上显出来了,有些挑咱的理儿。往后咱不挺大肚子,为了姊妹得罪妯娌,合不来。”
田达林:“嗯,随你吧,你就是一个粮食粒儿不给她,我也不说什么。”
午饭一家人吃的十分沉闷,田晴晴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把田达林哄笑。
看来,自己一家日子过好了,父母也开心不起来。搁不住周围邻居和亲戚都穷,救济也不能随心所欲。
大暑天,天气炎热,生产队下午一般三点半以后才出工。中午社员们都在家里午休。
哄睡了田苗苗以后,田晴晴闪到空间里,想到出事的那三家看看去。毕竟这事自己已经插手了,又关系到合作伙伴景姑姑的利害。
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田晴晴首先来到二伯母家。
王红梅正在睡觉。二伯田达森还没有回家,田茜茜陪在母亲身旁也进入梦乡。
小月孩子和大生一个样。没生之前,疼痛难忍,体力耗尽。一旦生下来了。便渐渐平静下来。剩下的,就只有劳累和发困了。
看看这里没事可做。田晴晴又来到田达芬家。
牛玉金痛苦地趴在炕上,田达芬正在用冷水浸了毛巾给她做冷敷。
原来她是脊椎关节错位,虽然复原了,由于挤压造成伤关节周围血肿,一动就疼痛难忍。
空间氺有镇痛作用,田晴晴悄悄把水盆里的氺换成了空间氺,让田达芬在不知不觉中,用空间氺给她敷。这样既能减轻痛苦。还能好的快些。
离开这里,又来到极品大奶奶家。
田冬莉不知道是脸疼躺不下,还是心里憋屈,正怀里抱着枕头依着窗台打瞌睡。左边脸蛋子肿起老高,青紫青紫的。看来是挨了一笤帚疙瘩。
像这种情况,没个三天五天消不了肿。就是消了肿,脸上的青紫也得三、两个月才能下去。这对于一个新婚的小媳妇来说,确实是件残忍的事。
田晴晴看在她顶替田冬景嫁过去的份上,便想再帮她一次。
于是,凑近她。把空间壁撩开一个小缝隙,在她的头顶上用变声说道:“用冷水敷脸!”“快用冷水敷脸!”
田冬莉正处在似睡非睡状态,猛然听到有人对自己说“用冷水敷脸”。忙睁开眼睛,可屋里除了自己,什么人也没有。
“难道是在做梦?”
想想又不像,因为自己明明是听到了的。
回想起家里几次闹怪异,她早已确信有神灵存在了。
“莫非是神灵见我可怜,暗中来指导我哩?!”
田冬莉想到这里高兴起来,忙到堂屋冲着灶王爷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从水缸里盛了半盆儿冷水,把毛巾浸透,拧拧干。敷在了脸上。
还别说,湿毛巾一敷上。火辣辣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了,疼痛也消弱了很多。
田冬莉尝到了甜头。便一遍一遍地敷起来。
无需书中交代,看官也会明白:就在田冬莉从水缸里往外取水的时候,田晴晴已经给她换成了空间氺,所以效果如此显著。
晚上吃完晚饭不久,何玉稳来串门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陈宼氏和田阴氏和解了。陈宼氏答应给田冬莉二百五十块钱。条件是:花其中一分钱,也得经过她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