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晓旭:“望着外面的白雪,喝着红红的西瓜汁,那才美呢!”
田青青心里一热,暗想:空间里西瓜有的是。全熟了。何不趁此拿出几个来,让人们尝尝鲜,把宴席再推向一个*。同时也满足温晓旭这个小小心愿。
啊呵,谁说只有男孩儿为了讨好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可以上天揽月,下海捉鳖;女孩儿为了自己心仪的男孩儿,也可以不顾一切地做出超乎寻常的事情来!
当然,田青青也有底线:空间里有鲜桃鲜杏,这两样她不敢往外拿。因为桃和杏不是长期存放的水果。
西瓜却不然。曾听人们说:瓜农们为了吃的时间长一些,挖个地窨子。把熟好的西瓜放进去,能吃到冬天。
冬天是什么时候?冬(立冬)雪(小雪)雪(大雪)冬(冬至)小(小寒)大寒,都是冬天的范围。现在在冬至节气里,二九第三天。能不能赖上呢?
管它呢!只要有人能保留到冬天,自己在冬天里就能往外拿西瓜。管它是立冬还是冬至。反正都是冬天。
“你想吃西瓜?”田青青问温晓旭。
“想啊。好吃的东西谁不想!不光我,恐怕在坐的人们都想吃。就是摸不着罢了。”温晓旭诡谲地一笑:“其实还是你的桃汁引出来的馋虫。一喝到新鲜的桃汁,把冬天也给忘了。”
“那,你把这一盘儿糖果花生送到东边杨奶奶的屋里去,她们那里肯定不多了。”
田青青笑眯糊地说。因为她看见田阴氏和田冬莉母女俩倒替着出去了两趟。这个时候桌子上只有这个能往衣兜里装。别的菜都油渍渍的,田阴氏再贪,肯定也会顾忌油了衣裳。
“哎!”温晓旭高声答应着。端起来,绕着人们送了过去。
田青青必须把他支开。一上午,温晓旭就像影子一样,时时跟随着她。要到空间里摘西瓜,得耽搁一小会儿时间。
田青青见温晓旭走了,急忙来到东面北边的储藏间。关上门,闪身去了空间。用异能摘了六个大西瓜,又用异能把流着汁液的瓜蒂变干,然后带出空间。
田青青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温晓旭正好拿着空盘子回来。
“青青。你估计的真准。那屋里的两张桌子上都没多少糖果花生了。你大伯母和我妈妈还说不让往那屋里送了。真是的!”
温晓旭沉着小脸儿说,很有些责怪自己妈妈和何玉稳的意思。
田青青知道糖果和花生去了哪里,也知道杜金霞和大伯母看出了问题,不过没点破。笑笑说:“甭听大伯母和金霞姨的。你看着哪里少了,就往上添。我预备的多着呢。”
田青青不想因为出了一个臭虫,就不让人们嗑瓜子喽。
“晓旭哥哥,把我哥哥、薇薇姐姐、翠翠姐姐,幼胜哥哥(田达森的大儿子,十一岁),都叫过来,咱给人们切西瓜,上西瓜吧。”田青青笑眯眯地说。
温晓旭吃惊地问:“西瓜?真有西瓜?”
田青青:“有哇。要不你先来看看,六个呢,都是大的。”
温晓旭果然不放心地跟着田青青,到储藏间里看了看。
“真有你的,青青。你怎么不早些时候说。”温晓旭责怪道。
田青青:“早说了你就不惊喜了。”
温晓旭“哧”笑了。赶紧跑出去喊人。
在堂屋北边桌子上坐的李金平听说了,惊奇中又怕孩子们切着手,忙赶过来帮忙。
于是,一盘子一盘子的红瓤西瓜块儿,被送往各张桌子上。
人们望着窗外屋顶上白皑皑的积雪,吃着甘甜的红瓤西瓜,无不交口称道,宴席一下又推向一个*。
尤其是西里间南屋里,没有老人,生产队干部又都是当弯儿里的,相熟的很。便山南海北地联系着说起来。
“守着火炉吃西瓜,是青藏高原上的生活。没想到我们在大平原也享受到了。”
“青藏高原上吃西瓜也得在夏天,决不是冬天。我们这里可是二九,大雪天。”
“一准又是田青青买的。”
“问问她。”田达兴说着,对外面喊道:“青青。在哪里买的西瓜?”
田青青赶忙跑过去,回答道:“向一个老头买的。他说,他是在地窖里放的。”
“哪村的?”一个小队干部问道。
田青青一摇头:“人家不让说。”
这个说法人们都信。现在是生产队时期,瓜果蔬菜都是队里种,然后按工分分给社员们。田青青所说的老头,很可能是给队上看瓜的。偷偷放起来几个,卖个小钱儿;或者是自己自留地里种的,想找个外快。但无论哪种做法,都是政策不允许的。自是不敢声张。
不过,能以打听到又买了来。已经很了不起了,人们把田青青夸了又夸。都说今天算是把春夏秋冬的新鲜东西都吃遍了。就是在乌由县城里的饭馆里,也吃不到这样好的东西。而且还都是七岁的田青青给买来的。
“嗬,真甜,比三伏天里的西瓜还好吃!”
“这么多汁水。一点儿也不像放这么久滴!”
“看这样子,放到年下也放不坏,人家是怎么放的呢?”
“也就是青青这孩子吧,机灵,会打听事,别人淘换不了来。”
人们围绕着西瓜,议论纷纷。
小孩子们更是高兴的不行。一个个捧着西瓜吃起来。吃的满脸满手都是汁水。田青青见状。又赶紧找毛巾。毛巾不够,就现扯了几块白布,给各桌上分分。
由此,田青青又怀念起前世现代的餐巾纸来。
这个时候人们的肚子真是空啊!每桌十盘子菜,大鱼大肉的,量也不少。都吃的所剩无几。一桶桃汁全喝完了。六个十三、四斤重的西瓜,吃的只剩了一个,还是李金平愣摁着没让切开。她说,这么稀罕的东西,大家尝尝也就行了。哪里能有多少吃多少!
不过,到了吃饭的时候,孩子们都没端碗,跑到庭院里看雪人去了。
吃完饭后,男士们都回去了,妇女们则帮着收拾屋子,洗刷餐具。然后认领自己的家什,送桌椅板凳——借的基本上都是这几家的,自己的东西自己认识,谁借的谁还,这也是这里不成文的规矩。要是让主家来送,非乱了套不可。
做的本来就不少,孩子们又都没吃,剩了半锅菜和半簸箩馒头。
郝兰欣见状,便对帮忙的人们说:“你们可都要带回一些去,帮着吃吃。”
郝兰欣这样做,一是答谢众妯娌们忙前忙后,二是不让借的家什空着带走。一举两得。
猪肉干粉豆腐菜,白面馒头,过年都难得吃一回。主家说话了,没有一个妇女不想端回两碗吃第二顿的。找到自己家碗筷的,就盛上两碗,拿上三、四个馒头,与自己家的家什放在一起,预备着完事后领着孩子带着回家。
半锅菜,一家两碗,富富有余。——即便是随便拿,大家心里也有数——先来后到的全该着喽。
在一旁揣着手看雪人的田冬莉,见人们往自己的碗里盛菜拿馒头,一时傻了眼。
今天上午,她和母亲田阴氏二人,是踩着吃饭点儿来的。给人帮忙的事找不到她们,她家的东西也从来不往外借。没想到还有用自家的碗往回端菜这一说。自己家没有,如何往回带?
不要了!那飘着一层油的猪肉干粉豆腐菜,又实在可惜。
要不说极品就是极品,想的主意办的事都超出寻常!田冬莉见盛菜的人越来越多,赶紧把还在屋里吃糖果嗑瓜子的田阴氏叫出来,如此这般一说,母女二人又做出一番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来。
☆、第207章 唾沫淹田阴氏
话说田冬莉见盛菜的人越来越多,赶紧把还在屋里吃糖果嗑瓜子的田阴氏叫出来,如此这般一说,母女二人,一个拿盆儿,一个拿锅屉布,到了厨房里盛了半盆肉菜,拾了一大兜子馒头,也没忘提着羊肉,“蹬蹬蹬”,在众目睽睽下走了
在场的人们那个气呀,一个个恨的咬牙切齿:
“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碗儿不借,一双筷子不刷,见了东西了,连主家都不说一声,拿起来就用,端起来就走,比她自己家的还其实。”
“剩的东西,能有多少!大家都该着点儿,也不枉主家一片诚意。她可真下的手,一下子盛了半盆子菜,一兜子干粮,全成她家的了!”
“什么东西?”
“人性太刺毛!”
“”
人们七嘴八舌地作践起来,有一个妇女却红着脸,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田阴氏的大儿媳妇、田达川的妻子丁翠花。
丁翠花今年三十八岁,是个四个孩子的母亲。再婚。娘家就是田家庄二队。
十年前,丁翠花的丈夫因病去世,婆家穷得叮当响,她便带着两个年幼的女儿经常住娘家。那时正是三年困难时期,日子还不如现在,基本上就是靠野菜维持生命。
有一次,丁翠花在地里挖野菜时晕倒了。正好被路过的田达川看见。田达川便把她扶起来,又从附近的土井里提了瓶清水给她喝。然后把她送回家去。
【六十年代初。乌由县一带还没有深井,土井里的水位很浅。人们在地里劳动或者出门时,经常带着一个玻璃瓶,上面拴根细绳。可以随时从井里提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