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jing cha :“这事你对外人说过没有?”
田青青摇摇头:“没有。当时我看见那个女青年跑走了,以为没事了,也就没当回事。看见了这个告示。才知道女青年被杀害了。”
女jing cha :“你父母怎么没陪着你来?你一个小孩子,骑自行车多危险呀!”
田青青:“他们都去队上干活去了。再说,他们来了也帮不上忙。我没给他们说我来这里。”
女jing cha 闻听不由一怔,立马对田青青有了新的看法:这是一个大胆心细又很有主见的小姑娘。别看人小,心眼可不少。不能把她当一般孩子看待。
于是,给田青青倒了一杯水,和蔼地说:“小妹妹,你提供的线索太重要了。我得给我们队长说一声,还得根据你的描述,把那个男的相貌画出来。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保密的。这是我们这里的工作纪律。你先坐在这里喝杯水,我去去就回。”说完走出门去。
不大一会儿,办公室里那个中年干警——就是女jing cha 用眼神向他请示的那个——和一个拿着画夹的年轻jing cha ,随着刚才那个女jing cha 进来了。经女jing cha 介绍,田青青知道了中年干警是刑侦大队的队长,年轻jing cha 是画师。
大队长又亲自询问了田青青一遍。夸赞了一番,然后说:“你把那个人的相貌特征仔细描述描述,让我们的画师画下来,我们好按照照片去寻找罪~犯。”
田青青点点头,便仔仔细细的描述起来。
画师的素描技术实在不敢恭维!田青青说的口干舌燥。画师急得满头大汗,也只画出一张平面图像,特征一点儿不明显。
田青青望着画像摇摇头,指着说:“这里往上挑,眼睛没这么大,嘴鼓鼓着。”
画师又改。改了半天,仍然不像。
“这里不是这样,是这样”田青青说着,情不自禁地拿过画师手中的画笔,“噌噌噌”,几下子,就把一个吊梢眉,三角眼,棉花桃嘴的一个中年男性的面容,活脱脱勾画了出来,呼之欲出。
屋里的三个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么个小姑娘,画技竟如此娴熟!
这时,年轻的副大队长也推门进来了。看了看画像,惊讶地说:“这个人我亲自排查过。好像叫柱子,他妻子生孩子还不到一个月,我还作为重点对他询问和调查来着。可他一整天都和社员们一块儿锄地了,没有作案时间啊?”
☆、第190章 当场考上了!
田青青心中嗔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但这事她又不能说,便有意无意地透了一句:“如果他们分开锄,庄稼棵高,就谁也看不见谁了。”
刑侦大队长一拍大腿,对副队长说:“对呀!你问他们的锄地形式了没有?以及地块的位置?”
副大队长摇摇头:“没问。只说是和社员们一块儿去,一块儿回的。大家都互相做的证明。”
“好唻,小姑娘,谢谢你给提供了重要线索和画像。”大队长抚摸着田青青的头发说:“等破了案,抓住了坏人,我们一定按告示上所说,奖励给你一千元人民币。”
田青青一头黑线:好像自己是专门为钱而来的!
杨家洼女青年杨金平被jian 杀案很快告破,鲁拴柱被绳之以法。田青青功不可没,死者家属和公安局果然信守诺言,派代表给田青青送来了一千元悬赏金。
代表是县公安局里的三个jing cha ,一女两男。女的就是那天招待田青青的那个——二十年后的公安局局长。
他们是瞅在傍黑社员们下工的时候进村的。也没通过村干部,在街上向人们打听清了田达林的住所,直接推着自行车进了家门。
这一下可把田达林和郝兰欣惊呆了。也吓坏了——新来的两只狗已经不拴铁链子(黑妞跟着田幼秋他们出去了),就在东厦子南间里卧着,别再下口咬着人家。
奇怪的是,两只狗只是爬起来,并排站在厦子门口瞪瞪的望着来人,不叫也不咬。
田达林还是赶紧走过去,把它们拴在固定在那里的铁链子上,以防意外。同时在心里想:来了生人也不知道叫,别再是两只傻狗。
杨老太太见来了生人。看样子还是公家的工作人员,赶紧躲到自己的屋里,再也不出来了。
当来人看了看庭院周遭的篱笆墙,对郝兰欣说:“大嫂(差辈儿了。不过。一个jing cha 总不能叫比自己大几岁的农村妇女阿姨吧!以后只有让田青青改口了。),咱到屋里说话,好吗?”
郝兰欣这才从惊怵中转过神儿来,忙领着三个人进了东边的西厢房。
当来人说明来意后,郝兰欣战惊惊地对来人说:“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没人举报呀?”
女jing cha 温和地说:“你培养了一个很有正义感很有才华的好女儿,这钱是死者家属和公安局一同奖励给你女儿的,你收下应当应分。”
郝兰欣:“我女儿?青青?”
女jing cha :“对,田青青。就是你那个只有七岁的小女儿。”说完又问:“田青青呢?”
郝兰欣:“和她哥哥弟弟们去摸知了鬼儿去了。”又对田达林说:“你快去把她叫回来。”
此时,田青青正领着田苗苗。和温晓旭、田幼秋、田幼春等一伙儿小孩子们,在村南坑塘南边摸知了鬼儿。见父亲隔着坑塘喊自己,背着田苗苗赶紧往回走。
走到八队牲口棚后面的积肥坑时,等在那里的田达林把田苗苗接了过去,悄悄问了问田青青是不是去公安局举报过?田青青点点头。田达林再什么也没说,抱着田苗苗,领着田青青,一同回家去了。
田青青一进东边西厢房的门,就被女警察给抱起来了。女警察说:“青青,你知道吗?我们有了你的画像,第二天。没费多大劲儿,就把罪犯抓获了。你可帮了我们的大忙。死者家属非要亲自登门拜访,是我们遵循你的意见,没告诉他们你的真实姓名,他们才没来。”
又对郝兰欣和田达林说:“为了尊重你女儿的意见,我们是秘密进行的。除了我们公安局里的几个领导和刑侦大队的部分成员。外人都不知道。我们也就不进行通报表扬了。”
田达林和郝兰欣,什么时候与公家的人们打过交道!什么时候拿到过外人给的钱!又惊怵又激动地怔怔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田青青见状,忙从女jing cha 身上出溜下来,拉着田达林和郝兰欣的手说:“爸爸。妈妈,我没给你们说就举报了,是怕你们再为这事担心。你们生我的气了吧?!”
郝兰欣抚着田青青的头发,说:“妈妈不生气,只是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么多钱,咱能要吗?”
田青青心中暗想:告示上都贴出来了,不要白不要。反正自己是个孩子,装的越萌越嫩越好。就翘翘着小嘴儿,一副贪财的样子,说:“人家送来啦,还能让人家再带回去?咱家不是盖房子的钱还不够哩嘛,正好用来盖房呀!你傻呀!”
田青青的话把三个来人都逗乐了。
郝兰欣和田达林的表情也自然了许多。
女jing cha 又说:“大嫂,青青是在哪里学的绘画呀?还是你们教的她?她画的真好。”
田青青一听说起这个,知道郝兰欣回答不上来。忙插言说:“谁也没教我,是我自己在沙土上练出来的。”——反正是小孩子口没遮拦,只要蒙混过去就行。
郝兰欣见说,也忙道:“这孩子脑子灵,多难的字,给她说一遍,就能记住喽。我们都不会画画,也没去哪里学过。也许她说的就是这样。”
三个jing cha 都感到惊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其中一个男jing cha 对女jing cha 说:“原来是个小天才!”
女jing cha 笑笑,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大哥,大嫂,我们局长打算聘你女儿为编外画像师,就是再有类似的案件,需要画像找人的话,就让你女儿去给画素描。你看行吗?”
郝兰欣看了一眼一直不出声的丈夫田达林,见他不摇头也不点头。一时没了主意。说:“这个她能行吗?”
女jing cha :“能行!你女儿画的可好看着呢!我们局长都相中了,要不来给你商量呀?”
郝兰欣没见过女儿画画。更不知道公安局里的画像师是干什么的,画像有什么用?女jing cha 说行,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便担心地问田青青:“青青,你能行吗?”
这个招聘也让田青青感到意外。素描艺术她有:前世凌媛媛时期。曾经上过三、四个暑期绘画学习班。素描是她的强项,她的作品还多次参加市里的绘画展呢!
但她前世的素描都有参照物,画的像了,就是好作品。
而刑侦大队的画像,是根据知情人的描述画出来的。就像这次,自己说了半天,画师也没画出来。而自己三下两下画出来了,是因为自己见过本人,能以抓住其特征。
真要让自己画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陌生人的画像,还真没有把握!别再像画师那样。尴尬的满头满脸大汗。
于是,便说:“这次画的真,是因为我见过罪犯。所以画的出来。没见过的,我觉得我不可能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