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争端中三皇子、四皇子始终沉寂着,就好像一切和他们无关一样。事实上他们也的确算是与此事无关,毕竟他们想的不过是保全‘花’绛月,其余的什么得失,他们可真的没有怎么考虑。
对于他们的表现皇帝自然是看在眼里,在他看来,这是两个两极化的表现,一方面,三皇子本来就是被迫,此刻沉默也是正常,而四皇子另有所图,因此不发一言也算得上是情有可原。
宇文轩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觉得皇权高过法律,因此有些恍惚,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如今皇帝开口他自然无法不再开口。
“陛下,百姓从来不在乎威仪,他们在乎的是公平!若陛下为皇权开先例,破了规矩,毁了法纪,势必造成大祸!臣请陛下三思!”宇文轩说的很大声,与其年纪相差甚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对没人会相信,这种年纪的人,会有这么大的魄力和体能。
宇文轩盯着皇帝,双眼直视,眸子里十分刚毅,似乎所有人都比不了他的决绝,对于皇权,他也不会有一丝忌惮。看着这样的宇文轩,皇帝的心里有些动摇了,自古以来,武死忠文死谏,如果皇帝真的坚持自己的尊严最大,那么,宇文轩不是做不出死谏的事情。
皇帝恶狠狠的盯着宇文轩,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因此只能是那么看着,就在此刻,他忽然觉得作为皇帝,真的不是什么事请都可以控制主宰的。
“儿臣以为,宇文大人衷心为国,不计得失,且言之有理。故请求父皇收回成命!”四皇子忽然开口,双眸里满是坚毅,相比起之前的神情,更多了几分决绝。
皇帝的手将龙椅捏的咯咯作响,坐在龙椅上,闷哼一声,没做出任何的回复。
人群中,又一名年轻的大臣站了出来,高声喊道:“臣刑部尚书附议!”
一石‘激’起千层‘浪’,眼见皇子、老臣都赞成这种说法,谁有敢保证皇帝不会改变想法呢,因此赞同声也是越来越多。
“臣附议!”
“臣请陛下三思!”
一句句的附和声,一次次刺痛着皇帝的心脏和神经。皇帝忽然觉得很无力,对于皇帝来说,最重要的是权力和尊严,可如今,皇帝居然被诸多大臣给左右了。
“也罢,传旨!着令三皇子、四皇子督办国宝失窃案,着刑部、九城兵马司、大理寺、御史台、禁军衙‘门’听从两位皇子调遣,协助办理此案。”
对于皇帝来说,无论如何,自己的话也不能收回,这是权力和尊严的问题,因此,他宁可选择折中,也不肯做出收回成命的诏令。
宇文轩之所以能历经两朝仍旧不败,只靠忠贞是万万不可能办到的,更重要的就是宇文轩直而不迂,忠而不专。因此当皇帝做出了让步,且还算是符合法令,宇文轩也就没了坚持的意思,毕竟如果自己倒台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无法保证了。
听见皇帝诏令,宇文轩率先开口,以表示自己的赞同。“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宇文轩的这声万岁,这次的争端也终于告一段落了。随后,三皇子、四皇子、诸位涉及此案的大臣也都出班领旨,将此事归于虚无。
没有人注意到,一旁一直沉默着的诰命夫人四夫人始终是对着‘花’绛月和两位皇子怒目而视。紧握的双拳已经表述了她的心情,在她看来,‘花’绛月实在是可恨,自己和她‘交’锋多次,却始终占不到便宜。每一次自己占了优势,都会有人站出来帮忙。这一次,皇帝都已经下了明诏要对‘花’绛月下手,可仍是让‘花’绛月逃了出来,这让四夫人的心里不禁燃起了无名孽火。
若不是身处皇宫,若不是在朝堂之上,四夫人真想冲到‘花’绛月面前,狠狠的扇上‘花’绛月几个响亮的巴掌,以解心头之恨。
次日清晨,原本安稳的几个衙‘门’掌印大臣,都因皇帝的一道圣旨改变了自己平时的生活规律,开始了一段忙碌的生活。
皇子府,四皇子目光中满是坚毅和愤恨,手中握着一杆银‘色’长枪,舞得虎虎生风,那瞬间爆发得劲力和狠辣已然将主人得很怒表现的淋漓尽致。
忽然舞场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然后便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这时候在这里耍枪有什么用,快跟我走!父皇传了刑部尚书、九城兵马司都统制、大理寺寺卿、御史台长史、禁军统领在上书房议事!”
“什么?莫非父皇相信了?”四皇子道,眼里满是焦急。
三皇子满脸的无奈,说道:“你觉得人赃并获,有什么好不信的。我快马进宫,你赶快收拾下过去。晚了只怕是来不及了!”
一切还要从昨夜说起,昨夜宴会散去之后,禁军就开始凭着皇帝的旨意,逐一搜查宫室,而因为关心,三皇子、四皇子和‘花’绛月始终在一起,当‘花’绛月回到房间后,等待她的却是冷冰冰的铁镣。
第三百二十四章 求情
由于皇帝有严令,抓到任何可疑人等都必须保密,因此‘花’绛月被抓已经是在第二天清晨才被三皇子、四皇子得知。四皇子由于不信,只是愤愤不平,而三皇子在各个衙‘门’都布置了眼线,自然不会不知道密旨的事情,这才确认出了‘花’绛月的事情属实。
皇宫、上书房里,皇帝一脸的严厉,诸位大臣满脸的无奈和纠结,似乎是在做着某种十分难办的抉择。
“啪”的一声,皇帝拍了下桌子,怒喝道:“尔等食君之禄,就是这样为君分忧的?现在人赃俱获,你们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议出判决也就是了,还有什么可多说的!”
对于这些大臣的心中想法,皇帝自然不知道,其实这些人的心里,早就在做着自己的小算盘。对于‘花’绛月的案子,他们这些大臣心里都是有疑‘惑’的,毕竟‘花’绛月不是没时间转移赃物,怎么会在那么危机的时刻还留在宫里。若是按照皇帝的心意判了,自己得不到一点好处,若是两位皇子要犯案,自己也算是把他们得罪了,那就是得不偿失了。因此他们宁可被皇帝责骂,也不肯率先开口。
“你们这群废物,朕给你们一炷香,如果一炷香之内还给不出判决,那你们就等着朕给你们的判决吧!”皇帝说的无比坚决,使得这群大臣们无比的为难。
一名老臣有些坐不住了,毕竟乌纱帽可比皇子的喜怒来的重要。就在他即将开口的一瞬间,上书房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将他想说的话硬生生塞了回去。一旁其他的大臣一个个都如‘蒙’大赦般长出了一口气。
“父皇,儿臣有本启奏!”声音刚落,三皇子就在几名太监的阻拦下闯了进来。
看着闯入的三皇子,皇帝心中的不满愈演愈烈,皇帝站起身子,指着三皇子问:“你好大的胆子!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敢闯!”
“父皇息怒!儿臣有急事禀奏,事关父皇声誉、朝廷威仪,还望父皇明鉴!”三皇子知道皇帝的脾气,因此不慌不忙,跪在了地上,高声说道。
听着三皇子的话,皇帝的心里不禁起了疑心,毕竟三皇子可不是个莽撞的人,若是没有急事,决计不可能做出这种无视礼法的事情。想了想后,皇帝的态度也有了一些缓和,问道:“你有什么话,速速说来!”
三皇子见皇帝已经有了缓和,于是缓缓开口道:“儿臣听闻国宝已经寻回,‘花’绛月被捉。儿臣”
三皇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语气冰冷的打断。“你想说,‘花’绛月冤枉对吗?这次是人赃俱获,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朕真不明白,一个‘女’人,有什么特别的,能让你和老四如此癫狂!你不必说了,给朕滚回去,静思己过!”
三皇子听着皇帝的话,心里明白,此刻皇帝多半是误会了自己了,可如果现在半途而废,他又怎么可能甘心,因此不顾皇帝的话,继续说道:“儿臣为父皇考虑,因此才来禀告一条密文,若父皇可以不顾宫内的安危,可儿臣不能不念父皇安危!”
“你说什么?难道朕的皇宫还有什么危险不成!”皇帝越发觉得诧异,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这个儿子是着魔了,皇宫虽然偶有失窃,可安危却还没有什么可考虑的,因此他觉得三皇子不过是危言耸听。
三皇子看着皇帝的这种态度,继续说道:“启禀父皇,现在盗宝的逆贼还逃亡在外,若是没有离开皇宫,则父皇危矣!”
“够了!‘花’绛月已经归案,你休要再胡言‘乱’语!”皇帝有些愤怒了,声音也变得歇斯底里。
“启奏父皇,三哥他所言属实,儿臣请求父皇听儿臣讲完三哥想说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四皇子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帝看着突然进来的四皇子,心里很是不满,可又不好说什么,于是对四皇子道:“你且说来听听!”
“儿臣遵旨,儿臣昨夜与三哥一道去见过‘花’绛月,儿臣等三人在一起聊了许久,直至夜半,‘花’绛月才回去。儿臣以为,‘花’绛月若是盗宝之人,理应逃走,可她非但没有逃走,居然还和儿臣等人聊到深夜,如此可见,‘花’绛月事先并不知道宝物在她的房间。”四皇子跪到三皇子身边,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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