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几乎要将他的衣服抓烂,她不知道,自己说清楚了没有,大脑很懵很昏沉,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隐隐后怕。
也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
莫怀远沉默了很久。
大掌,轻轻扣住她的后颈,揉了两下,轻轻扳开她的身子,正对上她的脸,温热的气息洒了下来。
她不敢看他。
“我并没有说过,跟我在一起,以后就一定要跟我结婚,生孩子。”
“安然,当初我要跟你在一起的条件里,没有这一条。”
安然仔细听着,小脸泛白,不可思议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一切,当初都是他情愿。
他的求之不得。
桌上的外卖还在,放了十几分钟,他怕冷了,淡淡偏过头,拿过来,伸手轻轻扯开塑料袋,拿了一次性的筷子,递到她手里,轻声问道:“是先喝汤,还是先吃点东西?”
那小女人拿着一次性筷子,愣愣的也不知道分开,他突然的平静与自然,让她纠结狂乱的心被安抚下来,她无措,轻轻说了一声“都行”,等着他下面的内容。
莫怀远看着她微微凌乱的可爱头顶,顿了顿,抚着她的发,给她打开了水晶蒸饺的盒子。
他动作利落,缓慢,修长的手指像是在她心上飞舞一般。
“你没有跟其他人在一起过,这么多年,我也没有。然然,我必须承认人是贪心的动物,当初我想,能跟你在一起,等你说一句愿意,哪怕以后什么都没有,我也够了。”
淡淡勾起一抹浅笑,他一字一句说着自己内心最深处的话,没有多动听辞藻,却句句,都是刻在心上的历程。
“我没有想过自己可能还会想要更多。”
“要你的爱,你的关心,你的信任依赖……要更久一点,最好永远,这么在一起。”
“很贪心,是吧?”
他淡淡地冲她笑,像是问她,也是问自己。
那小女人听得心尖儿发颤,喉咙口涩涩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我刚刚也在想……”他语调放的极缓,浅笑,一字一句很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嘴上说着这样就满足了,怎么,还要为你一句不愿意生孩子而伤心呢?”
怎么会这样呢?
低了低头,他也有些说不下去。可是,然然,我却是真的,伤心了。
不管……为什么。
强忍下所有的情绪,他抬起头,眼眶里带着一丝热,一丝猩红,哑声说:“所以我不想否认……我想要,很想,关于你的一切,我全部都想。只要你说一句,所有的一切我从明天起就可以准备,我只是怕,你不肯。所以然然——然然,你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好不好?”
对我,你到底怎么想?
那小女人在听到他上一个尾音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眼眶不可遏制地热了起来,蓄满了泪水,在他说完这句的时候,沉重的一滴就“啪嗒”一下落了下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哭,这样的莫怀远,扯得她的整颗心脏都撕裂一般的疼,他的决然,他近乎绝望的孤注一掷,让她忍不住哭出了
tang声来。
说完最后那句的时候,莫怀远自己也浑身微微震颤,他也以为自己能隐藏得更好一点,一点压力都不给她的,可还是没做到。他也被他自己压垮了。
狭长的深眸也浮起一丝湿热,莫怀远眼睁睁地看着她哭,终是忍不住,抱过她来。
她在他怀里哭的很大声,深深埋在他颈窝里,浑身颤得厉害,根本停不下来,隐约能听见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莫怀远的心也像是被谁狠狠揪住了一样撕扯般的疼,逼了她,也逼了自己,谁也不好受。
丢下满桌一动没有动的食物,他把她抱起来走去卧室,卧室里,安然依旧哭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莫怀远想哄,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他俯首下去吻掉她的泪水,却吻不尽,她这个样子让他整个左胸腔都疼成了一片。
也许就是虚惊一场,没错,可他不过是想要个态度而已,可他要不到,她也不给。
莫怀远不是不怕的,她如果真说不愿,他该怎么办?
也许到时候后悔透顶也没办法收回自己说的这些话,说开了,他就会彻底失去她了。
是他真的没有忍住,心里那么强烈的愿望,忍不住。
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煎好的,整个客厅基本上都是苦味儿了,莫怀远去端的时候,不知那个砂锅可以烫成那样,溅出来的高温药汁,直接将手心烫掉了一层皮,当即那个水泡就可怕地泛起来了,他眼睛微红,没有理会,拿过了一块桌布握着砂锅的把手,端下来,盛到别的器皿里放凉。
卧室里,那个小女人还在哭,从泣不成声到连续不断的啜泣,她身子依旧在抖,情绪依旧很激动。
“药好了,我去放点儿糖,先喝了,好不好?”
他的嗓音沙哑中有一点发颤,附身下去,哑声问了她一句。
她没回应,他就自己去放,记得那个老中医说过不要放很多,会破坏药性,可就这种苦劲儿,放那么一点点糖,犹如杯水车薪。
闻着就令人作呕。
莫怀远仰头望了望天花板,走进去,脸色和嗓音一样温柔,低低叫她一声:“然然。”
那苦涩的药汁,端了过来。
她还是没有半点要主动接过来的意愿,他抿唇,顿了顿,单膝跪在床.上坐下来,搂过她亲自喂给她,她哽咽着喝了一小口,脸顿时像包子一样狠狠皱了起来,别过了脸,险些被药的苦劲儿又给弄哭了,眼泪又热热地淌了下来。
莫怀远低头看着她,心里的疼从刚刚开始就没停下来过。
他脸色阴郁铁青,看着她,拿过碗来要自己喝一口喂给她,安然察觉了他的举动,啜泣着一手推了过去,哽咽的嗓音发着抖:“莫怀远那是妇.科药!”
汤水洒出来一些,弄脏了一点床单,他阴郁着脸色没在意,硬是灌了一大口,抱过她就低头堵住了她的嘴,从舌尖开始蔓延的苦涩,苦得人生生一个激灵,她呜咽着挣扎,莫怀远死死扣住她,大力地按住她的后脑封得死死得一滴都没有流下,这味道,苦涩就像他爱她的过程一样,一直顺着舌根痛到心里去。他知道这药对她不好,可是她要,他没有办法。
一个大男人咽几口妇科药会有什么后果,不知道,可是她咽不下,他就只有这样。
莫怀远力道大得吓人,凶狠地弄疼了她,他的心里也早就痛得没了知觉。
怀里的人儿还在哭,唇被他死死堵着,被呛到之后只能吞咽下去,莫怀远紧紧抱着挣扎呜咽的她,像两个纠缠不清只能彼此伤害的兽,一直到她颤抖着把药吞完,他的吻,强势地混着不知道是谁的咸涩泪水抵进来,滚烫一片,绝望地与她纠缠,直到彼此口中的味道一模一样,他的骨骼都在微微发颤。
一口再接着一口,直到那样喝完,彻底苦透了她。
☆、059 我不想起来了,我们在这里睡吧……好不好?
喘息过后,是一片可怕的平静。
他吻着她,她在他怀里轻声呜咽啜泣,舌尖柔柔相触时,还能感受到他们对彼此浓烈的爱意,莫怀远有那么一瞬间很恍惚地觉得,她好像,也是爱他的。
夜,很静,静的只剩下客厅里墙壁上挂着的时钟秒针行走声,和彼此早就乱了的心跳。
莫怀远知道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楮。
“如果觉得胃里不舒服,外面有东西,我帮你热一下,垫补一下,别空腹带着药睡觉……”
他撑起身体来,偏过头,不让她看到他眼底的猩红。
“我们先冷静一下吧。”
他哑声道。
床.上的的人儿是什么情绪,他不知道,只是起身,将掉在地上的碗捡起来,拿空调遥控器开了卧室的暖风,看一眼窗户,还好是紧闭着的,风雨进不来。
“我就在外面……”门口,背对着她的高大身影顿住,扶着门框说,“有事随时叫我。”
这么晚了,他绝对不会就这样丢下她一个人从家里出去,顶多,他给她空间,也给自己呼吸的余地,但是,他还是不会走远。
阳台跟客厅之间的门,关着。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外面,看着快要入冬的麦城夜晚,风雨俱来,他穿着单薄的衬衫,点燃了一根烟,细雨被风吹得扫进来,淋在手背上,烟头猩红的光一明一暗,烟雾渐渐腾起。
烟这种东西,部队里不允许,他算是退役后才开始学着抽的。本身就没有多大瘾,跟她在一起之后,几乎就像彻底戒了一样,不心烦,也想不起。
只是现在需要它来打发时间了,否则心里的郁结在,越想,就会越难熬。
即使那些年跟着她东奔西跑的时候,也没觉得比现在难熬。那时,她顶多算不领风情的女王,他表现得不明显,哪怕等她察觉了一丁点儿,一个抗拒的眼神扫过来,他也就懂得收敛了。她心里有人,他就等着,陪着,看那个人什么时候从她心里消失。
也算是消失了吧?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所以,她才来了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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