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人看着那寂寥的身影,心生不忍,但是没有人再求情了,毕竟皇上和摄政王下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再有,连老将军也太有恃无恐了,说的话太直白太难听,摄政王生气才是正常的,如果不是看在他手握兵权的份上,也早就打杀了吧。
但是摄政王也够霸气的,居然丝毫不惧怕连战的兵权,如果连战要是谋反的话,他有没有能力招架?
经过连战刚才的一闹,大家都安静了许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吃喝喝,即使说话,也是小声的嘀咕。
坐在太皇太后下首的八公主燕心容穿着琉璃凤羽衣,思绪还停留在刚才东方魅和西陵越因为朱七七的唇枪舌战上面不可自拔,刚才还不惜得罪连老将军,她把这一切都归咎在七七的身上,都是因为她,才造就了这么多是非。
想到此一张小脸气的扭曲,凭什么摄政王要替她说话?她坐在这里,全场没有一个比她美的,他居然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还有东方魅说的都是真的?两个人在马车上睡了一夜?
她立时觉得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又涩又酸,又妒又恨,想起昨天西门雨晴对她说过的一番话冒上心头:“你知道为什么摄政王何东方魅都对朱七七不一般嘛?那是因为朱七七是个女的,会别人不会的勾魂术,摄政王是被她迷惑了,只有拆穿她的身份,破了她的术,摄政王就再也不会被她迷惑了。”
她本来还半信半疑的,但是今天看来,有可能是的,要不然摄政王和东方魅干嘛在这里为她争风吃醋的,而她还在悠闲的吃吃喝喝,好像挺享受这种围着她转的感觉,今天她一定拆穿了她,救摄政王。
她芊芊玉手端着一个一盏茶起身,后面的两个丫鬟为她扯好拖曳在地的衣裙,那一根根闪着翎光的金片让众人再次惊呼,燕心容扬起高傲的头颅,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笑的春风荡漾:“母后,儿臣看朱小侯爷吃的香,想沾沾光。”
“去吧。”太皇太后一副慈爱的笑容,向她摆了摆手,如今最不受人待见的南荒却成了香饽饽,东方魅和西陵越都争着和她套近乎,她怎么能让她如意?
哼,她怎么看都觉得朱七七面目可憎,比西陵越还要可恶,西陵越虽然削弱了她不少的势力,但是终究没有把她和儿子怎么样?
而朱七七算什么,一个小小的侯爷居然敢公开挑衅她的势力,刺伤皇儿的人百分之九十就是她了,如果没有宣明子,有可能整条腿都要废了,那么失去的就是筹谋了几十年的皇位啊。
本想把她嫁给连未巩固和连战之间的合作,自从被连未回家打闹一场之后,连战对儿子百依百顺自然也没有答应这门婚事,但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绝对和摄政王势不两立,间接的表达了和深王合作的意向,刚才的一场小闹足以表明了连战的态度,如此不用牺牲女儿还能合作,自然更让人高兴。
这局面参合的人越多,情况才会越复杂。燕心容娉娉婷婷婀娜多姿的走向对面的朱七七,尽可能的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上位的摄政王看,走到了七七那边,身后的两个丫鬟突然放开了手,燕心容脚下没有防备,踩着了长长的衣裙,“啊”的一声,整个身子向七七的桌子扑去,手执玉杯的手往前一掷,一整杯的酒好巧不巧的正好洒向了七七的胸前。
七七正好从桌子上端起一个盛满了鸡腿的盘子,挡在了胸前,所有的酒都洒在了盘子上,七七也大叫一声,手中的盘子脱手而出,正好也打在了燕心容的胸前。
燕心容顾不得自己差点摔倒,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自己珍爱的衣服有没有给弄脏,她不好的预感果然在第一时间应验了。
那盘子里本来就是带油的鸡腿和着玉酒全洒在了胸前的衣服上,那一大团在胸前最显眼了,触目惊心的简直让人发狂。
她再也顾不得矜持:“啊”一声震慑了全场,春水连忙帮主子捂住了耳朵。
七七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开,没看见公主的衣服脏了吗?那可是我们云裳阁的珍品,太可惜了,赶快救衣服。”
说着自己首当其冲已经扑向燕心容,两只带着油污的爪子没敢往她的胸前去抓,只是要扶起本来没有跌倒看到衣服就软倒的燕心容。
边扶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本侯爷满手是油,太滑了。”
燕心容连忙推开她的手:“既然是油,还不滚开些。”
七七一脸无辜的黯然神伤的颓然坐在位置上,任是谁见了那神态,都不会认为是她故意的要往燕心容身上扔鸡腿。
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公主先惹得祸,要不是她先要把酒要泼到人家身上了,朱小侯爷怎么能把手中的盘子脱手,现在人家好心相扶,她反倒还凶巴巴的。
而春水惊慌失措的用手中的手帕去擦她胸前的污渍,边擦边心里感概:这皇家吃的就是好啊,瞧这两个肉团子好大好软啊。
“滚开。”燕心容拨拉开她的手,一个臭丫头居然敢沾她的便宜。
她身后的两个撤走的丫鬟连忙扶起她,踉踉跄跄的哭着走向自己的寝宫,在临走时还不忘看向西陵越,只可惜看到的是一张冷脸正在淡淡的喝茶,一颗玻璃心碎的更多了,居然毫不放在心上,最后只能看向自己的娘,可怜兮兮的喊了声:“母后。”你要为儿臣报仇啊!
今天真是损失太大了,不光没有拆穿朱七七的身份,还把自己最珍贵的衣服给弄脏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洗掉?
太皇太后的一张脸再也绷不住笑脸,阴沉下来,她绝对不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就朱七七那狡猾的本性,肯定是故意的,好啊,杀过她的人,差点弄惨了她的儿子,现在又算计她女儿,哼,一个小小的侯爷,居然敢和她作对?
她默默的饮下一杯茶,放下的玉杯上五个清晰的手指印清晰可见,走着瞧,哀家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西门雨晴则一直低着头,无论是大家唇枪舌战还是刚才的那一幕,她都保持同一个姿态,只是在燕心容失败的那一刻,眼睛里闪过邪恶的厉光,燕心容真是个蠢货,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有朱七七这个难啃的骨头,如果她真是前世的那个人,可是聪明多了,居然能猜到燕心容的意图。
她既然猜到了,那么主子……
感受到上官锦投过来的淡然目光,却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彻骨的寒意弥漫全身,看来主子也猜到了是她怂恿燕心容的,要不然燕心容不可能这样去试探朱七七。
太皇太后怒道:“身为南荒的小侯爷,坐没坐相,吃没吃相,成何体统?”
右相齐均道:“太皇太后息怒,南荒乃是刁蛮之地,小侯爷这样子也是值得原谅的。”这是间接地说他没有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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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月紫风的求爱方式
七七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辈都骂了一遍,脸上笑开了花,慢腾腾的道:“是啊,哪里有皇家公主这么有礼貌啊?本小侯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音拉的很长,众人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八公主走路时那故意装出的妖娆的样子,真像个狐狸精啊,还有被泼了鸡腿时,那面目可憎的骂街泼妇样,皆摇了摇头,确实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真是皇家的礼仪也不敢恭维。
太皇太后一双厉光盯着七七,面上含笑,要再说什么,被燕子墨一个响亮的喷嚏给打断了。
他摸摸滚圆的肚皮,道:“朕已经吃饱了,你们该吃的吃,吃饱的可以撤了,五天后朝花节见。”
说着就要站起来了:“朱叔叔,我们走吧。”
这一句朱叔叔摆明了皇上的态度,太皇太后的脸更加的阴沉了,本来要站出来说话的大臣也不敢在说话了。
七七笑着站起来把自己油乎乎的玉手放在燕子墨小小的手中,心想,果然平时没有白对他好,知道不嫌弃她。
西陵越一双冰眼盯着那只大手和小手,又望了望七七另一只油乎乎的手,十分嫌弃又心痒难耐,什么时候也能牵上一牵,当然是在擦干净的情况下,他才没有燕子墨那么没节操呢!这么油乎乎的手也牵的下去?再使劲的瞪上一瞪燕子墨装的深沉的脸,他绝不承认他这是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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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月牙似少女眉梢,在树叶的深处若隐若现,偶露出一点头来,洒下斑驳的月辉,如幻如梦。
一个比月光还要皎洁的身影闪进了皇宫,巡逻的御林军看到他身上的腰牌行了礼后,便避让开。
他停也没停,直接潜进了属于东筑的行宫东阁。
在东殿的窗前徘徊了一阵,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走向了正门,轻轻的推开,走了进去,床上一个纤长的身影睡得安详,那张英俊的容颜比三年前更加有棱角有刚性,也更加的成熟有魅力。
他的心砰砰跳着,刚才坚定的脚步又软了下来,真的要过去吗?或许这一过去,所有的一切都要面对。
他停住了脚步,纠结着是过去还是不要过去,看他舒缓的面色,既不苍白又无异样,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或许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