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匍匐在西门雨晴的脚下,连呼吸都不敢。
“把衣服脱了。”她轻轻吩咐。
铃儿颤巍巍的去脱衣服,终究因为太恐惧脱不下来,其他的三个婢女不等吩咐,直接上来帮忙,很快铃儿就被拨个精光。
三个婢女皆露出凶光,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布帛,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一人负责一边,狠狠的扎去,凄惨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宫殿,西门雨晴确是缓缓的愉悦的笑了,看着别人痛苦,她就开心,听见铃儿的叫声,她似乎也看到朱七七的未来,卑微的匍匐在她的脚下,或者高声惨叫或者低声求饶。
铃儿一会就被扎的浑身於紫浑身颤抖,西门雨晴示意她们停下来,一次玩惨了就不好了。
“去吧,回你的屋子去吧。”
西门雨晴下了特赦令。
铃儿急忙去找旁边的衣服,退出去,晚了一步,她就害怕西门雨晴再次反悔,她以为这次会把她扎穿,至少晕过去,就这么一会,自己虽然痛不欲生,确是比想象中惩罚的轻了。
其他三个宫女手比她快,把她的衣服拿走了,她惊慌的看着西门雨晴,这是什么意思?
她轻启朱唇:“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就这样回去,用你平常的步子,不准用手或者其他东西遮遮掩掩。”
铃儿是完全吓呆了,赤裸着身体回去,这次离下人的住所还有很远,更重要的是要经过那些奴才的住处,此刻他们不值班的应该都在外面打打闹闹。
她,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回去?
“圆儿,送她。”
“主子,主子,你饶了女婢吧。”头磕的砰砰响,可是只换来西门雨晴更厌恶的声音:“拉下去。”
铃儿感觉到了绝望,被那么多人看了身体,她一个女子还怎么活?可是她偏偏又死不了,西门雨晴掌握着她一家六口的命。
她该怎么办?谁能救她?
朱文奇接到这封属下送来的无名来信的时候,正在玉香楼郁闷的吃酒,昨天韩敏被打了一顿之后,在朱丽影的帮助之下逃回娘家告状去了,他把朱丽影训斥了一顿,就跑到这里来了,那个家真是没法呆了。
玉香楼的头牌玉姬凑到跟前来,给他倒了一杯酒,手已经圈住了他的脖子,往他的耳边呵气如兰,玉香楼是韩家的产业,朱文奇来了也算是一半主人了。
朱文奇被他这么一吹,不但身体没有什么反应,而且皱起眉,看过了燕城众多美女之后,在看这些南荒的头牌,简直就是美少女和农村大婶的区别,更可况家里还有一个美如天仙的东大陆第一美人如如坐镇,这样一对比更是没法看了。
玉姬是从人堆里摸滚打趴出来了,朱文奇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什么意思,生气的一撅嘴:“朱公子这么快就嫌弃奴家了,那奴家就不打扰公子了。”说着作势要走。
朱文奇也没有阻拦,又闷闷的喝了一杯酒,跟班王文走了进来,给他一封密函,上面没有署名,但是信封上指明是给他的。
朱文奇没有心情看一个陌生人的来信,一边喝着酒一边吩咐:“给爷念念。”
王文就撕开信函,一字一字的念起来。“朱七七是……女的。”总共只有六个字,王文念到最后两个字已经轻的听不出来,惊讶的看着朱文奇不知所措。
朱文奇执御酒的手一顿,耳尖的接触到一个敏感词,也不敢置信的问:“什么?拿来。”
王文连忙将信递了过去,朱文奇看见之后,脸色一阵震惊不已,随后又像想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太有意思了,不是吗?
“走,回去。”
还在旁边期盼朱文奇心思回归的玉姬急忙喊道:“二公子,还没有玩呢。”她猛一跺脚,真是到手的财神飞了,可是刚才听到了什么?好像是说朱七七?是女的?没错吧,她就贴在朱文奇旁边,别人没听到,她可耳朵灵着呢。
她沉思这坐下来,朱七七那不是南荒的小侯爷吗?居然是女的?这可真是惊天大秘密,不过这怎么可能呢,以前就听说这位小侯爷为南荒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尤其是亲自带领百姓开荒,把原来的荒山变成了良田,还种植了很多以前南荒不曾种植的农作物,虽然以前历代的南荒的侯爷也在上面做过很多努力,都没有她奇思妙想收获多多,百姓的生活确实比原来好多了。
她甚至想过,如果小侯爷早生十年,当年的大旱,她会不会有办法解决?然后她的家人会不会就不会死了?她也不会被韩家逼迫来到这烟花之地,或许她现在都找了一个老实的男人结了婚。
她很清楚朱文奇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直觊觎南荒小侯爷的位置,不知道谁给他传的信,眼下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一旦传出去,都会在大陆掀起轩然大波。
她十分纠结,白净的牙齿紧咬着红唇,手帕被她搅的皱成一团,要不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提醒她一声,好让她早作准备?
朱文奇走了一半,又猛的顿住脚,刚才太过兴奋,现在才想起来这是谁给他传的信?是敌是友?该不是有什么阴谋吧?那么先不要打草惊蛇比较好,先试探试探七七,看是不是女的?然后在一举揭穿。
不过再想想七七的那张容颜,常说她不男不女的,还真是有可能因为是女子的缘故,还有摄政王居然不怕外人说就追来了南荒,还把小百合打死了,他一直想不明白,摄政王如果喜欢断背,那么没理由不喜欢小百合啊,如果七七真是女的,那么这件事就有解释了,所以他并不是断背,而是真的喜欢女人,怪不得不喜欢小百合。
大伯家可真行,居然敢把七七从小当成一个男孩子养着,继承侯爷之位,这可是欺君的大罪,要不是有人提醒,估计这辈子都没有希望翻身了,
不过摄政王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准备私心包庇了?那么一定要想个稳妥的方法才行。
心里越来越肯定七七很有可能是女的,那么还要找机会试探让她暴漏,这可是他唯一的机会,绊倒了朱七七,小侯爷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朱文奇目露狠厉之色:“你去通知二狗子他们,让他们把这件事传出去。”
“是。”王文答道。
朱文奇回到家的时候,就被等待的家丁通报去后院,老爷子要他过去,他眼珠一转问道:“爷爷可说什么事了?”
“哦,是韩家来人了。”
朱文奇心里有了数,心里愤愤的恨着母亲,居然还真敢回娘家搬救兵,要知道她要是和小百合的事抖出来怎么办?也不怕到时候毁掉的是她自己。
其实韩敏是觉得小百合死了,死无对证吗,只要她咬定两人没有什么关系,谁能找出证据来?
不过她还是没敢说朱家二爷为什么打她,只是委屈的把脸凑上去,让老爷子做主。
韩家嫂子王文是个刻薄的人,因为自家在南荒算得上首富,整天闲的蛋疼,就想找点事娱乐自己,对待谁都是一副高傲的样子,每次来到侯府都要去拜访莫莞尔,当然是应韩敏之邀,去莫莞尔跟前去显摆。
朱文奇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抹眼泪,旁边坐着她的女儿和女婿,对面是莫莞尔身后站着七七,上面老爷子一脸隐忍的怒容阴晴不定,她多看了七七一眼,有探究有疑问更多的是惊喜,她眉目如画精致明艳,越看越像一个女子。
七七注意到他异样的眼光,挑眉看过去,朱文奇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
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坐在莫莞尔的下首,脸上比昨天还要触目惊心,想必是连药膏也没有抹,就等着把这真实的证据呈现。
看见朱文奇进来,心里更不满了,继续絮叨:“唉,我可怜的妹妹呀,我夫君天天忙着做生意,自己唯一的妹妹被打了,都不知晓,身边也没个人,儿女都不孝,能指望谁呢,兴许被人打死了都不知道。”
老爷子虎目一扫,拍桌道:“儿女不孝?亲家嫂子怎么说话呢?我们侯府一直把孝字摆在前头。”
旁边的朱丽影忍不住挪了挪凳子上的屁股,有些不满的道:“舅母,娘亲还是我救出去的呢。”
“呦,是吗?”王文狠狠的瞪了朱丽影一眼,她这不是在替她娘教训朱家人吗,跟着凑什么热闹?她最不喜欢别人打断她说话,就是老爷子也不例外:“那文奇你来说说,你爹打你娘的时候你在不在?”
朱文奇不满的看了看韩敏,这种事情也往外说,舅母也是,居然提到桌面上,不怕毁了他的名声?以后还拿什么在南荒立足?
“我到的时候,母亲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老爷子道:“那你可知道为什么你父亲要打你母亲?”
“不知道。”朱文奇低下头,爷爷年事已高,但是那灼灼的目光依然能看透人的心灵。
“朱二,去把笑明叫来,我倒要看看什么事情惹他发这么大的火?”
“咳,站住。”韩家女婿王数扇子一摇,站起来以示对老爷子的尊敬,显示自己有教养,道:“老爷子年事已高,还是不要请朱二爷过来惹老爷子不高兴了,只要以后朱家二爷好好待姑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