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要嫁,就把我尸首送过去吧!”毓秀发出最大声的嘶喊,然后倒在武王爷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萧纬冷笑,可是心里却开始翻腾。倒是不由有点佩服起毓秀的大胆,羡慕他的喜欢来。只是,她清清嗓子:“你,不知道陈永年男扮女装么?”陈永年男性尸体送到朝上,就算耳目闭塞,也该听到些风声吧。
“什么男的女的,我喜欢的是陈永年,和他是谁有什么关系。”
萧纬有些愣住了,她不由想要成全毓秀,杀了他,把他葬在陈永年身边。可是,她还需要头人的兵马从雪山后夹攻那群马匪。联姻,是最不靠谱,又是最有效率的联盟方式,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放弃掉。
“那好吧。”萧纬摇摇头,看了眼护住毓秀的武王爷,笑了声,“朕就成全你。”毓秀眼睛一亮,可就听萧纬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喜欢白绫还是毒酒,干干净净上路,陪你的陈永年去吧。”
像是泄恨般的说出陈永年三个字,萧纬反倒是笑了起来。眼神来回在震惊中的武王爷和毓秀脸上转往,哟,真是难得看到毓秀也有怕的时候。
“皇上,毓秀是你的皇弟!”武王爷低吼了声,又禁不住开口问,“臣一直想问,皇上是怎么了?原本对大臣有礼,对姐弟有爱。可如今的皇上,运用雷霆手段治理朝政,现在还要残害手足吗?”
“手足?”萧纬再次发出冷冰冰的笑声,“你们也知道你们是朕的手足!你!”她指向武王爷,“纵容王妃往朕的身边塞入歹人。你,”她又指向毓秀,“喜欢上一个不男不女的大臣,居然还想要私奔,还要守节!你们又何曾把朕放在眼里,又何曾把朕当做手足。”
萧纬话音落下,连她自己也愣住了。整个静思殿,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不男不女?她是这么说陈永年的吗。不可能不可能,她和陈永年是极好的发小,她似乎一直是知道陈永年的真实性别的。
一转念,将陈永年再次丢在脑后,全神贯注对付那两个真正的手足。萧纬想,她刚才的脱口而出,才是一直在心里憋着的真实想法吧。
之前,她刚刚穿越过来,忍气吞声,只看到大皇姐和三皇弟友爱,她只是个无法融入的陌生人而已。到后来,她得了太女之位,得了皇上的位子,结果只是大皇姐的疏离,还有毓秀的敌对。说什么手足,不过是骗骗她的话。
作为皇帝,本来就该没有什么手足之情,也不该有什么该死的情爱。
“臣,臣,”武王爷忽然结巴起来,她仰起头看着萧纬,却从萧纬眼里读出一两分的寂寞和愤怒。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身边毓秀紧紧拽着她的胳膊,像是怕得厉害。
她回转头安抚地看向毓秀,在回过头时,淡淡叹了口气,“臣等有罪。臣愿一力承当。今日连夜启程,必将马匪剿除干净。至于毓秀,还请皇上三思。”她顿了顿,缓缓劝道,“皇上想笼络头人,不一定要用联姻的法子。若是毓秀嫁过去,闹出点事情,反而让皇上蒙羞。”
“皇姐在威胁朕么。”萧纬淡淡笑了出来,毓秀嫁过去闹事确实会让她脸上不好看。可若是放着毓秀,陈永年已经死了。就算陈永年没死,她不能成全,也不愿意成全。因为陈永年只能属于……咦,属于谁的。
摆摆手,额头隐隐有些涨疼:“你先出发吧,至于毓秀,朕答应你,会再想想。”见武王爷依旧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好吧,等你凯旋,朕再决议。”
萧纬冷冷看着武王爷退下,又对毓秀说道:“只要你不闹,朕就放你出来行走。”果然见毓秀点头,吩咐李子树安排解除了毓秀的禁足,便扶着腰,慢吞吞到静思殿内殿,斜躺在软榻上。
余新比皇姐早一步出发,一路快马加鞭,应该也差不多十天能到雪山后平原。余新去的主要目的,便是联姻。倒不是单单为了雪山那帮乌合之众,也是为了将来做更完备的打算。刚才毓秀的反应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不过毓秀怎么反应并不重要,他最后还是会被送去平原。
没多久,听李子树轻手轻脚走了进来,斜睨过去:“安排好了?”
李子树忙点头:“是,皇上,都排好了。”
萧纬掐指算算日期,“过十天便可以散播消息了。”扇扇手,自从肚子开始大起来,人也时不时感到燥热。见李子树拿出团扇轻轻帮她扇着,舒服的笑笑,“子树啊,朕这两天在想,为什么朕就不能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呢。到底真正喜欢上人是什么感觉?”
忽然觉得李子树抖得厉害,哈哈大笑,“你怕什么,朕可没说你不能宠那些小侍。朕只是奇怪,毓秀不介意,不介意,他是男人。到底是为什么呢?”说着,萧纬沉默起来。像是不明白地揉着额头,“朕总觉得,朕可以喜欢上一个人,可是喜欢谁呢?”
雪山顶上同山下的村落的气候不同,越往上越冷。陈永年固执地选择这里作为他的大本营,一大半的原因,却是因为这儿是他头一次瞒着萧纬,不,应该是为了帮萧纬保存军力,将那些海盗藏起来的地方。另一个原因是雪山峻峭,山下村落用石头围成城墙,傍山而建,几乎可以称之为军事基地。
陈永年引了文礼言上山,见过他一众男兵,让文礼言和甄本她们咋舌,却又不得不佩服起陈永年。那些男兵脱了柔弱的模样,练起兵来,有板有眼,又因为力量的关系,比女兵更加勇猛。
文礼言看完,默默想了会儿,等到晚上去寻陈永年商议。走进屋子,正巧看到黄太医从屋里出来,高声打了招呼。可黄太医匆匆忙忙点头,又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她再抬眼,就看到陈永年若无其事地将一碗漆黑的汤药,一饮而尽。
“你,还是那个药的事情?”
“你晚上寻我,是邀我赏月么?”陈永年勾起嘴角,将碗一放,站起身,根本不想回答文礼言的问题。
文礼言眯眼看了看他,顺着陈永年的话题说:“是啊,要不要应邀。正好我也有事要同你商议。”
陈永年乐得文礼言不问药的事情,笑着点头,倒是跟着她出了院子。往前慢慢走,便是到一个大大的平台上,平台边用尖利的木桩搭成围栏,围栏另一边便是山崖。文礼言慢吞吞走到围栏边,探头往下看了一眼,随意问道:“我来时见过地图,雪山外便是部落的地盘。”
“正是。我正打算要寻个好理由出去拜访。”陈永年点头,也跟着看了一眼山崖之下,黑漆漆的一片,只见沉沉夜色中,只有一枝枯枝狰狞地探伸在夜幕里。
“也是我多嘴。这里虽是险要,但若是前后夹攻,以我们区区六千人马,根本来不及抵抗。”
“嗯。”陈永年沉默片刻,扬起头看着月色当空,像是透过月亮看到远方的某人。他这疯狂的念头,却要连累着眼前好友陷入险境么。“其实,你不需要同我一起发疯。”陈永年低下头,有些内疚,“我害得你少了胳膊,不想让你连命都不保。”
文礼言摸着空落落的袖管,却是扬起灿烂的笑容,“若我失去一条胳膊,得你内疚一生倒是值得。”见陈永年诧异眼神,轻轻捶了他一记,“我同你说笑。你我既是战友,又是知己,说这些话,岂不是见外。”
“人生时不时会有疯狂念头,你却是将疯狂念头付诸行动,而我却极为赞同你。说起来,倒是你我都疯了,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文礼言说着仰面看向月色,却是同陈永年看着不一样的景色。她真心实意,畅快地笑了起来,是啊,他们都疯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既然陈永年不喜欢种田养花的悠闲日子,她就陪他征战,夺他所想,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疯病发作,大家都来大闹一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文礼言也是个疯子啊
☆、第七十六章 十一月十九日 逼嫁
天色刚刚蒙蒙亮,山上的空气透明稀薄,让人站在山边,便会忍不住伸个大大的懒腰,呼吸几口清爽气息。
文礼言很早就起来了,这是她很小就养成的习惯。她身体并不像表面上看得那么好,之前和皇帝说得身体病弱,也不全是假话。因此,她一直觉得早些起来,晚些睡觉,倒是能将一天当做两天在用。
山上的风也比平地要来的大一些,卷起她空落落的袖管,随风鼓起。文礼言皱皱眉,不过瞬间又将独臂的事情甩到脑后。单手运起大刀,虽是艰难,可因为将全身力量,都放置于这只手上,却比之前健全时,刀锋来得狠厉。
耳边听到身后有细碎脚步声起,不动声色依旧练武的样子,猛然间一个飞跃转身,大刀就劈了下去。人在半途中看清来人是谁,沉默笑了声,刀锋一转,劈在那人身边。
“做什么鬼鬼祟祟的。”文礼言轻声笑问,眼神越过来人肩膀看向后面,见没人跟着,又问,“来得正好,有什么动静?”
那人低下头,轻声轻气回答:“是。今日陈将军还想给宫里送信,信是送给三皇子的。”
“真是所见略同!”文礼言轻声呼了声,因为和陈永年撞了脑洞,让她非常的兴奋,“信上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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