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沉默的怜楚突然抬起眼,目光看着一脸奸诈的柳小小,眼底划过读不懂的流光。留三分余地吗?好像,在好多年前,也有人曾告诉过他这句话。只是,那个人,是谁呢?
而此时,武林大会的高台上,看着又一个从台上飞出去,不断吐血的人。白瑾墨眼底划过丝丝深邃,已经算不清是第几个了。他也知道,武林大会的制度就是如此,先前只是一些小打小闹,到了最后,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而在这之前,有些人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便只留在下面看戏,反倒留住了性命。也有些人想要钻些小空子,最后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敢上台的,多多少少有几分本事!
就拿台上的人来说,在他前面大概有七八个人上了台,结果都是前几次胜的轻松,最后却被后一个人扔下来台。而这个人,大概败在他手下的也有四五人了,估计这一场,他也该下去了。
比武台上人似乎已经红了眼,看年纪,也就年过三十的样子。此时已然体力不支,却一个劲在在叫嚣着“上来啊,还有没有人,上来同老子打一场。哈哈哈,莫不是怕了?”脸上皆是得意的笑。
对于这样的场景,战天见怪不怪,轻轻端起手边的茶饮了一口,继续看戏。在他眼里,这些跳梁小丑,的确不算什么了。而高台上众人,除却战天,唯一有资格成为座上宾的两个门派皆是一脸淡然。反观皇室那边,虽然他们也见惯了生死,甚至换句话说,哪个手里是干净的?但,除了水慕然、风玄衣、莫影灏三人,其他人,包括身后的随从眼底都是满满的不耻。
不过,换个思路想想,皇宫里的的确确是金碧辉煌的地方,是许多人梦里都不曾到达的地方。但是,里面的人或许不这么想,比起达官显贵、名门望族里的肮脏龌龊。其实皇宫里,才是真正的不堪吧!但是,顶着“皇室”这一顶大帽子,要比许多的人,懂的伪装。
花非影百般无聊的看着台上的人,突然有些后悔了,跟这些人动手,他还不屑。但是,在这里看着他们打,也挺无聊的。妖媚的容颜露出丝丝不满,突然想到了什么,桃花眼微眯,传音入密道“喂,白瑾墨,小小怎么没有来?”
眼底闪过一道危险的流光,转瞬即逝,小小也是你叫的吗?唇边的笑意越发令人捉摸不透,白瑾墨抬起眼望向一个位置,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也只有你这么蠢了!”面色一冷,花非影想要杀人!转了转眼眸,难不成小小早就来了?可是,为什么看不见她的人影,莫不是又易容了?
由于这二人离得近,倒是没人发现他们的异常,冷泉只是勾了勾唇角,望向台上的眼神,带上了三分悲天悯人。风玄衣翻了个白眼,得,这货又开始装了,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
莫影灏轻轻端起面前的酒杯,唇边带着笑意,冰蓝色的衣袍淡雅。白皙的脸上带着三分不健康的白,指尖微动,若是能见证一场好戏。也不枉,他这么辛苦啊!
这时,下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白瑾墨定睛望去,原是台上又多了一个人。一袭蓝黑色的衣袍,面容有几分英挺,却是冷到了几点。此时正轻轻的抬起眼,毫不掩饰自己的眼神,望着面前,他的对手,却没有半点情绪展露。
“咦,看样子,这人是个高手啊!”台下有人一声惊呼,先前那名守擂的男子眼底多了几分戒备。
紧接着又有人反驳道“切,说不定也是个纸糊的呢!做出一副天下无敌的模样,谁知道现在是不是心里哭的心都有了,要是真厉害,去找第一杀手决斗啊!哈哈哈!”毫不掩饰的讽刺,引来一片哄笑。
殷歌笑这三个字,在江湖之上,只要提出来,就能秒杀不少人。但是,却没人敢打着他的旗号在外招摇。原因只有一个:难道你想睡着睡着觉,突然惊醒,然后发现自己脖子上架了一把剑?
一个带着几分童音的声音响起“哈!熊娃子,你直接说你嫉妒好了,人家最起码敢上台不是?”被称为熊娃子的男子顿时闹了“你个混蛋,老子叫熊文刚,才不是什么熊娃子呢!”身边依旧是众人的调笑。
熊文刚脸色铁青,狠狠朝着台上瞪去,若不是这个男子,他怎么会被这般羞辱。可当他对上男子的眼眸时,只觉得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那双眼眸不像是人类,看他的眼神也想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而下一秒,站在台上的男子轻轻抬起手,对面的人立刻朝后退了一步,眼神皆是警惕。注意到他的动作,男子转过眼,对上他的视线,眼底划过淡淡的嘲讽。无知的人呐!手指缓缓指向人群,五指骤然张开,一道快如疾风的动作划过半空,朝着人群驶去。空气瞬间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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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娃子……噗,哈哈哈,先让我乐一会……
☆、第四十三章: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我帮你?
“噗呲!”穿透骨肉的声音响起,清晰入耳,而方才还说话的男子,动作缓慢的低下头,望着穿胸而过的一道血洞。眼底皆是震惊,身子沉重的倒下,再没了呼吸。
“啊,死人了!”人群人突然爆出一声尖叫,众人皆以惊恐的男子望着男子。死人而已!江湖之上,几乎人人都要担忧自己的项上人头,但是方才,无一人看清那瞬间夺了人性命的东西。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恐惧。
战天瞳孔骤然一沉,说实话,方才速度太快,就连他都没有看清那物体。扫视了一眼眸中带着几分不忍的冷泉和唇边带笑,一脸漫不经心的花非影,朝着身后吩咐了几句。擂台之上,生死不论。虽然死的那人不曾参加比赛,但是他却没那个能力保下自己的性命,江湖儿女,有能力就杀别人,没能力就被人杀,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只不过,眼神突然不经意转到那边一袭白衣的男子身上,划过道道流光。
丝毫不在意自己引起多大的骚动,男子轻轻转脸望向台上腿软到几乎跪下的人,眼底划过丝丝厌恶。声音带着三分杀意,一字一句道“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我帮你?”
“嘶!”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狂傲!可是眼前的人,有这个资本狂,有那个能力狂不是?
眼眸骤然一亮,花非影唇边漫过笑意,这个人对他的胃口。若不是身份摆在这里,他倒是想下去跟那人打一架,不过,先待看看他的本事。
而此时台上守擂的男子,再听完这句话后,深深咽了一口口水。要是就这么下去了,指不定自己会被传成什么样子,无非是胆小鬼、孬种之类的。但是,若不下去,万一……但是他心里还是报了三分侥幸的,说不定方才他只是吓唬吓唬人罢了!当即,男子冷笑一声“笑话,一个连名字都不敢报出来的人,还敢在爷爷面前猖狂。不教训教训你,我看你……”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那一双冷冽的眼神打断了,一袭蓝黑的袍子,整个人显得诡秘异常。直直的对上他那双眼,看出了眼底隐藏的畏惧,男子唇边缓缓勾勒出一抹笑意,阴冷的声音一点点流淌在比武台上“对于你这种人,想知道我的名字,那就……下地狱去吧!”
最后五个字还未落地,先前守擂的男子就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而本来在他远处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眼前,距离不过三寸,右手却死死的卡住了他的喉咙。他现在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涨红!的确,甚至比起涨红还要多上三青紫色,眼前的人、景、物越来越模糊。恍惚间,只觉自己耳畔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我的名字--祭!”
祭奠的祭吗?这五个字,便是男子脑海中最后存留的东西。
静,静的诡异,连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相比恐惧来说,等多的是震惊!方才他们也只是看到一片影子飘过去,直到能看清人影时,他的手已经死死卡住了那人的脖子。这样的移动速度简直快的惊人,比起之前一击毙命的男子,显然这一手更加让人忌惮。
台下一片沉寂,高台之上又何尝不是?轻轻吐出一口气,战锦城望着台上身着蓝黑色衣袍的男子,眼底露出丝丝惊骇。若说前几名上台的人他还不放在眼里的话,那么这人,不得不让他打起十二分的精力面对。可是他如今还有一个疑问,从这男子的身手看来,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从未听过他的名号?
“啧啧,白瑾墨,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男子的气息有几分古怪?”一张妖媚的容颜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眼神看似不离台上的男子,唇角不动,话却是对着一旁的白瑾墨说道。
漆黑的眼眸深邃如墨,一双眼眸打量着台上的男子,十几秒之后,缓缓垂下眼帘,潋去眼底一片阴暗。手指慢慢从酒杯移到桌面,习惯性的叩击着桌面,一声声的清响在安静的高台之上格外清晰。良久,白瑾墨唇边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眯了眯眼,唇边笑意徐徐荡开,周身气息淡雅温润“奇不奇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很快,台上这人便会犯众怒!”话毕,轻轻低下头,眼底掠过三分戏谑七分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