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羽落和玉无缺整装待发.决定乘着夜色前往敌营救人.临行前羽落再三叮嘱余乐.一定要对余音保持寸步不离.就算上茅厕也要跟着去.尤其入夜之后.反正妖怪本來就不怎么需要休息.少睡几天也不会少块肉.余乐赌咒发誓一定会黏着音姐姐.对可以名正言顺爬上余音的床而不被羽落丢出來心里一直在偷乐.
羽落对言慕枫的情报表示很无语.给自己说了一堆东南西北怎么走.可一出营地四周白茫茫一片.哪个方向都一样.根本分不清方向.何况羽落还是个自带路痴属性的人.而一旁的玉无缺也差不多.常年在无影宫难得出來一次.每次回去都要靠童子满世界找到人再带回去.指望他找路.比让沐清歌亲自出來迎接他们的可能性还小.
两人在风雪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找路的同时还要照顾玉无缺.虽然玉无缺那个所谓的诅咒被羽落大爷一抬手给破除了.但身体孱弱是积年累月遗留的毛病.即使喝了余乐小半片花瓣泡的茶.一时半儿也很难改善体质.羽落不怕冷不代表玉无缺不怕冷.不情不愿的充当人体暖炉的羽落真想糊玉无缺一脸.除了余音还沒有谁抱过的身子今天就要贡献给玉无缺了.重点这家伙还是个死基佬.
“喂.你行不行的.”羽落的语气和脸色一样臭.
玉无缺用苦笑代替了回答.自己料想的是两人直接飞到目的地.打得一阵乒乒乓乓顺利把人救回.可路上居然如此坎坷.真是万万沒有想到啊.
“你先回去.”羽落提议.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这家伙现在这么糟糕的状态.先不说他找不找得到回去的路.能不能撑到营地都是个未知数.“算了算了.天亮再上去好了.但愿明天这破天气能好一点.”
羽落找了个山洞画地为牢支起了柴火堆.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人工取暖比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好.想想都觉得暧昧.哥可是有节操的人.随着炭火的升起.山洞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玉无缺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你对梨花到底什么感觉.”这个问題是余音要求羽落问的.虽然羽落自己也很想知道.
“我...”玉无缺有些不习惯羽落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題.说好的高冷世外高人呢.
“乘爷现在有兴趣知道你赶紧说.说不定爷能给你参考参考.”羽落丢了根木头进柴火堆.生火的工具羽落当然是随身带着.毕竟这些天跟余音一路游山玩水.孕妇的口味总是多变.保不准哪天她就想吃烧烤了不是.
“以前好像一直觉得她是邻家小妹.看着她长大.最近突然变得很奇怪.总是忍不住想抱她.甚至想拥她入眠.”玉无缺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两个大男人讨论感情问題.是有点奇怪.
“你喜欢她.”羽落一针见血.心中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余乐这样控制着玉无缺的感情.真的合适嘛.或者说.这样对玉无缺和云墨.甚至是梨花.真的公平.本來羽落并不关心这些问題.而今心中有了个人.思维方式也更接近人类.
“大概吧.”
“大概.”羽落皱眉.
“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但是又说不清.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感觉很奇怪.”玉无缺似乎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情绪.脑中有一丝什么东西闪过却沒來得及抓住便消失不见.“对了.无痕怎么样了.”
“他.大概在追影崖上面壁思过吧.”羽落不以为然.“抓到沐清歌老子真是要好好教他做人.连我流韶谷的人都敢动.”
在两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谈话中.夜幕渐渐降临.
楚天一在营地外徘徊了几天.总算等到羽落离开.乘着暮色混入营地中.羽落的去向与他无关.甚至可以说.整个暗月庄的营地都与他无关.自己只是刚好穿越成了魔教圣子.还被这个坑爹的身份纠缠了好一阵子.不然早就去找余音了.然而现在.似乎一切都晚了.或者说.从前世自己选择离开她的那天.事情就已经成了定居.
可是那时候的邵歌是余音同母异父的亲哥哥.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如何能在一起.自己只能选择离开.让花名远播掩盖自己的失落.后來羽落联系到自己的时候.那种欣喜若狂的心情.楚天一到现在还记得.他多想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余音.可每次见到她都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让自己根本沒机会开口.
前世的邵歌将药品倒入红酒中.由白灵递给余音.自己以为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两人能在新的时空中再续前缘.却发现有一堆的烂摊子要收拾.好不容易从暗月庄偷跑出來见到她.她不但不认识自己.身边还有个言慕枫.天可怜见.言慕枫因为权位放弃了她.楚天一再次以为自己的机会來了.羽落又插了一腿.
楚天一有能力对付言慕枫.就算杀了他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可是羽落.面对那只几乎无所不能的老妖怪.任谁都会暗自叹气无能为力的吧.最可怕的是.那老妖怪不但痴情.还黏人.跟小孩子一样时刻缠着余音寸步不离.自己根本沒有可乘之机.好不容易等到这次机会.楚天一简直要仰天长啸感谢上苍.
其实楚天一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和余音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余音对自己的拒绝也很明确.可是就是放不下.或者说.不甘心.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放弃前世好不容易得來的身份地位.和她一起來到一个莫名的时空.想要重新开始.却不停的被人占了先机.而此刻.余音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虽然不是楚天一亲自播的种.有血缘关系的却是自己.
來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楚天一也沒有想得很清楚.也许只是单纯的想再看她一眼.说几句话.就此离去.或者.在她身上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只属于他楚天一的东西.想到这里.楚天一扬起脸笑了.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早几日的观察.楚天一已经将营盘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一个闪身便进入了余音所在的帐篷.帐篷内温暖如春.本來应该守在一旁的余乐此刻不知去向.只留余音一个人躺在卧榻之上.皱着眉头睡得并不安稳.
77.我造的孽我自己来还
沿着床榻边坐了下來.楚天一有些魔愣的望着皱着眉头睡得不甚安稳的人.虽然是截然不同的眉眼.可那毫无防备的姿态.曾几何时是自己专属的表情.现在却只能用时过境迁來形容.不自觉的伸出手沿着余音的轮廓勾着边.真实的失落感由心底滋生.楚天一不甘.却无能为力.只能贪恋的多看几眼.
“唔...”床上的人突然从嗓子眼发出奇怪的声音.原本平静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似乎在经历着某些痛苦的梦境.
楚天一被始料未及的声响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收回手.心虚的用余光瞟了一眼床上的人.却发现余音依然双目紧闭.脸色由难看变得有些痛苦的样子.是不是应该喊醒她.楚天一内心极度挣扎.有着小小的期待.又害怕余音醒來之后的无话可说.突然发现床上的人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音.”楚天一轻声呼唤这个在深藏在心中的名字.床上的人却沒有一点反应.只是在自己的世界无力的挣扎着.
轻轻拍了拍余音的脸颊.效益甚微.这梦魇奇怪得紧.无奈.楚天一只能左右摇晃着床上的人.伴以略带焦急的呼唤.总算起了一些效果.
“你想做什么.”余音勉强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却是许久不见的楚天一.警惕的问道.
“音.你怎么了.”楚天一退回到床边.眼中温柔的光泽可以掐出水來.一如许多年前那个青涩的少年人.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比起比往日來势更凶的梦魇.余音对楚天一的警觉更深一些.所谓最可怕的是人心.尤其是在四下张望沒看到余乐的踪影后.“乐儿呢.你把她怎么了.”
“我在你心目中已经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了嘛.”楚天一失落的问.
“不是变成.你本來就是.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余音冷笑道.从前的离开.到现在的穿越.都是他一意孤行.从來沒有问过自己的意思.就连个商量的机会也沒给.
“我有苦衷...”楚天一嗓子眼发苦.
“我不想听.”余音断然拒绝道.“你那些个所谓的理由.你问过我了嘛.你想过和我一起分担嘛.沒有.你永远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理所当然的认为应该这样或是那样.就像现在.你帮沐清歌夺位的原因是什么.大概是为了得到我吧.你看你总是这么幼稚.因为一己之私伤害了那么多人.”
“那些人.与我何干.挑起矛盾的是沐清歌.我只是刚好担了个魔教圣子的身份而已.这何尝又是我想要的.”
“然而你却幼稚的以为帮沐清歌就能得到我.还是说.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和你是不可能了.你这么做只是为自己的自私找了个借口.权位谁不想要呢.尤其是内心极度自卑的邵歌.”余音知道自己的话很伤人.却是憋了很久的真心话.
“我们是谈不通了对吧.”楚天一突然笑了.笑容里有自嘲.还掺杂了余音看不懂的东西.“其实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你.知道你沒事就好.我真是觉得很神奇.羽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能心甘情愿的为别人的孩子喜当爹.”
“这孩子与你无关不是嘛.”余音瞥了眼前的人一眼.觉得这家伙和言慕枫一样.每次自己觉得离得很近的时候.其实两人早就咫尺天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