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熬一下就行。”
吃力的将手伸进怀里,‘摸’了好久才掏出块有点像方形石头的东西,递给叶晓瑜。
“熬了给你喝?真的有效?”
将硬邦邦的东西拿在手里,叶晓瑜端详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便有些怀疑的问道。
晴朗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又把脑袋靠在了椅背上。
罢了,命是他的,要死要活他自己承担,叶晓瑜再怎么担心也做不了主。
虽然对于晴朗的自暴自弃,叶晓瑜十分郁闷,但却毫无办法,只得走到厨房,将那块黑乎乎的石头放进了装着水的碗里,然后将碗放在窝里蒸。
好在上一个租户留下了好多干燥的柴火,让叶晓瑜能够顺利的生火烧水,不然这儿的气候又这么‘潮’湿,要生火成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在叶晓瑜这么不熟练的情况下。
没一会儿,锅里就传来了一阵淡淡的清香,像兰‘花’的香味一般,清纯淡雅,十分好闻。可这味道没有持续五秒便消失不见,转而代替的是一股麝香味,浓郁的叶晓瑜想打喷嚏。
用手帕捂着鼻子,坚持了一会儿,等到碗里的石头全部融化了之后,叶晓瑜才用手垫着抹布,小心翼翼的将碗端出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线索
失去了锅盖的掩盖,那股麝香味更加肆无忌惮,叶晓瑜强忍着连续几次想要打喷嚏的**,用她目前所能够的最快速度,将碗端到晴朗面前。-
晴朗伸手接过,一口气全部喝完,将碗还给叶晓瑜,再次将脑袋靠在了椅背上。
本来叶晓瑜想要将他扶到卧房里躺一下的,刚一伸手,却发现自己现在也完全使不上力气,刚才在街上的时候,晴朗只是简单的拿了块手帕将她的‘腿’绑了一下,这样来回的走,那块手帕早就不在原先的位置。
虽然不是太懂医术,但从‘腿’部疼痛感来看,估计是脱臼了。
突然,晴朗又支撑着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刚喝了‘药’,你赶紧靠着休息会儿,别‘乱’动啊……”
晴朗像诈尸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吓了叶晓瑜一跳。冷静下来后,赶紧制止。他自己不要命就算了,但也要为叶晓瑜想想啊,万一晴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怎么回去跟路美娇‘交’待?
“坐着,把脚伸出来。”
晴朗的话有些吃力。
被这么一唬,叶晓瑜也没敢再多说,乖乖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将左‘腿’伸了出去。
晴朗这估计是要帮她接‘腿’吧?
“啊!!!!!——”
这边脑袋中才刚刚冒出这样的想法,那边小‘腿’上便传来刺骨的疼痛,疼的叶晓瑜几乎要晕厥过去,如果真晕厥了都还好。感受不到疼痛也就一了百了。可关键是人没晕过去,还是能够感受到极度的痛楚。
“扶你到屋里躺着。”
晴朗从地上站起来,走上前,对叶晓瑜说道。
算了吧?
你自己都半死不活的了,还扶我到卧房?
叶晓瑜在心里对晴朗的自不量力感到无奈。
“我自己撑着走回去就行了,反倒是你,你要怎么回屋?要我扶你吗?”
自己的‘腿’只是外伤,而晴朗受的是内伤,外伤永远都要比内伤来的轻些。当然,如果是硬生生被人砍了头这样的外伤那不算在内。
晴朗摇了摇头。重新走到椅子上坐下来。看着意思好像是就在这儿休息。
既然如此,叶晓瑜也不再与他纠结,用手撑着墙壁,慢慢的挪回到她自己的卧房里。所幸这个院子不大。房间设置的十分紧凑。叶晓瑜没‘花’费多大力气就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一瞬间。天旋地转,叶晓瑜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仙境。
浑身酸痛,再加上一夜没睡。叶晓瑜昏昏沉沉的,也不知在‘床’上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窗外的天还是亮的,看来自己也没有睡多久,只是深度睡眠让人潜意识里觉得时间很长而已。
左‘腿’已经好了大半,虽然还有些不利索,但却能够正常的迈开步子,不需要再拖着了。
一股饭香从外面飘来,叶晓瑜肚子识趣的叫了起来。
“晴朗,你在做饭??”
循着香味,叶晓瑜走到厨房,却看到晴朗正蹲在灶台底下生火。
“已经做好了。”
晴朗头也没抬,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面瘫僵硬如晴朗,竟然会做饭?
叶晓瑜瞬间石化。
在原地站了好久,叶晓瑜才缓过神来,慢慢的将自己挪到桌子边。
“你的伤怎么样了?”
帮着晴朗将白米饭和鱼端到桌上,叶晓瑜小心的打量了一下。
“好了。”
拉开旁边的一把椅子,让叶晓瑜坐下后,晴朗也在对面坐下。
“那‘药’还真有效,只是半天而已,你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
叶晓瑜感叹。晴朗现在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在几个时辰前还是面无血‘色’的伤残人士,看来这面瘫男的身上,果然是藏了一些好东西。
听了叶晓瑜的话,对面的晴朗第一次抬起头来,顿了下,好像看透了什么一样,又低头吃饭。
“已经过了三天。”
过了好久,对面才传来这样的声音。
三天!!!
叶晓瑜差点一口饭卡在喉咙里。
难怪她会觉得自己的状态好了许多,难怪她会感到这么的饿,原来是昏睡了三天。天,那这三天里晴朗都在干些什么?不会又偷偷的去浣衣巷查那个人吧?
虽然晴朗没有说的很明白详细,但叶晓瑜还是从那简短的话语里得知了晴朗确实是去了浣衣巷。
在叶晓瑜昏睡的第二天,晴朗便独自去了后坂的浣衣巷。果然在那里找到了本子上登记的那座房子,而且这座放在在榕洲城土地司里登记的,也是路一守的名字。也就是说,这确实是路家的产业。
浣衣巷里住的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这座房子却意外的大,坐落在这儿,与四周矮小的房屋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房子有在,但屋里并没有住人。晴朗问了几个人,都说这家人在去年年内的时候搬走了,好像是因为这家人住有人犯了什么事,官府的人也来了几次,但已经找不到人了。而且被问到的这几个人都一致表示曾经在这院子里看到过‘女’人与小孩,还有很多年轻的男子。
“对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叶晓瑜夹起一块小小的鱼‘肉’,放进嘴里,转头看着晴朗问道。不得不说,若这鱼真是他本人做的,那晴朗的手艺还真是不差。
其实叶晓瑜真的很想知道晴朗的看法,因为她心中是有一些线索,可稀稀拉拉的,完全串不起来。
从那天聚义堂上得到的消息,再加上晴朗这次在浣衣巷得到的信息,这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的透出了一个问题:要不路一守是真的贩卖食盐,要不就是被人陷害的很彻底。
难怪官府会把路一守抓起来,因为这所有的线索,都明确的指示着路一守就是那个贩卖食盐的人。而且就算是官府的人查到了聚义堂这里,也完全不会有破绽。反正到处留下的,都是路一守的名字和他那明确到不能明确的地址。
他们费了这么多天的力气,冒了这么多风险,到头来依旧一场空。
线索再次断了。
“邹誉明天就会回来,会见了再计划。”
晴朗摇了摇头,在如今所有线索都断了的情况下,只能等见到路一守,了解了情况之后再做打算。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叶晓瑜,十天的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他们竟然就这样恍恍惚惚的在榕洲城待了十天。
掌握了这么多的线索,也不算是毫无收获,只是知道的越多,叶晓瑜就越觉得救出路一守不是件容易的事。
邹誉近些年来算是‘春’风得意,不仅得到当今圣上的赏识,加官进爵,而且他刚迎娶的小妾还在今年给他添了个儿子。此番进京面圣,在朝堂之上也是褒奖多多,果然,人只要保持原则底线,不干伤天害理的人,不‘乱’拿人钱财,上天总是会庇佑的,虽然有时候这庇佑来的不是那么准时。可人都会忙的时候,更不用说掌管天下万物的上天了,邹誉觉得他也不能要求上天更多,就这样已经让他十分的满足了。
现在是年初,正是一年之中相对清闲的时候,从京城回来后,邹誉本来想稍微在府衙‘露’个脸就回去看他刚出生的小儿子的,但一进大‘门’,却听到下属关于路一守家属要求会见的消息。
路一守‘私’贩食盐的案件,算是去年一个比较严重的案件,这个严重不是情节严重,而是罪名严重。
邹誉在任职知府之前,当的可是司狱主簿,对大业国的律法再熟悉不过,食盐这种东西,虽然算不上有多珍贵,但却是专营的东西,如果未经准许偷-运或者偷卖这种东西,无论数量多少,都是重-罪。
不过话说回来,大业国从开国时起,就制定了这项制度,人们也都知道这种规定,而且食盐卖的又不贵,普通百姓很少会主动去撞这个枪口,除非是专‘门’靠这种东西谋生的人。虽然路一守的案件还没有上公堂,可邹誉却也了解到他是个常年跑南北运输的生意人,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做起这种生意,还确实有些让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