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朕教你怎么称呼?”南宫凌微抬起头,目光冷然地望着梅纤纤。
梅纤纤一下,不甘地改了口:“皇上。”
“什么事?”南宫凌又埋首进奏折中。
梅纤纤莲步轻摇走近几步,秀丽的面容隐隐放光,一双眼睛里全是柔情:“皇上,今天,是十五了。”
她含羞带怯地说道,宫中规矩,无论皇帝多宠别的妃子,初一十五,都必须要在皇后的宫里过夜。自从太后跟南宫凌说要他给梅纤纤一个孩子之后,这几个月的初一十五,南宫凌都是在她的寝宫过的。
她的身子已经破了,她已经是南宫凌的人了。
犹记得初夜之后,她满心柔情的醒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来御书房给南宫凌送一碗补汤,她以为南宫凌都已经和她有肌肤之亲了,必然会对她有所不同,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连门都没有让她进,直接就把她赶了出去。
而之后的每一次都是这样,就算前一夜才在她房中过了夜,第二天南宫凌都像是没事人一样,根本不会对她有分毫特殊。
梅纤纤被打击的几乎受不住,幸好南宫凌除了她之外宫里没有再纳别的妃子,也没有宠幸宫女,这才让她的心定了一点,无论南宫凌对她如何冷脸,都始终扬着一张笑脸贴上来。
她相信扬手不打笑脸人,也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她一直这样对南宫凌好,相信南宫凌总有一天会被她感动,回到她的身边的。
想到这一点,梅纤纤转身把带来的补品放在桌上,柔声说道:“皇上,臣妾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若认为不当说,就不用说了。”南宫凌不假辞色地堵回去。
梅纤纤胸口立刻一滞,几乎憋出血来,她强笑着,说道:“是臣妾话说的不对,臣妾有一个请求,想请皇上考虑。”
“唔……”南宫凌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到还是没听到。
梅纤纤咬着唇坚持说下去:“皇上,历朝历代,皇后侍寝都是光明正大,没有像我们这样的。”
南宫凌虽然来她的寝宫过夜,也碰了她,可是每一次,都是让人灭了所有灯火,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她虽然每次都有心去点火烛,可是她对南宫凌的感情实在太深了,几乎每次一被他碰到,就会燃起深身的火热,只想要被他拥抱,别的什么也记不得,而南宫凌每次要她也要的十分凶猛,每次都会把她折腾的昏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又只剩自己一个人,而南宫凌也恢复了冷漠的样子,好像那样与她疯狂与她颠鸾倒凤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她每次情事的时候都是清醒的,她都要怀疑南宫凌是不是根本没有碰过她,而是找了别人来侮辱她。
但幸好,她每一次都是清醒的,烛火灭去之前,她清清楚楚地确认了那个人就是南宫凌。
“皇上,今晚皇上来我房里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再灭灯了?”梅纤纤又上前一步,大胆的要求道。
就算知道那个人是南宫凌,可是每次都黑灯瞎火的感觉,终究是不好受的。
☆、676 纤纤怀孕
南宫凌终于把头从案上的奏折中抬了起来,黑眸如一潭深水望着梅纤纤,看不出丝毫情绪。
“你很不满?”南宫凌问道。
“不是,臣妾只是觉得……”梅纤纤急忙想要分辩。
“如果不是不满,就继续受着。如果不满,朕以后就不去了。”南宫凌的声音冷冰冰地打断梅纤纤,他的目中终于承现出一点神色,盯着梅纤纤说道:“你知不知道,朕有多讨厌你这张脸?”
梅纤纤瞬间石化当场,她不能相信,南宫凌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是讨厌她的这张脸,还是根本讨厌她整个人,连带着连她的脸也不想看见?
他每次灭掉灯火,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愤怒从心底涌起,梅纤纤凄厉了神色,尖声问道:“那么关了灯,皇上把我想成谁?想成阮烟罗吗?”
如果南宫凌真的是这样想,梅纤纤觉得自己会疯掉。
阮烟罗已经死了,已经是个死人了,为什么南宫凌就是忘不掉她?
南宫凌身姿笔直,毫无表情地看着梅纤纤,虽然他整个人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传达出看不起又或者鄙夷的情绪,可是梅纤纤却觉得浑身如针刺,南宫凌对她是彻底的漠视,这种漠视,比其他任何感觉都要让人难受。
“皇上!”她又一次尖利地叫道。
“你与她,根本毫无可比性。”南宫凌淡然出声,目光再次转回奏折上,而且这一次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只是淡声说道:“梅纤纤,你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就老老实实的守好这个位置,其他多余的,不要想,想了也没有用。”
清晰绝情的话语,打击的梅纤纤狠狠往后退了两步,几乎站不住。
她死死地盯着南宫凌,这个男人这么强大,这么美丽,可是却不爱她,无论如何,就是不爱她。
她该怎么办?她要做什么才能得到这个男人?
一阵急怒涌上心头,梅纤纤只觉得所有的气息都憋在胸中,上不去也下不来,让胃里灼烧的难受,她猛地用手捂住嘴,扶着一边的柱子,哇地一声干呕出来。
这一声干呕,让南宫凌不自觉皱起眉头。
他是个很有洁癖的人,身边的一事一物都干干净净,如今梅纤纤居然在他身边呕吐出来,让他如何能办公下去?
“高培盛。”南宫凌冷声叫道。
“奴才在。”高培盛其实一直在南宫凌身边,只是南宫凌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跟个隐形人一样,没有一点存在感,现在南宫凌需要他,他立刻从一侧走了上来。
“把东西搬到别的地方去,这味道难闻的很,办不了公了。”
“是。”高培盛应了,又问道:“搬到什么地方去?”
南宫凌张口就想说凌烟阁,当初阮烟罗怀孕不能多走动,他就把奏折都搬到凌烟阁去处理,那时阮烟罗嗜睡,他就先搂着她哄她睡了,然后再走到一边去批。
如果累了,就过去看看她的睡颜,哪怕她一个字都没有和她说,可是那种安心,那种踏实,却是别的所有地方都不能比的。
凌烟阁几个字正要出口,梅纤纤又呕了一声,南宫凌一下皱起了眉头。
梅纤纤从头到尾都不肯死心,无论他在哪里,她都会追着过去,他这些日子一直没怎么去过凌烟阁,就是不想梅纤纤追到那里去坏了那里的氛围。如果他把公务搬到那里去处理,梅纤纤只怕更有了去那里的借口,到时候没准整出什么妖蛾子来毁坏了那里,那就该让他得不偿失了。
当下强咽下到了口边的话,淡声说道:“去勤政殿吧。”
说着话,径直就先往殿外走去,对于梅纤纤的不适,只做视而不见。
梅纤纤站在殿门口的位置,如果要走过去,必然要经过梅纤纤身边,南宫凌刚走到那里,梅纤纤忽然伸手,用力地拉住了南宫凌的衣袖,抬起头的面容上满是喜色。
那种喜悦,近乎疯狂,连眼睛里都发出亮光来。
南宫凌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心里也起了疑惑,梅纤纤这是精神错乱了吗?他才刚训斥了她,她什么事情这么值得这么高兴?
“皇上,臣妾在吐。”梅纤纤说道。
南宫凌嫌弃地皱眉,当他看不见吗?这么恶心的事情还要一说再说。
梅纤纤看南宫凌不明白,再次说道:“皇上,您不想知道臣妾为什么会吐吗?”
“朕不是太医。”南宫凌冷声说道。
纵然南宫凌的态度这么冷,可还是无法浇灭梅纤纤的热情,她一转眸看向一旁的高培盛,问道:“高公公,皇上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连你也不明白吗?”
高培盛在宫里中了这么多年,早已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不可能没见过这种情况。
南宫凌眉头一蹙,看向高培盛,梅纤纤究竟在搞什么鬼?
高培盛躬下身子,小声说道:“皇上,皇报娘娘她,恐怕是……有了。”
有了?有了什么?
南宫凌眉头蹙的更紧,这种模糊不清的话,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陡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紧盯着梅纤纤,问道:“你怀孕了?”
不能怨南宫凌迟钝,而是古代男子对这种事情本身就不太注意,女子的孕事有时对于男子来说,甚至是不吉利的,这也是为什么男子不可进产房。
虽然阮烟罗之前有过一胎,可是她那一胎安静的很,阮烟罗除了嗜睡一点之外,根本没怎么吐过,就是偶尔吐了,也大多是在南宫凌上朝的时候,等到他回来,早就收拾干净了,他也就不知道女子干呕是怀孕的迹象。
再就是他对梅纤纤根本不上心,看到她呕吐,只是本能里觉得很脏,想要避开,又怎么会再去想别的事情?
因此兜兜转转地说了半天,南宫凌才终于反应过来。
梅纤纤用力地点头,激动的脸色潮红,连声说道:“是的,我怀孕了,凌哥哥,我怀孕了,我有我们的孩子了!”
相对于梅纤纤的激动,南宫凌却显得异常平静,他从梅纤纤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淡声说道:“既然你已经有孩子了,今夜,朕就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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