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舞一愣,看来萧子风早就知情,怪不得每次和他独处他都有种说不清的伤感,她开始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
稍微点头,“知道。”
随即又转过头看着萧子风,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面,“子风,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上一次离京的时候才知道。”
有点抱歉的看着他,她怕他误会自己。
萧子风反手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捏在自己的手里,摇摇头,“不怪你。”
“夫人,你应该也知道此蛊无药可解吧?”
阮凤舞再次点点头,皱着眉头与萧子风深情对望着。
张华一下子站起来,对着萧子风弯腰抱拳,“陛下,我的师父寻来仙子或许有办法,他对医、蛊、毒都很有造诣,不如把夫人交给我,我去找我的师父想办法。”
萧子风对此人也是略有耳闻,但是这个人闲云野鹤,居无定所,就算张华是他的徒弟,也未必能找得他。
萧子风皱着眉明显没有抱很大的希望,“你有多少把握能尽快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之后,又有多少把握他能解了舞儿的蛊?”
一时间问的张华哑口无言,阮凤舞赶紧捏了一下他的手,“张大哥,我没关系的,你最主要的是先把子风的身体调养好。”
张华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算自己的师父是懂蛊,可是连人家凌雪歌都没办法,巫族的大巫师都没有办法,恐怕师父也无能为力。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养这对蛊的人,可是这唯一的办法也完全没有头绪。
萧子风拉着凤舞的手,说道:“舞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完全没有无视张华,拉着她的手就朝外面走。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凌雪歌了,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解了她的蛊,让她的命运不受另外一个与他们无关的人来控制。
阮凤舞被牵着走到大殿,停了下来,“是凌雪歌还是萧子墨?”
如今带她见的人也只有这两个。
萧子风转头,好奇的看着她,阮凤舞继续说道:“凌雪歌我已经见过了,而萧子墨嘛,我见到他不敢保证我不杀了他,当然,我杀不了他我可以虐他。”
本来以前对于他,她并没有多深的恨意,因为他除了那一次大围追致使自己早产过后,也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自己,而且那一次看到自己受伤也停止了进攻,她一直天真的以为他还有善良的本性,心理没有完全扭曲。
看来自己想的太美好,他这次偷袭伤了萧子风不说,还暗中给自己下蛊,此等龌龊之事都能做的出来,她真的很不想再见到他。
萧子风温柔的看着她,能看到她眼里的恨意,他能理解,自己的命运时刻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的感觉,除了恨又根本不能作为,真的很抓心。
其实他比她更着急。
“舞儿,你姐姐一定有办法,你去看看她吧,而且她为了救我,严重消耗了元气,就当是为了我,也去看看她?”
说着用眼神鼓励,他知道,阮凤舞的倔脾气一上来,自己都拿她没有办法,但是他真的不想她以后后悔一辈子,这可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
阮凤舞听说她救了萧子风,点点头,遂跟着他出去。
她今天早上就看见她虚弱的样子,好像比在南疆时见面还要惨白,还要虚弱。
她很纠结,明明自己的心是关心她的,可是自己又无意识间去拒绝她靠近或者对自己的好,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明明从来没有埋怨过她分毫,阮凤舞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啥。
然后紧紧的攥着萧子风的手,阮凤舞嘴角轻轻上扬,原来她也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啊,想当时遇到偷袭她都面不改色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希望破灭
萧子风也加了一点劲儿,用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她的手背,“别紧张,有我在。”
阮凤舞自嘲的一笑,也欣慰的一笑。
想想上午对她的言语上的刻薄,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暖心殿离凌雪歌那里还有很长一段路程,一路上两人都牵着,就当是饭后消食。
“舞儿。”
“嗯?”
“我知道你与凌雪歌的渊源,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是你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的血亲,你没有必要据她千里之外,也不用逃避,不管你是何种身份,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知道吗?”
萧子风温柔的声音在耳畔,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起到安心的作用。
阮凤舞没有转头,只是轻轻点头,同样小声的说了句:“子风,谢谢你!”
萧子风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的说道:“傻丫头。”
“皇上驾到。”感觉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两人终于来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幽静的都不像是在皇宫,倒像是一处雅静的大宅院,走到门口的时候,徐立行提着嗓子大声的吼道:“皇上驾到。”
幽静的院子倒是不小,只是没有几个宫女,在外面扫着积雪的有一个,立马跪在地上,进了屋另外一个宫女在给火炉里加碳。
没有看见凌雪歌,徐立行问道旁边的宫女,“凌姑娘呢?”
“回皇上,回公公,凌姑娘刚才说要去后面的假山上采一点最纯净的雪回来。”
徐立行一听,立马追问,“你们怎么不跟着去?知道凌姑娘身子弱还不好好伺候。”
那宫女正在惶恐不安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一个空灵的声音,淡淡的,就像这人从来没有什么情感,“徐公公莫要责怪于她们,是我不习惯有人跟着罢了,再说这在皇宫之内,能有什么危险。”
徐立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是知道凌雪舞的身份,不管是巫族的族长还是阮凤舞的姐姐,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不容她在天齐境内发生意外。
紧接着就看见她一袭黑衣进来,印象中,她就没有穿过其他的衣服,永远是一身宽大的黑袍,虽然在皇宫这么个富丽堂皇的地方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的诡异。
可是因为她是异乡人,也没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脸上有一丝不是因为健康的红晕,而是长期在户外被冻的,但是这样看起来更加的有人气,并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阮凤舞看着她款款的走进来,眼睛浮出一片担心。
“陛下和阮姑娘来了?”她嫣然一笑,根本没有因为今天上午的时候影响的样子,只是称呼变了,没有再叫她舞儿。
“冬梅,快去沏壶热茶。”凌雪歌吩咐着宫女,虽然什么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可是这些时候还是要让宫女做事的。
“你的身子?”萧子风见她一直硬撑着,明明嘴唇已经冻紫,可是没有流露出半点冷的样子。
可能看着她的气质或许跟这积雪温度差不多吧,在她的身上永远看不见激动,热情的情绪。
阮凤舞不声不响的走近她,把手里的暖壶递到她的手上,没有半句话又重新回到萧子风的身边坐下,凌雪歌衣服受宠若惊的样子盯着阮凤舞,阮凤舞实在受不了她的眼神,只是淡淡的说道:“出门不知道抱个暖壶吗?”
凌雪歌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了的笑容,虽然只是嘴角变化的弧度,但是她的眼神能看出来惊喜和高兴,随着脸色也感觉真正的红润了一点。
“舞儿,谢谢你。”激动的举起手里的暖炉,对着阮凤舞高兴的说道。
阮凤舞看了看她如同孩童般的欣喜,就像一个小孩子那么容易满足,心里被小小的刺痛了一下,回以她微微一笑,就像子风说的,她毕竟是自己的唯一的血亲,不要让人生留下后悔。
多一个亲人是多了一份责任和牵挂,但同时会更多的收到友爱和幸福。
凌雪歌也终于咧出一个大弧度的笑容,只是眼睛噙着满眼的泪花,倔强的不让它们流出来。
全场没有法半句言的萧子风看见这一幕也是欣慰,心里想着自己的小傻瓜终于也开窍了,只是她经常说自己装,她现在不是比自己更能装,明明心里关心着对方,可是言语上就是打死不承认。
“陛下,你这次出去找到那个人了吗?”凌雪歌单刀直入,她目前最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可能那个养蛊的女孩都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唯一能解蛊的人吧。
萧子风与阮凤舞对视,然后又转头向凌雪歌,遗憾的遥遥头,痛恨的说着,“真是见鬼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子风,你们究竟在找什么,之前我听你说找王杜鹃,找她干嘛?”阮凤舞终于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困惑。
“你身上的蛊是谁下的你知道吗?”萧子风转头看向阮凤舞,询问道。
阮凤舞点点头,“不是子墨吗?”
萧子风立马放下手中的茶盏,黑着脸说道:“以后叫他的全名,不要叫的这么亲热!”
阮凤舞看着他突然的发火,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在心里鄙视他,行动上不跟他一般见识,毕竟她现在还有疑问要靠他慢慢的解答。
朝着他吐了吐舌头,然后自己端起一杯热茶饮了起来,今儿虽然没有下雪,但是阴风呼呼的,还是挺冷。
发过火的萧子风结果还是乖乖的温柔的解释道:“其实不然,你的蛊是王杜鹃所下,这当中的缘由估计就只有萧子墨和王杜鹃本人知道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萧子墨是知情的愿意的,而你则是不知情不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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