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延又把目光移到方知惜身上,方知惜暂时性的止住了轻微的颤抖,想着自己‘经脉受损,无法运功’就觉得悲从中来不可断绝。这欺君之罪,他可是万万承受不起的!
“看来是我叨扰了,哥哥还说我来会让皇嫂开心一点,看来啊,我这独角戏却是唱不成了。”
“你瞎说什么。”
“皇嫂这哑病看来还是得早点治,”萧永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沉了几分,“听闻嫂子修为不低,这又是为何会不能开口说话?难不成是嫂子惹了什么恶人?”
方知惜点点头,的确是凶恶的人,不然怎么会困了自己那么久之后还不让自己说话呢!
大皇子以为方知惜不能说话只是暂时性的,今日杂务缠身,倒也对这位才进门的正妃关切不够。但是现在听到二弟这样的问题,看见方知惜点头,也不由得揪心。
“是谁?”大皇子问后,才发觉自己莽撞了。他明明就知道方知惜不能言说的!
方知惜摇头,尽管他心里的猜测已经七八分偏向了思无邪,但他还是不敢轻易下结论,要知道,和思无邪作对,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关键是现在没有和她作对都不知为何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皇嫂是不知道还是说不出?”萧永延问后,立马差人:“拿纸笔来!”
“慢着,”大皇子立马阻止,“你皇嫂写字不行。”
二皇子刚想表示自己理解,毕竟一心修炼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书法上用功呢?
方知惜‘噌’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了大皇子一眼。
男人不能对自己说不行!
方知惜手指沾了一点茶水,修长的手指游走在桌上:“我会写。”
三个简体字写出来,着实让两人小小地愣神了。
他们改说认识还是不认识?
“看来,皇嫂写字还是有待提高。”萧永延斟酌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说自己不认识那后面的字。
“待明后日空闲了,我为涵儿请一位西席吧。”
方知惜听完顿时愣了,这么肉麻的称呼不会是在叫他吧?方知惜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不叫‘涵儿’的男人,怎么担当得起!
当然,顿时愣住的不止方知惜,还有萧永延。大皇兄现在对皇嫂的态度可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了!不是说大皇兄对余侧妃疼爱得不得了吗?现在这真的是见异思迁了?
“我现在就去为皇嫂请御医,就不耽误皇兄和皇嫂了。”萧永延想不透彻,直接请辞,准备去母妃那里透透气。
“既然这样,我也不强留了。你快去吧。”大皇子显然还是对方知惜的哑病上心的,所以也不再耽搁。
方知惜点点头。
等到萧永延走了,方知惜才想起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了。
“时间还早,要不要再走一走?”大皇子拿过小厮手里的披风,盖在方知惜的身上。
方知惜认命的接下。
“我给你系上。”大皇子还不等方知惜拒绝,就直接拉着两根绸绳给方知惜绑了个蝴蝶结。
方知惜真心玩不起了,这如果大皇子最后的结果真的喜欢的是‘皇子妃’,而这个皇子妃的定义是阿猫阿狗都可以的话……
“现在又热了?都出细汗了。”
方知惜都快要哭了。这汗那是热出来的啊!明明就是受惊过度吓的!
而对方显然是不知道方知惜的惊吓,他的动作再一次地让方知惜的担忧更加担忧了。
大皇子拿出干净的手绢给方知惜的额头擦了擦,在这个时候,大皇子显然忽略了方知惜快要与他齐平的身高。
现在方知惜都开始想自己的结果了,要是这人最后知道自己喜欢了一个男的,会不会哭着要砍死自己?
两人在外面转了一圈,方知惜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皇家的恢弘,尽管没有到‘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地步,但这么大的一个宅邸,还是有很多的景点让方知惜驻足。除此之外,最让方知惜觉得难以接受的是这里的守御。
围墙高就算了,竟然还没有狗洞!没有狗洞就算了,还有那么多的守卫,难不成是知道他要翻墙所以才有那么多人的吗?
大皇子带着方知惜在外面瞎转悠,弄得方知惜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不清楚这大皇子到底是在自己面前刷好感度还是让自己有自知之明。反正现在方知惜是知道了这进门容易出门难。
没一会儿,小厮就来通报,御医到了。
御医?他一介凡人也想治好不知哪个神人动了手脚的‘哑病’?
正如方知惜所想,御医来了也并派不上什么用场。
“大皇子,皇子妃的病情有些奇怪,恕臣愚钝。”
“你就直接说有治还是没治?”大皇子也不见得是喜欢听文绉绉话的人,直接叫御医给个说法。
“臣无能,臣无能。”
无能就无能,又没有要你的命。方知惜看着御医跪了下来,一脸惶恐。
大皇子压抑着怒气叫人滚了。转头就看见方知惜面上带笑。
“我定会找人医治好你的。”大皇子见方知惜这模样,一下子心又软了半截。
方知惜不是看不起凡人,而是凡人根本不够看。若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将他治好了,那他这修为还真的拿来当摆设的?
方知惜摇手,世界之大,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到人为他诊治。但是,前提是自己要先出了这个地方再说。
傍晚的时候,大皇子终于回了西苑。方知惜松了口气,毕竟他是个冒牌货,在这人面前,方知惜还是有点心惊胆战。毕竟他终究与大皇子同性别啊!这简直没法儿淡定!
只是大皇子却是有些恼火了。之前没发现,这余灵菱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开始觉得母凭子贵耀武扬威了。从早上的时候就不断的有仆人来请他回去,当时二皇弟还在,借口陪二皇弟后,那女人终于是安分了点,但是晚间陪正妃诊治的时候,又有小厮来催。
大皇子打发了御医,之后连晚饭都没来得及陪正妃吃,就直接去了西苑。他倒是要看看那个女人要闹出什么名堂!
不知为何,大皇子也发现了,自从‘思梦涵’嫁入府后,自己对余灵菱就越来越不耐烦!大皇子有些懊恼,有些气自己当时为何就那么轻易地就许诺了余灵菱给了她肆无忌惮的理由。他也有想过,自己的不对劲会不会是因为这位正妃的缘故?毕竟自己是在她来了之后才开始显得不对劲的。只是‘思梦涵’却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第二日的时候,方知惜刚起来,那余灵菱就来给他请安。
话说,侧妃给正妃请安貌似应该是自己一入府的时候就该来的吧?方知惜疑惑着,但是毕竟这是人家的事儿,他也不想掺合。
“妹妹见过姐姐。”余灵菱果然是一派小家碧玉的样子,长相甜美讨喜,连方知惜也有些心动。只是,想到这书有毒,书里的妹子们都开始向他不知道的方向崩坏的时候,方知惜也不敢再想了。
旁边的小丫头机灵地将余灵菱扶起来,毕竟对方是号称怀孕的人,方知惜怎么可能会为难她呢?
毕竟,这人会说话,他不会说,万一她回去告状撒泼怎么办?
“听夫君说姐姐不能开口话说,妹妹也不劳烦姐姐招待,”余灵菱说着抿了一口茶,“毕竟之前我也在这里住了些时日,虽然现在已经搬到西苑了,但到底比姐姐要熟一点。”
这话……
所以这是下马威来了吗?方知惜闭口不答,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
余灵菱见他这幅模样,想着反正她也是不能说话的人,自己说什么她还不是得受着,况且,夫君对她百依百顺,就算这正妃真的受了什么气,那还不是只有受着!
“哎呀,这还忘了正事了,”余灵菱从贴身丫鬟那里拿过一个盒子,“前日忘记来给姐姐请安了,还忘姐姐恕罪……”
方知惜看了眼她手中的盒子,估计又是些女人喜欢的物件,也没放在心上。
“这几日夫君都在我房里休息,恐怕怠慢了姐姐,这是一点小心意,还望姐姐收下。”余灵菱言笑晏晏。
方知惜故作乏了的姿势,一手撑着额头,双眼微眯着。小丫头倒也乖巧,一见方知惜这模样,就小声道:“皇子妃身体虚弱,该歇息了。”
余灵菱当然是见到方知惜这副姿态了,只是,她又怎能轻易地放过呢?
昨晚的时候夫君就对她有些敷衍了,她就知道,肯定是这人让夫君变心了。自己不痛快,那肯定是想找别人的不痛快!
况且,她也知道了,这人不能说话,有什么事也不过是忍了。她到底是先进府的人,肚里还有皇孙,她怕什么!
“皇子妃还未开口呢。”余灵菱看着小丫头语气不善道。
“皇子妃说不了话。”
“她说不了话也轮不到你插嘴。”余灵菱气势之下,小丫头一下子不敢再开口了。
方知惜眼见着这样的事发生,颜面有损,直接起身,准备入内室。
“姐姐不会生气了吧?妹妹只是跟她开个玩笑。”余灵菱也急了,这人要是走了,那自己来的意义何在?
她拦住了方知惜:“姐姐看在妹妹肚里的孩子的份上原谅妹妹这一次吧,他可是夫君的骨肉,以后还得叫您一声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