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依画再次扫了一眼那美娇娘。美娇娘和这男人缠抱在一起,两人皆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姑娘,你牛!
水依画在心中竖了竖大姆指。这么恶心的男人也能让你露出这种满足的表情,你的心里到底得多么强大?难道你没看到这男人脸上和胸腹间的丑陋肉瘤子!
可是那美娇娘仿佛越来越陶醉了。
等到两人终于不再发情的时候,水依画也快无聊地打哈欠了。
两人仰天躺着,那丑男人舒服地喟叹出声,而那美娇娘则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
“贺爷,奴家伺候得舒服么?”美娇娘的声音娇滴滴的,水眸含情。
丑男人桀桀地笑了起来,声音有些刺耳的尖细,然后那粗粝的大掌在美娇娘身上狠狠揉搓几下,有些意犹未尽道:“小心肝你再多陪爷几日,爷就把那养颜蛊赏给你如何?”
美娇娘的眼中划过一丝厌恶,随即脸上又笑开了,娇嗔道:“真讨厌,奴家都陪了贺爷七天七夜了。”
“就是陪一辈子,爷都嫌不够呀。”丑男人伸手划过女子娇美的小脸,眼里带了丝痴迷和不舍。
那女子浑身一僵,立马娇笑着捶他,“奴家也想一直陪着爷,只是奴家怕到时候年长色衰,贺爷身边又有别的女人了。”
丑男人会意一笑,只是那笑意有些莫名的古怪,下一刻他已经从床上翻身而起,赤身**地走到了桌前,双眼盯着那个散发着恶臭的盅炉。
女子也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不知廉耻地用那白花花的身体在他身上蹭,直蹭得这男人又发情。结果又立马按着这女人在桌边来了一发。
桌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得屋顶的水依画头皮发麻。本来想再多观察一阵,看看这歃血族族人有什么诡异不同之处,结果她就看这人发了一夜的情?水依画心中呼哧呼哧地奔过一群草泥马。
就在水依画决定下次再来一探时,那男人也终于满足地做完了一次,然后指了指桌上的盅炉,笑眯眯地拍着美娇娘的粉脸蛋,“小心肝啊,爷可是一直念着你呢,你瞧,这盅炉里就是你要的东西。”
正想离开的水依画立马又静下心来,目光紧紧盯着桌上的盅炉。
她知道那盅炉里一定放着蛊虫。
美娇娘一听男人的话立马喜笑颜开,“贺爷,这鼎炉里便是奴家梦寐以求的养颜蛊?”
那男人低低一笑,“没错,这是爷特意为你研制的养颜蛊。”说完,已经伸手那盅炉的盖子打开,宝贝似的取出了里面的蛊虫。
水依画眯眼看去,隐约看出那是一条白色晶莹的小虫子,方才那盅炉里散发出的恶臭便是这蛊虫吐出来的气。
水依画离得这么远都被熏得想捂鼻子,别说是那离得那么近的粉嫩美娇娘。
那美娇娘果然半掩着鼻子,讪笑着问,“贺爷,这只小虫就是那养颜蛊么?”真是臭得能熏死人!
丑男人咧嘴一笑,“自然,为了它我可是费了很多贵重珍奇的药材。来,美人,把手伸出来。”
美娇娘半信半疑地伸出了手。那蛊虫被放到她的手腕之处,下一刻竟立马钻进了她的皮肉之中。
“这样我就能青春永驻了是不是?”眼看着这只臭虫钻入肌肤,这女人的心里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双眼中放出的光都亮了一倍。
男人没有回答她,反而往后退了一步,那张浮肿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激动的笑,像是即将验证什么重要的东西,邪恶又残酷。
下一刻,那女子竟然浑身抽搐起来,脸色发青发紫,最后转为黑色,还没来得及痛呼一声便双眼一翻,倒地而死。
被叫做贺爷的丑男人嘎嘎笑了起来,“看来是成功了。”
一阵怪笑后,他一脚踩在女子变得漆黑的脸上,狠狠往死里碾,面容扭曲地喃喃道:“臭女人,叫你嫌我丑,叫你如此贪婪,踩死你!恶心的女人!”
那张娇美的脸如今被踩得变形,又漆黑一片,看起来丑陋无比。
似乎是觉得这女人比自己还丑了,被称作贺爷的丑男人终于收了脚,然后他从颈间掏出一个食指长短的短笛,吹出一种怪音儿。接着,死去的女子身上心脏处忽然拱起一个肉瘤子,肉瘤子在笛音的驱使下,在女子的全身飞快攒动,最后攒到了女子手腕上,一点点破皮而出,仰头看了看后,飞快地蹦到了那男子摊着的手心里。
而那丑男人立马从那盅炉底儿摸了一把灰擦到身上的某处,再把蛊虫放到那抹了灰的皮肤外,蛊虫竟然自动钻了进去,不多时,那平平的肌肤处又拱起了一个肉瘤。
原来这男人身上的肉瘤就是这么来的!水依画看得诧异,脑中忽然就想起了一个词:以身养蛊。
错不了,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歃血族族人!
“来人。”这人的声音尖细得令人耳膜不适。
推门进来的两个侍卫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黑黢黢的尸体,转眼便移开了目光,似乎这种事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不知贺公子有何吩咐?”侍卫恭敬地问。能留在火麒王府里的每个人都不是他们这些小小侍卫能够惹起的。
男人桀桀笑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替我谢谢王爷的赏赐,这女人美味极了,不过我有些腻了,所以就趁她变得更讨厌之间,要了她的命。”
两个侍卫听完这话,就算对此见怪不怪,但还是忍不住心中斥骂:就因为腻味了,所以就把这女人杀了?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对了,再跟王爷禀告一声,那个逃跑的兔崽子我已经有线索了。”
两个侍卫一听这个瞬间抬了头,然后互相对视一眼。
据说王爷这几日心情暴躁不已,就是因为密室里有个重要的犯人给逃走了,而这些日王爷也一直在派人寻找那人下落。这人对王爷的重要之处可见一斑。
动作麻利地将屋子里的尸体搬了出去,再草草处理掉后,两人直奔端木碎风的主屋禀告此事。
屋顶上的水依画观摩了全过程,也听到了几人的对话,目光幽幽地闪烁了几下,嘴角便慢慢地勾了起来。
或许找到这个人,就能跟这位歃血族族人做笔买卖了。
飞快离开这里的屋顶,跟着那两个侍卫找到了火麒王端木碎风的主屋。如法炮制,水依画还是藏在了屋顶之上。两人叩门而入伴随着吱呀一声,而水依画便趁着这声音发出之际,飞快地掀开了屋顶的一片瓦,掩盖了这细小的声音。
那人正坐在一个软椅上看书,因为是背对着水依画的目光,所以,水依画只能扫见这人看起来有些结实而修长的腰身,翡翠玉冠束发,单单是一个背影就让人觉得华贵无比。
“有什么要事非得这个时候来禀告?”端木碎风放下手中的书,声音带了些许不悦。
可是屋顶上的水依画一听这话,双眼登时一睁。这声音她绝对在什么声音听到过!可是到底是在哪儿,她脑子里一时间还想不起来。
叩门而入的侍卫立马道:“回王爷的话,住在厢房里的贺公子说,他已经发现了密室里逃跑的犯人。”
先前还有些漫不经心的端木碎风唰一下从软椅上站了起来,低沉的嗓音里带了明显的迫不及待,“贺绝宣说他找到了那人?!”
“贺公子只说有了那人的线索。”侍卫不想把话说的太绝对,于是这般接话道。
端木碎风闻言,急匆匆便朝那丑男人的住处踱去。
水依画眸子闪了闪,迅速又在屋顶上飞窜,先一步落在了那丑八怪的屋顶上。
066 火麒王,端木碎风(一更)
那丑八怪贺绝宣似乎料到端木碎风会很快赶来,此时正老神自在地坐在椅子上等着。
水依画往他那丑不忍睹的肉瘤子上看了几眼,立马又移开了目光。难道说,以身养蛊的歃血族族人都长成这么一副鬼样子?
若要她日日对着这么个人,恐怕会食不下咽。
门外脚步声踱近,虽然走得越来越快,却不失风度,不会给人一种急不可耐的感觉。
侍卫推开门后,一人慢慢踱步而入,而侍卫立马又阖了门,守在门口。
进来的男子穿一身褐色滚金边锦袍,通身华贵难以言喻,在水依画有印象的男子中,睿王上官玄墨已经算是华贵俊美了,没想到这端木碎风还胜一筹,他的面容棱角分明,有一种刚毅有型的美,只是那侧脸又微微往回收了一些,多出了几条柔和的弧度,这刚柔相结合之后,并没有丝毫突兀,反而让人觉得舒坦无比。
这是一个让人哪怕只看了一眼都会产生好感的人。
水依画想,难怪他旗下有这么多能人异士。端木碎风拉拢人心的手腕要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厉害。姬沐离靠的是同生共死之后的人心,上官玄墨靠得大概是身上的权贵,温瑾轩则是家族中的势力。而这端木碎风凭的就是那赏罚有度的手段和那张给人以好感的脸。
“这些日在本王的府中呆得还适应?”端木碎风明明对那逃犯下落十分着急,可此时却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找了个椅子坐下,先是问贺绝宣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