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王凤依旧没有入睡、翻看着书桌上堆积如山的账簿,手不时地拨弄几下算盘。“笃笃笃……”书房的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王凤头也没抬的说道:“刘妈妈,我算好这些就睡!”
“小姐,是郡守府陈家的陈诗涵公子深夜来访、不知小姐见是不见?”
“咦……”王凤挑了挑眉,一脸的疑惑。犹豫了一下说道:“刘妈妈,让他进来吧!”“是、小姐!”门外刘妈妈的脚步渐行渐远。没多大的工夫。“哐……”的一声、王凤书房的门被人大力的推了开来,随之而入的是一脸愠怒的陈诗涵。
“小凤……”话一出口、陈诗涵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小凤这个称呼有些暧.昧,失了自己的怒气。可那又该叫什么?王小姐、亦或是直呼其名叫王凤?
陈诗涵的心一阵阵的抽痛,自己与王凤结识已有几年。虽说在人前并不亲密、可外人并不清楚他陈诗涵与王凤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密友。自己信任他、尊重她……甚至是爱慕她,直呼其名陈诗涵心有不忍、亦不愿!
陈诗涵脑子里纠结着称呼问题,傻乎乎的白痴一般站在那里,完全忘了来的目的。
陈诗涵的推门声很大、吓了王凤一跳。旋即稳定下心神、瞪着圆圆可爱至极的眼眸疑惑的看着瘟神般的陈诗涵,问道:“小涵,深夜来我这里有事吗?”
王凤婉转清脆的声音,唤回了陈诗涵的魂魄。他记起自己来的目的。张了张嘴说道:“我是有事情问你,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我希望你实话实说!”
陈诗涵的声音有些冷。这与以往大相径庭,联想到之前陈诗涵没有礼貌的推门、以及进来时满脸的怒气。王凤敏感的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开口问道:“小涵,你问吧!我以王凤这个名字担保只要不涉及到王家的利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利益……哈哈,利益。好个开口王家、闭口利益的……我问你,蛊毒是不是你下的?”
“蛊毒?那是什么东东?”王凤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疑惑之情越发的浓郁起来。
陈诗涵停顿了一下,他也并不知道蛊毒究竟是什么,又如何可以向王凤解释的清楚?“就是你下的毒,那什么狗屁‘绮罗’就是你拿给我的……”
“你是说诗雅小姐中了蛊毒?”陈诗涵的话没头没尾、含糊不清。可聪明如王凤依旧猜测出个大概,王凤有些惊诧、站起身看着陈诗涵的眼睛问道。
“装无辜吗?‘绮罗’不是你拿给我的……嘿嘿!”陈诗涵冷笑着说道。
“绮罗?又关绮罗什么事?”王凤着急地问道。“嫂子说了、蛊毒之引就是你给的绮罗画的画,绮罗是你给我的、你休想抵赖,要是哥哥要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当然一定会拖上你这个罪魁祸首一起下地狱、跟哥哥忏悔赎罪!”陈诗涵额角青筋直跳,一脸暴怒的吼道。
“够了,小涵、我为什么要伤害你哥哥?我能得到什么好处?用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好吗?”王凤可爱的脸有些扭曲,虽说听不太懂陈诗涵罗里吧嗦的在说些什么,可陈诗雅中毒、毒药又是来自自己给的绮罗,这让王凤意识到自己、以及王家被人阴了。
“诗雅小姐,在哪?”王凤有些烦躁的问道。“郡守府、父亲的房间!”
王凤扯下搭在椅背上的短毛银鼠裘披在身上。“走吧,去你们陈家看看!”说完,王风转身出了房门。
“小姐,深夜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王凤的马车上,刘妈妈看着一脸忧色的王风问道。“陈家……陈诗雅中了蛊毒!”王凤回了一句。
“蛊毒”刘妈妈闻言吓了一跳。旋即笑嘻嘻的说道:“没想到陈诗雅那小妮子会中蛊毒。神佛保佑、只不过这样也好,在这京畿再也没有人可以在容貌上压小姐一头了。只是可惜了如此美人……”
“你还是担心一下,你家小姐我随后就会面对陈家如狂风暴雨般的打击吧!也许陈诗雅一眼闭,你家小姐我就得抵命!”
“为什么?”刘妈妈一脸的不解、问道。“陈诗涵说蛊毒的引子就是‘绮罗’,绮罗是我给他的、你说我脱得了干系吗?”
“这样哟!”刘妈妈干笑了几声。“呵呵……我也不信小姐是清白的!”
王凤脸上的忧容更胜,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是谁在陷害我、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今之计只有祈祷陈诗雅吉人天相了!”
“小姐,也不尽然……也许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刘妈妈神秘的笑了笑说道。
“别的办法?是什么?”王凤疑惑的问道。“小姐,你可以委身给陈诗涵,咯咯……一定要保证被他搞大肚皮,怀了陈家的种,或许可以保一命!”刘妈妈笑得前仰后合的说道。
“知道,狗嘴里不会吐出象牙的……”王凤翻了翻白眼、说道。z
☆、第二百四十八章我愿抵命
“刘妈妈早年在江湖闯荡,可知道有谁、或是哪里可以医治蛊毒?”王风问道。
“小姐,你可有些难为老婆子我了,你要是问怎么打闷棍、拍.花之类的下九流我倒是精通得很。嘿嘿,蛊毒?听说过、没见过的高级玩意,老婆子我又哪里知道些什么?”
刘妈妈打了个哏,眼角略微一挑、接着说道:“小姐,你说会不会是那天的那个什么苏小做的?毕竟她通医术,先下毒、再医治,陈家上下还不得对她感激涕零?到时候财色兼收、何乐而不为?招是好招、就是阴损了些,牵连的也多了些……”
“应该不会!”王凤摇了摇头说道。“为什么?”刘妈妈疑惑的看着王凤问道。
“直觉,女人的直觉罢了!那丫头行事张扬、无所畏惧,想来不会做、也不屑于做这种见不得光的把戏。当一个人的拳头硬到一定的程度,刘妈妈你说她还会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吗?再说,绮罗是经我之手流入陈府的、据我所知,当时这个丫头与陈家姐弟还不相识。要是真是她所为,这份心机……我倒宁愿不是她做的!”
“嘿嘿”刘妈妈干笑了几声,说道:“小姐,你真不考虑一下我说的那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就是将陈诗涵推倒、珠胎暗结……”“——————”
王凤谈了口气说道:“陈诗涵?唉……难道你就如此的不信任我?在你心里我王凤又重几何?比得上陈诗雅、你的哥哥几分?”王凤小脸有些黯淡、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问世间情为何物?聪明人变作白痴……”刘妈妈看着王凤苦笑了几声。
苏小与陈安邦赶往“竹林小居”,马车笨重毕竟没有马快、行至半路与掉头回来的陈诗涵擦身而过。模模糊糊的听见前方远远地传来马蹄的“哒哒”之声,苏小嘴角勾了勾、笑道:“陈郡守,咱们也回去吧!”
陈安邦头微微一仰、疑惑的问道:“不问王凤蛊毒之引的事了?”旋即明白过来、讪笑着说:“老糊涂了,事情无论是不是王凤做的,诗涵这么一闹。解释、洗脱嫌疑也罢、亦或是要挟想要得到什么也好,总归是要到陈家走上一遭的!”
“陈郡守是关心则乱罢了!去‘琅邪医馆’走一遭、备些药材郡守大人可否?”“嗯,苏小姐计较就好、老夫的脑子有些乱……”陈安邦斜倚在车厢的挡板上、闭目假寐起来。
苏小忙忙活活的购置了些清热解毒的药物。回转到陈府、只见大门旁停靠着一辆奢华的马车,车厢上烫金的“王”字彰显出车是王凤的。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站在马车边积雪的道路上、不时地跺几下脚。看见苏小由马车上下来、妇人上上下下的将苏小打量了几遍,嘴角一咧对着苏小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刘湘,早年也是门派中的一把好手、十年前被人重伤,为王凤的生母所救。此人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伤好后一直以护卫的身份跟在王凤左右。她在、证明王风已经来了。”陈安邦小声的介绍道。
苏小抱着怀里的药草,与陈安邦边说边聊的走到了陈安邦的卧房,推门走了进去。看见王凤一脸愁容的拉着陈诗雅的手坐在床边。
“你哥哥何时昏迷的?”王凤看着一旁的陈诗涵问道。“一个时辰前”,陈诗涵说道。
“可曾找医生诊治?”王凤皱了皱眉说道。
“嫂子看过……”“唉……你就那么相信苏小?”王凤叹了口气说道。“相比而言。我更相信哥哥的眼光!”陈诗涵看了一眼昏睡的陈诗雅、坚定的说道。
“白痴……你跟你哥哥过一辈子算了!”王凤心恶狠狠的想道。
听见开门声,王凤回头看了一眼、站起身来走到陈安邦身边,蹲了一福说道:“陈叔叔,不必过于忧心、相信诗雅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转危为安的,我、以及我们王家也会倾尽全力,如果有什么需要、陈叔叔尽管开口就好!”
“嗯”陈安邦点了点头、说道:“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苏小姐可找到蛊毒之引?”
听了陈安邦的话,苏小一个愣神、心思一转,明白陈安邦不好直接将矛头指向王凤。引一下话头罢了。苏小在衣袖里掏出油纸包裹的画像、展开来说道:“陈郡守、你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