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苦等等到的是一纸数字知其心变悲愤之中就用这数字写了一封回信:
一别之后,两地相思,说的是三四月,却谁知是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
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般怨,千般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语千言道不尽,百无聊赖十凭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
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榴花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黄,我欲对镜心意乱,三月桃花随流水,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苏茉儿说着说着自己扑哧笑了。楚亦宸看着苏茉儿俏皮的样子,心底涌动着一股酸涩心疼的感觉,他抬起手,温柔的将苏茉儿挡住眼睛的长发掩在了耳后,想将她轻轻的揽在怀里却因为她身体的抗拒停在了半空中。
“司马相如对这首用数字连成的诗一连看了好几遍,越看越感到惭愧,越觉得对不起对自己一片痴情的妻子。终于用驷马高车,亲自回乡,想把文君接往长安,可是为时已晚。文君留给了她这首《白头吟》”
苏茉儿的眼睛亮晶晶的,这个时候全神贯注狡黠灵动的看着楚亦宸,像一只淘气的小狐狸用小小的爪子勾扯着爱她的男人的心。
楚亦宸的眉宇本来微微皱着,可随即他淡淡一笑:“这个故事有些意思!只是这司马相如不过是一代文人怎可以与本王相比,而那卓文君也不过是寡居之妇更不能与我的茉儿相提并论。”
四两拨千斤,某人一句话淡淡掠过,苏茉儿却没想轻易放过这个话题:“王爷既然开口向我求字,不如就将这首《白头吟》挂在书房里好了。”说着她拿起桌上的宣纸,用嘴吹干了最后的墨迹,陶醉的自我欣赏着,“这每一个字都写的灵动飘逸,放在一进门的地方刚刚好!”
楚亦宸的嘴角深抿了一下,很快掩盖了内心的情绪,平静的看着苏茉儿的眼睛:“茉儿如此喜欢这首诗,莫非是暗示本王从今以后只爱茉儿一人,不许再宠爱其他的女子了?”
苏茉儿的脸腾的红了起来,何止脸红?简直连耳根子都红了,“你少自恋了!”说着,她一拳挥过去,却被楚亦宸的大掌包入了其中。
“想让本王只宠你一个人,也不是不行。”楚亦宸思索了一下,认真道,“只是茉儿也要拿出争宠的态度来,让本王清清楚楚的看到茉儿深爱本王的心。”
苏茉儿脸都气绿了,她怎么忘了这个家伙心黑嘴黑,虽然她时常能把他气到,可是除此之外,她却从来没在他身上占到过什么便宜,大多时候都是被他黑的冒烟儿。
可就在苏茉儿扭着脖子对着窗外的夜空干瞪眼儿的时候,突然耳边一阵古琴的声音响起。她不敢置信的慢慢回首。在夜明珠的光泽下,楚亦宸的面色越发显得深沉,深邃的眼眸像一汪千年的湖泊,表面平静却蕴含着万丈的波澜。他墨染的发丝随着手拨琴弦的动作微微起伏,清朗的声音夹着特有的质感在手指间泄出的旋律中,充满了魅力和魅惑。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苏茉儿再一次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惊呆了。他的眸光深沉,死死的将她锁定其中。每一个音符都饱含了无限的深情。他的目光灼灼,宛如烈火要将人焚尽,手指间的音律好像红莲业火在这方小小的天地内蒸腾而起,越演越烈,让她整个人都被浓浓的烈焰包围着。渐渐的琴音和歌声将她整个人推进了湖心,在烟波浩荡中产生一丝丝的涟漪,不知不觉的荡漾开来。她顿生了一种想逃的念头,可却被他的目光锁住,被他的琴声歌声一脉脉的圈起,逃不出天。
这是楚亦宸第一次向苏茉儿表白,用他特有的方式。
这个清傲、冷漠、高高在上的男子清朗质感的声音带着夜色的浓稠,在皑皑的雪地上、漫天的星光下久久的缭绕。
一曲终了,苏茉儿迎着他的眼睛一时间完全失去了反应,只呆呆的看着他走向自己,然后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楚,楚亦宸…。”
楚亦宸用手指点住了苏茉儿双唇,潇潇洒洒的伸出长臂将她揽在了怀中,然后让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你方才有一句话说的对,心灵若无法想通,高床软枕也注定辗转难眠。所以,此生遇到你,我楚亦宸绝不放手!”男子的声音像大提琴般动人心弦。此时此刻的苏茉儿刹那间对这几日来这具熟悉了几分的怀抱,第一次没有了明显的抗拒感,那种淡淡的薄荷香气一点点的充斥着她的感官,在屋内融融的暖意中,苏茉儿不知不觉中再次闭上了眼睛。
……。
……。
……。
第二天清晨,苏茉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楚亦宸之前烧包、炫耀的那张由千年烈焰石制成的大床上。而迎面便是昨日她写的那幅字,出自中国古代杰出女性卓文君之手,开创了中国上下五千年女性第一次追求平等自由恋爱的先河。
重新读了一遍这首耳熟能详的诗句,某人顿时震惊了。
楚亦宸这是什么意思?
那只高傲目空一切的鸟儿,难道真的会认认同卓文君的做法是对的?然后对司马相如的悔恨感同身受?
苏茉儿一时间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剧烈的跳动着。
苏茉儿坐起来,穿上鞋子,然后摄手摄脚的走下楼去,走到了楼梯的拐角处便突然停住了脚步。楚亦宸站在晨光里,长发披散,俊美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他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苏茉儿便霸道的说了一句:“过来!”
苏茉儿走了过去,在到他身旁的时候又瞅了一眼这屋内的陈设,在被他拉到身边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楚亦宸,你昨天睡在哪?”说完,自己的脸也红了
楚亦宸的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木梳,在递到苏茉儿手里后,自己大模大样的坐在了椅子上:“本王的女人在这里,你觉得本王应该睡在哪儿?”
苏茉儿的脸一下子更烫了,“闭嘴!”
楚亦宸看了苏茉儿一眼,挑眉一笑,身上银袍素淡,却也尽显风流。
苏茉儿咬咬牙,想说些什么狠话,却又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丝毫没有攻击力,却只能显得矫情。
她承认,昨日自己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讨厌楚亦宸,抗拒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或许在他闯入天下会救了自己之后,或许是在知道了他为了救自己与猛虎搏斗之后,或许是在知道了他有了那样一位身在古代却与自己性格很近的母亲,或者是在他救了雪球之后…。
总之,有了各种复杂的情愫之后,让她不得不承认楚亦宸确实很会对付女孩子,只要他想,恐怕这天底下的女人没有哪个会不为她动心。而她自己此时对楚亦宸的感觉也在变化,尤其是她早上醒来看到了那副高悬在墙壁之上的《白头吟》后,她的心有一秒因为这个出色的男人而乱了一下下。
“想什么呢?还不快些替本王束发?”
苏茉儿看着手上的木梳,再看看男人绸缎般墨染的长发,撅起嘴心里琢磨:嗯,不错的一个帅哥肯借这么好的头发让她做玩具。这么想着,苏茉儿便将手中的木梳插入他的发间一下一下的梳理着。
桌上摆着一根银簪,她想像之平日里这只男人惯有的发行,认真的摆弄着。可是时间一分一分的在流逝,楚亦宸的头发在苏茉儿的手里摆弄来摆弄去,就是不成一个样子。直到最后,某人本来柔顺服帖的黑发,竟然在某女的手下被鼓捣成了鸡窝。
小巧的镜子中,楚亦宸的脸色黑白交替变换了好几个时空,最终终于忍无可忍,从某女手中夺过了梳子,自己亲自动手,三下五除二解除了战斗。
银簪束发,风流倜傥。
楚亦宸嘴角抿着嘴角深深吸了口气,看向苏茉儿戏虐道:“广平侯府自诩书乡名门、礼仪世家,你母亲在世的时候,更是被人名门望族之家的女儿争相学习。可是你这个苏家长房嫡女,竟然连替夫君梳头都不会,真不知道从小苏家是怎么教你的!”
苏茉儿直言道:“你也说过了,一切都该是我父母在世如何如何。而且如果我父母在世,他们一定不会将自己唯一的嫡女送给人家做侧妃、当小妾。好歹也得找个靠谱的夫君,过上一夫一妻的日子,断不会让他家里养一群乱七八糟的女人。”
楚亦宸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怒气,可他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了下去,继续纵容着面前不懂事、不听话的小女人:“坐下!”
苏茉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一句调侃,竟然真的有了生气的感觉,冷哼一声道:“干嘛?”
楚亦宸也不解释,本来压下去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口气也冷了几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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