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自己穿得厚,不然现在早就被扒光了,今日出来夏锦华特意找了夏日的中衣穿了好几层,肚兜也是裹了好几层,虽然知道或许是没什么用处,但这一次却还是救了自己一遭。
冷婳松了夏锦华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夏锦华在前,冷婳在后,忽然夏锦华回头问道:“冷婳,你对她了解吗?”
冷婳脚步一顿,随即摇头:“我在天山二十几年,也就见过她几次而已,在之前,我都甚至不知道她便就是福元公主阎岚玉……”
“那你进夏城大学,是抱着如何的目的。”
冷婳沉默,绝对的沉默,但终于还是实话实说:“习武,监视。”
见夏锦华似乎不相信,他忙道:“我虽然答应了义父绝不会背叛义母,但却没有答应他们一定要与他们同流合污,我的任务,不过就是监视。”
“可你还是与他们同流合污了。”夏锦华笃定地道。
冷婳黯然垂下了头,他素来便不想为那福元公主干那些龌龊事情。
可是,他最终还是陷了进去,澶州武林再无他的容身之地,他最终还是上了贼船。
夏锦华也知道那其中的缘由,冷婳得知了自己的杀父仇人身份的时候,一切都忘记了,而福元公主正是利用他的仇恨与愤怒,将他拉上了贼船,彻底地走上了夏城的对立面。
两人走着,夏锦华又忽地一笑:“百晓生也是你杀的吧。”
“……是。”
“你至少还是个诚实的学生。”
……
夏锦华稍作了调整,便已经面目如常地出现了在那牌桌上,桌上麻将碰撞摩擦,发出碎玉落盘般的声响,几双迥乎不同的手在桌上来回,搓着那麻将。
一双手,指甲上点着迷人的寇丹浅红,手背之上还一朵妖冶的曼莎珠华纹身,一看那手就知道是那老妖婆的。
另一双手,指甲上点缀着诡异得黑色,似乎能吸光,异常妖异,夏锦华根本不敢直视,便是那骆夫人的。
另一双手,指甲上什么都没有,素洁干净,手指也是修长美观的,一看便知道是长期活跃在一线底层之中身体力行的夏锦华的手。
最后一双手,却是个男人的手,也是修长如玉,还带了一个不知道是何纹路的扳指,正灵巧十分地搓着那麻将。
这房中,另有鼓乐点点,还有轻歌曼舞,歌女舞姬低声吟唱、素手裸腰起舞,配合着那翻飞的粉红彩绸,和淡淡夜明珠光,无不透着奢华糜烂的气息。
牌桌上四人,有夏锦华,福元公主,骆夫人,另外还有一个李慎之。
成叹月正一动不动地站在福元公主身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夏锦华。
夏锦华也不知道为何这成叹月总是盯着自己,福元公主送了他好些美貌女子,他一个没动,那其中美貌的不少,不比夏锦华丑。
难道这厮一直暗恋自己不成?
可似乎又不会,他们结仇结这么深,说他暗恋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如今主宰成叹月的只是一个不健全的人格,夏锦华甚至都不曾听见他开口说过话,既然是一个不健全的人格,受其他因素的影响想必会更大,比如双胞胎弟弟的思维或许会影响到他。
双胞胎之间是有这十分玄妙的心理感应,有时候会不约而同的喜欢同一件东西,甚至身处在不同的地点,会在同一个时间,忽然就想做同一件事情。
正常的成叹月是一个健全的人,心志坚定心理健康还能克制这些影响,但如今的他不健全,某一些影响就会被无限地放大,并且用他的方式表达出来。
司空绝对夏锦华的一往情深,影响到了这扭曲的人格,就变成了龌龊的占有欲。
此时的司空绝对自己有多想念,这扭曲人格对自己的占有欲就有多强!
成叹月的眼神看得夏锦华浑身发毛,明日一定得拍电报给司空绝,得让他克制克制才行……
冷婳最近倒也是学了些搓麻将的手段,此时正坐在夏锦华身后看着。
夏锦华一边看麻将,一边不动声色地看成叹月。
不知道成叹月的人格究竟是扭曲到了何种程度,或者说,这个人格到底是多强大,他和那原本的人格若是争斗起来,谁的胜算更大。
她正分心,福元公主便高兴地一声呼:“糊了!”
她拍手,笑道:“本宫糊了,给钱给钱!”
李慎之和骆夫人都掏钱出来,夏锦华一边赔笑一边让冷婳给掏钱,还道:“母亲今日的运气可真是好,连糊了几把了。”
福元公主不在乎那点微薄的钱,图的只是一个高兴,道:“或许今日该是本宫走运。”
夏锦华心中吐槽不断,论起这搓麻将的本事,十个福元公主也休想搓过她,不过她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让着她,让她多糊几把总归对自己不吃亏。
可夏锦华一分钱都没有,福元公主肯定是不会给身为人质的她发零花钱的,司空绝送上来的黄金白银,她是一个子都休想拿到,每次都还得借了冷婳的钱。
又一局要开始了,骆夫人和李慎之也似乎正玩得兴起,夏锦华一边搓着麻将,一边谈笑自若,双眼弯着,余光撇了一撇成叹月,见他还是盯着自己看着。
她不由得道:“母亲,媳妇看大伯一直盯着麻将看,莫不是大伯也想来加一个?不如儿媳让位,让大伯来也好。”
福元公主正玩道高兴,道:“莫管他,我这月儿实在是笨,连说话都不能,更别说是打麻将了。”
此时从福元公主这里证实了成叹月不会说话,夏锦华心中一落,看见李慎之目光似乎是撇了她一下,见她只是低头蹙眉看牌,已经没有其他的动作,才没有生起怀疑。
一直到很晚,夏锦华才从那小筑里出来。
出来的时候,看见那夜色明亮,天山雪白,呼吸了一口夹杂着雪花的新鲜空气,原来自己又安全地过了艰难的一天了。
何其幸运啊!
冷婳依旧是默不作声地跟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夏锦华分析着今日得到的信息。
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对成叹月的评估又精进了一步。
有这点收获,已经是十分的不错了。
两人走在路上,此间寂静,只剩下脚踩在雪地里的‘淙淙’声。
夏锦华忽然回头,问冷婳,“你说那太子,与阎岚玉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是夏锦华一直想不通,虽然福元公主是美,可这世间的美人多了去了,以李慎之的身份风度,能寻大把未婚的黄花大闺女,那其中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为何他会看上福元公主这么一个四十多岁能当他娘的老妖婆,而且这老妖婆还生了这么多儿子,还是他名义之上庶母?
而且福元公主还有这么多姘头,不说那已经死了的武安先皇,和痴恋不得的缙云山庄老庄主以及冷婳的义父。
还有傲来国皇帝,以及如今唐国皇帝李慎之的爹,这两人都跟福元公主肯定是有肉体缠绵的,还有些和福元公主纠缠不清的男人,可李慎之似乎是一点不在意,还对她掏心掏肺的。
难道那老妖婆有什么值得他觊觎的东西?
可那老妖婆有如今的江山,不都是靠这些男人的帮助吗?
想来想去,想破了脑袋也不想不出来,企图从冷婳这里知晓一二,可冷婳似乎也是不清楚。
“李慎之与义母已经有多年的关系了,义母在唐国生下了一女,若是猜得不错,那应该是李慎之的。”
“老妖婆真会生!”
夏锦华嘀咕着,司空绝成叹月、羲风羲凤、阎璃,如今还有一女,算起来,她都生了四胎六个子嗣了。
她又笃定道:“都松了……”
冷婳听那话,半刻才反应了过来,不由得面红,轻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夏锦华又问道:“除了羲风兄妹,绝哥两兄弟,阎璃和那一个唐国的公主,她可还有子嗣?”
冷婳摇头:“我也不曾知晓了。”
冷婳对福元公主知晓得也少,问不出什么来,两人回了冷婳住的宅子,老远就看见屋里亮着灯,门口积雪里有东西动了一动,蹦了起来,朝夏锦华欢快地来了。
夏锦华高兴地去迎了上去,道:“鹭鹭,你怎么还没睡,这外头天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看见那高兴来迎接自己的白鹭,夏锦华才似乎是一扫阴霾。
有时候,狗比人善良得多了。
她将白鹭牵着,进了屋去,房中气温一下子便提升了好多,她脱了虎皮斗篷,暖了暖身子,洗漱了便上了床了。
她上了床便将床帐给放下了,白鹭静悄悄地卧在床边。
冷婳也上了暖炕,盘坐调息了片刻,便抖开了棉被,准备睡了。
听见那里间传来声声轻微的啜泣,似乎是那暗夜之中的低微虫鸣,轻轻悄悄,十分小心,怕被人听见了似的。
冷婳的心似乎也跟着纠结了起来,他知道她的危险,她的痛苦,而自己,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他没有实权,自己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不过一个傀儡而已,除了做打手当炮灰,他还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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