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惧怕的看了聂清一眼,唯恐他以为他耍诈,猥琐多过俊雅脸颊一抖,为了稳住右手他居然用左手握着右手画起来,这样的景象也太滑稽了,为了保命,他看上去比摇尾乞怜的狗还要可悲……
孟美把脸别过去了,这张脸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看到瑜临月,她就不禁的想起瑜洁,有这样的二哥,她觉得是对瑜洁的一种玷污。
“画好了。”画完最后一笔,瑜临月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用献媚的望着聂清:“保证没有一处是错的。”
聂清拿起来看了看,路线图画的很详尽,看他拿怕死的模样,应该错不了。他立刻把画收起来,然后对孟美说道:“我要离开这里了,你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向瑜府的人做个交代吧。”
孟美点点头,“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有瑜洁,谁敢动自己呢?显然,聂清并不清楚她和瑜府的关系。
灰色的身影眨眼间就离开了这一间书房,孟美望着他的背影,这个聂清一脸的纯净,就算是瑜临月和他有那么深的仇恨他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他,这样的人心灵本来就是与世无争的,就算是他的人真的劫了官银,孟美觉得他也应是无罪的。
因为她知道在这个时代很多人是因为最基本的生存条件——衣食都无法得到保证才去做土匪的,他们的遭遇本身就归咎于朝廷,他们抢朝廷的官银只是生存所需而已。
“孟小姐,你快点叫人过来,还有,完颜大侠也在府里吧?立刻通知完颜大侠何我爹,一定要把这个通缉犯给抓住。”瑜临月想到对自己造成的威胁的聂清很快就要逃出府去心里急的要命,苦的是自身却动弹不得,于是一改之前猥琐的口气,对孟美也客气起来了。
“追拿通缉犯可不是我的职责,你不是都尉吗?你怎么不追上去?”孟美弯下腰,一脸的鄙夷。
“我这不是动不了……”瑜临月心急的说道,说完,才发现孟美根本是在耍他,白净的脸颊顿时变得阴沉,“不要忘了聂清的事情你想要撇清关系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出路就是帮我抓住聂清,我会网开一面,当做你和他不认识。”
“是吗?原来你这么大度啊?”她一脸的轻笑,这笑容看上去清丽可人,甚至于带着轻佻的魅惑,“我以为你不会忘记我砸你的头,踢你的下体呢。”
瑜临月是色心难抑的家伙,立刻被这笑容给迷惑了,“打是亲,骂是爱,我当你和我调情呢。”他的声音又恢复到了之前淫音靡靡,要是他的身体能动的话一定会又朝着孟美扑过去的。
“谁和你这样的人渣调情?简直是辱没了本小姐。”她的神色唰的一变,整张脸都沉了下来,魅惑的眸子顿时变得幽冷起来,“我可是很记仇的,谁对我做了什么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了,所以,你休想我会帮助你,你不要忘了,上次在清风山的时候,聂清就被我和完颜东离给放了,傻瓜,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我是站在哪一边的吗?”
一阵奚落之后她拍了拍瑜临月一塌糊涂的脸颊,随后,又觉得把自己的手给弄脏了,在他的锦袍上擦了擦,“对了,我还要给瑜大哥设计图案呢,你就乖乖的在地上躺一会,等瑜洁她们回来的时候,你再把这个过程好好的叙述一遍吧。”
说完,她就自顾自的走到案几边接着画另一幅图稿,再也懒得看瑜临月一样。
“你真的不怕惹祸上身吗?”瑜临月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没有想到一个毫无身世背景的,而且还是失忆的小丫头会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底,自己怎么说也是堂堂的都尉,她凭什么这么狂?凭借着完颜东离那个商人吗?商人能有多大的能力?只要自己出马,他的玉石轩照样会关门大吉的。
可是她就是这么狂,这么傲,根本不搭理他了,把他当做透明一样,调她的色,对她的比例,视线再也没有扫过来。
事实上,孟美并非是不怕惹事,只是她量瑜临月也不敢把自己拉下水,因为她亲眼看到了他的窝囊相不说,还亲眼看见他给聂清画了那一幅路线图,作为一个都尉,这可是背叛朝廷的重罪,还有,以他专横跋扈,不可一世的性格,怎么会把自己这么丢人的一幕说出来呢?颜面对于他来说肯定比拉自己下水重要多了。
“孟美,你画好了吗?“不久门外就传来瑜洁的声音和两个人轻快的脚步声。很快,两个人的身影就走进来了。
两个人同时一愣,这地上一片狼藉,还有躺在地上的瑜临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美拿起刚刚完成的图样看了看,一派轻松惬意的模样说道:“问问你的好二哥。”
“二哥,你怎么了?”瑜洁连忙走到他的身边,帮他把身上的书移开,然后想扶他起来。
瑜临月疼的直咧嘴,“别,慢点,慢点,我起不来了,快去叫几个过来,把我抬回房间。”
馨儿一看他伤的很严重的,立刻出门去叫人,很快就有两个小厮进来,他们小心翼翼的把瑜临月抬起来,瑜临月因为伤的太重,仍旧让他疼的差一点窒息过去,尽管是这样,他还是用自己最后的力气骂骂咧咧的。
这样两个小厮越发的诚惶诚恐,手脚哆嗦,心里发紧,浑身的力气不由支配了,在经过书房的门槛时,一不小心绊了一下,身体没有站稳,一跄踉之后,又把瑜临月给摔下来了……
这下,瑜临月鬼哭狼嚎了一阵,破口大骂的之势是锐不可当,幸好,又有两个小厮赶过来帮忙,他才算是安稳的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瑜府就是一阵的慌乱,府里的二少爷受了重伤岂会是小事?总管立刻命人去请最好的大夫。正厅里的瑜谭和瑜凌然很快也得到了消息,都往内堂赶过来。
第097章 躺一个月
瑜临月虚弱的躺在自己的软榻上,瑜谭他们赶过来的时候,下人已经把他的脸给洗干净了,看上去恢复几分瑜府二少爷的风采。
不过疼痛仍旧令他的脸有些变形,还有额头那个伤口经过简单的包扎鲜血还在往外渗。
瑜谭看在眼底,心是揪心的疼,护犊之心溢于言表,“洁儿,你二哥这是怎么了?”
他知道是瑜洁发现瑜临月的,所以问她。
“我不知道,我和馨儿回画室找孟美的时候就看见他躺在地上,还有,我的书架都散了,好像砸在了二哥的身上。”瑜洁看到他没有性命之忧,倒也没怎么慌,而且,她从孟美的神情里猜到些什么,越发觉得自己的二哥是咎由自取。
瑜谭立刻望向孟美,同时,完颜东离也向他看过来,而且,眼神似乎很不耐烦,好像在说:“你又惹祸了吧?”
她讨厌他的那种目光,故意无视一般,然后对瑜谭说道:“我本来在瑜洁的画室里设计花样来着,画到一半的时候瑜二哥进来了,说是想看看我的作品。我想还没有画好呢,拿出来见人不是贻笑大方吗?于是我就叫瑜二哥坐在一边等会,谁知道瑜二哥性急,非要立刻看,就在他要抢我的图稿看的时候一不留神撞倒了里面的书架,书架倒过来,就把瑜二哥给砸伤了,这事说来,还真的是我不好,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就随了瑜二哥。”
瑜谭的面色铁青望向重伤的儿子,却只见他目光闪烁的点点头,认同了孟美的说法,他沉着声音说道:“怎么能怪你呢,这只是一个意外。”
这时,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在总管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二少爷多处受伤,是被人抬回房的,您的给仔细瞧瞧。”
大夫进入房内以后立刻做到床边,给瑜临月把了脉,然后要他伸出舌头看了看,最后才站起来,对着瑜谭一福,说道:“二少爷的伤没有危及到生命,只不过因为不久之前二少爷才刚刚受过伤,元气还没有恢复,这次就是伤上加伤,想要尽快恢复是不可能的,我现在就开一些固本培元,活血散瘀的方子,按时服用的话,静养一个月应该就可以下床了。”
“要在床上躺一个月吗?”瑜临月听见大夫这么说原本就很难看的脸色是更加的难看了,要他在床上躺一个月岂不是要把他给闷死。
他立刻就想挣扎的从床上爬起来,可是身上的力气还没有使出来他就疼的额头直冒汗,最终放弃了,瘫软在床上。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一个月,别再给我出乱子了,不行吗?”瑜谭目光一凛,看了他一眼。
瑜临月知道父亲已经动怒了,小声的说道:“我知道就是了。”
随后,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些草药来,碾碎,敷在流血的地方,再用棉布重新包扎好。而那开出的药方子已经命下人去买了,一切妥当之后,大夫起身告辞,瑜谭命总管送大夫出府。
安置好瑜临月之后,众人出了他的房间。
完颜东离,孟美她们被请入厅里吃午饭,由瑜凌然作陪,而瑜谭却不见了。
席间,没有了瑜谭这个长辈,大家似乎吃的更开心一点,中途,瑜洁突然说道:“要不我把小杜叫过来,看他有没有什么小玩意,我们边吃边看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