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也能当将军?”
女郎稍微振作了一点……
对了,花木兰没了,还有其他英俊的男将军嘛!
比如说黑山大元帅啦,那位姓源的龙骧将军啦,听说鲜卑的王子们都挺英俊的……
她定了定神,看向面前一排胡子拉碴的道士们,大咧咧地问:
“你们要考什么?我医术一窍不通呢!”
“不考医术,医术好教,有些却不好教……”
一个年级较大的道长笑眯眯地摸了摸胡子,突然点出一个小道士。
“你摸摸他!”
“啊?摸哪儿?”
女郎看了眼那小道士。
咦,长得挺俊!
“都摸!”
老道士心中叹了口气,等着这女人破口大骂后走开。
“都摸?真的可以吗?”
她还没摸过真的男人呢!
“你要是不愿意……”
只见那女郎干脆地上了前,将小道士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摸完之后还感受了下手感,直把小道士闹了个大红脸。
“咦?”
老道士吓傻了。
“可以了吗?”
女郎眨了眨眼问。
“不……还有……无念子,你把上衣脱了。”
一个道士站出身,将上身脱了个干净,露出精壮的胸膛。
“你给我指出他的心脏在哪里!”
“这个我知道!”
她自己摸过自己心口!
女郎毫无羞意的上前,一把抓住男道士的左胸,捏了一把。
“这就是……咦?好像没动?”
女郎按了按,似乎没感觉到他的心跳,忍不住有些奇怪。像这样强壮的人,绝不可能是心力不足之人,难道……
她趴在无念子的胸口,侧耳听了听,了然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掌往右边胸口一拍:
“他的心脏在右边!”
无念子和那老道士跟着贺穆兰一路行来,还没见到这般大胆的女人,尤其是无念子,只感觉这女人像只猫一样在他胸前将头动来动去,哪怕经文念得再好,都有些不自在了。
倒是老道士欣慰地点了点头。
“正是,我这弟子心脏天生长在右边,你合格了。”
“道长,这就合格了吗?这么容易?”
陈节错愕。
“容易?你看起来容易,其实难得很呐!”
老道士长叹。
“这就行了?我现在可以当兵了?”
“正是。”
“那当兵包饭吗?”
“你是募兵,这是当然……”
听到这熟悉的对话,陈节心中升起大事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这个看起来娇小的女郎笑了起来,幸福地喟叹了一声。
“太好了,我饿死了!先来五碗饭!”
☆、第483章 番外太子的命运
太子变了。
这是宫中所有人都发现了的事情。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大概是从花木兰担任太子的“太子太保”,每年在南山别宫封闭接受她一个月的“教导”开始的吧。
每“教导”一次回来,太子的性格就越发刚毅几分,越来越有以前“虎威将军”的影子,同时太子那善于思考的本质依旧保持着,性子变得越发越外柔内刚,有时候让宫人们几乎都觉得他和几年前那个软糯的小包子不是一个人。
太子拓跋晃长相并不像拓跋焘,他的身形相貌都像贺夫人,小时候性子又宽厚和善,见谁都未语先笑,人人都说他类似汉人,不似鲜卑人,然而几年过后,所有鲜卑内朝官和外臣们评价起拓跋晃来,都用的是“肖似其父”,似乎已经忘了几年前的拓跋晃是什么样子。
八岁的拓跋焘曾经鞭死过一个刺客,性格暴烈嚣张到他所有的兄弟都害怕,见到他都发抖的地步。
如今拓跋晃虽然没有拓跋焘当年那么“心狠手辣”,但对于犯错的宫人也绝不姑息,加上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更是让其他年幼的兄弟们对他服服帖帖。
除了性格上的变化,更加让人侧目的是拓跋晃武艺上的大幅度提升。这件事几乎被魏国的内朝官称之为“奇迹”,就像是名师一定出高徒一般,花木兰这位公认的魏国第一高手,似乎将自己的本事一点一点传授给了拓跋晃,如今他还不到十岁,已经开得重弓,舞得铁槊,等闲成年人都近不得身。
鲜卑人以武立国,你学问再好,再仁厚,不会打仗,武艺不强,都无法服众。拓跋焘的父亲拓跋嗣、祖父拓跋珪,都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英雄,拓跋焘更是年纪极小时就已经打过无数胜仗,可谓是从战场上泡出来的皇帝。
拓跋晃是因为是第一个儿子而被立为太子,但小时候一直没有表现出什么武艺上的天赋,连宫中负责教导太子武艺的高明剑客和将军们都说拓跋晃没有什么学武的根骨,可被花木兰“教导”过几年之后,竟成了少年的英雄,这难道不让人骇然吗?
就凭这一手可为“储君之师”的本事,就足以让花木兰家求亲之人踏烂门槛了,这世道乱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人心惶惶,谁不想家族中多几个名将猛士,入能安家护院,出能护国安邦?
大儒难找,名将更难找,得到一位善于教导弟子的大儒和名将更是难上加难。
太子的这种变化是一天天转变的,尤其随着他脱离小时候的幼稚期,脸上的婴儿肥一点点褪去,五官开始变得阳刚起来,个子也像抽苗一般拔起来之后,宫中人人都开始接受了这种变化,只把他的这种转变当做是“长大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长大了”,而是因为接受了花木兰三分之一的先天之气,得到了许多好处,让他彻底摆脱掉了最让人诟病的那些部分。
就连他的父皇,有时候和他意见不合,或者认为他做的不对时候,先天都会带上一种愧疚之心,以“是我的错是我让他去受花木兰的阳气结果变成这样的性子”,然后就有了退让。
这在崔浩他们看来几乎不可思议,能让拓跋焘主动退让爱护有加的皇子,只有太子一位,表现出这样的恩宠,也莫怪其他几个皇子全部都唯唯诺诺,生怕得罪兄长了。
拓跋晃来的时代,花木兰早就死在战场上了,他从未和她真正接触过,如今两人一接触,他才越发的感受到她的好来,也对她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满心感激,简直有种将花木兰当做“幸运之神”来膜拜的念头。
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只要花木兰没事,自己的储君之位就一定会没事,也会平平安安的活到登基为帝,进行汉化改革,改变无数人的命运。
基于这样的想法,拓跋晃像是一块海绵般吸取着所有的知识,锻炼着武艺,培养着人脉,努力让自己配得上这样的“命运”。
这样的结果所导致的现实,就是让许多家中有女儿的大臣们都盯住了拓跋晃东宫里太子妃、嫔、良人等各级妃嫔的位置。
拓跋晃越是优秀、越是聪明精干,大臣们心思就越发浓重,这也让拓跋晃的保母“代夫人”变得水涨船高起来。
“代夫人”是拓跋晃的保母,因罪入宫,一开始是王慕云手下的宫人,而后因为身材声音都很类似逝去的贺夫人而得到拓跋焘青眼,钦点为拓跋晃的“保母”。
这位“代夫人”果然不负拓跋焘的期望,将拓跋晃和二皇子拓跋冕照顾的犹如亲生之子一般,甚至比当年窦太后做的更加用心。
拓跋晃出宫巡视或在南山别宫接受花木兰“教导”的时候,东宫和二皇子就交由代夫人打理照顾,从未有过差错,就连无子,想要得到二皇子抚养权的杜夫人在见了代夫人照顾二皇子的方式之后,都知难而退,对左右说道:
“她那样的温情,就算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都会将她当做母亲来待,如果我把二皇子抱回来养,这都已经不是隔着一层,而是两层,一层是生母之情,一层是雏鸟之情,我算什么呢?”
至于拓跋焘得到杜夫人的感慨之后连续在她的宫中去了半个月,气死隔壁住的独孤夫人之人,就不必再提了。
渐渐的,后宫里开始有一种传闻,说是代夫人就是贺夫人,是死去的贺夫人附身在病死的女囚身上,借尸还魂回来照顾孩子的,所以脸上才有奇怪的胎记,所以身形和气质都很像贺夫人。
鲜卑人比起汉人来,原始信仰的痕迹更重,也比汉人更敬畏鬼神,这种传闻一出,顿时连找茬的人都不再有了。
尤其拓跋晃在听到这种传言之后,不但没有因为这种传言而惧怕或暗恨借生母的名声扬名的代夫人,反倒对代夫人更加亲热,如果真的母子一般,更是让窦太后欣慰,认为拓跋晃是个真仁孝、能分辨谗言和人心的好孩子。
“代夫人”因太子晃而得势,渐渐明白了“保母”比皇后都要受人重视的原因,对于以前那些苦熬的日子更是不愿再想,一心只照顾好孩子。她越发谦逊,其他宫人和大臣就高看她一截,她水涨船高之后,后宫里许多家中有女儿的嫔妃就经常借故传召或“偶遇”她,向她明里暗里介绍自家的女孩,有的甚至将家中的女孩传召进宫中来,带着她们去“偶遇”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