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凝望的沧桑眼眸)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凝望的沧桑眼眸
- 入库:04.10
梁王神色有些怔怔的。
“你今日一时之气惹怒了太子,徐家的昨天,很可能就是孟家的明天啊。”
这一句颇为意味深长,听得梁王太阳穴都跳了跳。
孟月眉抿紧唇瓣,眼神不断变幻。
“月眉。”
老梁王又看向孟月眉,指责道:“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呆着吗?你怎么又出去了?”
孟月眉垂下眼睫,“我…”
“父王,月眉她…”梁王想给女儿求情,老梁王摆了摆手,叹息道:“罢了,你的心思我也知晓。不过太子今日所为,想必是故意的,就是在告诉你,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孟月眉身子重重一颤,眼里掠过疼痛和不甘,终究只是低头道:“是。”
……
出了书房后,孟月眉就问身边的梁王。
“父王,顺亲王府那边可有消息?”
梁王摇摇头,脸色黯然道:“顺亲王府的守卫,比起东宫也差不到哪儿去。看着云裔那小子玩世不恭,没想到也这么精明。”他揉了揉眉心,“还是你祖父说得对,我果然是老了,连年轻一辈都不如了。”
孟月眉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神比方才更黑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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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中,云皇挥了挥手示意地上的暗卫退下,坐在美人榻上,眉头深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身边的皇后看了他一眼,挥退了身边给她扇扇子的宫女。
“皇上。”她道:“可是在为墨儿忧心?”
云皇回头笑了笑,摇摇头道:“他自小就是个心思重的,尤其这几年越发看不透了。今儿个又不知道是演的哪一出。”随后又似想到了什么,看向皇后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愧疚。
“晴岚,我…”
夫妻多年,皇后自然猜得出他在想什么,眼神微暗,复又微笑道:“皇上不必觉得亏负臣妾,皇上您不止是臣妾的夫君,还是这东越的天子,您身上背着的不止是家的责任,还有国的重任。这些年,您已经对臣妾和孟家格外恩宠了。自古以来帝王无不是后宫佳丽三千,臣妾能得陛下一心相守,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孟家也蒙得皇恩成为东越第一世家大族,怎敢再奢求其他?”
她说到这里,又叹息一声。
“父亲是个明事理的,就是哥哥他…哎,也怪我,早些年不该将月眉接进宫来。”她柳眉轻蹙,拢上了一丝轻愁。“我膝下无女,月眉是我的侄女儿。我便想着,如果她能嫁给墨儿,也让哥哥收敛些。不成想…”
那一句‘我膝下无女’触动了云皇心里的伤疤,眼神越发愧疚疼痛。
“晴岚,对不起,是我…是我亏负于你。当年…”
皇后反握住他的手,摇摇头,眼神里有遗憾却没有怨愤不甘。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你担负了一个国家的使命。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明白。无论您做什么,都要以东越江山为重,以天下百姓为重。”她靠在云皇怀里,叹息道:“覆巢之下无完卵,东越周边各国虎狼环饲,这个时候岂能再起内乱?哥哥他是糊涂了。”
云皇拍了拍她的背,没有说话。
皇后闭上眼睛,语气轻如风中呢喃。
“怪不得当年千影会走…”
☆、第三十二章 救赎与深情
“你叫什么名字?”
“你怎么不说话?”
“别这样嘛,长这么美丽的一张脸,怎么就冷冰冰的样子呢?来,笑一笑,你笑起来肯定很美。”
“哎,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絮絮叨叨的声音到后来逐渐暗淡下来,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飘飘散散不知道该飞去哪儿,丝丝疼痛。
“…是不是直到我死了,你才肯正视我?”
呢喃声如梦,飘飘荡荡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幻境?就如此刻,沉浸在睡梦中的她,眉头不自觉的轻锁着。好似梦见什么她不愿意面对的回忆,又不得不去接受那些被她刻意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君儿…”
一声轻柔的嘀喃,带着数不清的深情诉不尽的疼惜和无边无际的绝望叹息,从灵魂深处咋响而起,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她在睡梦中都不由得一颤,双手死死的握紧,额头上开始浸出冷汗。
她挣扎着想要醒来,想要逃避那些她不愿意面对的过往,然而无形中似乎有一双手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梦里,让她无法脱身。
那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这次有些气急败坏更多的却是无奈痛楚。
“是,我就是傻才会爱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甚至可以为你生为你死。谁让我除了你,再看不上其他女人呢?所以,就这样吧,即便你心里没我,即便遍体鳞伤痛不欲生,也好过此生空无,不知这世间爱恨痛怒来得让我欢喜。”
……
无数的片段如走马观灯般闪过,那般鲜刻淋漓而清晰分明,似乎在嘲笑着她的逃避。
鲜血咋开在眼前,渲染了一色的桃花。
她震惊的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缓缓倒下,那一刻他竟然在笑。温柔而释然,又带着永远无法填补的遗憾和缺憾,手下意识的伸向她,似乎想要抓住此生最后的执念和温暖。
最后一刻,她终于伸手接住了他。
她木讷的看着浑身鲜血气息奄奄的他,他固执而眷念的看着她,眼神永远充满了温柔和无法捕捉获得的失落。
……
凤君华猛然惊醒,外面天空雪色一划而过,照亮那一刻她脸色惨白如雪。
雷声轰鸣,大雨哗啦啦的落,惊破了这一夜的宁静。彩绣樱桃果子茜红连珠缣丝帐被风吹起荡出圈圈涟漪,上满绣着的红莲妖冶灼目。
外面响起轻盈的脚步声,是秋松。她并没有进来,而是小声的询问:“姑娘,你醒了吗?”
凤君华此时才从噩梦中清醒过来,“没事,你下去吧。”
秋松默了默,随即无声离去。
凤君华深吸一口气,下了床走到烛台边,点燃了蜡烛。外面的风吹进来,烛火摇曳欲灭。她又走到窗边,想要关窗,手指刚放到窗栏上,又顿住。
恍惚中想起,那个人死的时候,也是雨夜,也下了这么大的雨,淅淅沥沥的却怎么也洗刷不了那么多的血。
耳边又响起那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以一身热血,洗你半生罪孽,但望你余生日日展颜…”
凤君华怔怔的站在窗边,有细雨飞进来落在她的衣襟发丝上,她却恍如未觉。
半生罪孽…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和罪孽,还恕得清吗?她一身阴暗与罪恶,他却一生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太过阳光明朗的人,对于天生生活在黑暗中的她来说,是奢求也惊恐的温暖,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救赎。
何况,她天生冷血,并不懂得世人口中所谓的爱,如何能够承受他用命用血诉说的深情?
啪的一声,她关上窗户,转身走回床榻。
而窗外,有人静默而立,眼神比这一夜的雨更朦胧更冰凉。不远处有人拿着伞,却不敢靠近。心里叫苦不迭,以主子的功力,这雨根本无法沾他的身。可也不知道主子怎么回事,硬是没有用真力隔开雨网,从头到脚都被淋得湿哒哒的。
自从主子带回那个青姑娘,主子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主子喜欢青姑娘,可是青姑娘总是对主子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他们这帮属下看着也为主子觉得不值。
云墨一直静静站着,隔着雨丝看着紧闭的窗户,眼神如望穿秋水,看不尽的深渊和复杂。
她做噩梦惊醒那一刻,他便已经赶来。他看清了她所有表情,回忆,怀念,自嘲,愧疚,还有一丝茫然的痛楚…
那些,都是为另一个人。
微微闭了眼,他忽然转身,大步离去。
护卫有些诧异,却不敢跟上去,默默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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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做了噩梦,凤君华后半夜一直没睡着,很早就起来了。秋松和秋兰进来给她梳妆。
“还是穿男装吧。”
秋兰刚给她拿来一身火红长裙,她却突然开口了。
秋松和秋兰都微微一怔。
凤君华却已经站了起来,“做一件事还是有始有终比较好。”
“可是…”秋兰想说这别院里没有准备红色的男装,这时候外面有侍卫的声音响起。
“太子命属下给青姑娘送了衣服来。”
凤君华柳眉微挑,秋松已经出去了。不一会儿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的正是一身火红的男装。
秋兰诧异道:“主子怎么知道姑娘要男装?还这么早就派人给送了过来。”
秋松没有回答她的话,默默的走到凤君华身边。
“姑娘。”
凤君华什么也没有说,拿起那身衣服三两下就穿在了身上,然后坐在梳妆台前,秋兰立即会意的走过去给她梳头。秋松站在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样子。”
凤君华没有回头,冷冷开口。
秋松把头压得很低,犹豫了半晌才道:“主子今日没有去上朝。”
凤君华怔了怔,默不吭声。云墨上不上朝跟她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又要拉着她出去转几圈?
见她没反应,秋松咬了咬唇,道:“主子昨晚淋了雨,感染了风寒,如今还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