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完全不信,走到我的面前,笑道:“神子,莫开玩笑,快快为朕一语,让大周和清琅结为兄弟国家,从此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我不是神子!我不能‘一语成谶’!”我扭头躲开她那双凌厉的眼睛,“而且甚么兄弟国家,国泰民安?不过是大周为臣国,年年朝拜清琅。从陛下的嘴里,竟然也能说的这么义正词严,真是让秋素佩服。”
她怔了一怔接着哈哈大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这十年来还未有人敢这么同朕说话,你是第一个。”
我已是豁出去再不想其它,冷笑对她道:“想必清琅举国上下皆畏惧陛下的专横,不敢有人多嘴吧!”
她收了笑,脸色一沉:“你果真比她们大胆。”
“陛下要知道,亦非所有人都只想保命。”
“秋素,为朕一语!”她已隐隐有了怒气。
“恕我不能语。”
“秋素!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么?”女帝怒道。“再不顺从,你那叔父便是你的前车之鉴!”
她不提便罢,一提叔父,我便想到她三十余年不知道在清琅宫中受了多少折磨,一时间也愤恨了起来。回头看她,我质问道:“陛下既然说我等是神子,可一语成谶,为何叔父三十余年不曾使用过任何神力,反而被尔囚禁于深宫之中,受辱为侍不说,还屡遭折磨,今日也几乎性命不保!请问陛下,叔父可曾说过什么让清琅不利的话了么?可诅咒过陛下不得好死么?”
她脸色一暗,厉声道:“秋素!你好大的胆!”
“哈!我好大的胆!”我冷冷的道,“陛下可曾想过,为何叔父有这般能力却从来未曾动用过一丝一毫,甚至甘心呆在宫内做你的侍君,还为你产下女子。他把你当成什么,你又把他当成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利器,一件好用的工具!”叔父那凄绝无比的面容还在眼前晃动,似乎已是说尽了这三十余年来的凄苦。想到此处,之前所有的担心挣扎全部不管不顾的爆发了出来,早已忘记了面前这人是个帝王,只恨不得一吐为快,为叔父出了那口恶气。
她脸色已是由暗转青,似是怒到了极点,扬手就甩了我一个耳光,力道巨大,猛地一下将我抽飞去,撞到身后猩红的殿柱上又被弹了回来,一个踉跄扑到在地。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两只耳朵都在嗡嗡的发出声音,脸颊瞬间就滚烫了起来,嘴角疼痛,伸手去摸,已是破了流了血。
“来人!把他给我拖到水牢去!吊起来!”还未缓过气,就听得她一声怒吼。
接着便有人死命掐着我的双臂将我托起,又狠狠按倒在地。我心中怒气未曾减少一二,挣扎着看她,惨笑道:“陛下!还不信小秋不能语?若我能语,此时定不会如叔父那般心慈手软,定要让清琅万劫不——”
话未说完,女帝已经抬脚狠狠的踹上了我的小腹,那痛瞬间让我浑身瘫软,接下来的话顿时被□□取代。
“贱人!”铺垫盖地的踢打从头顶下来,脑袋上,肩膀上,手臂上,她死命的边踹边骂,我双手被人反扣在后无法抵挡,痛得浑身发抖,几欲晕倒,又被踩醒。
这酷刑重复了不知道多久,我只觉得毫无尽头,浑身的衣服都脏污不堪,她抬起的脚底分明还带着我的血迹,最后一脚狠狠的踩上了我蜷在地上的右手,那一下之狠,让我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从未有过的剧痛犹如踩在刀山上一般让我一下子挣扎起来。她见状,又狠狠揉了两下。我浑身都因疼痛无法克制的痉挛着。冷汗和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茫然的抬头看她。她正累的气喘吁吁的整理了一下龙袍,厌恶的在我的衣袖上蹭着她的鞋底,还恶狠狠道:“贱人!秋家的都是不识好歹的贱骨头!”
贱么?便是贱骨头,也不是随便什么狗都能啃的。
我本想骂回去,却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一片黑暗。
再醒之时,头正仰着,落入眼睛的首先是长着青苔的潮湿的墙壁,滴答着还在往下渗着水。一条铁链从屋顶垂落,我的双手被扯起来拷在上面,轻轻一动,锁链就咔咔作响。右手已经肿的老大。试着动了动,依然是剧痛不已。耳边有水声,自己应是脚尖点地,被吊在水里,那水齐腰深,冰凉刺骨。
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胸前红豆上粘着。我低头看去,衣襟打开,两个牢头,一左一右,正舔着我的胸,其中一人还伸手去揉我的下身。我顿时一惊,羞怒的挣扎起来:“放开!放开我!”
两个牢头见我醒了,只抬头看了一眼,色迷迷的笑道:“小郎君醒了,怕是被爽醒的才对!是不是也情不自禁想要更多?” 说话之间,还暧昧的用手指在我胸前划着圈子,我被他逗得浑身痒的发抖。
“放手!放、放手……”我已是开始喘息。挣扎毫无作用,被半吊在水中,他们只消单手一握,我便动弹不得。
“哈哈。”那两人极其下流猥琐的对视一笑道,“没想到这么敏感,果然年轻的身子就是不一样,之前那个神子,毕竟年纪还是大了,玩起来可不爽了。”
我听了此话浑身一僵,只觉得这水牢犹如冰块刚溶般寒冷,抖着声音道:“你、你说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啊?”一个牢头炫耀的在我耳边说,“之前那个神子,可不是人尽可妻的么?他那滋味,啧啧……”
听着她那充斥着龌龊的语气,我几乎呕吐了出来,那被清琅女帝所激起的怒气一点不曾平息,反而转成了恨。
我们这些男儿就得被如此对待?
那被母亲抛弃的爹,被大周女皇漠视的红柳,还有受尽屈辱的叔父……男人就该低贱成这样?就应该是女人手中的玩物,被人随意把玩厌恶了之后又丢掉么?
不是……绝不是!
“放手!!!”我从未如此高声的喊过,也从未如此斩钉截铁的喊过,那两个牢头愣了一下,我因愤怒而呼吸不稳,急速喘息的恶狠狠的看着他们:“前任神子仁慈不会诅咒你们,我可以!”
那两个牢头,脸色白了白,犹犹豫豫的往后退了两步,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不愿意再贪色而倒了霉,倒也不敢在上前,哼唧了两声,骂了我几句,最终还是出去了。
我本已挨了揍,刚醒来又发怒,这会儿只觉得脑子发胀,气血翻腾,“哇”的一声吐出几大口血来。体温反而高了一些,晕晕沉沉的,又就着吊着的姿势休息了一会儿。
牢里渐渐安静了,只剩下水声和锁链声。身体在水里越来越沉越来越冷,热气早就溜走,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前襟还狼狈的敞开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刮来的冷风,吹得我不停发抖。肩膀处发出撕裂的刺痛,手腕已经勒的发麻,右手似乎没了知觉,然而浑身的伤痛却依旧提醒我自己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我就想这么睡过去,再不醒来,只是太冷,若是能在容玉的怀抱里,一定会十分暖和……
容玉?!
我猛然警醒,女帝撬不开我的口,定要捉拿容玉迫我就范。
她危在旦夕!
我应该通知她……找华医生!可、可我怎么找华医生,让她帮我带口信呢?我心急如麻,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不能脱身。
正在毫无办法可想的时候,突然有人开了牢门进来,站在岸上。我抬头看去,竟是琅青玉。她见我狼狈不堪,前襟开敞的样子,一声惊呼,接着便跳入水里,急忙走到我身边,将我前襟拉上。
“你、你……对不起,都是我不该让你入宫。”她低头道,一脸惭愧的模样。
“你与我道歉何用?你可知道你亲身父亲也如我这般被折磨,被人羞辱?”我问她。
她脸色一白,凄绝笑道:“我自然知道。连我都是这般被怀上的野种,并不是皇上的亲骨肉。你、你还想我知道更多?”
我一时语塞,才察觉自己将怒气往她身上撒了,才渐渐冷静下来。
“将军,是小秋太冲动了。我不该那样与你说话。”
她叹气:“你真是大胆,竟然敢那样与陛下冲撞,竟然没死,实在是万幸。”
我想到之前种种,也心下发虚,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了勇气敢这般刁难一国之君,苦笑道:“她还指望我为她一语,定不肯杀我。”
琅青玉思索后无奈道:“秋素,我无权将你放出去,但定会和陛下求情,除此之外竟想不出帮你的方法。”
我突然灵机一动,道:“那……你能帮我个忙么?”
琅青玉道:“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我道:“我浑身伤痛难耐,能请太医来为我医治吗?不然恐怕等不到被放出去的一天。”
她亦见到我浑身的伤,于是点头道:“我便去请太医过来,你先忍一忍。”
我心里知道已经得逞,有些雀跃,表面却装作一般道:“多谢将军。”
☆、容玉失踪
琅青玉走后,我只觉得一分一秒都分外难熬。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华梦享已经站在水中,为我擦拭伤口了。
“华医生……”我嗓子干哑,咳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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