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焕之”听在孟焕之耳里更似索魂魔音,引得他大动,收了云/雨,见小娘子脸上挂着泪痕,楚楚可怜,哄着她打起精神,要了水擦洗过,复又歇下。
知言浑身无力依偎在孟焕之怀中,慢慢回过神,晚婚晚育最正确,心里想的和身体承受能力是两码事。
孟焕之软香温玉在怀,惬意舒畅,抚弄知言的青丝,最后把手伸向她的脖际,摸索着挑出玉麒麟,触手温热,带着小娘子的体温。他在知言耳边轻声问:“戴了有多久,这般润泽。”
知言异常清醒,只懒懒的不想说话,半晌后才回道:“快有十年,这是五岁那年,四哥送给我的,一直沒离过身。”
孟焕之揽起知言的头,从她脖颈间取下玉麒麟,挂到自己脖子上,解释道:“回头给你寻个更好的,这个送给我,似天天把小娘子带在身边,你意下如何?”
知言本来想说玉麒麟是一对,另一只在秦昭处,听见孟焕之的话,心中甜滋滋的,寻着亲吻他,只微触到唇,却被他躲开,听他戏弄的声调:“娘子盛情难却,无奈为夫力不可支,先容休养片刻如何。”
知言听他调侃自己方才热情主动,不由恼羞,张口轻咬孟焕之的肩膀,听得他故做吸气,也笑出声。
孟焕之强忍*安慰怀中不安份的小娘子,顾念她年幼且初尝人事,沉声故意说:“既然娘子兴致颇高,不如……”不等他说完,知言立即老实,闭眼装睡。
黑暗中,孟焕之再加一句:“娘子莫急,来日方长。”
又被打趣,知言不高兴。孟焕之猜到小娘子定又是气鼓鼓,吃吃笑出声,轻吻她额头,柔声让安睡。
*****
次日清晨起床后,知言面对满屋丫头婆子,依保持淡定。众人心中直犯嘀咕,待瞧见姑爷神清气爽,满面春风,才放下心,再瞧向知言,都暗道姑娘哪里是傻,压根是厚脸皮。
专注厚脸皮十几年的知言顶着满屋探究的眼神,先用早饭,又聂妈妈指着两样药膳汤说是姑爷亲自吩咐的,笑得意味深长。知言仍沒装出娇羞的表情,只在心中发狠,日后孟焕之若是敢给别的女人也用上这份心思,二话不说,先让他当了太监。
故孟焕之被小娘子异样的眼神盯得发毛,仔细回想,自己拿了她的玉麒麟,用过早饭带她看样好东西,哄得她心喜。
知言被孟焕之带到书房,进门一眼瞧见一副马鞍并马鞭,另有两套骑马装,喜上眉梢,边抓起马鞭把玩,脆声谢过孟焕之。
知言欣喜若狂的样子落入孟焕之眼中,他不免有点沾沾自喜,怂恿她换上骑马装让自己过目。
知言纳闷:“才刚出孝,又不能出去跑马,还是改日再穿上让你看。”可又瞧见孟焕之略失望的神情,顾念他一片心意难得,知言拿起放在上面真珠红那套骑马装进了里间。
知言还是低估了人心险恶,某匹饿狼容她脱下衣衫,便扑了来,索要一番。事后,又要看她穿骑马装,然后,知言又要换回来,所以……
午饭都没得吃,饿着肚子任人寻欢作乐,又在书房,知言深觉太亏了,牙齿、指甲并用在孟焕之身上留下无数道印记。
不用说,回屋后又被盯着剪短了指甲,为了及笄礼才染上的红指甲,再次变得难看异常。
“这辈子再是没指望能留好看的指甲。”知言自言自语道,引得身边的某人更加得意洋洋,压低嗓门说话:“娘子对为夫今天的表现还满意否?若不满,晚间再与你补上。”
知言唯有怒目而瞪,没办法,她手软,浑身无力,腿打颤,打不动更骂不动,舌头好像都被吸破,只有拿眼神杀杀杀。
待到晚饭时又看到满桌的药膳,补气调血,样样俱全。晚间临睡前一碗舒痛止血的汤药端到眼前,知言捏着鼻子喝了,扫到某人一脸坏笑,看在还算体贴的份上,不同他一般见识,她本来气量大。
趁着喝药的空当,知言顺便回忆防狼手册,后悔沒练个龙爪手做防身用。一不小心,引狼入室,赶都赶不走。
☆、第105章 患得患失
这年的除夕日,孟府挂上红灯笼,燃放爆竹。知言来沧州两年多,第一次感受到过年的气氛,早在前几日下人们打扫擦拭孟老太太正屋和孟焕之父母的旧居,她盯着丫头们在这两处预备好香烛等物,等着孟焕之去宗祠祭祖归来一同献上供品。
待知言看着准备妥当,回屋略做休息时,聂妈妈来在旁报出一长串菜名,听得她晕乎乎的,故说:“聂妈妈,只我和大爷两个人,用不着这么大排场,你看着准备几道菜便可。给前院刘管事还有冯妈妈、刘妈妈他们各送几样,其余分给丫头婆子们,也都辛苦一年,今儿畅快玩乐一回。”
聂妈妈笑容可掬,连声应下,吩咐小丫头去办,见屋里没别人,她又凑到知言跟前一脸神秘地问:“姑娘,你可是想好了挑谁做房里人?”
通房丫头这个话题始终绕不开,知言微笑回应:“我同大爷商议过了,不用通房丫头,聂妈妈就别再担心。再者,我还舍不得让房里这几个丫头受那份罪,以后留心给她们都挑个好人家,也算全了多年的情份。出嫁前也都说过,不从她们几个里头挑房里人。”
聂妈妈皱着眉毛,欲言又止,末了叹一口气,还是劝阻知言:“姑娘,不用身边人,总要再卖个丫头来,都是些奴才,任你打杀,还怕了不成,总不是让姑爷的心思往外跑。”
聂妈妈也是一心为了自家姑娘着想,有些话不好对她直说,故知言岔开话题:“聂妈妈,我临出阁时对老祖宗说起,让你挑个可心的丫头认做干女儿,几年光景过去,也没个准信。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不妨给我透个底。”
聂妈妈说及儿女,眼神黯淡,神情略失落,放低了声音说:“我这把半老的骨头还算争气,还没到叫人端汤送水的时节,再等两年吧。”
知言猜度聂妈妈的心意,试探问道:“妈妈可是觉得屋里丫头都大了,相处日子短,养不出情意?”
聂妈妈被说中心事,难为情地点头。
知言想了想,提议道:“这么着吧,正好燕子出嫁,屋里少了个缺,也不用急着补上。等咱们回燕京,一并挑拣下人时,妈妈亲自掌眼,你看中那个,从小就认做干女儿,可好?”
聂妈妈不料知言出此主意,噙着泪花,语无伦次喃喃道:“姑娘”
知言笑着安慰她:“这是喜事,该是高兴,难不成大年下的,也要把我惹哭才好。”
聂妈妈拿着帕子正抹着泪,孟焕之回来,见得屋内情形,略顿住脚步。聂妈妈垂头喊了声大爷,也就退下。
知言眼睁睁看着孟焕之从前一刻的正人君子变成猥琐青年,上下其手骚扰自己,知言想起了新婚之夜初见时,两厢对比明显,她一边从狼爪中挣扎出来,问话:“焕之,难不成如今在外面你也变得不正经。”
孟焕之抓着的柔软从他手中滑脱,正筹谋着晚上如何找回来,听见知言的话,也被逗笑,面上神情变得更柔和,轻捏小娘子的鼻子说:“就在你面前,何况恪尽夫道,称不上失礼。”
一肚子学问,天天绕弯给自己用上,知言暗自腹诽,继而说起正事:“冯妈妈早间过来,因她不舍得离开,一心想为咱们守着家里的产业。粗使和厨房上的十余人按咱们之前商议,过完年也都遣散,她们生长在沧州多半辈子,本不愿离开故土,介时给的银钱丰厚一些。外院诸人的安排,刘管事早在前几日已张扬出去,除留守在府里的几个老家丁,剩下的你都要带到燕京去,更是稳当没人有异议。”
孟焕之坐在纱窗前,冬日暖阳照进屋,一半身子迎着光线,另一半投射出阴影,他只脉脉对着知言说好,恢复他如海般深沉。
即将离家,燕京等着他们的是未知之路,知言心中也颇留恋在沧州的岁月,如世外桃源,只她和孟焕之两人,孟府大门关住外间杂扰。再北上时,人间繁华,尔虞我诈,身在漩涡万事不由己。
与其愁结将来之事,不如惜取眼前好时光。
知言伸出手指抠着孟焕之的手心,浅笑晏晏:“焕之,先用饭,再去给太婆婆和婆婆屋里摆供品,今年头一回在我屋里守岁,我要讨个年礼,可莫忘了。”说着用眼睛瞟一下他的脖颈以示提醒。
孟焕之霁颜,握住知言的手笑说:“一早备好了,就防着娘子小心眼。”
知言莞尔,吩咐人让摆饭,饭后先去孟老太太正屋。十二色供品一早备好,她亲自奉上交于孟焕之手中,盯着他摆放好,又点上香烛,两人磕过头,再与守在一旁的冯婆子闲话半晌。才去了另一处,也是依样安置妥当,命稳当的婆子守着烛火彻夜不息,两人才回到知言屋里。
因着在孝期,往年守岁都在孟老太太正屋,今年正式算他二人除夕日独处,故知言屋里也花费了一番心思。榻上褥垫、靠枕、背条都换成新,一水的茜罗色,桌上长颈宝瓶中插着腊梅,万字纹鼎炉中燃着桅子香,还是知言临来沧州时同知仪讨要的,眼下也剩得不多。
知仪十月里嫁给梅家,另几位出嫁的姐姐都有了好消息,唯秦昭成婚一年有余,没听见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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