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可喜欢思如?”林意如问。
“太子很喜欢小公主,还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环送给小公主做见面礼。”采芙微笑道。
轩辕昊是个好孩子,虽然有些倔有些别扭,但林意如一直对他印象不坏,也乐于让自己的女儿和他搞好关系。
现在皇后算是失势了,只是皇后一日不除,就一日有翻身的可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林意如可是很清楚。
“娘娘,王大人嘱咐坐褥期间你要好好休养,切莫烦心劳神,否则可能落下病根。”采芙明白林意如的心思。
林意如笑了笑,“好,本宫知道。”她也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当即不再多想,期间翠荷端来了阿胶红枣羹,林意如喝了羹,闭目养起神。
只是小憩了不到一个时辰,乳母就抱着大哭的思如进来了。
林意如日夜颠倒的奶牛模式正式开启,虽然疲惫虽然辛苦,但却值得。
第二日轩辕瑾来探望时,林意如正在给思如喂奶,轩辕瑾道:“不是有乳母吗?”
林意如道:“臣妾想与公主多亲近,陛下,您瞧她吃的多还。”
轩辕瑾探身去瞧,见小小的人儿一下一下的吃着奶,模样看起来既乖巧又惹人怜爱,当即也微笑起来。
林意如道:“陛下不知道,这小人儿可能吃了,一天要吃十余顿。”她边说边将吃的心满意足睡去的思如交给轩辕瑾。
轩辕瑾自然而然的将思如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思如的额头,“能吃才能长得壮实。”
林意如道:“这小人儿睡了,臣妾也要抓紧时间眯一会。”说完就拉好被子闭上眼睛。
☆、满月宴
林意如就这么将轩辕瑾推开了,其实理智告诉她应该抓紧机会多和轩辕瑾亲近,可感情上她一看到轩辕瑾就想起王行。
轩辕瑾以为林意如是真累了,“那你好好休息。”又亲了亲思如,才将思如交给乳母。
轩辕瑾走后,林意如却久久没有睡着,她现在有了女儿,就算为了女儿,她也绝不会犯糊涂让自己身陷险境,其实她什么都明白,只是意难平,终究是没缘分。
正在胡思乱想时,她的手臂被轻柔的托起揉捏,林意如睁开眼,就看到采芙。
“娘娘。”
林意如看采芙欲言又止的模样,“什么事?”
“娘娘,有些东西既然不可能得到不如就深埋心底吧。”采芙深吸口气,终于说出口。
林意如微微一怔,但随即明白,论细心,翠荷远远不如采芙,就像翠荷到现在都不知道其实她对轩辕瑾一点感情都没有但采芙却看出她和王行之间的端倪。
林意如知道采芙是为在自己好,当下握了握她的手,“本宫明白,本宫赌不起也输不起。”
采芙轻声道:“娘娘。”
林意如笑了笑,“本宫睡会。”
采芙点点头,给林意如掖好被角,过了片刻,林意如才睡去,她做了个梦,梦里她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女儿,王行是一个大夫,两人自然而然的相识成亲婚后相濡以沫,虽然在梦里,那种甜蜜幸福感却无比真实,直到她被思如的哭声吵醒。
林意如在哺乳时回想起那个梦,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虽然现实中不可能,但在梦里总算圆满了。她释然了。
王行依旧每日来给林意如请安,原来林意如还会和他谈天说地,可现在两人就像真正的主仆,两人都很有默契规行矩步,再不多言半句。
林意如觉得能这样就够了,他和自己都安好,在这后宫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思如长的很快,满月时已经长成了个小胖墩,满月宴和林意如的册封典礼同一天举行,最让林意如高兴的是她终于能痛痛快快的洗个头洗个澡,这一个月每日只是用水擦拭她觉得身上脏的都要长草了。
那日为她接生的三位嬷嬷又来了,带来了用艾草煮过的热水为林意如从头到尾洗了一遍,洗完之后林意如简直有种再生为人的感觉。
虽然林意如已经贵为贵妃,但册封时礼应要拜见皇后。林意如穿着完毕后正准备前往合欢宫,就被李平带来的口谕拦住了,轩辕瑾吩咐林意如不必去拜见皇后。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林意如自然不去,她也不想见到皇后那张脸。
当天王行来给林意如把脉,临走时从袖中取出一枚枚红色的荷包,荷包做工精致,上面绣着两只彩蝶还有思如的名讳,“这荷包是微臣请彩秀坊绣的,里面放着微臣亲自调配的药材,放在枕下,对公主有益。”
林意如接过荷包,她轻抚荷包,低声道:“王大人有心了。”
“微臣告退。”王行说完就站起身行礼退下。
林意如始终没抬起头,只是盯着手中的荷包,眼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仿佛手中托着的是什么无价之宝。她将荷包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嗅到一股好闻的药香,良久,她对采芙道:“将荷包放在公主床头。”
轩辕瑾为思如举办了盛大的满月宴,所有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全部参加,这样盛大的满月宴,是轩辕瑾当皇帝后的第一次,而且是为了一位公主。
林意如穿着一身暗红色朝褂,褂上绣着一只用彩丝和银丝嵌成鸾凤,尽显雍容华贵,头戴一顶钿子,钿子上镶嵌着九颗金珠,令配上红玛瑙、钻石、檀木制成的钗子,分插在钿子周围。中间用金丝垒成的金凤凰步摇随风摆动。
林意如一扫生产时的疲惫,就以这样一幅精神百倍的面貌出现在众人面前,乳母抱着思如跟在她身后。她一进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位最受宠的贵妃究竟是怎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
林意如莲步款款,带着思如走到轩辕昊和皇后面前,皇后这一个月都在合欢宫里,谁也不见也不能出门,说是静思己过,其实就是被软禁,这是皇后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
轩辕瑾微笑道:“平身,贵妃,将荣国抱来给朕瞧瞧。”
林意如亲自抱着思如一步步走上台阶,走到轩辕瑾身旁,轩辕瑾抱过思如,对身旁的皇后道:“一日不见,这孩子好像又长大了不少。”
唉,陛下,你既然这么不待见皇后,还不如干脆把她废了,何苦老是刺激她呢。
皇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荣国公主果然长的可爱,陛下,臣妾能抱一抱吗?”皇后虽然问的是轩辕瑾,但看的却是林意如。
林意如笑容满面的看着思如,似乎根本没注意到皇后的眼神,轩辕瑾还算给皇后留了丝颜面,将思如递给她,只是叮嘱了一句,“孩子小,你小心些。”
皇后抱过思如,一脸慈爱,指腹轻轻摸了摸思如的小脸,“婴孩的脸就是嫩,轻轻一碰好像就能碰破了似的。”
林意如很淡定,在轩辕瑾面前皇后不敢造次,除非连带着一家老小都不想活了。
“听说孩子名叫思如。”皇后这次明明确确的问林意如。
轩辕瑾脸上笑容微微一僵,林意如微笑道:“是,是陛下亲自起名的。”
“陛下果然爱重贵妃啊,这份殊荣自问本宫都得不到,贵妃可要好好珍惜。”皇后幽幽道。
林意如但笑不语,轩辕瑾表情明显更僵硬了,
皇后像是根本没看到轩辕瑾的表情一样,抱了一会将思如还给林意如,“你生了个好女儿。”
林意如微笑接过思如,对轩辕瑾和皇后福了福就要退下,却听到轩辕瑾道:“贵妃,你就坐在朕的身边吧。”
林意如微微一怔,皇后啊皇后,你何必故意跟皇帝过不去,你让他不自在,他就让你不痛快。
立刻有宫人搬来椅子,林意如乖巧的在轩辕瑾身侧坐下,这个位子,位同副后。
轩辕瑾随即宣布宴会开始,林意如抱着思如和轩辕瑾还有皇后一起接受了众王公大臣的祝贺,皇后虽然一直面带笑容,但这笑容就像是一个画技粗陋的华师画上去的,没有半点诚意。
思如毕竟只是个才满月的孩子,待了一会林意如就让乳母抱下去了。
接下来整场宴会,所有人都见识到了林意如的受宠,轩辕瑾亲自夹菜给林意如,两人轻哝软语不断,言笑晏晏就像是一对最恩爱的夫妻,而正宫皇后坐在旁边,就像个局外人。
林意如既然已经出了坐褥期,当晚轩辕瑾就留宿在雎鸠宫,其实林意如是有些排斥的,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好在她微微提了提之后轩辕瑾也就不再勉强,只是抱着林意如睡觉。
轩辕瑾让林意如枕在自己胸口,深深吻了吻她的头顶,“朕好想你,已经一个月没有拥着如儿入眠了。”
林意如听着轩辕瑾的心跳,故作感动道:“陛下。”
轩辕瑾轻轻拍了拍林意如的手臂,“好了,睡吧。”
轩辕瑾拥着林意如很快睡去,听见轩辕瑾轻微的鼾声林意如才慢慢起身,在他身旁躺好,但一只手却始终被轩辕瑾紧紧握在手心里,林意如抽了两次没抽出来便也只好作罢。
直到后半夜,林意如才睡着,因为习惯了哺乳,林意如觉变得很轻,这次轩辕瑾五更时分起床上朝,林意如立刻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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