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雅心口微痛,她想起了自己是因为感冒发烫昏倒过去的,那么现在她精神好,力气也充足,一定是他救了她,那么她还给了他一个耳光,岂不是真的有些……
上官凌天话落,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雨雾里,一声哨响,他的白马从不远处奔跑了过来。
上官凌天纵身跃上了马背,缰绳拉扯,马蹄如飞,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留下一串深陷的脚印证明他曾经出现过……
对不起……段晓雅眉心深拧,喉咙苦涩不堪,刚才她很想说出口的话,这会也只有陪着她在破败的庙宇里陪着火光跳跃了。
蹲下身子,紧紧的将自己抱住,有些委屈,有些难受,这个男人一直对她只有好奇并无恶意,是她误会了他。
眼里慢慢沁满了水汽,朦胧了视线,她以为她眼花了,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摸了过去,一块玉佩,他的?难怪这么眼熟。
回忆了他们的两次见面,没错,这是他一直挂在腰间的那块玉佩。
弯月云纹雕刻成团,红色流苏在火光下鲜艳如血,白色玉石握在手心里,温度慢慢感染了她。
他丢了玉佩一定很着急吧?如果还给他,是不是就不生气了?她也可以向他解释一下了?段晓雅擦了擦朦胧的眼睛,嘴角噙上一抹欣喜。
精致的闺阁里,白眼不动如山,稳稳的坐在圈椅里,红莲则是手里握着软鞭,焦急的走来走去,时而望望窗外的雨水,时而望望楼下,时而叹气不止。
早上她发现少主不见之后,就和白岩商议了一番,派出了不少人去打听少主的下落。
京城四门,每一处都一通往城外,他们在不确定少主逃离的是哪一条路线的时候,也只有等待,毕竟以少主的身手,对付他们的这些手下是戳戳有余的。
“白岩,我好担心啊。”红莲小脸一垮,娇媚的容颜上,愁绪缠绕。
“少主吉人自有天相,你的担心多余。”相比来说,白岩则是很镇定了,结果只有一个,着急也于事无补。
就在两个人耐心就要宣布告罄的时候,属下推门而入,单膝点地,“属下在城外的月老庙发现少主的身影,现在有三名兄弟正在监视,并未惊动少主。”
红莲和白岩相视一眼,齐齐起身离去,必须要尽快的将少主找到并且带回。
暴雨厮乱,可是醉心楼的生意却仍旧是红火,虽然外面电闪雷鸣,雨滴不止,但是楼里面却琴瑟相和,分外的馨柔。
醉心楼顶楼,这一层是不对外开放的,装修布置奢华高贵,房间摆设也都不是普通的物件,很多名贵字画也多出自名师手笔,玉器花瓶只是单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凡物。
“王爷,别等了,那个人怕是不来了。”黑衣短衫,一身劲装的年轻男子,轻轻开口,窗外的雨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大了,但是却没有停歇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上官锐手里拿着一本书卷,白皙的手指又翻了一页,静静的开口,语气里有种浓浓的权威,似乎因为他在等,所以就不会有失约的对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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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要有耐心
“王爷,您约的是中午,现在都已经吃晚饭的时辰了。”黑衣侍卫撇撇嘴,他家王爷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却没有着急的意思,他都跟着着急不已了。
“赵飞,约女人就是要有耐心。”上官锐气定神闲的又翻了一页书,认真的样子让人有几分不忍打扰,似乎他不是来等人的,而是来这听雨读书的。
有些人无需等,因为等再久都不会出现,有缘而无分,有些人,即使你不等,她也会如同缠绕在你身边的丝绳,永远的跟随不放开……
“王爷,是女的?”赵飞追问,他从站在这里就很不情愿了,昨日透过窗子望了两眼,就觉得那个男人长得太俊俏了,还以为他家王爷有了新的癖好。
上官锐轻轻的点了点,视线仍旧落在书卷上,并没有被转移。赵飞则是吐了一口胸中浊气,安全了,吓坏他了呢,差点以为王爷看上那个……既然是女的,他就踏实了。
下过雨的街道,青石砖上冲洗的干干净净,马蹄落下,踩出响亮的水花。
上官凌天终于回到了京城,刚刚烘干的衣衫,这会又被雨水打湿了,被风吹乱的发丝也因为雨水粘贴在了侧脸上,缰绳抖动,直逼皇城。
巍峨雄伟的宫墙高高耸立,让人有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受,马蹄疾奔,并无停下的意思,正门近在眼前,宫门两侧笔挺的站着两排警戒的金甲侍卫。
远远的就望见了上官凌天的身影,连忙跪在了地上,山呼万岁。
上官凌天并未停留,驱赶着白马一路通畅的回了宫,才翻身下马。
原本温和如玉的眼神,这会却布满了阴骘,宫里的众人纷纷噤言,不敢多说什么,久在宫闱,察言观色各个都是好本领。
更何况,上官凌天还那么明显的摆在脸上,甚至还觉得不够,就差提笔写上,我很生气,生人勿扰的字样。
浑身湿透的上官凌天走入后殿,将身上的衣衫脱了个一丝不挂,一具性感的男性躯体,精壮挺拔的跃入眼底,沉入温暖的池水里,暖暖的池水将身子里的寒意以及心里的怒气驱散了很多,阴沉的脸,这会也变得柔和一些。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驾到……”太监总管安知良手拿着浮尘,缓缓靠近,恭敬的垂着身子请示。
“皇后?”上官凌天眉头一挑,好快的速度,他前脚进宫,她后脚就跟了过来,“让皇后进来吧。”
浴池里,隐约可见男人的雄伟,上官凌天并没有起身的打算,刚才在暴雨中淋的他浑身都不舒服,还被那个女人打了,一肚子气,也只有在这水里温热的泡着,才让他不那么焦躁。
“臣妾参见皇上。”头戴九凤锦绣凤冠,身穿明黄色祥云凤袍,秋水为姿,芙蓉如面,唇红齿白,端庄秀丽,秦璇歌缓缓拜倒,娇柔无骨的身躯让人心生怜爱。
“皇后请起。”上官凌天温和一笑,弯了眉眼,神情甜腻恩宠,柔情似水的望着秦璇歌,修长的手臂轻抬,秦璇歌微微一笑,玉手覆上,十指缠绕。
“皇上去了这么久,臣妾担心坏了。”秦璇歌柔声开口,语气里忧伤凄凉。
“皇后难不成怕朕不回来了?”上官凌天手一拉,坏坏的将秦璇歌拉下了水,本就是轻绸织造的衣裙,入了水很快就紧紧的贴在了身上,玲珑有致的身材尽现。
秦璇歌啊了一声,惊呼出声,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悦,又很快的埋藏在了娇羞之中,嘻嘻笑语,“皇上怎么这么误会臣妾?臣妾只是怕那江湖中的美女将皇上的魂儿勾走了。”
“勾走了魂儿?”上官凌天搂了秦璇歌,逗得秦璇歌娇笑阵阵,脑海里却闪过一个女子明媚的笑脸,顿时满心的激昂犹如泄了气,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致。
“皇上?”秦璇歌轻唤,她是女人,更是一个敏感的女人,上官凌天的**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皇上这一趟出宫,必然是有了其他女人。
尽管这个男人,她不那么想要,但是即便她不要,也不能被人夺走。
☆、021打酱油的
“嗯,”上官凌天轻轻应了一声,眉宇里有些疲态,“皇后,先回宫去,朕改日再去看你。”
说罢,手掌撤出,风轻云淡不留一丝痕迹,秦璇歌婉转一笑,低声承谕。
“臣妾告退。”秦璇歌理了理散乱的发髻,恭敬行礼,眼帘却在低垂的瞬间看清了上官凌天脸上通红的掌印,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掌掴皇上?
上官凌天手掌轻摆,并未多言,任由她离去。
有些人明明相识短暂,却好像早就在心头住了千年万年,深刻的让你自己都难以置信。
水池里的水渐渐变凉,上官凌天还没有起身的意思,脑海里反转的都是段晓雅的一颦一笑,明明应该是恨她恼她气她的,怎么这么的却是想她?
就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吗?就因为她的特立独行吗?还是因为她的胆大包天?
“安知良,安知良!”上官凌天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声唤道,安知良在殿外听到了呼声,急忙走了进来,拜倒在地,“皇上有何吩咐?”
“派人去城外月老庙,将庙里的那个女人给朕带回来!记住,此事要保密,不得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朕砍了你的脑袋!”上官凌天手指划过唇线,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段晓雅,朕等你………
打了朕,这事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阿嚏。”段晓雅窝在暖暖的锦被里,优雅的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鼻子,难道有人想她了?怎么可能,一会让红莲给她煮碗姜汤,感冒的滋味可是一点也不好受啊。
城外的月老庙,上官凌天走了没有一会的功夫,白岩和红莲就驾驭着马车赶了过来,他们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走,她也没有拒绝,乖乖的上了马车,重新回到了京城的别院里,诶,还是被窝里舒服啊。
段晓雅暗骂自己没有骨气,但是和小命相比,骨气这个东西可以暂时隐身一下的。
“少主。”白岩和红莲跪在床前,脑袋耷拉着,无精打采的样子。
“诶,诶,”段晓雅扶额,“你们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啊?”她穿着中衣,窝在被子里,不方便拉他们起来,连连开口,语气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