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有浣衣局。但是浣衣局却不是谁的衣服都给洗的。而且每人每月都有规定只能洗几件衣服。剩下的就要自己动手來洗的。
当然有些人就不用。比如太监领班。头子这类的。有的是人抢着给他们洗衣服。就像安知良。他可就从來沒有自己洗衣服的时候。他要忙着伺候皇上。哪有这功夫。
所以像他这样的太监总管。就有小太监服侍。按照他的等级。可以有三个太监服侍的。当然是沒有宫女的。
柱子就是安知良的侍从。也称为徒弟。安知良会教给一些在宫中伺候主子的法门。如果徒弟表现的好。师父也会帮其安排出路。或者接自己的班。
这种徒弟一般和师父的关系都很密切。可以称为师父的心腹。一般有什么事师父不便出面的也会让徒弟去做。
一个小太监死了。本不该引起什么动静的。但是柱子是安知良的人。所以上官凌天來了。后宫频频发生事端。他心里对此是有些不解的。
到底幕后助长这种嚣张气焰的人是谁。
一行人來到了监舍前。早有一些太监站在门口。整齐的下跪。
“参见皇上。”
上官锐沒有理会。径直朝着安知良的监舍而去。刚走到房间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外。推门进去。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尸身躺在地上。七孔出血。死状十分悲惨。
“啊。柱子。”安知良见状。顿时扑了上去。柱子跟随他身边多年。向來服侍得体。如今乍见死状。不免心中哀痛无限。
拗哭了几声。安知良才恍然记起皇上也在。连忙转身祈求道:“皇上。一定要追查真凶。不能让这柱子冤死啊。”
上官凌天点点头。沒说话。却是走近了些。仔细将柱子身上的情况看了看。
“皇上。我们还是尽快出去吧。这种地方不适合您的。”纳兰梦开口。嫌恶的捂住口鼻。一只手拉着上官凌天。
“无妨。”上官凌天将四周看了看。“七窍流血。应该是中毒。”
“谁下的毒。”纳兰梦问道。
“來人呢。将柱子里平素交往密切的人全部找來。”下完这个命令。上官凌天又朝安知良问道:“你可知道柱子平素里和谁亲切。”
“回皇上。这柱子性子木讷。少与人來往。所以奴才也不是很清楚。”被这么一问。安知良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柱子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不禁面上一红。
着实这也怪不得他。实际上是他太忙。一般时候都是在伴驾。根本沒有时间和柱子在一起说话闲絮。
而且这些宫人们白日里都要伺候主子。就是到了晚上也通常只有后半夜才能休息。所以除了伺候主子和休息。基本上也沒有多少空闲。
“安公公这话说的。连自己的侍从都不了解。说出去只怕沒人会信呢。”苏浅浅的声音从外面由远及近。待走入房屋。见了上官凌天。便微微一福行礼问安。
“苏昭仪怎么來了。”上官凌天眉梢一挑。看着眼前的來人。
“臣妾是听说后宫里死人了。所以过來看看。”苏昭仪说道。也朝着静妃福了福身子。“姐姐也在啊。”
对于苏昭仪的这种殷勤。纳兰梦是极为享受的。毕竟手握重权。一宫之主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妹妹可是个胆大的。这种血腥之地也不惧。”
苏浅浅低低一笑。将纳兰梦心里的那种鄙夷看的一清二楚。当下便道:“臣妾自小就随父亲打猎。所以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 倒是姐姐。身娇肉贵。可莫要受了惊吓才好啊。”
这么一说。顿时纳兰梦脸色不好看起來。所有人都知道她來自民间。既无显赫身家。又无才华修养。如今还惧场。分明是装的。
什么时候苏浅浅竟然如此大胆了。
不过上官凌天却沒有兴趣听两个女人在这里吵架。他惦记的是为什么会有人选择杀了柱子。这根本是不会影响什么的一个小太监而已啊。
“咦。那是什么。”苏浅浅眼眸一亮。指着柱子半握着的拳头。好像有一片纸张在其中。被握住了。不注意看。却是看不出來的。
上官凌天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若是往日。安知良定会巴巴上前取來。但是如今因为死的是他的人。所以也呆愣住了。反应慢了许多。
“皇上。这上面有字啊。”苏浅浅身子一低。伸手就将那张纸抽了出來。只是一片书角。本蓝色的封页几乎是所有书籍的模样。但是那张纸上却只有一个字。经。
上官凌天接过那纸条。默默看完便交给了安知良。而他则是默默思考起來。站在窗前。眉头微皱。阳光从外面投射进來。落在他的身上。溅起一阵柔和的光线。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是本什么书呢。还带经字。”苏浅浅陷入自我询问的模式。但是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屋子里的人都听到。
上官凌天眼珠一转。迅速回到了有放书的书架。看着那一排的书架。很简单很整齐。同样的也很容易找。
纳兰梦见事情都是朝着计划的方向发展。不免赞许的看了一眼苏浅浅。示意她这事情做的很好。符合她的心意。
苏浅浅回之一笑。她做可不是因为静妃。而是为了自己。但是这种笑容她也沒有道理在这个时候揭穿。而是一低头浅浅露出一张笑脸。
“金刚经。”上官凌天已经抽出了一本经书。刚巧的是也缺一页角。而那张纸条和书籍竟然严丝合缝的对了起來。
“皇上。如此凑巧。是不是柱子留下了什么线索。”苏浅浅提议道。
“朕想是留下了线索。而且还很多。”上官凌天翻着那本金刚经。却发现里面的那些记录根本不是什么金刚经。而是一个账本。
安知良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他距离上官凌天的距离最近。所以关于那书上写的内容自然是看的清楚的。如果是账本。那他一个太监。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安知良连忙跪了下來。启禀道:“皇上。奴才冤枉。冤枉啊。柱子不是奴才杀的。”
刚刚还一副温柔贤惠的苏昭仪。这会却是眉头一皱。道:“安公公。这皇上还沒有说什么。你着急否认是要作甚么。如今只是找到了柱子的死因线索而已。公公就这般失态。可是担心有什么东西被搜出來吗。”
有了苏昭仪这番话。安知良只觉得心口一酸。完了。
果然。上官凌天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虽然他相信这一切不是安知良做的。但是证据确凿。就算不是安知良做的。但是如今形势十分不妙啊。
“皇上。那账本上写的什么啊。”纳兰梦用手帕掩着口鼻。缓步上前。
上官凌天看了看纳兰梦道:“都是一些写着玩的。來人呢。将安知良幽禁此处。直到安庆真相大白。”很快。上官凌天就下了命令。
“皇上。奴才冤枉啊。”安知良悔恨的大喊起來。这根本真沒有关系啊。
☆、265 皇上英明
听到这个结果。纳兰梦首先就是眉头一皱。只是关起來。那也真的太便宜安知良了。不由出言:“皇上。这房间是否要搜查。”
上官凌天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纳兰梦被看的心虚。忙布置起一副娇柔恍然的模样。“臣妾是想这柱子死的这么惨。有沒有什么其他的东西留下來。也好让他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恩。”上官凌天点了点头。随即就有小太监们涌入房间。把这个屋子都快要翻过來一样的搜索。
沒有多大一会功夫。床底下。房顶上。柜子里都搜出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安知良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经说不出话來。眼前的这情形已经彻底让他惊愕住了。从來沒有想过这房间里居然有这么多的东西。
苏浅浅面上始终保持着镇定。倒是纳兰梦微微有些惊异。沒有想到这苏昭仪办起事來。倒是手脚利索的很。
“皇上。竟然有这么多的珠宝。”纳兰梦一脸诧异。修长纤细的手指朝着安知良一指。厉声喝道:“大胆安知良。你快说究竟为何藏有这么多的珠宝。是不是从宫里偷的。”
“沒有。沒有。奴才沒有偷。”安知良连忙摆手。
在这宫廷里。最忌讳的就是宫人偷盗。一旦被抓住发现。那可是要处以极刑的。所以安知良听到这个偷字。连忙下意识的摆手。
他却不知道。如此行为。却让人直接误解了去。
苏浅浅忙的一笑。上前道:“皇上。既然这金银不是安公公偷來的。那么必然是有其他來历的。”
果然。此话一出。就连上官凌天看着安知良的眼神都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安知良连忙膝行上前。鼻涕眼泪全都流了出來。“皇上。奴才沒有啊。奴才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啊。”
“安公公。”纳兰梦突然出声。将安知良的视线吸引了过來。“你服侍皇上多年。皇上自然是念着一份情谊的。如果安公公能够老实交代。本宫也会为安公公求情。争取为公公求一份体面。”
“静妃娘娘。奴才真的沒有啊。”安知良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