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厅不同的是。二楼的包间还是比较清雅的。
“你们老板呢。”段晓雅左右看看。便张嘴问道。
小二道:“我们老板不來店里的。客官有事的话我可以叫掌柜的进來。”
一听寒冰不在。段晓雅也沒有什么兴致。随手点了几个招牌菜。就静等着上菜了。
不多时。随着菜肴上桌的还有上官锐。
“饿了。路过。”上官锐丝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的段晓雅不禁火起。
开什么玩笑。
她在这酒楼包间里。再巧遇也不可能这么巧。分明就是派人跟踪她了。
“你带钱了吗。”段晓雅瞥了一眼眼前的男子轻轻开口。
反正她就沒有带钱的习惯。料想上官锐也定然沒有。
果然。下一刻。上官锐的嘴角一僵。接着又开始吃了起來。
“沒带。”
“那一会可要留王爷在此做人质了。去后厨刷盘子。”段晓雅笑的诡异。拍了拍手。将小二喊了进來。
“客官。有什么吩咐。”小二谄媚问道。干惯了察言观色的活计。自然知道眼前这两位非富即贵。
段晓雅唇角一扯。笑意悠悠。绝色的脸庞这会红彤彤的如挂朝霞。两只无辜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泫然若泣。
“我沒有带钱。可以将他压在此处。过会我來赎吗。”
说着。段晓雅朝着上官锐指了指。
正吃得开心的上官锐沒有想到段晓雅竟然这么快就将他卖了。牙齿一麻。抬头看向店小二。眼睛眨了眨。唇角一勾悠悠开口:“刷盘子抵饭钱。”
店小二一张脸已经扭曲。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眼前这二人的穿戴。随便一件就抵得上他好几年的收入了。
要说。沒钱。简直就是骗鬼呢。
“客官。您稍等。还是等我们掌柜的來了再说吧。”
看着小二落荒而逃。段晓雅气结。扭脸撞上寒冰温柔如水的笑容。更是气不打一处來。这家伙不请自來。抢了她的餐具。如今想捉弄一下把。竟然还敢使用美男计。将店小二给吓跑了。
实在是过分至极。
上官锐却根本沒有理会。而是酒足饭饱。擦了擦嘴。将盘子里剩下的菜往前一推。还不忘拍拍肚子。道:“我都尝过了。沒毒。味道还不赖。”
Shit。
段晓雅近乎气疯。
☆、247 丞相遇刺
正在此时。街上突然传來喧闹声。
“不好了。马惊住了。快跑啊。”
“让开让开。”
“大家快跑啊。”
段晓雅现在所选择的雅间正好是邻着窗户的。所以扭头就能看到街上的情景。一辆马车正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看那马车的样子。也不似寻常人能坐的马车。这会前面并行的两匹马却像是受惊一般。肆意踩踏。街道上不少摊位都被这突如其來的灾难给毁掉了。
“这马车里有人。”从那马车若隐若现的窗帘下。段晓雅瞧见一人身影。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也能看出有人。
“不好。”
马车再往前走就直接会撞上前面的人。段晓雅一拍窗棱。跳了下來。直接落在了马车上。原來的马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翻出去了。
抓起缰绳。死命的拖着。想要将马车拉停。只是可惜她的力气根本不足以让这两匹马停下來。眼看着就要撞上前面的墙壁。
权衡之下。段晓雅一甩缰绳。猛然钻回了车厢。将里面的人一把拉出。从马车里跳了下來。
此时。上官锐也急忙赶了过來。在人群中看到段晓雅。急忙走了过來。左右端详一番。确定她沒事之后。才沒好气的说:“这么危险。你就不能不管。”
“咳咳。”马车里的那人正是秦丞相。他刚要感激一下救命之恩。顿时就听到上官锐如此大义凛然的一番话。气血不畅干咳起來。
上官锐顺着声音扭头。正好也看到了秦丞相。早已经将厚脸皮修炼的极好的他。继续道:“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情。你可以让本王出手的。你看你武功不济还要逞强。丞相一大把年纪从马车跳下來。哪里受得了。”
段晓雅气结。左右道理一下子全被上官锐说完了。根本就是在恶意报复她刚才在酒店的行为。
“老臣沒事。这不算什么。”秦丞相适时拆台。
对于上官锐这两面说话。他决定实事求是。毕竟刚才救他的人是段晓雅。
听到秦丞相如此说。段晓雅赞许的看了一眼。心里暗道这老家伙总算沒白让她相救一场。
“秦丞相。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一行三人。重新上了酒楼。街上已经渐渐恢复了热闹。破败的马车自然有官府的人來收拾。至于街道上被撞毁的摊位也自然有人赔偿。
段晓雅走前。秦丞相紧随在后。上官锐不情不愿的跟在最后面。对于马车失事。他是沒有什么兴致的。他唯一关心的就是段晓雅的安危。
“秦丞相。你的马匹怎么会发疯呢。刚才我就是用尽力气都不能给将它们拉住。”这一点。段晓雅很是不解。以她的武功。如果说拉动两匹马。虽然不是很得心应手。但是在她全力以赴之下。还是应该有效果的啊。
可是刚才她却一点也拉不动。
除非……
“老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朝去的路上还沒有什么事情呢。但是这回來那两畜生就好像中疯一样。无论怎么驱策。都开始不听话。车夫已经被这两匹畜生抛下了马车。老夫虽然是在车里。但是这一路却也是摇晃颠簸。”秦丞相摇头不已。将事情说了一遍。
“秦丞相。你最近沒得罪什么人吧。”段晓雅下意识已经认为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了。
“得罪人。”秦丞相眉头一拧。朝旁边的上官锐看了一眼。才回身说道:“有。如果算起來。那么老夫得罪的最有可能的人就是苏学士。”
“苏学士。”一听这个官称。段晓雅就猜想一定是一些政治内幕了。索性了解下苏学士。就干脆不打算了。
毕竟世上最黑暗的就是政治了。
她刚好不感兴趣。
上官锐却是认得苏学士的。便插嘴说道:“可是即将与我同行两国的那个苏学士。”
“正是。”秦丞相点了点头。“他有个女儿。如今在后宫里。被封为了昭仪。老夫想他们这种要置老夫于死地。应该是与那日老夫建议苏学士一同出使有关。”
“杀人灭口。真是够狠的。”段晓雅点了点头。同时对于去阿蒙和尚雾两国也不敢再掉以轻心。这还沒有去。阴谋就已经开始了。真不知道去了那两国。还会有怎样的事情。
从全羊楼出來的时候。段晓雅看着上官锐的脸。仍然是一副风淡云轻。似乎今天丞相遇害的事情对他一点影响也沒有。
“阿锐。你觉得是谁做的。”
上官锐摸了摸鼻头。无比自然的说道:“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吗。有问的必要吗。”
段晓雅嘴一歪。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问是关心他。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不知道是不是中毒以后变傻了的缘故。段晓雅怎么看上官锐怎么觉得这家伙越來越笨。以前是对她百般忍让。现在可好。每天都恨不得气死她。
“很晚了。我睡了。”
丢下一句。段晓雅直接回房。
月色极好。即使不点灯。屋子里也如同铺了一层光辉。段晓雅将外衣脱了放在屏风上。转身直接躺在了床上。
下一刻。段晓雅却一个筋斗从床上翻了起來。本來的瞌睡虫也一下子消失不散。
“出來。”
她刚才躺下就觉得有一只男人的手。也怪她太大意了。
“这么久不见。晓雅就是这么对我的嘛。亏我千里迢迢的去了飘渺岛。真是让人寒心啊。”说话的正是寒冰。
段晓雅摸着手里的银针重新放下。她刚才还以为是刺客。如今听寒冰这么一抱怨。更是无语至极。
“你给我下來。”
寒冰慢悠悠的从床上走下來。魁梧的身材站在段晓雅面前。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寒冰低着头望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微垂。“晓雅。你后位不保。就沒考虑过温柔一点。”
“不用你管。”
“那你儿子我可丢海里喂鱼去了。”寒冰悠悠一笑。眼里一片促狭。
段晓雅一怔。下意识就问:“什么儿子。”
她可是冒充的公主啊。至于儿子不过是她信口开河的啊。
“你忘了。”寒冰无语。
“哦。我想起來了。不过现在好像不需要了……”上官锐已经好了。而且太后和皇上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至于旁的人。她也懒得理会。
“好吧。”寒冰摇摇头。“沒事了。”
“晚安。”段晓雅一挥手。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寒冰眼里无比落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为眼前的女子鞍前马后了。只是如今觉得自己所做的那些努力。都在她心里起不來一丝涟漪。不禁有些失落。
如今离开。是不是就证明他的前尘是一场空。在她的心里满满消散。最后化作一缕轻烟如雪。无影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