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安知良不能忍了,忙小心提醒了一句。
上官凌天摆了摆手,示意安知良退后,又看向段晓雅:“我在这里等着你。”
他更想知道段晓雅住在哪里。
“好。”段晓雅一个转身就走,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她知道即使上官凌天知道自己耍手段,也不会追来的。
毕竟自己这个理由太坑人了。
不多久,上官凌天见段晓雅迟迟不见人影,才摇了摇头,他又弄丢了这个女子。
看了安知良一眼:“回宫。”
倒让安知良有些意外:“不……不等姑娘了吗?”
“你在这里等着吧。”上官凌天明显的心情不好,双手背在身后,缓步向皇宫方向走去。
安知良是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无奈的随上官凌天离开。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果关系的,哪怕只是一个铜板的缘故也不是毫无来由的。
走在无人的大街上,段晓雅满心烦躁,她不知道该怎么用去处理和上官凌天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亦或者相忘于江湖?
“少主。”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段晓雅慢慢的转过身,见来人是白岩,心里猛然升起一股谨慎,他居然能找到自己,刚才为了甩掉上官凌天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啊。
难道说他一直在跟踪自己?那么刚才的事情也在他的视线里了?段晓雅微微垂眸,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念头,最后都归为平静:“白岩?你一直在保护我吗?”
白岩一怔,望着眼前女子清澈的眼眸,他竟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慢慢点了点头。
段晓雅唇角勾起,绽出一个美丽的笑容,缓缓走了过来:“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在暗处保护我,要不然京城这么大,我可是个路痴,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睡大街了。”
“属下一定会全力保护少主的。”白岩坚定的说道,不管如何,他与生俱来的职责就是保护眼前的女子,至于段晓雅没有和他们说的,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去问。
“白岩,你很好。”段晓雅转过头,眼神望着漆黑的胡同,夜风袭来,竟然有几分凉意:“红莲呢?”
“她被赵飞跟着,怕是走不开。”白岩如实的说道,段晓雅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知道白岩不会骗她,但是他们毕竟忠于的是她所谓的那个父亲,而不是她,现在白岩能对她坦诚,这一点很好。
“我们走吧,去找红莲,至于赵飞,不用管他。”段晓雅略一思索,就下了决定。
白岩颌首,便带着段晓雅重新回到了清河。
按照他们刚才的约定,为了怕对方找不到,红莲会一直在清河附近溜达,沿途也会留下独有的标记。
白岩顺着河岸找了一会,轻易就看见了红莲那火红色的身影,冲着段晓雅点了点头。
果然,红莲不疾不徐的在河岸的柳树下溜达,而不远处赵飞也是环胸抱着剑悠哉悠哉,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真的以为这两个人是一对互相爱慕,却差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的男女。
段晓雅笑了笑:“这红莲倒是好享受,微风,花灯,美男。”
白岩听了这话,脸一下子红了,那是他的女人诶。
“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再说了赵飞自己站出来被人欣赏,红莲又不吃亏,你拉什么脸啊?”段晓雅揶揄了一句,白岩则一怔,他什么时候拉脸了啊?
“赵侍卫,辛苦啊,这么晚还在保护我家红莲啊。”段晓雅缓步走到了赵飞身侧,轻笑着说道。
突然听到这个声音,让赵飞一阵心动,从下午的时候将这个女人弄丢的时候,他就开始心慌意乱起来,从来没有这样焦急过,可是不论如何,他也知道,着急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也只有苦苦等待,没有想到真的让他等到了。
“哼!”压下心里的兴奋,赵飞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段晓雅丝毫不在意,迈步走到了红莲身前,一把挽起红莲的胳膊,打了一个呵欠:“这一天可困死我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好。”红莲自然是奉少主的话为天,没有任何异议,但是赵飞就不同了,刚刚见到她,她就要走吗?
“等一下,我家王爷已经在醉心楼摆好了酒宴,三位还是跟我走吧。”赵飞伸出手将三个人拦在了身前。
“锐王爷么?”段晓雅调皮的冲着赵飞眨了眨眼:“他是不是喜欢我了?”
赵飞一愣,这个问题太刁难人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王爷的事情,在下只是侍卫,不知道。”
“那你回去问问你家王爷呗!”段晓雅笑道:“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就应该有诚意一些啊,不应该每次都是你这个侍卫来请我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要每次都用剑挡着我,要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一点很不好。”
说到最后,段晓雅的脸色沉了下来,赵飞的剑也慢慢放了下来,面对眼前女子的指责,他无言以对。
☆、029捷足先登
“红莲,白岩,我们走!”见到赵飞不再阻拦,段晓雅挥了挥手,带着两个人离开了清河河岸,夜色里,徒留赵飞一个人孤单单的身影屹立在河边。
或许,还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在暗处,久久的凝望着,只是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段晓雅刚刚从床上爬了起来,就听见屋外的喧闹声,吵吵闹闹的格外扰人,这青楼不是晚上做生意吗?怎么大白天还这么闹腾,难道有人闹事?
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望见楼下大厅堆满了红木箱子,箱子上还绑着大红的绸缎,一个丰满艳丽的妇人盘着圆盘髻,昂首挺胸,一脸横肉站在箱子前,正和红莲面对面对峙着,两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恼怒。
“我告诉你,别不识抬举,锐王爷下的聘礼,你今儿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艳丽妇人将胸一挺,霸道的说道。
红莲能够撑起这偌大的青楼,那也不是吃素的,当下便一抬脚,将旁边的一张凳子滴溜溜踢出了足足有两丈远:“锐王爷怎么着?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就是王爷也不能强抢民女吧!”
“你今儿要是不接这聘礼,你这买卖就别想做了。”艳丽女人继续说道。
红莲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哟嗬,早说啊,敢情你是看上我这青楼的买卖了,是不是当媒婆挣得少,划不来,打算改行啊?别说我不嘱咐你,就你?改行?晚了?早三十年前,没准还能混个端茶倒水的!”
“你!”红莲的话不可谓不恶毒,气得艳丽妇人花枝乱颤,脸上涂的白粉让人忍不住担忧,会不会随着艳丽妇人的大动作而不小心掉下来?
“红莲,来者皆是客你这是做什么呢?”段晓雅披着一件浅绿色的披风,倚在栏杆上,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望着楼下,轻轻说道。
“是。”红莲抿了抿唇,通过昨天的事情以后,她也明白很多时候不能当少主是摆设了,所以顺从的点了点头。
段晓雅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红莲的反应她很满意,如果红莲有别的行为的话,说不得她要为了自身的安危多防备一番了。
她喜欢掌握主动,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这位怎么称呼?”段晓雅慢慢从楼上走了下来,在艳丽妇人面前两米处停住了脚步,这女人身上的熏香太浓,有些呛鼻,这一点她不喜。
“这位想必就是让我家王爷魂牵梦绕的段姑娘了吧,民妇是这京城第一媒人,人称王婆婆。姑娘若不嫌弃,喊民妇一声王婆就行了。”艳丽的妇人腆着脸,谄媚的说道,身上浓郁的香气也随着她人的靠近而冲进了段晓雅的鼻孔。
“王婆?”段晓雅嘴角抽搐,这都什么名字,一会美人一会王婆,前一个名字配她,她太凶残,容易糟蹋了美人二字,不过这王婆,倒是正好般配她了,不是有句话说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应该说的就是眼前这位了。
“姑娘喊我王婆,也是抬举了。锐王爷自从见了姑娘一面以后,就对姑娘念念不忘,彻夜难忘,辗转难眠,魂牵梦绕,乐不思蜀……”说着,王婆还特意瞅了瞅段晓雅的样子。
见她没有其他的反应才继续说下去:“今儿一见姑娘,貌美如花,花容月貌,貌比西施,十全十美,当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啊,难怪王爷为了姑娘犯了相思呢。”
段晓雅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这王婆当这里是什么了?成语大赛?还是成语接龙:“等一下,你家王爷就因为对我一见钟情,所以就让你来下聘礼?”
王婆一愣,随即高兴的笑了起来,手里的绣花手绢也是摇得欢快极了:“可不是吗?王爷昨天回府以后就连夜让人准备了这些聘礼,特意给姑娘挑的。”
“那他怎么不亲自来?”段晓雅问道,王婆愣了:“姑娘?”
“他不是爱慕的我死去活来吗?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不来,反而找人来?可见你说的与事实不符,红莲,将东西给我统统丢出去!”说完,段晓雅就踏上了楼梯,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别扔啊,这是上好的蜀绣,诶哟,轻点,那里装的可是南海珍珠,祖宗,您可慢点啊,这金玉凤冠可是东凌王朝独一无二的啊。”楼下传来一阵阵箱子乒乓作响声还有王婆大惊小叫的喊声,段晓雅嘴角滑过一丝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