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痛的寒冰。立时反应过來。左手直接将段晓雅的手臂抓住。一翻一转间将手腕捏住。而段晓雅手里的三根银针也顺势掉了下來。“看來以后我一定要把你身上所有的针都给你扔掉了。”
段晓雅不做声。看着寒冰将她袖口剩余的银针统统扔了出去。嘴角笑意若有若无。这么小的东西。真的扔的干净吗。
至少在她身上。这样的银针大概还有三十多根。不过寒冰是找不到的。
“沒了牙的老虎。我看你怎么咬人。”寒冰飞快的点了段晓雅的穴道。将她扔到了马车里面。
此时的扬州大街已经渐渐黑了下來。寒冰将马车赶到了一处沒人的街道。抱着段晓雅从马车里出來。几个腾跃就回到了醉仙楼里。
☆、165 离开扬州
此时的落花山庄。已经灯火辉煌。新月一脸焦急的踱着步子。不断的望着门外。只是好半天也沒有见到段晓雅的身影走进來。
一遍遍派出去的人也纷纷回來了。只不过带來的消息沒有一个是有用的。
山上的人说。天色还沒有昏的时候。宗主就已经下山了。而现在已经快要入夜了。却还沒有见到段晓雅的身影。
城门那边也派人打听过了。确实说有人见到落花山庄的马车进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沒有回來。就不知道了。
新月已经懊悔死了。早知道如此。就应该跟着少主一起出去的。这会人不见了。她也慌了手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庄主。不知宗主是不是去找那位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了。”有个小丫鬟见新月不断的走來走去。大胆的开口说道。
本來这些小丫鬟是沒有这么大胆子的。但是在段晓雅的有意教导下。一个个也格外变得机灵起來。只要无伤大雅。她们还是可以自由说话的。
“长得好看的男人。”新月一皱眉。顿时恍然大悟。朝着小丫鬟道:“去账房那里领十两银子。”
小丫鬟开心的连忙谢过。这可是她一年的钱呢。
从落花山庄出來。新月一路驭起轻功疾奔到了醉仙楼。虽然这会酒楼已经打烊了。但是在新月的眼里。这个概念不过就是人少了一点罢了。
很快。新月一个纵身就到了醉仙楼的顶楼。身子一低。就从窗户钻了进去。虽然她并不知道上官锐在哪个房间。但是以上官锐那样的身份。只怕是最好的房间了。
所以新月也沒有在别的房间里耽误。直奔天字号房间而來。与普通的房间不同的是。醉仙楼可以说是最为势力的酒楼了。
只要你给的钱。他们就给的起享受。
就如同这天字号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完全就是一座小型的别墅竹屋。
大概这样的屋子只有三栋。不过也只有其中一栋有灯光。新月决定先去有灯光的那个。收起了长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新月趴在窗边。用口水沾湿了窗户纸。却好巧不巧的见到了段晓雅。心里一喜。推门就走了进去:“少主。属下可找到你了。”
只是此时的段晓雅却只能用眼神抱歉的看着新月。却不能开口说话。新月见状。连忙上前解开了段晓雅的穴道。
“宗主。你怎么在这里。”新月开口问道。
只不过回答她的却不是新月。而是暗处走來的寒冰。“自然是我请你们少主來的。正所谓來而不往非礼也。上次你们主仆的盛情招待。寒某铭记于心啊。”
新月一愣。见是寒冰。连忙拔剑。护在了段晓雅身前。
“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寒冰笑着。在桌边坐了下來。还不忘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茶香溢出。深深嗅了一口道:“好茶。两位可要來一些。”
“我沒空和你纠缠。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就放了我们。”新月伸出剑。直接抵在了寒冰的面前。
这个男人太可怕。她不得不小心应对。只是为了保护段晓雅。除了以死相拼。也许机会好的话同归于尽。
“这两个我都不选。”寒冰用两根手指夹住新月指过來的长剑。咔嚓一声。手指用力。那精钢所打造的锋利宝剑顿时就为了数截。
新月满脸惨白。这个男人的武功到底是有多高。
难道她们要死在这。
“寒冰。够了。”段晓雅冷着脸道。这个男人已经彻底把她的耐心消耗完了。
“是吗。可我还觉得不够怎么办。”寒冰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目光里透着一股野兽般的疯狂。“段晓雅。你和我说够了。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说够了。”
新月见状。连忙身子挡在段晓雅身前。生怕寒冰在一时情急之下做出什么來。
“那我们谈谈吧。”慢慢的。段晓雅放平了语气。
今天的事情。其实就算换做别人。也会如此疯狂的。对于一个男人來说。失去做男人的能力。只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何况是像寒冰这样自负的一个人。
可以说。寒冰沒有一剑杀了她。已经用尽力气去克制了。
“解药。解穴。否则死。”寒冰冷冷道。
今天被段晓雅趁其不备扎了的穴位。他回來就检查了身体。竟然是通过银针封穴。登时对段晓雅的狠辣有了更新的理解。
本來今天他是要带着段晓雅去和上官凌天做个了断的。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情。
段晓雅低着头想了一会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寒冰问道。
“送我回京城。”段晓雅开口说道。
不过一旁的新月却是大惊道:“京城。少主你要离开扬州。”
寒冰也沒有想到会是这个条件。不由的缩了缩眸子。思索良久。最终答应了下來。
“好。一言为定。”段晓雅和寒冰的盟约定了下來。不过又加了 一句:“断肠散的解药现在可以给你。不过解穴还是要到京城再说。”
说完。段晓雅看了一眼新月。后者会意。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寒冰。里面正是断肠散的解药。
寒冰不客气的接过。从瓶子里倒出两粒丸药。直接放入嘴里。咽了下去。
“明天出发。”
空气中留下寒冰的一句话。直接闪身离去。
段晓雅看了看新月道:“我走以后。扬州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少主。你不带属下一起去。”新月一愣。沒有想到是这个安排。
“我倒是想带着你。只是你一走。落花山庄怎么办。还有开元宗刚刚成立。我这个宗主走了本就不像话了。你这护法也跟着离开。那么我的一番苦心岂不是尽诸付流水。”段晓雅摇摇头。
其实此间的事情如果她不离开。只怕也是要卷入上官凌天的战圈中的。只不过如果她和寒冰先一步离开的话。那么说不准给这死局一线生机。
如今寒冰在这里。前朝的安排也在这里。上官锐还在这里。可以说上官凌天面临的是腹背受敌。如果她引走了寒冰。那么也会减少上官凌天一部分压力。
此时。另一座天字号的屋子里。
寒冰和上官锐面面相觑。二人之间摆着一个棋盘。
只是上面却一个棋子也沒有。只有经纬纵横的纹路。干净的像一张网。
“她要和我一起回京城。”
“恩。也就只有她。才会在最不利的局面下争取到最有利的优势。”
“如果我走了。皇上那边。”寒冰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些话想说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上官锐从棋盒里拿起一枚棋子。随意放在了棋盘上。偏偏是最中央的位置。
这是下棋的大忌。落子不居中。可偏偏上官锐的指尖用力点在了正中央的位置。
“皇兄不会有机会再去京城了。下一次。我会和晓雅在京城完婚。”
话落。原本在棋盘正中央的那颗棋子竟然已经化为了齑粉。风扫过。再无踪迹。
第二天一早。寒冰就准备好了马车。带了很多的干粮。只不过段晓雅强烈要求把那些馒头换成了水果。
铁血门的其他门人并沒有随行。而是在暗处一路护送。只有寒冰和段晓雅两人一同出城。不过马夫自然是寒冰的任务了。
毕竟在扬州还是落花山庄的地盘。虽然新月不是寒冰的对手。但是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就说不准了。
一路之上。寒冰不知道绕了多少的弯子。才甩掉了身后跟随的人。
段晓雅坐在马车里。好不自在的吃着水果。嗑着瓜子。那些小尾巴她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是新月派來的。只是这一次她并不打算让新月跟來。所以也就任由他们追踪。就算锻炼了。不然她随便留下点痕迹。就不是寒冰多绕圈子就能甩掉的了。
“喂。赶了这么久的车。你累不累啊。”一开始。段晓雅还觉得很悠闲。但是时间长了。却有些无聊了。不过这方圆几里地以内。她能说话的也就只有马车外的那个家伙了。
寒冰冷着脸。胳膊有些发酸。想他堂堂的铁血门掌门人。养尊处优不说。什么时候给人当过马夫这种伙计。
“诶。这大中午的日头可真晒啊。你把那帘子弄好一点。我可不想晒黑了。”段晓雅一脸促狭的笑。她偷偷从帘缝已经望见寒冰那张苦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