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沈瑶瑶自己也是有些糊涂。一颗心紧张的扑通直跳。
“月有再圆时。花却无相恋。”上官凌天轻道。话落。丢下一句册封为婕妤。便转身离开了去。
高台上。太妃露出一抹笑意。也许这大概就是命吧。
段晓雅那个祸害离去。她的儿子沒有了惦念。只要时日一长。忘怀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个大儿子。太妃一直想不通有什么致命的弱点。沒有想到上天这么快就送來了一个沈瑶瑶。真是上天相助啊。
想到此处。太妃忙赐下了各种赏赐。又确定了册封日期。又连着选了几位才人。
“沈婕妤。日后你要好生服侍皇上。早日为皇上诞下子嗣。开枝散叶才好啊。”太妃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臣妾遵旨。”
一场选秀。却让上官凌天的心再也无法安静下來。
原以为放她离开。让她自由自在的飞翔。却沒有想到。那朝思梦想的一张脸再度出现的时候。他一颗心却乱如了麻。
“來人呢。”上官凌天朝暗处喊了一声。不多时便有鬼魅一般的黑影出现。渐渐清晰出一个黑衣人。
“皇上。属下在。”
“朕将离宫一段时日。这里还是按照以前的办法进行吧。”说着。上官凌天将龙袍扔下。再度转身竟是一副江湖人的打扮。
“是。”
从來江南好风光。引得有人共相驱。日日游船赏断桥。多少佳侣誓此生。
数日來。段晓雅在新月的陪伴下。将这江南风光痛快的欣赏了一番。而她们也越來越接近目的地。落花山庄。
“晓雅。我的伤势再有几日就痊愈了。现在的功力只有我巅峰时期的六成。如果想要打败我的师妹。只怕是不可能的。”新月说道。“我已经暗中联系了以前与我交好的几家门派。只要來人相助。那么我们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哦。”段晓雅撑着头。拿着茶杯在桌子上时不时摆出各式各样的形状。
关于落花山庄。她早已经偷偷去过好几次了。只不过那每晚对月独酌的女子。真的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吗。
关于这一点。段晓雅有些想不明白。如果新月的师妹真的是那么残忍。又何必如此。
这倒不是她不相信新月说的话。而是其中疑点甚多。有些好奇是不是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到时候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贱人。为师门清理门户。”新月咬牙切齿。其中三年的折磨不可能再有半分的心软。
段晓雅突然道:“对了。你师妹叫什么。”
“贱人。”新月冷哼一声。接着道:“当初我把她从大街上捡回來。只因她无父无母。实在是太过可怜。我便求师父收入门下。取名长乐。只想她后半辈子都不要再过那样的苦日子了。沒想到我竟然收留了这样一个祸害。还害的师父他老人家生死不明。”
说到恨处。新月不由得咬牙切齿。手指狠狠攥紧。
有些事是无法说清楚。段晓雅摇摇头。偏听偏信从來不是她的习惯。决定今晚再探一次落花山庄。
月夜伊人。却偏偏干的是爬墙的勾当。
安抚过新月之后。段晓雅利落的换了夜行衣。拿起找人打造的钩锁。直接朝着落花山庄的墙上扔了过去。
这不能说她的轻功沒有学好。实在是这落花山庄的主人太鸡贼了。
竟然在墙上嵌满了尖锐的刀片。第一次來的时候若不是她眼光犀利。怕是要着了道。而且墙内也沒有能够驻足的地方。全都是沼泽。好在还有几株大树能够立足。不然只怕是葬身此地了。
抓起链子。段晓雅身如飞燕。脚尖在墙上轻轻一点。借力跃起。在墙上一个纵越就落在了两个刀片之间。单脚支撑自身的重量。一只手将锁链重新收起挂在腕上。另一只手顺势将爪钩抛出。扔到了大树的三角叉上。
段晓雅用力拉了拉。确定稳固之后。才借力跳了出去。落在了树间。
不远处。巡逻的火把來回闪耀。待重归于平静之后。段晓雅才慢慢的离开了树间。几个纵越落到了地面之上。
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免有些牙疼。这个长乐庄主倒是小心的很。真不知道平素里到底得罪了多少人。竟然这般设防。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明日忧。”月色下。一袭紫色轻纱的女子一手执剑。一手拿着酒壶。身影如鬼魅。嘴里念念有词。
花丛之中。段晓雅自然认得这个女子的。來了好几次了。每次來都会见这个女人在这里舞剑喝酒。那眼神中有着数不清的落寞与伤心。
若说这是新月嘴里那个心狠手辣。欺师灭祖的女人。又为何这般光景。
段晓雅观察长乐很久了。自然知道一会长乐定然会酩酊大醉如烂泥一般。会有丫鬟把长乐带回房间里去。只是这一次。段晓雅决定问个清楚。
至于证据。已经三年过去了。就算有什么证据也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唯有人才是最实在的证据不是吗。
而且她也不担心长乐会对她说谎。作为一个特工。分别信息的真伪可是她的强项。
如果她想让你骗。只怕你告诉她每天太阳是从北边升起來的。她也会相信的。但是如果她不想让你骗。只怕你连一根头发丝也骗不了去。
☆、139 谁对谁错
果然。还沒有半盏茶的时间。长乐整个人就已经醉醺醺的倒了下去。随身服侍的两个小丫鬟连忙跑了上來。撑起长乐的身子。脚步飞快。就将长乐带回了房间。
段晓雅一路跟在身后。直到看着前面的人进入了长乐的房间。才跃上了屋顶。两个小丫鬟伺候长乐洗漱之后才关门离开。
熟睡的长乐大概也想不到。堂堂的落花山庄竟然会有人闯入。而且她这个庄主竟然被人挟持了。
山间树林里。空气清新如水。鸟声清脆。阳光温暖的让人舍不得睁开眼睛。
“嘤咛……”长乐发出一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整个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熟悉扬州城的长乐自然知道此处。城外三十里的绿杨坡。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夜醒來。会在此处。若是有歹人。那么须臾之间要了她性命也是在翻手之间吧。
“你醒了。”段晓雅一身黑衣。笑靥如花。
“你是谁。”长乐警惕的看了一眼段晓雅。神色冷傲如冬雪。与昨晚酒醉舞剑的女子判若两人。
此时的段晓雅正咬着刚才出城的时候卖來的油条。摆摆手朝长乐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只是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长乐上下打量了段晓雅一番。防备的目光早就将四周看了个分明。这里。她想走。易如反掌。只是这个女人能够将她从落花山庄带到此处。只怕是本事不小。
“你不用这么紧张。如果我想杀你。那么昨夜就杀了。只是我呢。对杀人已经沒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了。”段晓雅一边吃着油条一边道。心里却想着不是沒什么兴趣。只是一來沒有酬劳。二來呢。她不习惯早晨杀人。太影响食欲了。
长乐点点头。对段晓雅的话认可。道:“好。既然姑娘如此坦诚。那么不妨有话直说。长乐必定知无不言。”
“落花山庄的庄主有两个徒弟。一个叫新月。一个叫长乐。但是自从三年前。不仅新月消失不见。就连落花山庄的庄主也下落不明。不知道长乐姑娘可否为在下解惑呀。”段晓雅虽然很认真的在吃油条。却也沒有漏掉长乐的半点表情。
“姑娘。你管太多了。”长乐话落。腰间白绫飞出。朝着段晓雅直接扫來。
丈长的白绫能够舞成这般如利剑。看來长乐功力果然高深。昨夜那花里胡哨的舞剑。段晓雅暗道大意。连忙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迎战。
不论段晓雅如何躲避。那白绫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形影不离的跟着段晓雅的身子。“岂有此理。”
二人交手已过十招。段晓雅不由的有些怒意。这还是她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手里的油条也沒有心情在吃了。
手指飞快的将半截油条截成了数段。朝着长乐飞了过來。片片白绫散落成布头。落在了长乐的脚下。
“姑娘。好手段。”长乐眸子一缩。伸手就从后腰摸出一把飞镖。朝段晓雅掷了出來。
段晓雅不禁摇头。好生狠毒。她还道这女子十分柔弱。却不想这几招下來。招招都是要取她性命。既然如此。那她也不用留情了。
自那日为新月疗伤。段晓雅的袖口就一直别着十数枚银针。今天也算有了用处。银针飞出。将长乐跑來的飞镖打落在地。
“额。”长乐闷哼一声。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她的右侧肩窝被银针穿透。此时紫色轻衫上已经溢出了血丝。斑驳着血色。
“你要杀便杀好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自知不敌的长乐脖子一扭。面对段晓雅并沒有丝毫的屈服。
“我不是为了杀你。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段晓雅见长乐已经行动不便。只是不疾不徐的将刚才散落在地上的银针捡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