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冷子君带着蒙十雨和贺兰宥,用最少的人数破坏掉了宫千设在明楚二州碍口的障碍,司从对冷子君的那佩服,又是多了那么一些。
而且冷子君博学又有谋略的形象,一下就跟她心目中的荣嵋重合在了一起,所以在冷子君竭力扮演着荣嵋的时候,司从也在不知不觉当中,将他当做荣嵋,换句话说就是,大家都入戏了。
“这自然是要去的”冷子君一派女子文雅装束,听得司从如此一问,偏了偏头笑眯眯的回道,只那模样落到人眼里,不免的就是多出了那么一些高深的意味来。
“那我们是就这样……”司从也知道,她们一行来这里,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给楼微她们争取一些时间的,所以他们没得选,只能去了的。
“不用,司从大人就在这里守着就是,这一趟,我就带着公主和六公子过去就行。”冷子君在司从疑惑的时候,又是朝她说道。
“诶?在这里等着?”司从懵了。
话说,在离开明州和楚州的临界子母岭碍口时,冷子君他们已然说服了宫千守在那里的守军,也不知他用的到底是什么办法,反正到最后,那些人拜着冷子君扮作的荣嵋,拜着蒙十雨扮作的楼微,全都归顺到了她们这边。
在离开的时候,冷子君又让自己留了一部分人在碍口,说是事后会有大用途,因此她就留了八千人马在那里,余下一万多人带到了离夙古城六十里外的虎泉山。
“没错”冷子君笑着依旧有些莫测。
“你们,就你们三个……?”司从还是不明白冷子君到底是怎么想的,天知道夙古城如今有多危险,他们就这么不带一兵一卒的就过去,岂不是自寻死路了么?
“师傅……?”贺兰宥在旁边听到冷子君和司从的对话,也有些不解。
想到前日里他同冷子君一起去那碍口,师傅那简直就是不要命的在演戏呐,连带着让他也险些就丢了小命儿,不过得亏他能说会道,才堪堪将那局势扭转了过来。
而且若不是他,宫千的那些人又哪能那么容易就转到了木安吉雅的麾下?并且还提供了那么多有用的信息来着,嗯,话说,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国破家亡
“将军,人抓回来了,应该就是司从土司他们一起的!”贺兰宥跟冷子君被带到了一个山洞外头,押着他们过来的其中一个士兵朝着山洞里禀报道。
“带进来”等了一会儿之后,山洞里传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子的声音。
“是”得了命令,小兵便带着贺兰夜和冷子君朝洞口处去。
山洞洞口处,放着两个火盆,材火在火盆里哔啵作响,往里去看,贺兰宥只见着尽头那里有个石案,那里坐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子。
进到山洞的路不是很长,但都两旁却是列着两列鲜黎族军人装束的士兵,男男女女都有,那些人手上有的拿着长弓,有的握着短刀,似乎对他跟冷子君很是防备。
“快走——”见贺兰宥一边走一边打量动作还很慢,小兵有些不耐,很是不客气的推了推贺兰宥。
“别碰我!”贺兰宥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好歹他也做了鲜黎族的六公子这么多年,身上或多或少也还是有那么些气度在,厉声这么一喝,倒是让那小兵愣了一愣。
“你小子!”这时候旁边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兵见贺兰宥本就是个奸细,末了还这么不识时务,当即就要上前去揍他。
“哎,小孩子家,不懂事,军爷莫要同他生气不是?”冷子君双手被缚,可他整个人的灵敏度并没有因此减了多少,见那人要动粗,绕到他身前,肩膀往后一挡,硬是让那人往后退了一步。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带着笑意,整个人却有那么一些让人抓不住的痞气渗了出来。
“你!”那人被冷子君挡下的时候,他一下就意识到了他同冷子君的差异,心里自然多了些防备,但一想到她这时候被人束这双手,她能做些什么?所以抽了手中的鞭子就朝冷子君去招呼。
冷子君也不动,见那鞭子朝他过来。只偏了偏头。让那鞭子落到了肩膀上。顿时就见着他肩上的衣料给带了倒刺的鞭子一勾,呲啦一声破了一道不短的口子。
“师傅!”贺兰宥见事情如此变化,惊的朝冷子君叫道。
“小哥儿。这一鞭子是我承了方才撞你那下,接下来咱们可就两清了哦!”冷子君只在鞭子落下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而后笑着朝那人说道。
大家也只见着他好似无所谓的模样,心头默默为他点赞来着。但天知道冷子君心里头是怎么个哭天抢地,天啊!好痛!好痛!好痛!!这就是实话。
“口气倒是不小!”那人被冷子君这话激怒。喝了一声便是抡了鞭子朝他而去。冷子君扮作的荣嵋,脸上带着丝丝莫所谓的笑意,不慌不忙便是往旁里一侧,那凌厉而来的鞭子在空中带起一阵风声。而后啪一声落到了冷子君脚边。
那小兵见冷子君这么容易就避过,心头更是恼气,反手一转斜着扬起鞭子朝冷子君肋下而去。冷子君由着这鞭子而来,以不可思议的动作贴着鞭子往后仰下。鞭子呼啦一声被惯性带着飞过了他的头顶,而他几乎是眨眼的时间便又恢复了方才的长身而立。
“你们都给我上!”这时候,那小兵见冷子君躲过,厉声指着旁边几人说道。
旁边几个小兵互看了一眼,又见着冷子君本就是个阶下囚,如今还这般张狂模样,着实让人不爽,便也是操了家伙拥了上去,一时间本就不宽的山洞里,顿时就热闹且拥挤了起来。
“住手!你们可知你们面前这人是谁?”
贺兰宥见冷子君被人这般欺负,虽说没吃什么亏,但好歹他是他尊敬的师傅,而且就现在这情形来看,就算等会儿他跟冷子君能逃出去,但他们要打开碍口的目的却没有达到,并且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们怕是已经打草惊蛇了,再想出去,不晓得要费多大的力气,与其这样,不如……
思量间贺兰宥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策,虽然他不知道自家师傅今天究竟是哪里吃错药了,又或者说他家师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如今既然他不动,那他就照着自个儿的方法去做了,毕竟坐以待毙什么的,也不是他贺兰宥的作风不是?
因此贺兰宥在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神情端的就是个有气势,有蹊跷。
“哦?恕蓝某愚钝眼拙,倒是没看出这是哪位?”这时候,坐在石案边的那人饶有兴趣的看了冷子君一眼,才将目光调到了贺兰宥身上。
“我想蓝将军作为鲜黎族的兵士,对于战将荣嵋的事迹应该也是了解一点的吧?”
贺兰宥不慌不忙,看了一眼正被七八个人围起来,且还游刃有余的冷子君,心头一阵惊叹,没想到师傅的功夫竟是这般厉害的,原本还存着的一些担忧,瞬时没了踪影。
与此同时,那心头不晓得从哪里又多出了一些不容忽视的十足底气,说不上傲慢,只是缓慢且又从容地朝前走了几步,不过他本想再走近一些的,奈何半道上就给人拦了下来。
“荣大将?”这时候,那蓝姓将军身后有一个女子略微惊讶的问道。
“难道鲜黎族还有第二个荣嵋不是?”贺兰宥抬眼看向那女子,年纪虽小,身上却是有一股难言的压迫感传了过去。
“……”石案后的那人,因着贺兰宥接近了一些,大致也看清了他的容貌,而也正是看清他容貌的时候,她的身形微微顿了一顿。
那眉眼怎地如此……
“你是说,她是荣嵋?!”这时候站在那蓝姓将军身后有一人很是吃惊的往前走了两步,眼神一直在冷子君和贺兰宥身上转。
“莫非我鲜黎族的士兵就没一个见过荣嵋大将军的?白瞎了荣大将为我鲜黎族的臣民出生入死,真真是护了一群白眼的狼!”贺兰宥瞥了一眼冷子君,见他根本没吃亏的意思,这才斜睇了那人说道。
“怎么证明她是荣大将?”这时候坐在石案后的蓝筱染慢慢站了起来,语气有些奇怪,像是压抑着什么。
“嗤——”贺兰宥仿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冷冷笑道:“证明?我母亲给荣大将的这块令牌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还是说蓝将军,如今在你眼中宫千才是你要服从的人?”
贺兰宥看着慢慢接近的那人,心头莫名的掠过一阵奇怪的感觉。
“你是贺兰家的公子?”听到贺兰宥的说法,蓝筱染顿了顿身形。
“贺兰宥是我,怎么?蓝将军打算怎么处置本公子?”贺兰宥见周围几人因着他说的话都有些错愕,不疾不徐又是说道。
他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什么,第一:蓝筱染的确是宫千的人,而且并没有良心。所以她知道他的身份后,要么把他送回夙古城,要么困住他,最坏的结果就是杀了他。
第二:蓝筱染是宫千的人,但她还有点良心。
虽然贺兰宥心里并没有真的做好迎接这个结果的准备,但他更知道,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的话,要离开这个地方怕也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他需要赌一把!
“贺兰宥?!”有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