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我瞎猜的!”楼微本欲接着说下去,可是一回头就看到贺兰夜唇角噙着一抹有些怪诞的弧度,脸上的表情跟着也是有些深沉起来,一时间她便是意识到刚刚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小心脏突突两下,随即装傻着惊讶叫道。
话说,建筑什么的虽然她学过一些,可那是几千年后的人类祖先的智慧结晶好不好?这时候突然往这儿一搬,那可不就是典型的剽窃是什么?再说了,那东西解释起来麻烦都麻烦死了,她才不趟这浑水呢!
而且,就贺兰夜这深深沉沉的性子,她可不想跟他解释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从哪里知道的云云,简直又是另一个麻烦!
“……原来如此。”见楼微突然改变,贺兰夜看了她两眼,而后挑了挑眉眼才又说道:“好了,我们快去会客厅吧,想来神仆大人已经等了我们一段了时间了。”
“……”楼微顿了顿,看着贺兰夜颀长的身影走下走廊,随即抬步跟了上去,只是心中莫名地就是一阵晃荡,他这神情是什么意思?
楼微心中翻了个白眼,再说了,她总不能跟他说,她是从某个不知名的现代,穿越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古代之类的吧?那摆明了是脑子进水了,而楼微自认为脑子没出那方面的问题。
随后两人跟着那带路的童子很快就到了会客厅,厅里站着六个人,有四个十七八岁的,样貌清秀的少年,他们见楼微和贺兰夜进到厅里,均是一派防备与冷然。顿时楼微就愣了,这啥情况涅?
接着就是先前落水的小寻,他见到楼微和贺兰夜出现,本是有些委屈的脸上突然就是亮,仿佛见到了救世主。
当然后来楼微她们也知道,他之所以这个样子,是因为他那时候正在被储戈一遍又一遍的训话来的。
在小寻之后,楼微见到了这座水神殿的神仆——储戈。
那是一个中等身材,中等身高的中年男人,整个五官没什么特别的,尽管如此他的存在感却是一点不容忽视的。
“神仆大人有礼了”见了储戈,楼微跟着贺兰夜给储戈行了一个礼。
“姑娘,公子多礼了。”储戈回礼,只是看向楼微的眼神有些怪异就是了。
接着整个屋子的气氛也慢慢变的有些低沉起来,小寻本是想要朝他们靠过来,可刚一动作就被他身后的一个少年拉住了,而后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看向楼微她们的神情也明显顾虑起来。
楼微将屋子里的情形收到了眼里,心里只觉得异常莫名其妙,难道他们猜出她跟贺兰夜的身份了?但是如果他们猜出了她们的身份,也不至于是这副表现吧?
“神仆大人如今‘领桥’已毁,且我们大家都知道,这是山上下雨且雪水融化形成山洪才成了这个样子的,所以”感觉到楼微不太明显的疑惑,贺兰夜顿了顿而后朝储戈说道,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公子的意思是,领桥一百多年来经历了不下几百场的风雨洪水都没断,今日偏巧的赶上这位姑娘走上去就断了?”
说话的这人是刚才拉住小寻的那个少年,只是让楼微愈加疑惑的是,她跟他无冤无仇,他干什么像看见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那样看她?而且,这话语里的犀利又是怎么回事?
“隅牧不得无礼。”那少年的话音刚落,这边储戈就斥责般制止了他。
“如童子所说,领桥已经有百余年的历史了,到了哪日都有被冲毁的可能,怎么可以说是她造成的呢?”
贺兰夜说的有理有据,可楼微却是听的一头雾水,难道他们是怪她把桥给踩塌了?要不要这么没天理?话说这件事里,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好不好?
就在这时,另一边一个模样看起来稍微大一些的少年朝贺兰夜反驳道:“公子此话就没道理了,领桥由祖先设计建成到如今,其最大的作用不就是为了分辨那些险恶之徒吗?
既然所有人走在那桥上,桥身都没事,何以这位姑娘刚走上去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况且,往昔也有过桥之时遇上洪水的,那领桥也没像今日这般断掉的不是?所以——”
“所以你们就认定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贺兰夜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的看了楼微一眼,而后又扫了一眼屋子的其他人。
至此楼微才算明白了一些过来,原来刚刚那条险些要了她小命儿的吊桥,在他们鲜黎族,大概是一座辨别人性善恶的桥,说白了就是恶人过这座桥的时候会掉到河里去,而十恶不赦的人则会桥毁人亡……?
这是啥理论?
被贺兰夜平静的眼光扫过,屋子所有人顿时就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压力,当然楼微除外。
“在下冒昧的问储戈大人一个问题,莫非能安全过了这座领桥的人,他们一生都是从未行过恶事的善良人?又或者说掉到水里的人,他们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做尽坏事的人?”
楼微心里虽然觉得很无语,可是想了想这鲜黎族信神的那股子劲儿,她又突然能够理解他们了。但就算她理解他们,可莫名其妙给人说成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她还是觉得心里硌得不爽。
“这是自然,莫非你还想给自己开脱罪名不是?”隅牧听了楼微的话,端的就是一副很不爽的模样朝楼微喊道。
第六十七章:成为祭品(上)
更新时间2015-1-9 19:01:39 字数:2213
“为什么我非得要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为自己开脱?”楼微笑了笑,并未因着隅牧的讥讽而受到任何影响,毕竟在她看来,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好不好?
“你——”隅牧被楼微的话一呛,顿时语塞。
“那姑娘这话的意思是说,这领桥的断毁,与你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了?”此时另一边一个神情有些阴邑的少年突然开口说道。
“这是自然,”楼微面色平缓,语气淡然,可无端就是给人一种特别有气势的感觉,而就是这种气势,让不知情的人只会觉得这事情,就是她有理的。
贺兰夜眯了眯眼睛看向旁边的楼微,话说,方才他还想着她会吃亏什么的,但现在这架势来看,她也不是那种容易吃亏的人吧!
“姑娘既然作为鲜黎族的人,那就该知道鲜黎族的规矩,这时候怕也由不得姑娘在此处放肆才是!”楼微的话显然将屋子里的人气的不轻,这时候另一个从未说过话的少年很是有些气魄的站了出来。
也就是他这话音刚落下的时候,从屋外哗啦啦就涌进了一批仆役模样的人来,而且各个看着楼微都是愤慨满满。
“鲜黎族的规矩?可是这在我看来就是草菅人命,你们仅仅凭着一座不知所谓的吊桥就能偏执的判断一个人的善恶,抹杀一个人的生命,岂不是……”
见此楼微心头突突,可面上却是异常冷静,当然到这个份儿上她依旧敢这么做,那是因为她超出想象的相信旁边的贺兰夜,以他的身手,就算等会儿有什么事他也可以护得她安全身退才是,不由自主她朝贺兰夜靠了过去。
“闭嘴,水神是我鲜黎族尊贵的神明,他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倒是你这个妄图违逆神命的女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到了!”那人竟是没等楼微把话说完就喝声打断了她,接着那些仆役就蜂拥着朝她和贺兰夜围了过来。
“各位,这可是你们逼我的,拳头没长眼睛,伤着了可不是我的责任,本人从头到尾还是挺信神的!”就在这时贺兰夜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邪里邪气,让人一看着就是心头一紧。
所以之后的情况就是一团混乱,贺兰夜和楼微被一帮人围在圈子里,只不过靠近一些就被轰出去一些,这情况正如楼微估想的那个样子,用不着她动手,贺兰夜一只手就全权搞定了。
只片刻功夫,那十多二十个仆役就全都被贺兰夜放到了地上,因此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就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走吧”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贺兰夜瞥了一眼旁边的楼微。
“哦”楼微知道贺兰夜的功夫了得,可却是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了得成了这个样子。从惊讶中回过神,巴巴地跟在他身后就朝门外走去。
“等等!”就在这时,储戈的声音传了过来。
“储戈大人,并非小女子不遵守你们的这个游戏规则,只是在我看来,对神明的信奉,只是一个让我获得心灵安宁的方法,但这个与我的性命相比,我选择我的命。”
楼微回头看向储戈,对于他从头到尾都没摆明立场的情况,她打心里底里不觉得他会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而且隐约的,楼微觉得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这个样子,其实跟他是脱不了干系的,又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他主导的?
“姑娘的话的确有道理,可是既然姑娘是水神大人选中的人,那明日的祭祀还少不得姑娘替我们与水神说一些好话才是……”
楼微看着储戈,耳边听着他说话,可是不知为何,她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两个,三个,不对是四个还是五个储戈,耳边的声音也是一瞬间就遥远了起来,当然最后她还没听完储戈说了些什么就听到旁边的贺兰夜说了一句“糟糕!”,而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