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几乎都没看清这是怎么回事。恍惚间还觉得好像是那大汉往后退了一步,因为那蓝衫公子,他好像都没怎么动咧?
“自然,她是我的妻子,你辱骂于她。不就是对在下出言不逊了吗?”贺兰修温温和和的笑了说道,眸光一转便是看向了楼微,只那眸子里辗转便是充满了柔波般的温情,看的四周一帮女子桃花眼乱翻。
“啊?她们是夫妻啊!”
“这、这真是绝配啊!”
“对对,就是汉人说的郎什么……”
“郎才女貌!”
“对对,就是这,就是这个……”
“……”
听了贺兰修的话,这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就自己的看法跟周围的人议论了起来,一时间真是好不热闹的说。
“我管你夫妻不夫妻,你们非礼老子在前。现在又打了老子,今日里老子不叫你们付出点代价,你们当老子好欺负吗?!”
那光头大汉显然是被贺兰修他们气的不轻,如今喝了一声果断就抽出了腰间的两柄长弯刀,身上狠厉的气息在那森寒钢刀的衬托下显得愈加狂躁起来。
话音落下,那大汉提着钢刀猛地一个斜劈朝着楼微她们就砍了过来。贺兰修揽着楼微和蒙小白身形一动,眨眼间便是避开了那带着寒风的钢刀。而后一个叠身逼到那大汉的面前。
“兄台这话怕是不妥,一个七岁的女娃娃如何非礼你?就算是不小心对兄台做了无礼的事。那也是无心之过,兄台又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过意不去?”贺兰修言语温和,好言相劝道。
“莫要跟老子巧言抵赖!老子今天就要宰了你们两个狗男女!”那光头大汉被贺兰修这一招骇了一跳,但胸中的气愤却是翻了个翻儿,弯刀往前一横猛力朝着贺兰修砍了过去。
“……”贺兰修面色未动,依旧的温和,依旧的从容,只是听了他这话之后,大家只看得到他深蓝色的衣衫划过一段恍惚的残影,那光头大汉的弯刀突地就是被击飞了出去,而后一声嚎叫响起,一瞬间那凄厉地声调便是穿透了有些闷热的空气。
“砰——”
因着方才的那声惨叫,整个场子突然安静了下来,而后就只听得重物砸到地上了声响,闷闷地仿佛还带着一些抽搐的呼呼声。
再之后众人就见到,那光头大汉的双手扭曲地往后翻折过去,下巴那里除了有刚刚牙齿掉落时留下的痕迹外,整个下巴也仿佛脱臼了那般吊在了脸上。
“我并不想伤害你,如今只是拆了你喜欢乱说话的嘴巴和喜欢动粗的手臂,你寻个大夫给你接上便无大碍,这是医治的费用与我们无礼的赔礼,
还望兄台日后莫要再说出和做出这般鲁莽的行为才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能混口胡说的,不是吗?”
贺兰修温温和和的模样一直未曾改变,原本因为他面不改色的就将那光头大汉变成了这样,这人群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人觉得他下手太狠。
可是如今他这么一解释,大家又突然觉得他做的很合理,而且他也只是拆了那人的骨头,对他来说除了错骨的疼痛外,对他本身伤害并不是特别大,只是看起来骇人一点罢了。
而后贺兰修跟着楼微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离开了那里。
远处高楼上,一抹墨色意趣盎然地将这一幕尽收到了眼底,原来,那女人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坑了自己
景色幽幽,将蒙小白送回家之后,楼微和贺兰修骑马不急不缓朝着夙古城而去。
“如今四弟和六弟该是已经将白族的使者迎到内城了,我们是直接过去还是等到中午宴会的时候?”
贺兰修知道楼微今日里的这番举动,怕是有她自己的打算,所以就自己的猜测询问了说道。
“直接过去吧。”楼微想了想答道。
“嗯……不用换身儿衣裳吗?”贺兰修看了看楼微身上的那身儿再简单不过的衣裳,犹豫了问。
“也是,我得先回去换件衣裳。”楼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那件便服,虽说整洁也干净,但若是这模样作为鲜黎族的代盐人,似乎就显得有些寒碜了。
“那我先去与四弟他们汇合吧。”贺兰修点了点头应道。
“对了,方才那人,他应该是白族的人,”楼微想到刚刚那个光头大汉,虽然他穿了一身鲜黎族的衣裳,但他拔出的两柄长弯刀却是白族的专用兵器。
“嗯,且还是同麦卿一起来的人。”贺兰修在见到那大汉的时候,就差不多将他的来历猜了个大概。
虽然换了一身鲜黎族的衣裳,但他的鞋子却是没换,漆黑的兽皮面儿薄底,典型的白族鞋样。两柄长弯刀,刀柄和刀鞘的地方分别刻上了代表白族信仰的兽头图纹。
“你都知道?那你刚刚还那样揍他?”楼微对于贺兰修如此肯定的答复显得有些吃惊,只是这吃惊之后多的还是了然。
“你知道,他不该说那些话。”贺兰修神色未动,眸色漆黑而又坦然。
“嗯。好吧,若是你不动手,我想我也会动手的。”楼微眼神微动,笑着耸了耸肩。
“在鲜黎族,女人揍男人显得太……”
“无耻?就像汉族他们的男人揍女人那样的吗?”楼微见贺兰修略微纠结的在寻找说辞。忽地笑了替他解释道。
“呵……是的。”笑着摇了摇头,贺兰修心里缓缓划过一丝难明的感触来。
这感觉一点也不陌生,他想着该是从见了楼微第一眼的时候就有过了的,只是这几年来,这感觉让他愈发难以自拔以至于甘愿就此沉沦罢了。
这三年来,楼微的性情变了不少。当初她来到鲜黎族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保留,与他们几兄弟也都是留着一定的距离,虽然他们已经是最为亲密的‘夫妻’关系,但是那也仅止于表面上的那层关系而已。而现在他们已然是很好的朋友了。
没错,只是朋友。
贺兰璃说的没错,贺兰夜的失踪对于楼微的影响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变得清晰起来。楼微偶尔的暴躁,偶尔的失神,偶尔的冷淡,偶尔的疏离,直到后来的直呼姓名,他们都知道楼微是个懂得分寸与礼数的人。她从不直呼谁的姓名,只是除了那个人。
所以在贺兰夜失踪的后来两个月里,他们知道了。她的暴躁,失神,冷淡与疏离所有的神色变化都有了一个名字——贺兰夜。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和他的兄弟们就放弃了她,相反的他们也正着力于在自己的立场上,让那个女人。也就是他们的妻子能注视到他们,这并非是卑微的祈求。只是正如同楼微所说的那样,太阳并非某人的出现或者消失就不再从东方升起。
也就是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楼微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最后贺兰修再看到她的时候,就发现楼微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这改变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只是后来他才明白,这该是楼微真正的面貌才是了。
一个无拘无束的灵魂,如同草原上的那匹自由自在的马儿。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似乎也是楼微真正融入鲜黎族的意思。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顺利的进到了夙古城的内城,而后楼微快马抄小路朝着自己的屋子奔了过去,贺兰修则是无比从容的朝前堂的议事厅走了过去。
“族、族母您可算是回来了——”楼微刚到了自家院子门口,小丫头三月眼前一亮直直就朝她奔了过来。
三月是前年冬天,楼微在一个奴隶市场上带回来的十五岁的小女孩儿,父母因病去世,没有下葬的钱,所以她就自作主张到了奴隶市场去‘卖自己’不过遇上了楼微。
“族母您终于回来了!”听到三月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很是惊喜地就接了上来,而后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儿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族母您可知道一大早上没见着您,整个夙古城都快……”三月语速很快,带着些抱怨的意思,她倒是不担心他国使者怎么样或者不怎么样,在她眼里楼微的安全才是她最关心的,虽然她不说,可是楼微知道。
“我知道,三月你是担心我的安危,可是现在你先别说话,耳福,你先将红枫带下去,”
楼微一边说,一边就是将红枫交给了刚跑到自己面前的那个小男孩手里,小男孩儿接过红枫,脆生生的应了一句而后无比欢快的牵着红枫朝后院蹦了过去。
耳福是楼微带回三月的同年冬天带回夙古城的,那时候他是一个被一群小乞丐群殴的另一个小乞丐。
耳福离开后,楼微又朝着旁边的三月说道,“三月,我需要一套看起来……嗯,看起来比较高大上的衣裳和一些首饰之类的,你去问问年……呃,我想你不用去了……”
楼微的话来不及说完,因为就在她大步踏进屋子的时候,她看到了面色变化多样的年秀和阿容。
那是一种极从失落到吃惊再到兴奋的一连串表情,楼微想着她该是到了倒霉的时候了,年秀的挑剔是她见识过的,最为专业的所谓的‘致力于对美的追求’的极端。
“我知道,族母您的时间不多,我会尽力快一些!”没待楼微再度开口,年秀和阿容已经带着各种兴奋各种惊喜的模样出现在了离楼微不到半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