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也是精通眉眼之人,虽然胤禛没有表明身份,他却从言谈举止从看出他的不凡来,心里也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身份被人察觉了?不过他历练多年,早就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心里虽有些忐忑,面上丝毫不露,客客气气的把胤禛请到正厅里谈话聊天。
胤禛也在观察眼前这位自称叫孙伯彦的人,见他举止清雅谈吐不凡,不禁好感大增,遂笑着说:“小可一行人路经贵村,承蒙主人家热情款待,真是不胜感激,小可今日出门时匆忙,未曾带贵重之物,只有这个还算能出手,就送与主人家当作谢礼,还望莫嫌弃简薄。”
孙伯彦连连推辞,只说是举手之劳,不敢当客人谢礼,却在看到胤禛手上的印章时顿住,连忙双手接了过来,仔细观察一番确认真伪之后,孙伯彦起身行礼:“奴才孙正初见过小主子!”
胤禛倒有些吃惊,忙把他扶起来,他对这人真是一无所知,自然要问个详细,孙伯彦即孙正初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说:“奴才的命是主子救的,奴才能有今天的一切,全是主子恩典,为报主子大恩,奴才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当年主子进宫前曾说过,日后若有人拿着这枚印章来找奴才,他就是奴才的小主子,奴才等了十几年,今天终于见到您了!不知道主子现在在宫里如何?哎呦,奴才糊涂了,她如今身为贵妃,自然是好的……”
胤禛看他比自己还激动,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忙安抚他,好在孙正初也是久经考验的人,很快恢复平静,见胤禛什么都不知道,先把他和苏兰芷的渊源讲了一遍。“当年奴才只是一个小乞儿,病的快死了,主子救了奴才的命,又给奴才找了个义父,义父他老人家手中有些积蓄,还有些人脉,我们两人都是为主子办事的。哦,奴才的义父叫孙清和,原来是宫里的太监,也是被主子所救,那年,义父……”
他絮絮叨叨说了两刻钟,才把孙清和与他的故事简要跟胤禛讲了一遍,见胤禛听得认真,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忙打住话头,问了问苏兰芷在宫里的情况,胤禛件些不重要的说了,孙正初只要知道苏兰芷过得好,没受委屈,他也不在意别的,又让胤禛稍待,他去书房取了些东西过来,恭恭敬敬的把几本账册呈给胤禛。
胤禛今天来就是为了接收这东西,所以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来翻看,一看之下大惊失色,他手上拿的是三家粮行的年终总账,三家店都各有十几家分店,他大致看了这几年的,没家店每年最少盈利十万两银子,而账册是从康熙六年就开始的,到现在前后有二十五年,这么算下来,一共赚了……七百五十万两白银?胤禛有些怀疑自己的算学,他真不敢相信这个数字。
孙正初察言观色,解释道:“这三家粮行都是主子当年找的可信之人经营,蒙主子信任,奴才得以做了个总管事,
积蓄,还有些人脉,我们两人都是为主子办事的。哦,奴才的义父叫孙清和,原来是宫里的太监,也是被主子所救,那年,义父……”
他絮絮叨叨说了两刻钟,才把孙清和与他的故事简要跟胤禛讲了一遍,见胤禛听得认真,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忙打住话头,问了问苏兰芷在宫里的情况,胤禛件些不重要的说了,孙正初只要知道苏兰芷过得好,没受委屈,他也不在意别的,又让胤禛稍待,他去书房取了些东西过来,恭恭敬敬的把几本账册呈给胤禛。
胤禛今天来就是为了接收这东西,所以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来翻看,一看之下大惊失色,他手上拿的是三家粮行的年终总账,三家店都各有十几家分店,他大致看了这几年的,没家店每年最少盈利十万两银子,而账册是从康熙六年就开始的,到现在前后有二十五年,这么算下来,一共赚了……七百五十万两白银?胤禛有些怀疑自己的算学,他真不敢相信这个数字。
孙正初察言观色,解释道:“这三家粮行都是主子当年找的可信之人经营,蒙主子信任,奴才得以做了个总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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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未雨绸缪
胤禛满腹疑问和不安,大致上了解一下粮行的运作,他有些心不在焉,孙正初绝对是老狐狸级别,胤禛虽然隐瞒的挺好,仍被他看出些端倪,很识趣的和他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多余的话一句不说,胤禛客套几句,很快告辞离去,快马返回京城。
胤禛有很多话想问苏兰芷,可是当他赶回宫里,看到和敏嫔一起逗安儿、宁儿两个小不点时,他却只能按捺住心焦,给两人行礼问安,敏嫔知道他们母子有话说,自己在这儿多有不便,笑着和胤禛寒暄几句,就借口有事带着两个女儿回了后殿,胤禛方在苏兰芷旁边坐下。
“看你这神情,今儿个见到孙正初了?”苏兰芷淡然一笑,问道。
胤禛张了张嘴,组织一下语言,说:“额娘,你在宫外弄了那么银两,究竟想做什么?还有粮食,粮食乃国之根本,我在户部见过朝廷粮仓的存粮数据,额娘名下那三家粮行的粮食存储量,几乎达到南新仓的三分之一,储备这么多粮食,额娘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兰芷慢条斯理的喝口茶,说:“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想给你铺路,再者,你也该知道,咱们如今选择的路有多难走,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我总要准备一条后路,就像我有一次跟你说过的,胤祹若是跟你一样的心思,我会把他送到一片新大陆上,那里只有一些土著居民,想要占领统治他们,并不是太困难的事,但是这需要大量的物质支援,我不提前做些准备怎么能行?我的打算是,如若你能成功。那自然是最好,万一有所闪失,也要有足够的力量护送咱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自古成王败寇,我可不想让我的孩子拿捏在别人手里。”
道理胤禛是听明白了,可对苏兰芷未雨绸缪到这种程度,他多少心里有些不自在,因为他还没想过自己会失败这个问题——少年人对自己总是盲目自信,没经过挫折,就不会想到自己有失败那一天。胤禛再早熟聪慧,也不过十四五岁,这点冲劲儿还是有的。
“……额娘难道对我没有信心吗?”沉默半天。胤禛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苏兰芷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是对你没信心,我只是希望能做到万无一失。儿子,失败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面对自己的失败,咱们这场战斗。一旦失败,可以说是再没有翻身机会,难道你就甘心到时候被别人踩在脚底下?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通过正常手段,让陛下认同你,愿意把江山社稷托付与你。你就名正言顺的上位,但如果陛下没这个心思,他毕竟是你的阿玛。你总不能做大逆不道的事吧?你若真敢做,连我都不会原谅你,倒不如咱们换个地方施展你的理想抱负,这样不是更好吗?”
胤禛越听越觉得有理,事实上。他总是会被苏兰芷说服,现在也不例外。自己给自己转了几个弯之后,他又想起个问题来:“额娘不会以为有钱有粮就行了吧?最重要的是‘势’吧?”
苏兰芷笑道:“‘势’确实重要,但是只是留一条后路,有这些,再加上几个可信之人,完全足矣,没有必要有太大的势,要知道,皇位上坐着的你的汗阿玛,是一个出色的帝王,他不会喜欢自己的儿子势力太强,所以,咱们只要能够自保就行,做的过了,只会引起他的猜忌,反而得不偿失。你看现在的太子,陛下对他信任有加,待遇只比皇帝差一线,陛下还主动给他增加实力和筹码,但再过几年,一旦陛下心中有疑,今日他给太子的,明日都会收回去!”
胤禛喃喃道:“自己发展势力会让汗阿玛猜忌,靠着汗阿玛赏赐又不牢靠,这还真是难办……”忽然神色一清,认真看着苏兰芷,“我不信额娘在这上面没一点准备!”
苏兰芷伸手拍拍他光光的额头:“总算开窍了!我当然不会束手待毙,远走他乡是万不得已时的选择,只要有一争之力,自然是要争的。自古皇帝选继承人,讲究立嫡立长立贤,嫡长你都不占,只能往‘贤’‘能’上努力,所以,你不用做多余的事,只要一心为国做事,让皇上看到你的优点就够了,其他的,我会找人替你做的。”
“额娘在朝廷中安排的有人吗?”胤禛又受了次不大不小的惊吓,这两天他都快讶成习惯了。
苏兰芷“嘘”了一声,神秘的说:“这是秘密,现在不能告诉你,。”
胤禛无语,他知道这时只要自己撒个娇就能问出来,可是自己已经是男子汉了好不好,哪儿做得出撒娇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啊,只能郁闷的盯着苏兰芷看。
好吧,苏兰芷被自己儿子看的有些心虚,只好压低声音说:“好了好了,别这样看着我,再看我也不会心软的……只能稍微透露一点哦,我确实做得有安排,但是同样,现在他们发展成什么样,我也不知,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别心急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胤禛这才转开目光,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接触朝臣的时候,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他只是不满额娘总喜欢逗自己玩儿,看自己着急,现在苏兰芷退了一步,他自觉圆满了,也就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