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桢心里大概有了底,匆匆梳洗后去了花厅,果然花厅外除了霍家的仆妇,还立着不少陌生的面孔,都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等她一进花厅,就看到惠嘉公主面色不善坐在上首,霍夫人在一旁陪着,脸色也不大好看。
看到薛子桢进来,霍夫人赶忙道:“桢姐儿快来,公主说有话要问你。”
薛子桢点点头,正要行礼呢,谁知惠嘉公主已然一拍桌子大骂起来:“薛子桢!你也太阴险狠毒了!如今你都已经嫁人了,为什么还要对着冯武夷欲拒还迎的?你挑唆他纳妾,挑唆他跟我作对,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真是狐狸精!不要脸!”
薛子桢面色一沉,不悦道:“惠嘉公主,我们已经有快半年没有见面了。前几个月我又不在京城,如今刚刚回来,你这样兴师动众的登门问罪,我还什么话都没说呢,你就这样叫骂起来,就是衙门审案,也要给人一个辩解的机会。如今你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人定罪。不觉得欺人太甚了吗?”
惠嘉公主冷笑:“我欺人太甚?你敢指天对日的说你没挑唆冯武夷纳妾?那他昨夜从庆湘楼带回去的两个贱人又是哪里来的?如果不是你,冯武夷能喝醉了酒口口声声喊着你的名字?”
薛子桢一皱眉,霍夫人叹了口气。低声道:“昨天晚上冯世子与灵璧一起喝酒,从庆湘楼带了两个人回去,说要纳为妾侍。”
薛子桢又看向了惠嘉公主,她面色通红。手还微微颤抖,显然气得厉害。薛子桢叹了口气,请惠嘉公主坐下:“公主您想想,我劝冯世子纳妾,对我又有什么好处。若是被我的夫君知道了,于我的名声也有碍啊,更何况。自打我回京城,还未见过冯世子。又怎么可能挑唆他呢,估计是冯世子喝醉了酒,一时糊涂罢了。”
惠嘉公主冷笑:“你别狡辩了,以前我得罪了你,你自然怀恨在心,你这么聪明,想要挑拨离间,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薛子桢不由无语:“如果你这样认定了,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惠嘉公主见她如此说,只当她是承认了,登时又是一阵大怒,指着薛子桢的鼻子又要骂,霍夫人赶忙上前拦住了:“惠嘉公主,这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桢姐儿她不是这样的人,自打嫁到我们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故意去招惹是非呢?”
惠嘉公主只是哭闹不休,拉着霍夫人哭道:“夫人可别被她骗了!她在外头的相好可多得很,除了冯武夷还有个庄之嘉,就连恒郡王也跟她不清不楚的!她这几个姘头我哪一个不知道?也就你们还被她蒙在鼓里呢!她那个寄住在家里的表姐秦子瑜,也跟她是一般货色!把兴王的魂儿也给勾了去了,呸,我看这就是薛家的家传!”
薛子桢听她话里不干不净,又是姘头又是勾引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道:“惠嘉公主,我敬你是客,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谁的姘头,谁又勾了谁的魂儿?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这些风言风语,但清者自清,你侮辱我也就罢了,若是败坏我薛家的名声,我也定然不会叫你好过!”
惠嘉公主冷笑:“总算是露出真面目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法子能叫本公主好看!你再怎么出身高贵,也不过是一个大臣的女儿罢了,我是皇上的女儿,难不成还不如你?”
薛子桢怒极,反倒敛了怒色,淡淡一笑:“你这话说的不错,你贵为公主,从身份上论我自然是不如你,但如今你已经嫁人了,除了是公主外,还是冯家的儿媳妇,武功侯府的世子夫人,出嫁从夫,你这个侯府的世子夫人在我这个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面前只怕还是要矮上一截的!”
惠嘉公主气结:“你!你信不信我回宫告诉父皇,让他抄了你的家,诛你九族!”
薛子桢冷冷道:“即便公主不说,我也是要进宫向皇上皇后讨个说法的,即便是公主,也没有随意诬陷辱骂人的道理!”说着吩咐人备车就要进宫。
霍夫人在旁边赶忙拦住了,喝道:“就是闹到宫里去,还是什么有脸的事不成?你还不消停些?”
薛子桢冷冷道:“婆婆也听到了公主的话,她对我句句辱骂,诬陷我的清白,倘若不把这件事说清楚,只怕我就要以死谢罪了,只怕我的那些姘头,什么冯武夷庄之嘉还有恒郡王,也承担不起这个罪名!”
霍夫人语结,不禁有些犹豫,她其实也很厌烦惠嘉公主,但谁让人家是公主呢,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面上还得恭敬客气些,但薛子桢说的也没错,惠嘉公主这么一场大闹,倘若她息事宁人,知道的说霍家宽容大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都是真的,霍家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呢。
她看着薛子桢,薛子桢的神色却很坚定,有些委屈可以受,有些委屈是一点也不能受的!你退一步,别人就能逼着你退一百步一万步!
想到这儿,霍夫人也慢慢松开了手,道:“既如此,哪有你一个人去的道理,我身为婆婆,连自己的儿媳妇也没管教好,自然也要进宫请罪的。”
薛子桢会心一笑,瞥了一眼惠嘉公主,扶着霍夫人出去了。
惠嘉公主见她们婆媳两个果真一副进宫说理的样子,顿时就慌了,身旁的嬷嬷凑上来小声道:“公主还是快些进宫的好,也省的她们恶人先告状!您是公主,皇上的女儿,难道皇上还会放着亲女儿不管去护着外人的?”
惠嘉公主一想,果真是这个道理,也就放下了心,匆匆出门进宫了。
霍家的下人一见闹的这么厉害,有的跑去薛家报信,有的跑去找镇国公,有的跑去双桂堂把霍灵璧叫了起来。
等霍夫人和薛子桢进宫时,薛丹臣和镇国公以及霍灵璧先后得到了消息,都往宫里赶呢。
惠嘉公主抢占先机,先行一步进宫,找到了顺昌帝哭诉自己所受的委屈,顺昌帝一听说冯武夷纳了两个妾室,自然心疼女儿,也是一阵大怒,及听到惠嘉公主说这是薛子桢挑唆的后,脸色就沉下来了:“你是说薛子桢和冯武夷一直有联系?”
惠嘉公主委屈道:“若不是这样,冯武夷好好地怎么会纳妾呢?薛子桢就是看我不顺眼,故意这么做来刺我的眼!父皇,您可要替儿臣出气啊。”
顺昌帝慢悠悠的:“不是说她前阵子送嫁去了江南?如今才刚刚回来,怎么就张罗着替冯武夷纳妾,给你添堵了?她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惠嘉公主一听顺昌帝这语气不对,心里打了个突儿,说话也更添了几分委屈和小心翼翼:“就是去年百花会的事,儿臣嫉妒她抢了儿臣的风头,所以有些针对她,后来儿臣一出嫁,就把这事忘了,可她却依旧耿耿于怀,几次三番的设计儿臣,她仗着冯武夷喜欢他,几次三番遇到了,不仅不避嫌,还凑上去一起喝茶说话,这都是冯武夷身边的随从告诉的,断乎不能作假的,昨天他喝醉了酒回家,儿臣去照顾她,他反倒抱着儿臣喊薛子桢的名字,父皇,儿臣可咽不下这口气,您一定要给儿臣做主啊!”
顺昌帝笑了笑,还未说话,宫女进来通传:“皇后娘娘带着镇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来给皇上请安。”
顺昌帝叹了口气:“本来还想去看折子呢,如今倒要断你们这些说不清的公案了,罢了,把人请进来吧。”
赵皇后带着霍夫人和薛子桢进来了,一见惠嘉公主坐在顺昌帝身旁,一副梨花带雨的委屈样子,便知道只怕已经是恶人先告状了。
顺昌帝对着赵皇后还是和颜悦色的:“是不是因为惠嘉的事来的?”
赵皇后点点头:“霍夫人过来,只说受了委屈,要见皇上,本来臣妾也不想来打扰皇上的,可霍夫人却说与惠嘉公主有关,臣妾想着皇上是惠嘉公主的父亲,自然要听一听到底是什么事了。”
顺昌帝又看向了霍夫人:“霍夫人,有什么你就对着朕说吧。”L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怒气
霍夫人一下子跪下了,声音也哽咽了:“求皇上替臣妇和臣妇的儿媳做主!今日一大早,惠嘉公主就登门大闹,说昨日冯驸马纳妾是臣妇的儿媳妇挑唆的,还说臣妇的儿媳妇行为不检,不仅与冯驸马有染,还和庄之嘉并恒郡王不清楚,言辞之难听,臣妇也无颜一一陈述,只是替儿媳觉得委屈,自打臣妇儿媳嫁进霍家,对上孝敬长辈,对下友爱姐妹,又兼主持家中中馈,应酬亲友邻居,谦和有礼,没有人不喜欢的,与犬子也是夫妻恩爱,鹣鲽情深,一向循规蹈矩,不知公主所说的行为不检从何而来,更不知公主所指说她有姘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事不仅关乎儿媳的声誉,更关系到我霍家的门风,还请皇上做主澄清此事。”
顺昌帝倒是不知道惠嘉公主还把庄之嘉和恒郡王扯了进来,再加上什么姘头的话也实在难听,不由沉下了脸色质问惠嘉公主:“你果真是这么说的?”
惠嘉公主委屈道:“儿臣也是怒极攻心才口不择言。”
顺昌帝哼道:“身为公主,言行无状,这也就罢了,你说薛子桢行为不检,可有什么证据?”
惠嘉公主忙道:“怎么没有?有许多人都瞧见了,薛子桢没出嫁之前就和恒郡王来往频密,还有庄之嘉,据说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了,这都不是空穴来风的事,父皇您一打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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