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因为两人被掳走而陷入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被挟持的司月和轩辕熙在离开众人的视线时便被弄晕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司月从床上坐起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房间很是干净整洁就是有些空旷,除去屋中间的圆桌和靠墙的梳妆台,就只剩下她身下这一张床了,倒是桌上点着的蜡烛以及趴在上面打盹的小姑娘更值得她注意。
现在已经晚上了吗?司月紧抿着嘴唇,皱着眉头双眼看着那睡得很香的姑娘,无声地掀开被子,轻脚轻手地下床,地上摆放着的是她之前穿的粉色绣花鞋,沉默地床上,一步步地朝着外面走去。
司月果断地转身往回走,从一开始她就不认站在房门前,司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不过,很快就松开,生一口气,伸手拉开房门,便看见一张英俊的脸,带着阴沉的笑容对着自己说道:“诸葛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为她能够顺利地离开,单单掳走他们那些人的功夫就不是她能对付的,只是在转过身的时候,双手紧握成拳头,黑黝黝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情况似乎很不妙啊。
年轻的男人手里拎着食盒,像是并没有看见司月难看的脸色,带着仿佛刻在脸上的阴暗笑容,径直地上前,将食盒放在桌上的时候故意用了些力气,弄出的声音虽不大,在安静的环境下却显得格外的响亮。
趴着睡觉的姑娘被成功惊醒,等看见站在她面前的人时,睡意一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干净利落且笔直地跪在地上,“请少主责罚。”
听到动静,司月侧头看过去,随后挑眉,找了一个离两人相对较远的地方,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坐下,看戏,既然逃不出去,那她能做的就只有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下去领罚吧。”男人的声音跟他的笑容一般,冷森森的,听着便让人心里极不舒服。
“是,”原本睡着时可爱的姑娘,紧绷着的脸在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一个字出口,起身,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大小姐,想必你也饿了,快些过来吃饭吧。”房门再次被关上,那年轻的男子先是仔仔细细地将食盒里带着香味的饭菜一道道地摆好,之后才看向司月,带着阴森的笑容问道。
司月抬了抬眼皮,折腾了这么久,她现在又是双身子,怎么可能不饿,只是在烛光的映照下,即使对方那张脸再英俊,都让她有种看到不怀好意的狼外婆之感,对方可以说是她的敌人,因此也就不会有顾忌,直接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你会这么好心,不会这菜里有加了什么格外的东西吧?”
站在桌边的男子听了司月这话,脸上的表情是一点也没变,“怎么会?”
“你确定?”司月盯着那轮廓看起来有些阴暗不明白的男子,慢慢地走到男子的对面,右手放在桌面上,圆润的食指轻点着,脸上的怀疑之色并没有掩饰。
“毒死天命之女,这样的罪孽我可担当不起。”男人脸上带着笑,眼里是一片平静的清冷,倒是说这话的语气很是真诚。
“那倒也是,”司月像是认可了他的话,也没在迟疑,坐下就吃了起来,倒不是被对方说服了,而是绝对他们若是要她的命,在诸葛府便可以动手,以那些人精密的布局,别说还有西西那么重要的人质在手,即使什么也没有,他们也能全身而退,既然那个时候没想杀他,现在也不至于毒死她。
饭菜的味道不错,如果对面的男人眼神不那么专注的话,她的胃口肯定会更好。
“多谢,”觉得差不多了的司月放下碗筷,擦了嘴之后,十分有礼貌地笑着说道。
“果然不愧是天命之人,就是不一样,”对面的男人笑容灿烂了几分,却让司月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危险,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挺直了背脊,满脸防备地看着对方。
年轻的男人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坐在司月的对方,很是有范的拍了两下手掌,房门立刻打开,走进一个跟刚才出去的姑娘穿着一样俯视的丫鬟,同样的面无表情,沉稳的脚步,显然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毕竟在内功盛行的古代,她那打得过流氓的武力值绝对是渣渣。
令她感觉很是不妙的是,那步履平稳的姑娘,两手端着的拖盘上那一晚像是药的东西。
那姑娘走进,将药碗放下,用极快的速度将桌子收拾干净,最后拎着食盒,对着男人行礼之后,沉默地离开,将房门关上,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更没有看过司月一眼。
房间内,司月和面孔陌生的年轻男子隔桌而坐,中间有一支孜孜不倦散发着光辉的蜡烛和一碗在司月眼里绝对不是好货的中药。
司月紧抿着嘴唇,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甚至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不过依旧保持着敌不动她则不动的原则,安静地坐着。
对面的男人仿佛也不奇怪司月的表情,在两人都沉默了许久之后,终是带着笑容将还冒着热气的药碗推到了司月的面前,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温柔,“喝了吧!”
司月低眉,看着因为移动药碗而轻微晃动很快就恢复平静的药水表面,她如何听不出来对方用的是命令语气,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抓了一下裤子,才放开,并未抬头,同样轻声地问道:“是什么?”既然刚刚说了不会毒死她,那么?
“打胎药。”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让司月的心猛地一跳,果然,虽未猜中却也不远,“若我不呢?”
对于司月的话,男人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没有半点的意外,“可以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对方依旧低着头,并不着急,无论对方表现得多么的平静,聪明的人都明白,至少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上。
“条件。”就像那男人想的那般,听了他的三个字,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是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或许接下来对方要说的会比那碗打胎药更令她接受不了,但在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和天子殿下的关系我是知晓的,”男人的声音很是缓慢,看着因为他的话而越发僵硬的司月,眼里闪过一丝快意和疯狂,“只是,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之间先不说年龄,从根本上来说,你们两人原本是毫无关系的两个陌生人,为了你是妖星的事情,他能够堵上别人争得头破血流的太子之位,是真的看重你,还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天命之人?”
在男人说得起劲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低着头的司月会突然间地抬起头来,而司月并没有错过对方眼里没有掩饰的情绪,再想着他的话,心里直接将对方打上了变态两个字,整个人也越发地小心谨慎起来。
“所以呢?”司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紧说了三个字就安静地等着,但两手心都在冒汗,在这个时候提到西西,她怎么都乐观不起来。
“呵呵,”男人低沉的笑声显得有些诡异,听着司月这么说,他似乎是真的很高兴,眼里都占了笑意,不过就算这样,他的笑容还带着些阴冷,只是比最初所见的要少几分阴暗,“从你醒来到现在,你就不问问太子殿下现在如何?刚刚你是想要丢下他偷偷离开?”
司月低下眼帘,不去看男人那张陌生的脸,不知道要怎样回答对方才会满意,所以只是抿了抿嘴,免得说错话,惹怒了对方,倒霉的只有自己和西西。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啰嗦,男人看了一眼还在冒热气的药,开口说道:“你可以不喝了它,不过,受罪的就是太子殿下。”
果然是这样,司月的手再一次抓紧了裤子,“若你真的要我们两人其中一人的性命,根本就不用大费周章地将我们带到这里来,在诸葛府直接动手不是更有意思吗?”
听着司月冷静的声音,男人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意外,他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对方还能这么冷静理智地思考他们的处境,嘴角微微勾起,笑得像个魔鬼,盯着那张不算出众的脸,“你说得对,至少现在我不会要你们两个的性命,但是,”加重这两个字,甚至右手还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满意地看着司月连面部表情都僵硬得不能支配,接着残忍地说道:“就像不会毒死你,却给你送来打胎药一般,同样的,我也有许多的法子让太子殿下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就比如在这之前,我就没想到大齐的太子殿下,竟然有着那般精致的容颜还有那样纯净的气质,那可不是那些小倌能比得上的,看着就忍不住想将他染黑,想想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司月忍不住瞪着对方,虽然心里的怒气不断翻涌,却依旧忍住没有失去理智,想从对方的那一张陌生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开玩笑的可能,但最终司月失望了,不错,对方是在威胁她,可若是自己不受威胁,就比如眼前这碗真实存在的打胎药,这个疯子一定会将他心里变态的想法付诸行动的。
“如何,是由你来喝呢?还是我现在去找太子殿下,问问他如何选择?”男人慢慢地站起身来,沿着圆桌走到司月身边,愉悦地看着对方挣扎得满头都是冷汗,弯腰凑近,声音压得很低,甚至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丝丝的暧昧,“如何?我可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才将选择权先交给你的,你若是一直这么沉默,我就只好去为难太子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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