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第一次亲眼见识古代的战争，想到自己第一次杀人……
想到她和吕田的大婚……
想到小家伙出生……
想到当初出征时，吕田答应她会完好无损的回来……
“你都忘了吗？”蔡馨头枕在吕田的肩上，双手无意识的把玩和吕田十指交缠（众人离开后，蔡馨自己也就上了床，一手握着吕田的手，一手搂着吕田的腰，头靠在吕田的肩上，就像以前他们做过的无数次的动作一样。）
“你答应过我，一定会好好回来的。你说，小家伙长得很快，若是回来晚了，怕是等你回来他就不认得你了……你还说，小家伙一个人太孤单，要抓紧给他添个弟弟或者妹妹，这样小家伙就会更有责任意识……过几年，等小家伙大一些了，就由你教他武艺，传授他吕家的戟法，而我则负责教他射箭和算术，再给他请个先生……最好是能够把阿父（蔡邕）‘哄’来，让阿父给小家伙启蒙，教导小家伙读书……”
细细碎碎的，蔡馨给吕田念叨了很多，可是吕田却还是像个等待王子之吻的睡美人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阿田，你这样，让我拿你怎么办？”蔡馨的眼泪又下来了。
似乎自从吕田回来后，她就一直在哭，有意识的，无意识的，眼泪就没停过。
“夫人，你要的粥熬好了，现在是不是给将军用上？”瞅着个空隙，平安将粥拿了进来。
蔡馨亲手接过粥，一勺一勺的将粥吹凉了，然后放到吕田嘴边。
吕田现在已经没什么意识了，根本不知道吞咽。
喂了几次，粥没喂进去多少，旁边倒是撒了不少。
蔡馨心疼、焦急之余，想起以前看的电视上，用嘴喂的场景，便将粥含到自己嘴里，然后嘴对嘴的用舌头把粥度到吕田嘴里，好在吕田还有吞咽的下意识动作。
平平常常的一碗粥，蔡馨用了一刻钟左右才好不容易喂完。
喂完粥，蔡馨亲自动手，替吕田收拾，洗漱了一番就又将平安打发了出去，自己又霸占了吕田的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蔡馨渐渐的习惯将头枕在吕田肩上。
那时候，两人在一起，或是随意的聊天，或是各自看书，甚或是什么都不做，都觉得异样的温馨。
可是现在，以前圆润有力，让蔡馨觉得非常舒服的肩膀，现在蔡馨再次枕上去会觉得硌得难受，却又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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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生病5
“夫人，你要不要去看看小主子？”
吕田回来已经三天了，这三天，蔡馨忙着照顾吕田，忙着想法子给吕田治病，忙得团团转，小家伙那边就顾及不上了，这几天都没有去看过。
想到今天自己去时，小主子期待的眼神，平安就有点心疼。
“怎么？是不是小家伙出什么事儿了？”蔡馨一惊，而后陡然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去看小家伙了，自己这个阿母当得似乎太不称职了，蔡馨心下自责不已。
“没有没有。”怕引起蔡馨误会、担心，平安赶紧解释，“没有，只是阿然姐姐说，这几天小主子一直都在等主子过去看他，陪他玩耍，主子几天没去，小主子似乎很不高兴，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玩的也不是很开心。”
“恩，我知道了，等会我喂阿田吃了药，就过去，你去小厨房，让小厨房做点小家伙喜欢吃的枣泥山药糕，呆会我带上……等等，去完小厨房再去大姐那边看看大姐（吕慧）忙不忙，若是不忙，请她过来帮我照顾一下阿田。”
“诶，奴婢这就去安排。”
平安领命离开，蔡馨继续给吕田喂药，喂着喂着，不知怎么的，眼泪就又下来了。
也许她并不如她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强，当丈夫儿子全都压在她自己一个人身上时，她根本撑不住……
“阿田，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再不醒来。小家伙怕是就不认识你了……孙飞已经南下去找张机张仲景了，我让去南边找槟榔子的人也已经出发好几天了……你一定要撑住……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们母子……”
*****
喂吕田喝完药，等吕慧过来接手，蔡馨就带上小家伙喜欢的枣泥山药糕去了小家伙那边。
一路上，蔡馨都在想，小家伙见到她会是什么样子？高兴的冲过来抱住她，跟她撒娇？还是别扭的摆脸色不理她等着她去哄他？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等她到达小家伙那里时。等待她的却是一片混乱。
“小主子。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吃完，夫人就来看你了……”阿然一边耐心哄着，心下是又心疼，又焦急。
今天早上起来。小主子还是没有看到夫人出现。就闹上了。奶也不乐意喝，饭也不乐意吃，好不容易。阿然哄了又哄才吃了几口。
饭后，刚好双胞胎姐妹过来找小主子玩儿，阿然想着正好趁这机会她去小厨房让小厨房的人给小家伙做点零食，就离开了一会儿，没想到回来，几个孩子就哭闹成了一团。
到现在她都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闹上的？
双胞胎姐妹还好，旁边小丫头哄了一会儿，又拿了好吃的糕点、漂亮的玩具过来逗，一会儿就露了笑脸，只是小主子，却是哭得好不可怜。而且哭了一会儿，就开始要‘阿母’，给什么都不要，只是哭，让阿然心疼的不行。
“不，要……阿母，呜呜……阿母……”小家伙哭得嗓子都哑了。
“承儿……”蔡馨走到门口，刚好听到里面小家伙哭的撕心裂肺的声音，那一刹那蔡馨心都碎了。
“承儿”，此时的蔡馨根本顾不上想什么，跑进去就把小家伙抱住了。
受小家伙感染，蔡馨情绪也失控了，先抱着小家伙母子俩大哭了一场。
“承儿，不哭，啊，承儿，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蔡馨把小家伙抱到怀里，手轻拍着小家伙的背。
“阿母……呜呜……阿母……”小家伙哭得时间长了，声音都哑了，眼睛更是红的很，不过能看出来，蔡馨的出现小家伙还是很高兴的。此时小家伙正整个人埋在蔡馨怀里，小手死命扒着蔡馨不放，似乎很怕蔡馨不要他了似的。
“好，阿母在哈，阿母在的，承儿乖哈……”将小家伙从地上抱起来，蔡馨一边充当摇篮的角色轻拍小家伙的背哄着，一边眼神示意旁边阿然、平安将双胞胎姐妹送回去。
双胞胎姐妹刚刚也是吓到了，这会虽然好了，却看上去也是精神不振的样子。
她现在根本没时间管别的，还是送回去让魏氏操心去吧。
平安亲自带人将双胞胎姐妹送回去。
蔡馨抱着小家伙哄了一会儿，小家伙就在蔡馨怀里睡着了。
“夫人，把小主子放下睡吧？”看蔡馨抱得辛苦，阿然将小家伙的摇摇床收拾了一下，道。
“……”蔡馨摇摇头，倒不是她愿意抱着，而是小家伙手拽着她的衣服，拽的非常紧，她刚刚已经试过了，根本没法放下。
“算了，我抱着他睡吧，你们也都做自己的事儿去吧？”
将阿然打发出去，蔡馨抱着小家伙就在窗前的软榻上躺了下来。
这几天她一直精神紧张，忽略了小家伙，此时再看，小家伙似乎确实比前些日子瘦了一些。
看他一副巴在她身上不愿意下来的样子，恐怕还吓到了吧？
蔡馨暗叹，好在她及时发现了，不然……后果，她真心不敢想。
*****
“夫人呢？”将双胞胎姐妹送回去，平安依着蔡馨的吩咐顺道回前院看了看，见大姑奶奶吕慧将将军照顾的很好，她就回来了这边，只是没看到夫人，不知道夫人干什么去了？
“喏……睡了……”阿然努努嘴，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把好不容易睡着的一大一小两人惊醒。
“睡了？也好，夫人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了。”
“是啊，小主子也是，经常睡到半夜，莫名其妙的就哭了。”阿然有同感。
房里，蔡馨抱着小家伙在榻上睡得安然。
外面阿然、平安小声聊着天，说到将军的突然生病，两人不胜唏嘘。
“为了将军能够早点醒来，夫人一边照顾将军，一边还命人在客院（吕田呆的那院子）里摆了菩萨，每日三炷香，又是祈祷，又是磕头的，真的很辛苦……”
“菩萨？夫人额头上的青紫是磕头磕的？”刚刚蔡馨来时，阿然就发现了，蔡馨颜色不太好，额头上还带着些没有消下去的青紫痕迹，原本她以为是蔡馨精神不济不小心撞到哪里撞得，没想到是磕头磕的。
“是啊，所以说，菩萨保佑，将军还是早点醒过来吧。”说着，平安还双手合十得做了个祷告的动作。
两人又聊了一会，却见外面远远地来了个丫头，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大姑奶奶身边伺候的雪丫头。
“雪丫头，你咋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平安，你在这呢，太好了，前面该是给二将军喂生理盐水的时候了，我家夫人让我来问问这生理盐水要怎么调配？这个我家夫人不太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