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们谁上去试试?”目前吕布手下能拿的出手的大将还是不多,高顺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出手,剩下的副将倒是跃跃欲试,可是又怕这头一场打不好给自己这边丢了脸,到时功劳没有反而还给吕布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暂且只做观望。
倒是郭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抢先跳了出来,“属下愿往。”
“也好,郭将军就去试试吧?”郭汜初投效,吕布也有意看看自家新手下的真正实力,因此示意张绣跟着压阵后欣然同意。
郭汜有些兴奋,又有些难耐的激动,因此骑着战马来到两军阵前,卯足了劲大喝道,“某乃郭汜,何人前来受死?”
再说文聘这边,文聘一听下面士卒来报有人叫阵,心下就暗道不妙。
毕竟吕布汉末第一战神的地位差不多已经是天下公认的事实了,而且他此次带来的几个手下虽然算不上顶级武将却也都是一流高手,对比之下,文聘的手下就不够看了,文聘自己也就勉勉强强算个一流,其他的二流都算不上。
要是黄将军在此,倒是不惧对方,可是这次出来,刘表担心其他人趁着荆州出兵偷袭,留下了黄忠守卫荆州……
“将军,不然,属下去试试?”看文聘眉头紧锁,显见是为难上了,旁边一位看上去颇为强壮的副官站了出来。
“不用了。”你不是那郭汜的对手,文聘摇头,而后转头对旁边的另一位副官吩咐道,“大军远来劳顿,合该歇息一下再战,吩咐下去,郭汜的挑衅,大家不用理会,除去必要值夜巡逻的,其他人全部去休息,衣不解带,不卸甲胄。”
“是”
众人离开后,文聘身手捏了捏有些发胀的额头,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转眼却见刚刚提出出战的副官竟然还在,“你怎么还不回去?”
“将军?你是不是担心属下不敌,影响士气?”副官也知道自己不该留下,更不该问这句话,可是还是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并且问出了口。
“是,你不是郭汜的对手。”文聘为人忠直,虽然觉得他这么说可能会有些伤人,但还是实话实说。“郭汜能够跟着董卓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并且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并非等闲之辈,再者西凉人一向以勇悍著称,你确实不是他的对手。”想了想怕打击了手下的积极性,又补充道,“你也不用灰心,你比他年轻,只要努力总是可以赶上的。”
“是,属下,属下也只是想知道,自己和一流高手有多大的差距?这样才好努力不是?”副官原本心中其实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因此倒不是很伤心,只是稍微有点失望,此时见将军反过来安慰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呵呵……想法不错,回去之后,我跟黄将军说一下,你若是真正想学,我可以让黄将军指点你几招。”文聘笑笑,手下知道进取是好事儿,要鼓励。
“真的?将军?那,那太好了……属下从前就一直很崇拜黄将军,一直想要向他请教来着,只是……只是属下跟他不是很熟,不知道怎么开口……”副官这会儿是真的高兴了,没想到一时起意留下,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好事儿。
“恩,放心,回去之后,你来找我,我亲自带你去见黄将军。”
“诶,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嘿嘿……”
“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副官满意离去。
打发了副官,文聘继续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斗将不行,那么就只能全军压上,可是全军压上也有问题:荆州的士兵不论是个人的实力还是战士间的默契、配合,相较于吕布手下的并州军、西凉军都差了很多,更不用提早已赫赫有名的陷阵营……
...
☆、第十章 争夺雍州(7)
文聘苦思许多不得良策,神情有些沮丧。主公刘表性格优柔寡断,没什么魄力,这次好不容易被他们说动同意出兵,如果这一次出兵败了,文聘不敢想象,恐怕以后荆州的军队都没有机会出荆州了吧?
可是,想要不败又谈何容易?天时地利与人和并州全占全了,他拼死拼活到了洛阳,原以为可以赶在吕布之前拿下洛阳也好有险可守,有屏障可依,哪儿想竟被兖州陈宫一区区书生拖住了脚步?难道真是天要亡我荆州?天要亡我文聘?
因为心里有事儿,一夜,文聘几乎都没怎么合眼,天都快亮了,才在榻上迷迷糊糊的眯了一小会儿。只是没多会就被人吵醒了,原因无他,因为外面有人来访。
文聘收拾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身衣服,这才从帘子隔成的内室出来,“人呢?”
文聘作为将军,平日里议事的军帐都是有人站岗的,因此这会儿文聘一开口,没多会儿,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你……先生是?”
进来的人一身藏青色儒衫,年纪看上去不大,身量也不高,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体看上去很单薄,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腰上还别了个巴掌大小的小酒葫芦,看上去倒像是隐士般的有些仙风道骨。只是嘴角勾起的那一抹似笑非笑的邪笑破坏了那身仙意。
“将军不必计较在下是谁?在下只是一红尘浪子。路过此处,碰巧遇到将军想给将军提个醒罢了。”年轻人说话很随意,言行举止间也没有多少对文聘的敬意,似乎真是一个过路的路人。
“哦?先生有何教我,请讲?”文聘现在刚好心里有事儿,又见着面前之人颇为不凡,以为他真是什么江湖中不问世事的能人,所以言语上倒是很是尊敬,不过身为将军,统领一军兵马一定的戒心还是有的。
“呵呵……这个问题先不急。将军可否先为吾解惑?将军率领的兵马可是荆州刘表刘景升之手下?”年轻文士面露疑惑。似是有些奇怪。
“正是,难道有何不妥?”文聘心中‘咯噔’一下,不会是他们中了别人的计谋了吧?
“并无不妥,吾只是奇怪洛阳最近为何如此‘热闹’?前番。益州的兵马刚刚来过。不知道走没走?荆州的兵马竟然又来了……”
“益州的兵马?你确定是益州的兵马?”文聘一听竟然益州刘焉的人在洛阳。大吃一惊。
“吾所言自然非虚,将军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出去打听打听。益州兵马人数说起来也不少。行迹要捕捉想来只要用点心应该不是难事。”年轻文士言之凿凿,并无半分心虚之象。
却原来,早在长安乱起之初,刘焉长子左中郎将刘范,及次子治书御史刘诞就在长安暗中谋划想要联合马腾杀死李榷,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一连串的变故打破了。后来献帝刘协不声不响的离开长安又意外身死,吕布带兵突袭长安郭汜,刘范、刘诞自知不敌,又怕陷在长安出不来,只得带人一路退到了洛阳附近。
原本想着一边等待益州来人来接,刘范等也好趁着洛阳此时守备空虚拿下洛阳。
不想吕布、文聘来的太快……
“这下,洛阳就真乱了……”文聘恍然,就连年轻文士什么时候离开都没有注意到。
郭嘉一脸笑意的离开了文聘的军营,没错就是郭嘉,刚刚在文聘营中向文聘透露刘范等人消息的正是吕田身边的郭嘉。
此次他奉命扮作隐士高人入文聘军营(并州和荆州一直相安无事,文聘他们并不认识郭嘉),一来是将刘范等人也在谋夺洛阳的消息透露给文聘,通过他让荆州的刘表刘景升知道,益州刘焉并不是什么忠厚之人,其狼子野心一直都在,只是在等待时机罢了。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吕布不愿意和文聘鹬蚌相争,被旁边虎视眈眈的刘范、刘诞渔翁得利。
既然洛阳大家都想要,那就各凭本事,想要背后偷袭,渔翁得利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就算是要一直耗下去,吕布也陪得起,反正最不利的也不是他,因此吕布现在是颇有些稳坐钓鱼台的感觉。
再说文聘,郭嘉离开后,他确实震惊了一会,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甚至心下惊愕之余还有些欣喜,自古以来,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洛阳这块‘肥肉’,益州刘焉动心也是正常的。而且有了益州刘范、刘诞的加入,他目前的处境就会好很多,只是这件事还要确认一下。
因此,很快文聘就找来了心腹手下,让他出去查探。
正像郭嘉说的,刘范此次来洛阳带的人不少,想要彻底掩住行踪很困难,文聘的心腹手下很快就得了确切的消息:刘范确实带着一伙人在洛阳附近,而且人数还不少。
消息确定之后,文聘立即就给荆州刘表写了一封信,将刘焉长子刘范、次子刘诞俱在洛阳附近活动的消息告诉了刘表,请求他的进一步指示。同时,一边指挥兵士们安营扎寨,注意防备吕布的偷袭,一边将哨探放出去,打探刘范、刘范二人及吕布这边的消息。
“主公,怎么样?嘉表现的不错吧?可有奖励?”因为吕布离得近,加上吕田那边现在也没什么事儿,所以郭嘉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吕田身边而是找上了吕布讨赏。
“行啊,要多少?十坛够不够?”吕布对人一向爽利,知道郭嘉好酒,直接赏了他十坛美酒,不过想到现在还在打战,遂缀言道,“奉孝,这酒现在是取不了的,等回去后,你到魏续那儿去领吧……我听说最近酒庄那边又得了不少的好酒,你自己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