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带着大伙忙碌,看着他们干得热火朝天的,虽然身体疲累,蔡邕却觉得他特别的满足。
这天,和往常一样,在外面忙了一天,天快黑了蔡邕才回到他的太守府,只是没想到刚回来就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李,李……李先生?你怎么?”说实话,蔡邕真的被惊吓到了,当初董卓死,李儒失踪的消息,他也是看到了的,当时他除了对董卓的死有些唏嘘外,也没有多想。毕竟在他看来,李儒是个实打实的聪明人,王允的计谋虽然精妙,却也不会毫无破绽,所以聪明绝顶的李儒是一定会为自己谋算好后路的,但看李儒及其家人全都突然失踪就可见一斑,所以李儒不知所踪,他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没想到,他现在会出现在他这里。
“很惊讶?”李儒惯常的一身儒衫,只是儒衫的颜色从褐色变成了黑色,头上还带着黑色用于遮脸的斗篷。
“是,很惊讶。”蔡邕惊讶之后,也就平静了,抬手示意李儒自便,就进了内室更衣。没办法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外套上面都是泥土和泥浆。不仅穿着不舒服,见客也是对人大大的不太尊重。
“李先生此次来,可是有什么事?”从内室快速换了衣服,洗了下手脸,整理了一下发冠,蔡邕就出来了。对于李儒,蔡邕除了对其智谋的佩服,还是有些同僚之宜的,因此如果李儒是有什么困难需要他帮忙,他倒是不介意伸把手。再者他现在算是吕布这边的人,并州一向缺文臣谋士,如果能让李儒为并州效命,那可是并州、吕家大大的福气。
“蔡中郎是个明白人,儒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儒本来想从此带着家人归于山野,不再过问世事,只是儒的小儿这段时间因为奔波之苦,得了些病症。大夫云,只有神医华佗,华元化才能救命,可是神医居无定所,飘渺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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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李儒(2)
“李先生是想要蔡某一人帮忙找华神医?还是整个并州?”蔡邕现在已经知道了李儒来这里的目的,可是这还不够,他还要知道,他只是想要他蔡邕个人之力,还是并州吕家?
“并州……”李儒来之前就细细思量过,也已经考虑清楚。西凉军失败在不久的将来已经成为必然,到时候能够真正容得下西凉军原董卓麾下诸将,也是原董卓麾下诸将最适合投效的只有并州吕布和凉州马腾。可惜马腾虽然‘性贤厚,人多敬之’却缺少胜者需要的天时地利人和以及乱世人主的霸气。所以如果他要哦投效一方以求救得小儿,他的选择只能是吕家。
而且投效吕家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还有几点好处,首先从华雄在并州军的待遇可以看出,并州军不排外;其次,并州这半年所做之事非常有远见,可见并州也有能人,当然从中也可以看出吕布是个不揽权的,听得进去意见,而且知道如何决断,从这一点上来说吕布无疑是一个好的主公。
退一万步说,即使到时候吕布不重用他,只要他不背叛吕布,重情重义的吕布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他依然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李儒话说的没有一丝犹豫,“在吕家帮我找到华神医之前,我愿意为吕家出谋划策,只是我不会在明面上出现。只要吕家帮我找到华神医,不管华神医能不能治好小儿之病,儒都会认吕布为主公,倾尽所能……”提到小儿子的病,李儒脸上不乏苦痛,显见是个爱子如命的。
“好”得了李儒肯定的答复,蔡邕连夜书写好了信件,叫来阮瑀,亲手交给他,并且交代他一定要把这信亲手交到吕布的手里,同时蔡邕怕吕布对李儒有偏见,还另外给蔡馨写了一封信告诉她李儒智谋深远,堪比甚至超过奉孝(郭嘉这时候不管怎么说还小,还不能和阅历丰富的老狐狸李儒相比),要她一定重视,如果吕布不放在心上,也要从中劝说,或让吕田好好对待云云。
再说蔡馨收到蔡邕的来信,一激动险些从把还抱在怀里的小高兴给扔下来。吓得守在旁边的奶娘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让小高兴、小吕绮近她的身。倒是小高兴自己,年纪还小不懂,还以为蔡馨在跟他玩,两只小手扒着她的衣襟咯咯直笑。
再说吕布收到蔡邕的信时,正在听吴辉等汇报这段时间并州各项举措的进展。得知李儒在河套时到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他实质上还是个粗人,虽然觉得谋士重要但是内心中还是更相信拳头。倒是郭嘉、吴辉反应很大,一致要求上天入地一定要找到这个华佗华神医治好李儒之子的病。
既然两位谋主要求找人,吕布当然不会反对,找呗,反正现在并州也在招揽人才,不过多发一幅告示的问题。且有华雄在前,吕布及其手下文成武将对凉州人并不排斥。
李儒的事,吕布不管,郭嘉、吴辉就找上了吕田,毕竟招揽这事儿,要有一定身份的人来做,才能表现出诚意。现在吕布撒手不管,那么最合适的当然就是吕田这个弟弟了。
吕田因为这段时间听多了蔡馨在他耳边说李儒这样厉害那样厉害,倒是也有心去见见这位传说中智谋近妖的人物,所以等郭嘉、吴辉找上他时也就答应了。
之后,赶在过年前,吕田就带着蔡馨往河套出发了(原本吕田不打算带着蔡馨的,毕竟路途比较远,可是蔡馨实在想去看看历史上的李儒是不是真的长得尖嘴猴腮?所以谎称说是想蔡邕这个阿父了要去看阿父,这样吕田就找不出什么意见反驳了,只得同意她随行)。
一行人紧赶慢赶,却也在路上走了十多天才到河套的太守府。
当时刚巧蔡邕出去了,不在府里,蔡馨一听,嘿嘿不错,刚好她可以借口出去找人,去逛逛。就这样,刚到河套,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匀,吕田就被蔡馨拉着出去逛街去了。
说是逛街倒不如说是野外郊游,因为这里的城墙都是刚刚建好的,房子什么也都是新的,还是土砖砌的,比起晋阳的繁华,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街道两边也就零星的有几家饭馆、杂货店。街道也短没走几步就到头了,再往那边走就到了田里。
不同于街道上的清冷,田里却是相当热闹。这会正当午,又是好天,太阳不错,所以好多人正忙着一点一点的掀开草席卷帘给大棚通风换气。
因为绢纱的密闭性远不如塑料薄膜,所以为了保持里面的温度,大家还在大棚里放了一些炭火盆。
“阿馨,怎么样?看着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说起来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主意呢?”难得如此清闲,吕田也就当是给自己放假,拉着蔡馨的小手在田里悠闲的逛了起来,看到什么还不时的品评一番。
“恩,我当初也没想到,真能做出来,不过,这样挺好的,不是吗?我们又可以多好多粮食?少饿死好多人……”当初把这些东西写出来也不过是怕自己时间长忘记了,没想到竟然真的被人捣鼓捣鼓弄了出来,而且还弄的似模似样的,看来有句话说的真对:高手在民间啊。
“是啊,往年,一到冬月,这里结水成冰,天寒地冻的,根本呆不了人,不然匈奴也不会这么爽快的就把这里给我们了……往年多少老弱因为炭火不足被冻死。可是自从你说的那个什么暖炕做出来后,这种情况就少了很多,说来阿馨你真是他们说的活菩萨呢?”
说道这里,吕田也是颇多感慨,蔡馨跟着他们吕家一路走来,虽然表面上似乎没做过什么,可是他和大哥做的很多事情都有她的影子,或者直接间接的都有她参与。就像当年阿父阿母说的一样,阿馨真是他们吕家的福星!
“哪有?”蔡馨第一次听吕田这么露骨的夸她,难得的羞红了脸。她真心不是什么菩萨,也不是他们说的什么智者,奇女子,她只是比他们多了一世,多了近两千年的智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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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儿止痛
那天,蔡馨和吕田小两口手拉手在田野间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负责太守府里去找蔡邕的人才在田间地头找到蔡邕告诉他并州来人了,而且来的还是他的女婿和女儿……
然后蔡馨和吕田就被人接回了太守府,见到了已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蔡邕和阮瑀。
“阿父?”蔡馨对蔡邕依然淡淡的,说不上多亲昵,也算不上淡漠。蔡邕也不在意,在他心里,只要知道蔡馨是他的闺女,蔡馨肯认他这个阿父,并且闺女过得好就行了。其他的,他虽然会有些遗憾,却也只能无奈承受,谁让他把闺女弄丢了七八年呢?
“馨儿也来了?你说你们?过来怎么也不派个人过来说一声?我也好知道去接你们?这兵荒马乱的,这边可不平静。”
“呵呵,走得急,忘了,路上才想起来,那会都快到了,就没有再派人通知。”事实上是吕田被蔡馨突然缠着要过来闹得头都大了,通知这边的事早忘脑后了,路上因为惦记着自家媳妇的身体也没想起来。而蔡馨她一路上不是在睡觉,就是遛马,压根没想起还要通知这事儿……
“对了,阿父,李儒李叔叔呢?”李儒年纪比蔡邕小,可是李蔡两人是同辈论交,所以从蔡邕这边算的话,蔡馨叫李儒叔叔倒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