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一挑眉,不答反问:“你不识鲜卑字倒罢,难道汉字也不认识?”
冯妙莲低头一看:“这本是《易经》,这本《易传》。”
拓跋宏点点头:“还好你识这些汉字,看来你也不是很蠢。”他又再说:“朕知道你不喜欢《女训》和《女诫》之类的书,因此特地给你找来了《周易》。《周易》分上下册,上册是《易经》,下册是《易传》。这两本书,是汉字体,朕前些日子看,专程在每个汉字的下面标了鲜卑字,这样看起来就一目了然,学鲜卑字就容易得多,你看完了这两本书,相信鲜卑字也学得差不多了。”
冯妙莲苦着脸,看着手中两本书,怏怏地说:“哦。”
拓跋宏看了她一眼:“从今晚开始,你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到重华宫来,呆在椒房殿里,认真学习,对这些鲜卑字要识认,识写,你总得要入乡随俗是不是?”
冯妙莲一个惊悚,“骨碌骨碌”的,吓得几乎没要从椅子上滚落到地上去。她张大嘴巴,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我……我……呃,是臣妾——臣妾每天晚上都得要到重华宫来?”
拓跋宏无视她的惊恐。
他漫不经心那样拿过桌子上的茶盏,低头,轻轻喝了一口。
——
☆、第267章 :又是侍寝2
随后拓跋宏抬起头来,凝视着冯妙莲,嘴角微微勾起,轻描淡写那样的说:“你也用不着吓成这个样子,朕又不会把你吃了去。”
这个难说。
冯妙莲想,说不定,他不但把她吃了去,还吃了个不吐骨。冯妙莲想了想,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向他商量:“陛下,臣妾可不可以在缈云宫里自个儿学?臣妾在缈云宫里学,也是一样的。”
拓跋宏略略板起脸孔:“不可以!”
冯妙莲哭丧着脸,挨打也要勇敢问一句:“为什么?”
拓跋宏声音轻飘飘的,但语气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而且还是那种容不得人说“不”的强势:“因为朕不相信你会那么自觉!别人不了解你,难道朕不了解?你这个人,最擅长的是阳奉阴违,表面上遵从,暗地里违背。”
冯妙莲继续哭丧着脸:“臣妾每天晚上都要来重华宫,那要来多久?”
拓跋宏说:“直把你能把鲜卑字运用自如为止。”
冯妙莲想了一下:“如果我的大姨妈来了——呃,就是那个……那个月信来了,也要到重华宫来?”
拓跋宏斩钉截铁:“要!”
冯妙莲又再想了想,又再很勇敢地说:“人家说——呃,真的是人家说,不是臣妾说。人家说,女人来了那个……那个月信,男人不能接近,要不会倒霉的。”
拓跋宏瞥了她一眼:“那是迷信!朕不相信!”
冯妙莲气馁得很。顿时就像一颗被霜打了的黄花菜,瞬间就老去了许多。
还好,拓跋宏纯粹只是想让她识得鲜卑字。
在如此的一个月长长的时间里,双二每天晚上都会风雨不改到缈云宫来:“大冯贵人,陛下有旨,让大冯贵人今晚到重华宫椒房殿侍寝!”
外人眼中,冯妙莲这“侍寝”,就是陪~睡。
其实,冯妙莲每天晚上去重华宫椒房殿,任务就是看书《周易》,认那些鲜卑字,写那些鲜卑字,而拓跋宏在一旁看书。
椒房殿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拓跋宏一张俊美的脸孔总是没有表情,看冯妙莲的目光冷冷的,也不大跟她说话。拓跋宏不跟冯妙莲说话,冯妙莲自然也不敢跟他说话,往往是拓跋宏一问,她一答,拓跋宏问得简洁,她回答得更简洁。
拓跋宏问:“字写完了?”
冯妙莲答:“是。”
拓跋宏说:“念一遍。”
冯妙莲说:“是。”
拓跋宏往往让冯妙莲写字到三更天,然后拿着她写的字认真看一遍,让她读。要不,拓跋宏念了书中的字,让冯妙莲要鲜卑字写出来。如果拓跋宏不满意,或冯妙莲写错了,冯妙莲又再得重写,重读。
拓跋宏那样子,好像培养冯妙莲去考女状元似的,比冯妙莲以前在二十一世纪读书的时候那班主任还要严格,而她也拿出了以前在二十一世纪读书的认真勤奋的干劲,全力以赴地勤学,勤练。
冯妙莲并不是为了讨好拓跋宏,而是为了早一日脱离每天晚上要到重华宫椒房殿,跟拓跋宏相对的水深火热的日子。
——
☆、第268章 :又是侍寝3
睡觉的时候,冯妙莲睡床,拓跋宏主动地拿了被子睡地上。拓跋宏不再侵犯冯妙莲,他好像对她的身体没了兴趣。
拓跋宏对她授权不亲柳下惠的正人君子样子,冯妙莲不适应了。
她不禁有些惆怅了起来。
冯妙莲觉得自己十足的茅盾体。一方面,她不愿意拓跋宏对她强行搞“那个那个”,别一方面,拓跋宏没对她强行搞“那个那个”,心中很不忿,也有那么一点失望。是,失望,冯妙莲想,难道,她一点魅力也没有?
她真的没有魅力?
真的不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晚上洗澡的时候,冯妙莲脱了衣服,站在铜镜中看自己。
冯妙莲突然发现,原本长得干巴巴,又瘦又高,像根竹竿子的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材变得婀娜多姿起来,竟然腰是腰,胸是胸,仿佛一株沉默已久的小树,一瞬那间,开满了花,迫不及待地妖娆起来。
这种妖娆,让冯妙莲措手不及。
冯妙莲用手捧着自己的脸庞,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这笑,顿时有了倾国倾城的味儿,眼梢,眉角,带了风情。
冯妙莲很花痴地想着,她这样子,是不是可以把男人勾得魂飞魄散——准确来说,是不是可以把拓跋宏勾得魂飞魄散?
冯妙莲觉得,她不单单是个花痴,还是个大白痴。真的是,她干嘛要把拓跋宏勾得魂飞魄散?她对她自己说:冯妙莲,你并不爱拓跋宏,一点也不爱——可这声音,那么的软弱无力,口不对心。
她真的不爱拓跋宏吗?
真的一点不爱吗?
冯妙莲不知道!真的,真的,不知道!她心里既排斥拓跋宏,可有时候也忍不住想他,有时候午夜梦回的时候,她的眼前,总是不停地摇晃着拓跋宏的影子,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笑,还有他高挑修长,略略单薄,却又飘逸俊秀的身形。
有时候冯妙莲甚至还想着,拓跋宏那温暖如微火的手指,抚摸她的脸,那么的轻,那么的温柔,仿佛柔软无骨那样的感觉。
还有,他吻她,带着强盗般的铿锵味儿,那样的狂热,狂热到令她几乎要窒息。
这样一想,冯妙莲不禁就脸红耳赤。随后,她狠狠的甩了甩头,把拓跋宏从她脑子里甩开,尽量不去想他。
她想拓跋宏给她的那两本书。
那《周易》,是一部古哲学书籍,沉闷得不能再沉闷,通篇都是些“之乎者也”,但没《女训》和《女诫》那两本书变态和恶心,至少没有那劳什子的三从四德男尊女卑如此的不良封建思想,冯妙莲看着看着,居然有了兴趣。
《周易》囊括了天文,地理,军事,科学,文学,农学等丰富的知识内容,对天地万物进行性状归类,天干,地支,五行论。
古代人喜欢用《周易》来预测未来,决策国家大事,反映当前现象,上测天,下测地,中测人事。
对于迷信,冯妙莲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原本冯妙莲对迷信是完全不信的,但莫明其妙穿越到了北魏,她就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了。
——
☆、第269章 :前世今生1
因为有拓跋宏的督促,加上冯妙莲的聪明勤奋,冯妙莲很快就识读识写鲜卑字,而且能够运用自如。
冯妙莲不用每天晚上到重华宫椒房殿去了。
但李尚仪还是三天两头到缈云宫来,好像全世界只得《女训》和《女诫》这两本书似的,不是对她念《女训》,就是讲《女诫》,谆谆劝导,仿佛不把冯妙莲训成三从四德的女人不罢休一样。
这使冯妙莲烦不胜烦。
她讨厌李尚仪,也讨厌《女训》和《女诫》。那天,她心血来潮,便拿起了毛笔,洋洋洒洒的,用鲜卑字写了一篇文章。
在二十一世纪,毛笔快要绝迹了。特别是像了冯妙莲那样的90后,对毛笔这种老古董,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谁还那么笨呀,好好的水性笔圆珠笔不用,用那麻烦得要死的毛笔?
不过在古代,没得挑选,人家还没有发明水性笔圆珠笔,只能用毛笔了,墨汁还是用砚台磨的麻烦得不能再麻烦的那种。
冯妙莲刚开始写毛笔字的时候,总是很狼狈。
她不会抓毛笔,一会儿横着拿,一会儿又竖着拿,一会儿又直着拿,那软绵绵的毛画出来的字,像了毕加索的画,抽像得很。点就像是一个大墨团,一竖则像了根细木棍,一横弯弯曲曲成了蛇,一捺变成了大扫把,往往写了几个字,就大汗淋漓。
但不会,冯妙莲就学。
拓跋宏说得对,她总得要入乡随俗是不是?——冯妙莲不大明白拓跋宏这话的意思,说得好像他知道她不是正宗北魏人而是冒充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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